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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十三个师团全是日本正规师团。只有第6和第10两个师团因为要驻防本土提防美国没有调来。按照总参的计划,这二十三个师团如果被击溃或者围歼,战争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一半,但在杨锐的干预下,东北的收网最少需要在六个月之后,因为按照历史要到公历八月初欧洲才会全面开战。这也就是说,东北或者华北的守军必须顶住日军六个月的进攻,不使用防毒面具的情况下,持续刮北风的正月和二月也许可以勉强稳住防线,但天气缓和,风向逆转之后那要想守住阵地,就非要使用防毒面具不可了。
全体复兴军对杨锐都是信任的,杨锐说要守到农历七月,那全体官兵就守到农历七月,杨锐说防毒面具可以使用,那么军队就开始使用。军事方面是很稳固的,真正动荡的还是在政府及其他。元宵节之后,国会开会当天就紧急质询杨锐,虽然他再一次的将国民党议员说的哑口无言,但他离开时国会议员神情大多是沉重的,宣战的时候大家一时激动振奋,真打起来之后,特别己方有隐隐失利的征兆,那大家心思就别样了。
国会议员的隐忧不管,随着各地部队的到来,京畿地区的民众却迅速安定了下来。可这只是表面,和关外农兵不同,关内农兵毕竟只有两年的训练经历,很多人都是勉强才达到三个月训练时间的,他们更没有经历过什么战事。因此部队到达一批就训练一批,整个京畿地区都化作兵营,连团战术训练不断,枪炮声也不断。十多天后,这些身着新军装、头戴钢盔部队看上去上煞有其事,但若细看各师士兵手中的各色步枪,就很容易让人发现他们只是一群杂牌军。
杂牌不杂牌不管,只要这些人是兵,是军队,总是能让人安心的,最少急急从沪上坐了两天火车赶过来的、沪上总商会总理虞洽卿就是这么看的。新朝开国之后,甬商凭借之前和复兴会的关系,已经有变成官商的趋势,奈何杨锐以及工部一直在兴办国有企业,其所沾的光还是有限的,他们的得益主要是商业计划书大多被工部接受,大量的银子贷下来,然后人人都变成了实业家。
虽然如此,但这些人的底子还是买办,是一边勾搭着朝廷。一边勾搭着洋人,还是彻底的靠向洋人或朝廷,这总归是一个问题,毕竟当朝总理不为洋人所喜已经是公认的事实。势不两立的两头能左右逢源那是最好,不行那总是要选边的。之前,看到朝廷如此迅速就稳定全国,整顿财政和税务,加之政府提倡鼓励实业。诸多买办都一窝蜂的靠了过来;可现在,朝廷仓促间对日开战,且大意失荆州,开战不久制海权就丢了,渤海里日本海军可任意遨游,加上大年初一的攻势无功而返,日本报纸更说复兴军面对氯气弹一触即溃……,如此种种,诸多买办又开始回到租界和洋人眉来眼去,以求在战败之后不会被朝廷割肉饲日。更有甚者,还想趁此良机在朝廷身上挖出几块肉来。
“竟成,这次债券募集不太顺利啊,看前几日的情况,能卖两千万两就不错了。”坐在银安殿内,虞洽卿的心忽然不争气的狂跳。须知这银安殿虽然简陋,可却是全中国的重心,这里发出的命令行之全国,官员的任免也由此此处决定,在这个地方耍把戏。着实让他有些心惊。
看着正在喝茶虞洽卿,杨锐没接话茬,只笑道:“听说沪上交易所开市之后就跌的厉害,只要是东北公司的股票。股价一律跌到了底?”
