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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的,他绝不会同意。
夏洛腾堡宫中的会议是德国高层评估中国加入德奥同盟的影响,海军除了对中国人提供的英国主力舰参数感兴趣外,潜艇以及那种神奇却数量稀少的长吻鱼雷并不能挑起提尔皮兹的兴趣,而陆军,总参谋部认为战争越早开始对德国越有利。虽然亲王所说的惑敌之计对德国也有帮助,但最终还是希望中国能直接进攻俄国以缓解东线压力,不过这主要是小毛奇的臆想,戈尔兹男爵认为能这样的调动俄国已经是最佳了,中国人再多,也不可能同时抵御日俄两国的进攻,即使中国宰相大权在握,他也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富有诗意的秋天里,一伙男人在宫殿里谈论着战争,而在柏林皇宫西北面的基尔军港,同样的讨论也在进行着,不同的是,这是两个中国人。
“你是说,我们将加入德国这边?”烟雾弥漫的房间里,一身德国海军军服的钱伯琮满脸诧异的看着从国内刚过来的贝寿同,从他的介绍里,他感觉战争就要打响了。和长处国内的贝寿同不同,钱伯琮在参加完开国大典授勋赐爵之后便急忙回到了德国——长年和德国人打交道的他,因为海军缺兵少将被杨锐任命为潜艇部队主官,因为他只是陆军出身,所以部队思想政治工作才是他的重点,海军具体的训练则交给其他人负责。
“不完全是这个意思。”贝寿同是参谋部里仅有的几个全面知道万历计划的人,他虽然知道整个作战计划的细节,但杨锐在外交上会怎么取舍,他却是不知道的。“我们的敌人在近期只是日本。在没有解决完日本人之前,我们谁也不打。只是现在英法等国开始偏帮日本,那先生就开始对德国示好,这应该是一种策略。”
“哦。我说最近德国人为什么会我们这么客气。”钱伯琮了然道,“以前这基尔军港可是不许我们进入的。”
“不说国内了,你这边如何了?”贝寿同把烧到烟屁股的烟头在烟灰缸里掐掉,而后又接着点了一根。和部队主官喜欢酗酒不同,参谋们是焦虑的,彻夜彻夜的不眠让他们都染上了很重的烟瘾,是以思考的时候贝寿同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情况很好!”钱伯琮一开始就下了这么给结论。极为兴奋,“先生真是个天才!要是给我三百艘潜艇,半年之内我可以让英国人跪地求饶。”
“哈哈,你也不怕把牛皮吹破。”贝寿同看着他的嚣张模样不由大笑。钱伯琮虽然不是南洋公学特班的,但两人关系依然不错。“要知道有矛必有盾,潜艇现在虽然有很多优点,但它也是有缺点的。”
“我知道有矛必有盾,”钱伯琮道。“可一旦开战哪有那么多时间让英国人去想那么多对策,等对策出来了,战争已经结束了。岛国有岛国的优势,但也有岛国的劣势。现在部队士气极高,我是要求以英国而不是以日本为作战对象的。”
“那德国人怎么看潜艇的?我们一下子建这么多潜艇,他们有没有跟着建?”贝寿同问道。他此次来除了了解潜艇部队备战情况,还想知道德国海军的备战情况。
“他们?只要有那个大胡子提尔皮兹在,德国潜艇部队就别想有什么日子过。现在德国人都还跟着我们训练呢。”钱伯琮道。“对了,季眉,为何参谋部要德国人跟着我们训练。现在可是我们可比他们强,让他们跟着,这不就是让他们偷师吗?”
