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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然不是错的。”杨锐知道他的心血全在工业上,立即出声安慰。“我只是说有这么一个陷阱,我们要规避风险获得好处……”
“竟成,难道我们以后就不能不用美元?”杜亚泉道,“他国废除金本位,我们不废除不行吗?还有,你不是说北庭的油气田足够我们用一百年吗,我们不买石油便是。”
“可如果中东的石油便宜呢?”杨锐反问,“我们的国土虽大,可世界物产极为丰富,按照市场规则,我们必要参加世界贸易,以获得价格更低廉的原料或者商品;而参加世界贸易,那自然会接受西洋的思想,最终整个国家必定深陷世界贸易之中,这就等于掉入了洋人的陷阱。可以想象,那个时候,世界经济最活跃的地方是在太平洋,世界经济以中美两个经济实体最大。
可大有如何?大就能不交贡税?大你就可以不买美国国债?国际法、国际贸易规则、国际货币组织、世界银行、国联,这些都是洋人制定的,你不得不接受这些规则;而你一旦接受,就开始用我们的血汗给白种人提供福利、给西洋文明续命,自己最后落得一地鸡毛!”
杨锐声音说到后面越来越大,他此时又想到了后世,虽然那时候真没别的办法,可他骨子里是不甘的。工业化他不反对也不能反对,可凭什么给洋人贡税?“我也是刚想到这事情。脑子很乱,这事情你们也想想吧,离京之前大家再讨论。”他道。
壬卷家与国第六十八章去做
一条书房门打开时,外面的风吹了进来,杨锐却忽然清醒了,在诸人刚要离开的时候他意外的把门再关上,而后讪笑道:“等一下,是我糊涂了。现在不比一千多年前,全世界都因为贸易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欧洲的衰亡必定会牵连到我们。就全世界来说,这是一个战国时代,既然是战国时代,那我们还是按照之前讨论的方案行事吧——尽量延长战国时代的时间,不要让美国这个秦始皇那么早出来,即便出来,也要等我们强大之后。”
很明显的,杨锐闹了一个乌龙,所以他不好意思的看着诸人。他这边不要意思,可包括徐华封在内,诸人都被他所说的那种‘向全世界收铸币税’的办法惊呆了。没有人取笑他,反而是最赞成工业化的徐华封说道:“竟成,如果真是战国时代,那所有人都将祈望和平、厌恶战争。其实在秦国强大之前,天下一统的思想就已经在列国根植了,当然,那个时候人只看到大一统能避免战争,没想到大一统之后帝国治下社会是一潭死水……”
徐华封也说起了历史,旁边章太炎补充道:“确实如此。秦国崛起之前,各国的有识之士就已经达成共识,认为要想消除战乱,就必须天下一统。孔子在春秋末期希望天下重归分封,再复周礼;而同时期的邓析则认为,封建周礼应该全部扫除,代之以全新的办法才能避免战乱,其实新的办法就是大一统。竟成,世界真要是大争之世,那……”
“是啊。我们的时间太短了些。如果能有一百年,不,那怕五十年时间,也会好上不少。”杨锐想着自己所处的时代,感觉还是晚了。
“那能不能……”杜亚泉未觉得杨锐的乌龙有多搞笑,他反而因此变得无比严肃,“那能不能把美国人打下去呢?竟成所虑,唯美国而已,既如此,能不能在美国壮大之前,毁掉他?!”
杜亚泉一句毁掉,杨锐瞬时变得口呆目瞪,百年后回首看二战,美国足可挑战全世界;再之后,美国根本就是世界警察,这怎么能匹敌?