“嗯,咳…咳…咳…”以喝茶为掩饰的虞洽卿一时被呛到了,咳了好几下才道:“是啊!日本人大举增兵东北,买了东北公司股票的那些人都慌了,前几天一开市就全是抛单,止都止不住。你也知道。交易所只提供个地头,开户的那些人要买什么,要抛什么,真的是管不了啊。”
看到虞洽卿有些紧张,杨锐忽然轻松的一笑:“我也只是说说罢了,股价毕竟是市场行为,人家要抛要买,总不能拿枪逼着吧。再说交易所还在租界之内,我们就是想怎么样,也不能怎么样啊。我只是奇怪了,就现在这局势,市场为何不看好政府呢?葫芦岛潜艇即使全废,但也不等于日本人就能上岸啊。前天他们还想着登陆锦州呢,第9军一开炮,小日本就缩回去了。所以,我在想,这是有人故意在唱衰政府。阿德,是不是这样啊?”
“这……”虞洽卿被杨锐单刀直入问的一愣,半响他才道:“竟成,这英国人和日本人是盟友,现在没有对我们开战已经是万幸了,钱业上做些手脚怕是在所难免啊。而且,汇丰银行一直是沪上银行的龙头,户部在英国发售债券,不找汇丰,偏偏找了汇丰的死对头麦加利银行,这可让汇丰的总经理斯特布先生大为恼恨啊……”
麦加利银行其实就是后世的渣打银行,它是最少进入中国的英资银行,本来以其特殊的背景在中国是执掌钱业牛耳的,但有罗斯柴尔德背景的汇丰银行却后来居上,通过沙逊及怡和洋行的支持很快将麦加利银行打压了下去,而英国外交部也极为支持汇丰银行的扩张,开国后四国银行团借款中,英国外交部明确反对麦加利银行从中作梗。
不过杨锐对四国银行团并不买账,一意孤行的和麦加利银行签订债券销售合同,而后在伦敦销售债券。只是,他坏了汇丰沙逊罗斯柴尔德家族想控制中国财政的好事,罗斯柴尔德家族也坏了他想在伦敦发行债券的好事,并且中国和美国那边的金融关系也因此饱受威胁,若不是标志石油公司刚好被美国法院宣判强制解散,股票需要中国概念、中国油田来推高股价,怕是洛克菲勒承销的那两亿债券的尾款是收不齐的。
在开国之初的较量中,中华政府和汇丰银行是两败俱伤,虽然杨锐玩的是以夷治夷的把戏,并不是说要反对外资银行,只是反对那些要求实在过分,想把手伸进政府内部的外资银行,但现任政府和汇丰、沙逊、怡和,乃至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梁子就此结下。这一次抵制战争债券就是整个汇丰系利用其在金融上的影响力,报复上次失败所致。不过杨锐对此并不担心,银行家都比较贱,只要不是存心得罪犹太人,梁子总有揭过去的一天。
想着金融界的种种,杨锐看着虞洽卿道:“沪上那些商人怎么说?他们买了多少债券,不要告诉我他们这些人还没有农民买的债券多。”
杨锐终于把话题说到了债券上,虞洽卿苦笑道:“可你上次在沪上总商会的时候,一心一意要开战。根本不顾及他们的意思,现在要他们买债券,难啊!”