钱伯琮毕竟是在外太久,对于国内的战略选择并不了解。而贝寿同了解但不能告诉他,只好道:“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再说中德两国也不可能发生战争,他们开放海军基地,我们开放潜艇部队,对于两国来说虽吃亏但都有些好处,你就别在意这个了。你的人到了吗?我想去看看他们。”
“应该都到了。”钱伯琮都看着表。通知部队集合已经三个小时,那些在海里训练的应该都回来了。不过他看贝寿同身着便装,笑道:“我这里没有海军中将官服。”
贝寿同是总参谋部的高官,军衔也是复兴军南非军校毕业学生中最高的。他此次出来完全是隐秘行事,甚至他从汉堡来都没有声张,只是到了再联系钱伯琮的。“我带了。”贝寿同说道,说罢起身向外喊道:“勤务兵,来,准备衣服。”
基尔海军军港内的一个临时海军学校操场上站满了黄种人。这其中有十五艘正在训练的潜艇艇上官兵,还有潜艇学校的教官和学校第六期学员。潜艇水兵是在国内培养,军官则在基尔培养。至于把潜艇开回国,则是在水兵们在国内训练完毕之后坐邮船赶到德国,而后再随艇回去。两百艘潜艇,六千多人的潜艇部队,其中有四分之三是要来德国转一圈的。
一片白色的队伍中,随着值日官的一声‘立—正!敬礼!’,原本有些松懈的官兵们身躯一震,敬礼的同时,目不斜视的瞪着前方。三十七岁的贝寿同身着墨绿色的陆军中将军服,在一片雪白色的年轻海军官兵中很是显眼,官兵们对他敬礼,他也郑重的回礼。此时值日官陈策跑步上前敬礼大声道:“报告长官,中华海军潜艇部队少校陈策向您报告:潜艇部队官兵应到四百一十三人,实到四百一十三人,潜艇学校师生应到一百七十三人,实到一百七十三人,现已列队完毕,请您检阅!”
“辛苦了!”贝寿同回礼道,等陈策退下之后,他看着满操场的官兵开始训话,“同志们,能在德国和你们会面时我的荣幸。此次来,我是代表皇上、代表总理、代表总参而来,异国他乡生活不易,部队出海训练更不易,但是在九年前亦有一所军校、一批愿意为国家为民族牺牲一切的青年和你们一样,身处异国,他们铸造了今日钢铁般的复兴军陆军,而你们,在将来也将铸造钢铁的复兴军海军。这是国家对你们的期望,也是民族对你们的期望。”
潜艇部队多是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贝寿同看着他们不由想到了九年前的自己,他激动间不想多言什么,只是忽然唱起复兴军军歌来:“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
潜艇部队和陆军不同,全是小学以上毕业的学生,对于辞藻华丽、典故丰富的复兴军军歌比陆军官兵更是深爱,现在见国内来的中将动情吟唱,他们也情不自禁跟随过来,一时间潜艇学校里都是激昂的歌声。
下午的检阅在歌声中完毕,钱伯琮在小会议室里开始向贝寿同介绍潜艇学校的教官和十五艘训练艇的艇长:“这位是陈策少校,字筹硕,广东文昌人,广州黄埔海军学校结业,加入我会后赴德海军学院留学,是潜艇部队的老人了,现在是潜艇学校教官。”
陈策就是刚才的值日官,和潜艇部队其他人一样,他的身材只有一米六出头,年龄也不到二十,青春洋溢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自信,在钱伯琮介绍之后,他利落的向贝寿同敬礼。
“这位是田士捷少校,字佩卿,江苏江阴人,烟台海军学校第三期毕业,后加入我会,入德国海军学院,现在是潜艇部队教官。”钱伯琮说完,一个略为年长一点的军官上来敬礼,之扽完毕他再道:“这位是吴志馨少校,字意航,江苏江都人,早年江南水师学堂毕业,后入日本东京高等航海商船学习,期间加入我会,进入德国海军学院,也是潜艇部队的教官;这位是欧阳琳少校,字沧生,江西宜黄人,日本海军商船学校毕业,后加入我会,进入德国海军学院,现为潜艇部队教官……”