杨锐如此,杜亚泉却未察觉到他骨子里的恐美症,再道:“比拼工业我们是不如美国的,但如果混元弹能按时研发出来,怕是能把美国彻底打下去吧?”他说罢还很认真的看着杨锐,“竟成,当断则断,不断自乱;古人又云:天与弗取,反受其祸;时至不行,反受其殃。既是战国,那自当抓住一切机会扑杀敌国,白起嗜杀,并无不对。”
若说杨锐刚才是口呆目瞪,那此时他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毁灭灯塔国,这!这!这!宁愿毁灭中国、宁愿五万万中国人死光绝种,也不能伤希望国一根寒毛啊!若不如此,无数美分必会占领时空管理局,然后派出杀手来绞杀自己——动美爹就是动他们的祖宗!这怎么行?!美爹没了,美分们、西化分子们、圣母白左们岂不是要全变孤儿了?
——以文明论之,文明在步入衰亡时,毒素就会产生,圣母、民主、个人主义、和平主义就是其中的佼佼者,而有助于本种族生存的残忍和血腥反而斥之为残暴和法西斯。杨锐既来自后世,那自然全身都沾满了西洋文明衰亡时的毒素,在教育和无数媒介日日夜夜的浸淫下,他已经是半废了,故而被杜亚泉的‘惊人之语’雷了个外焦里嫩。
他不说话,不知他原本是个中毒之人的杜亚泉又看了其他几人一眼,再道:“文明发展的轨迹就是如此,竟成刚才也说了,西洋文明衰亡前,会拉着全世界为之陪葬,故而世界将来必定是一统的。既会统一,那华夏文明是不是能延续下去是一个大问题。我们的文化典籍、文字语言,将大一统中必会被西洋磨灭。既如此,那为何不先下手为强呢?”
“混元弹未必能在十年后研发出来,即使造出来,毁灭美国又要多少数量?不是说要上亿华元的吗?”王季同终于开口了,而且他对此并不反对。
“以工业论,技术越成熟,成本越低廉。”徐华封插言道。“上亿华元仅仅是实验室价格,真工业化生产了,应该能降到千万华元以下,一百枚应该够了吧?”
“你们……”杨锐眼见谈话越来越离谱,抖着牙道:“这是不是太…太…太丧心病狂了?”
“竟成,混元弹既然我们能造出来,那美国一旦明白其中的关节,也会造出来,而且造的比我们多十倍百倍不止。我们是要对他们用了一枚,他们记恨下,定将报复十枚。”徐华封道。“这真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不管冷战也好、热战也罢,其结果都是全世界一统,而后书同文、车同轨,直至这一轮文明死绝。”
他说完谢缵泰又道:“竟成,说真的,白人根本就不把华人当人,我与家父在澳州时,白人排华之烈,惨不忍睹。真要决断,既然白人可屠杀华人,我们又为何不能毁灭美国?”
“洋人真没有几个好的。”章太炎点头,“不过打过欧洲大战后,他们方才变得好些。可这就像强盗,年老力衰后,自己杀不了别人反会被杀时,就会满口和平人道。”
“一不做二不休,最担心的就是毁不了。”杜亚泉再道,“竟成,航母上的海军飞机能带着混元弹投至美国各州吗?”
“飞机可以,但航程不够,除非在南美仰或美洲一些小岛上起飞。”重新接手各大实验室的王季同道,“再就是混元弹如果能造小些,火箭研发出来可以用船发射,直指美洲大陆。”
“够了!”杨锐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断喝一声道:“混元弹都还没影呢。即便成了,投出去也将杀伤无数平民,今天我们杀别人,明天很可能就是别人杀我们。”
“那就全部杀光!”杜亚泉今日出奇的残酷,“同化和屠戮并无任何不同,今日我们不毁灭美国,来日必定是美国同化我们,结局也就比印第安人好一些罢了。到时候谁还认识我们的字?谁再去读祖宗的书?子孙们只会口吐洋文、只会民主自由、只会像竟成你以前说的那样——黄皮白心,一香蕉人耳!