“怎么难了?”杨锐故意装着不知。其实他知道沪上买办们是不赞成开战的,他们不赞成开战不是自己的原因。而是他们的主子英国人不希望开战。“债券可不是摊派,也不是满清那样的报效,这东西一有利息,到期也会还本。我看朱志尧那些人买的就不少啊,听说他把家里财宝都拿出来卖了。得的钱全都买了债券。”
看见杨锐有些装傻,虞洽卿道:“那是朱小辫子的船厂是政府一手扶持的,造船业也是政府一手扶持的,政府要是垮了,谁给他贷款?谁下单子让他造船?只要是办实业的,或者是以实业为主的,包括我!”虞洽卿说到此指着自己的鼻子,“都是支持你的,身上只要还有余钱都拿去买债券了,可这样的人着实是少啊。沪上轻工业园。你也是看过的,里面的厂子一个比一个小,厂主还都是老轨出身,这些人没钱啊,有钱的那些人都没投资什么实业,靠着买进卖出洋货土货,大赚特赚。他们这些人不出钱买债券,那要想卖多少债券可就休想了。”
“那他们那些人要怎么才会买债券呢?”杨锐笑着问。
“怎么才会买?”虞洽卿听后一想,忽然伸出两根指头道:“一是复兴军大胜,日本大败。但现在看局势是不可能的;再就是你把国家银行的股票也附在债券上,买多少债券就搭售多少国家银行的股票,这样他们必定会大笔购进债券。”
虞洽卿说第一条的时候,杨锐便大笑起来。当虞洽卿说到债券搭售国家银行股票的时候,那就笑的更厉害,国家银行日后可要变成中央银行的,中央银行被那些买办参股控股,那岂不等于被汇丰那些外资银行控股吗。美国当初立国的时候,为了什么第一银行、第二银行可是开了战的。现在卖些战争债券,那些人就想着参股中央银行,洗洗睡了吧。
多年的交往,虞洽卿知道杨锐是明白人,在他的笑声中尴尬道:“竟成,沪上那些人可不比那些有些银子就想着光宗耀祖的华侨啊。就是华侨,那些真正有钱的,想的也不是什么爵位、什么赐宅,礼部那套把戏,也就骗骗那些挣了些钱没处放的泥腿子罢了。沪上那些商人买办,和洋人泡了几十年了,什么西洋镜没见过,你不拿出些实在些的东西,他们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要我说,政府若是军费困难,在一些地方还是松松手好了。”
“让他们做梦去吧!”杨锐笑毕忽然严肃起来。“债券爱买不爱,等真要是复兴军大胜了,债券我还不想卖了呢。”
杨锐如此说,虞洽卿顿时知道他执拗的牛脾气又犯了,要是以前他还是要劝一劝的,现在杨锐贵为总理,他只能委婉道:“竟成,现在日本人增兵日多,外界……不,租界的报纸都说一个东洋兵可打三个中国人,还有他们的氯气炮弹,只要一打,绿蒙蒙一片,复兴军立马要退避三舍的,这仗好打么?”
“租界的报纸真的这么说?”杨锐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个消息。这忽然让他想到后世抗日时一个鬼子要三个人的对付的史实了。
“申报、新闻报、还有那些英文报纸都是这么说的。”虞洽卿道。“咱们做买卖的对打仗是不知道的,洋人说是什么,大家就认为是怎么呗。”
“氯气炮弹我们吃亏吃的不少,但总会想到解决办法的,现在可是北风天,我们部队都在北面,日本人在南面,他们打氯气炮也就是威胁威胁而已了,真要打多了,风一吹那可是自己遭殃。”杨锐默然道:“阿德,你此次来京,就是来告诉我债券卖不动,股价大跌的吗?”
“啊……”虞洽卿闻声有些错愕,他此来是看京畿一带备战情况的,甬商很多都投资了实业,但买办业务也没丢,像他,荷兰银行那边的业务还在做着,真要是此次中日大战中国败了,那火柴厂能保住就保住,不行那干回老本行也未尝不可。“我…我只是入京来看看,再有就是户部工部那边想去走走,现在中日交恶,碍于列强的面子,日本人还不敢封锁对外商贸,但真那一天日本人真封锁了,国内实业必定大兴,借此机会多办些实业怕是好事。”
再和虞洽卿唠叨几句,杨锐便把他打发了,下午的时候,国安局刘伯渊,国家的银行的张坤都被他召来了,所谈的就是沪上债券之事。
“沪上主要有三类人,一是买办,二是各省的大地主,三是被我们清出去的、或者在我们大举义时就逃到租界的满清官僚。这些人无时不刻想弄些乱子出来,但我们对地方上的监控比较严,那些游手好闲、为非作歹的要么当了巡警,要么被彻底镇压,要想闹出什么事情还真有些难度。”刘伯渊道,“这一次抵制政府战争债券根据调查是席家的席立功牵头组织的,席正甫死后,他作为长子接手汇丰银行买办一职,成为洞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