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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一滩烂泥般的士兵一头栽倒。军官命令刹那间每一个人听的都更加真切。
“想想谁给大家减的租子!想想谁给大家撤的捐税!想想家里有盼头的日子!不拼命,你能吃饱?不拼命,你能过活?不拼命,你能光宗耀祖?弟兄们,咱们身后就是京师!就是朝廷!就是皇上!没有朝廷,没有皇上,你们能有好日子?都有了,跟我一起喊:‘保卫京师!’”
“保卫京师!”枪毙加苦劝,新兵们终于有了些正常反应。
“保卫朝廷!”军官们再次高喊。
“保卫朝廷!”声音终于更大了一些,握着的枪刺也更齐整了些。
“保卫皇上!”军官们终于有了些满意。此时整段堑壕的喊声都汇集了起来,声音在炮声中起起伏伏,但接连不断。
“保卫皇上!”声音越大,喊的越齐,新兵们的胆子越是大。
“保卫京师!”口号再一次的轮了过来,总政编排出来的三句话确实有效的很,喊着喊着就越来越激发守军的士气。终于,喊声中炮击开始转移,堑壕后侧的火炮继续压制日军炮兵,另一半火炮则往前挪到一公里外日军堑壕后方。以隔断其他日军增援前线。于此同时,冲锋的军号声吹响,军官们跃身上了堑壕,对着壕里士兵高喊道:“兄弟们。冲!跟我冲!”
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之前怯弱的士兵因为恐惧而亢奋,一个接一个的跳上堑壕,往日军阵地冲去。一千米的距离,带队的军官不断控制着节奏,以使得新兵一开始不至于跑的太快。并且边跑还边喊着‘注意队形’,但显然,一心只想往前冲的新兵已经听不进任何命令,他们抓着步枪啊啊呀呀,巴不得早些把那些东洋鬼子扎死。
142、143、144这三个师的士兵一出堑壕就一片混乱,很多士兵跑着跑着就黏在了一起,更有些士兵像是左右脚不平衡,跑出去的路线居然是弯的。若不是他们后面也有军官提着棍子赶着,士兵可以永远也到不了日军堑壕。
士兵们撞撞跌跌,幸好此时野炮部队还有些火力在压制堑壕处的日军,迫击炮也对日军出现的火力点进行打击,是以这群马蜂一般的乱兵并未被日军火力射杀多少。一千米的距离再长也终有到达的一刻,在冲到日军堑壕两百里处,己方所有的炮击压制都已经停止,从震慑中回过神来的日军发现潮水般冲击而来的复兴军,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从地上跳起,反冲锋迎上去。
距离越来越近,军官们终于喊出扔手榴弹的命令,只有少部分新兵听闻命令扔了手榴弹,可扔出去基本无效,手榴弹要么失了准头,要么根本就没拉导火索,根本就没有爆炸。来不及诅骂,‘啊啊’几声乱叫,两军士兵已经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白刃战开始了。
和手榴弹不拉导火索一样,新兵们此时根本就忘了平常训练的刺刀术,他们只是本能挥舞着手中的刺枪,妄图拨开对面刺来的刺刀,在一个个新兵的惨叫声中,未及时拔刀的日本士兵也被另外一些新兵趁机刺中——再优秀的士兵也防不住众人的轮攻,很快第一波冲杀过来的日本就被复兴军新兵的洪流所淹没。
敌人消灭的这么快,疲劳和血腥终于使新兵们回复些理智,在军官们的喝令和带领下,第二波日军对付起来更加容易些,几个、十几个新兵围着一个日军,只将其刺得满身是洞诸人才会收手,二十多分钟的战斗,堑壕处的日军要么格毙,要么逃跑。看着远远逃走的日军,在军官们制止追击之后,不需要谁带领,新兵们都呼喊起来。
支那人居然敢主动出击!大日本士兵居然狼狈撤退!消息传到直隶司令部。参谋们难以置信。情报不是弄反了吧?
“情况就是这样的。”作战参谋木下宇三郎硬着头皮说道:“己方炮兵被支那军压制,对冲锋的支那军无法炮击,而前线士兵又被支那军炮火阻隔,后方的士兵根本无法上前支援……”
“增援也是无效,炮兵居然被支那人压制。步兵上去也没有用。”参谋长藤井茂太有些气馁,素来谨慎的第一军居然在支那军手里连吃两次亏,不知道是己方太过大意,还是支那军太过勇敢。
“阁下,我军只有四个师团,支那军则很可能超过十五个师,我建议部队还是回撤至天津为好。”副参谋长松石说道,失败后以抬高对手来挽回脸面在日军中是常见手段,他此话一出口,在座诸将的心里忽然有了些轻松。
“不行!”黑木为桢却否决了他的建议。直隶首战不光是士气问题,更是面子问题,大本营诸位大人可是希望派遣军在天长节之前占领北京的。真要是和支那军纠缠上了,怕又是和辽东那边一样,打成无休止的堑壕战。“马上派第9、第15师团前去增援,还有……”黑木看了野战重炮部队司令渡边岩之助少将一眼,“支那人的进攻是建立在火炮压制的基础上,野战重炮联队应该马上进入战场,压制支那军炮火,掩护部队将前线阵地夺回!”