为保文明不灭,即便我们想的周全,可美国人以后就不会对我们指手画脚?就不会扶持孙汶这样的国贼、好建一个全盘西化的买办政府?这是绝对是可能的!我们这些人,以后必会被国贼孙汶杀尽,因为我们代表落后,而国贼代表进步,民众不但不会支持我们,反而会站在孙汶那边恨不得我们早死。竟成,你真愿意是这样的结局?”
“我当然不愿意!”杨锐大声道,“我要提醒你,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决定冒着独自承受对美战争的风险,想办法让美国陷入孤立主义,想办法让第二次世界大战不要发生,好使美国永久的孤立下去!”
“竟成,这是不可能的!不是秦国要统一天下,是天下要秦国一统。美国再怎么孤立主义,都会重拾威尔逊主义的,甚至很可能就是因为中日同盟而重拾威尔逊主义的。”杜亚泉也大声道,“这就象郑国渠之于秦国一样,虽延缓了秦灭六国的时间,结果却使秦国国力更为强盛;而以西史观之,英国是希腊,欧洲是拉丁同盟,而中华对西洋而言就是古罗马时期的迦太基,罗马人会优待希腊、羁縻拉丁同盟,可对异教国迦太基则会屠尽焚城……”
“够了!!”杨锐看着杜亚泉,但杜亚泉也看着他,两人对视片刻,杨锐断然转头道:“我累了,各位还是请回吧。”
“竟成……”杜亚泉还想说哈,王季同把他拉住了,而后一干人鱼贯而出,远远的去了。
次日,仿佛忘却昨日一切的杨锐正和应邀上门的英国大使艾斯顿爵士笑谈风生,当前面的礼貌和客气结束后,杨锐挥退旁人正色道:“爵士,昨日有些事情还不好说,所以才专程邀请您今日来。”
“是的。昨天真是太疯狂了……”说起昨天,艾斯顿爵士就擦了把汗,人山人海下,他可是堵了三个小时才回到大使馆的,“公爵阁下,我今日来就是专门听您的高见的。”
“我没什么高见。”杨锐含笑,他还有些不适应公爵的称呼,“我只是想告诉贵国,我们对欧洲未来的一些猜测。”说到这里杨锐看了英国人一眼,对他的恭敬和郑重非常满意,他接着道:“经济危机将无法避免,而一旦经济危机发生,美国经济和欧洲经济因为战债赔款连为一体,所以,德国遭受的损失是除美国外最大的,数百万工人会因此失业,并且,经济危机不是一年两年,很可能持续数年。
于是这些失业工人会在两种方式上影响德国政治走向,一是他们加入国社党,也就是五年前发起慕尼黑暴动的那个党派;二是加入布尔什维克。以德国现在的政治体系,他们加入哪一方哪一方就能赢得大选。爵士,我想,站在我们共同的立场,所有人都会认为国社党才是最好的选择是吧?”
没想到杨锐还会问自己,这让洗耳恭听的艾斯顿有些惊讶,但答案是无庸置疑的,他笑着道:“当然,俄国所发生的一切已经证明,布尔什维克是人类文明的疾病,他们不应该存在。”
“我也这样想的。”杨锐半真半假的点头,“中国和苏俄交好那是因为两国接壤……,我们还是说德国吧。就我的了解,国社党内大部分都是民族主义者,他们痛恨布尔什维克、犹太人,也痛恨法国人和波兰人。他们在经济危机中赢得大选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上台之后的国社党要像布尔什维克一样兑现‘面包和工作’的许诺。
布尔什维克的做法很清楚,那就是没收国内有产者的财产,然后分给支持他们上台的选民;而国社党,在不没收国内有产者的情况下,他们只能发动战争到国外抢劫,比如吞并捷克、奥地利、波兰、甚至法国……”
“哦,上帝!”艾斯顿看着杨锐,见他无比严肃,连质疑都省了。他现在考虑的是该如何向外交部汇报这件事情。
“我知道贵国不想打仗,法国看上去强横,可他们也不想打仗。国社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