军官们都在会议室内开会,已经解散的潜艇学员们则在教室里自习,而潜艇上的官兵则无所事事,虽然他们也想和国内总参来的中将叙话,可会议室站二十个人已经满了,再说部队里等级森严,有些话想来他们也是没有资格听的。
偷偷的看了那小小的会议室一眼,欧阳格中尉对着同舰的胡琴斋少尉道:“国内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这个时候总参的中将来,定是要和日本人开战了。”
和日本人开战的事情只是潜艇官兵们的猜测,去年中国革命之际日本人居然出兵东北,稍微有些血性的青年都对此痛恨不已,加上甲午之败海军之辱,部队里没有一个人不把日本当假想敌。
胡琴斋少尉是浙江孝丰人,去年小学毕业和同学章桂龄报考军校被录取,国内几个月的急训之后就进入了基尔潜艇学校第五期,上个月毕业后开始上舰实习。和原来的历史上不同,1911年他本来应该军校落选然后进入孝丰中学的,在那里他请老师取过了一个名字,改名为胡宗南'注:'。只是因为军队的扩大,特别是急剧需要小学毕业的学员,使得他成为一名潜艇学校的学员。同样的,欧阳格中尉的人生也和历史不同,他没有从关门的江南水师学堂转入烟台海军学校学习,而是直接来到德国,进入基尔潜艇学校。
“日本人早就该打!”胡琴斋今年十六岁,军校良好的伙食使得这个穷人家的孩子吃得易发壮实,“总参的人来了,那不要多久可要开战了。你堂兄不是教官吗?干嘛不问问他。”
十七岁的欧阳格是欧阳琳的堂弟,入海军也是因为想追随堂兄的步伐,只是他想不到这一入就跑到德国来了。“我堂兄估计也不知道。”欧阳格无奈的道,他说完摇着头唱到:“一呼同志逾百万,高唱战歌齐从军。净胡尘,誓扫敌寇不顾身!”
PS: 注:见《我所认识的胡宗南》p14。另,剧情人物的选择有一部分是看史料是不是丰富。
己卷第十五章让给你
欧阳格虽然唱着‘誓扫敌寇不顾身’,但以胡琴斋的聪慧早就知道他其实是‘为求升官不顾身’,可谁不想升官呢?新朝军衔最高的那些将军,年龄大则不过四十,年龄小者只有三十,还有当朝总理大臣也年不愈四十,如此年轻便封爵拜将,实在是让人艳羡。
贝寿同中将和驻德军官的交流一个下午就结束了,当日的晚间潜艇部队和一同训练的德国人举行了军官晚宴,严谨的德国人在酒精的作用下开始狂欢,他们并不知道身着普通军官礼服贝寿同的身份,只从他流利的德语判断他是刚来的学校教官。
“德国人喝醉了都是这么疯吗?”摆脱喝得半醉唠唠叨叨的德国军官,贝寿同问向钱伯琮。
“大概是。”钱伯琮也喝得不少,“在他们自己看来,潜艇部队只是提尔皮兹说的‘红色鲱鱼’,最多就是在近海防御敌舰,根本就没有出远洋和英国皇家海军对轰的机会。你可知道,提尔皮兹为了使国会支持海军造舰,发动了全德国的学者教授为其鼓吹,各种海军杂志也是四处发放,那些入不了陆军的青年都被大炮巨舰吸引到了海军,可一上舰发现只是几百吨的潜艇……啧啧,那些人脸都绿了,哈哈……”
德国陆军军官贵族极多,海军军官则多是一些没什么关系的中产家庭,而潜艇部队,那更是没关系中的没关系了。想到德国特殊的国情和现状,贝寿同认为杨锐希望德国潜艇振作的希望估计要落空,只是德国人不大力发展潜艇,一旦开战德国海军拿什么战胜英国人吗?
“下一批水兵什么时候到?”贝寿同沉思的时候,钱伯琮就着音乐的掩护问他潜艇部队后续的事情,战争的味道他早就是闻到了。
“应该是十天之后。怎么了,船厂那边又交货了?”贝寿同问道。
“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