支那军炮兵经辽东一役深为日军所忌。是以这一次登陆直隶,满洲军司令部专门编制了野战重炮部队。和辽东那边不同,该部并没有装备之前在日俄战争中使用过的280mm榴弹炮,而是装备了射速更快的四五式240mm榴弹炮和三八式150mm榴弹炮。除了大口径榴弹炮,该部还有两个重炮联队装备了三八式105mm加农炮和四五式150mm加农炮。
这四种火炮威力不说,除三八式150mm榴弹炮外,另外三种火炮的射距都在十公里以上,最远的四五式150mm加农炮,最大装药射程达十五公里。超出复兴军野炮近一倍。有一支如此威力的重炮部队,日军对攻占北京志在必得。
“哈伊!”渡边岩之助少将之前还想嘲笑提议退回天津驻防的副参谋长,听闻司令官黑木为桢如此安排,神情顿时振奋,他道:“阁下,支那军有飞艇作为观测,我军唯有用加农炮对其炮兵进行压制,但最轻的三八式105mm加农炮行列重量也要超过三吨,现在天津以北的道路都被支那军破坏,要想将加农炮运到前线,只能通过铁路……”
渡边少将明显是想通过铁路运输重炮,但按照公使团和中日双方的协定,京津铁路双方使用时都不能影响其正常车次,现在虽然因为战争车次变少,但每天早上都有一次车开往北京,下午该车返回天津。若要使用铁路运输重炮,那很有可能会和从北京开来的列车相撞,即便不相撞,也会影响列车抵达,所以调重炮上前线之事渡边希望司令官能和领事团疏通。
“可以!”黑木为桢上将心中默想之后就很是肯定答道。“我会让松平君处理这件事情。”
“哈伊!”渡边岩之助喊得更响,他站起身微微对司令部的诸人鞠躬之后就退了出去。
日军重炮部队调往前线时,已经退回防线的新兵们在堑壕里吵吵闹闹,第一次冲击、第一遭杀人的快感依旧让他们精神亢奋,不过在总结会开始后,和新兵们的兴奋不同的军官们开头就是一顿臭骂,即便是表现最好的士兵也被他们挑出毛病,而后随着新兵的兴奋冷却,他们才一条条指着诸人的不足,最后又期许赞扬了一番才宣布总结会结束。
其实再怎么说战术都是假的、无用的,新兵要变成老兵,最关键的是不慌。可炮火连天、惨叫满耳的战场上如何才能不慌?这只能靠一次又一次的磨练,或者说是用残酷的战斗去淘汰,唯有在战场上不慌乱的人,才能领悟并掌握队形、战术、配合、协同种种步兵需要掌握的东西。实情虽然如此,但前指和华北战区司令部依然想通过一个好的开始。在加快新兵成熟的同时减少他们的伤亡,出发点是好的,可却不想此次以训练为目的的进攻却引来了一场双方都未预料的大战。
日军重炮部队其实早就装在列车上了,这些家伙昨天虽然遭遇了海啸。但沉重的身躯让他们毫发无损。随着渡边少将的命令,野战重炮联队往前调动的同时,退到三公里开外的日军阵地上,好几个炮兵气球升了起来,看着东洋人气球扁扁滚滚的模样。只惹得复兴军士兵们大骂棒槌。
站在其中的一个气球上,联队长有川鹰一中佐举着高倍望远镜看向支那军的防线,与他在辽东看到的不同,对面的支那军防线清晰而完整:
杨村地区不愧是一个战略要点,虽然身处直隶平原,但它却处于东西两块湖淀之间,西面的湖淀极大,长有三十公里,有三条河流经过;东面的湖淀小些,因天气旱河流小。它已经断成两截,变成南北各半,很多地方成为杂草丛生的烂泥塘。两块湖淀夹出一块长约二十公里,宽约十五公里,正北偏西四十度的狭长平原,而从西面湖淀往正北伸出的龙凤河和北运河又将平原的北部再做了一次切割,河流夹出的平原更加狭长。杨村就在东侧北运河的东边,那条京津铁路则是绕着西面湖淀修的,它先是顺着湖淀东侧的北运河北上,到了湖淀顶端则转了一个弯。穿过北运河和龙凤河,往西北而去。
所有这一切,都使得己军从南进攻的纵面极为狭窄,战线宽度不到十五公里。且如果要扩大战线或迂回侧翼变得很艰难——东边还好一些,可以在湖淀和龙湾减河之间的地区穿过,西边可就悲剧了,这不但要穿过连着湖淀的众多小河,还要迂回湖淀西侧的永定河,真是一个不小的工程。
支那军第一道进攻堑壕就横东西两块湖淀之间。它身后十几米是其惯用的屋顶形铁丝网,而后几十米是第二道堑壕,这才是支那军的主防线,它有着支那军堑壕独有锯齿形弯曲。垂直这道堑壕而出的一些交通壕一直连到狭长平原中间,也就是北运河边的杨村,但堑壕不是到此为止,跨过北运河,在两条几乎平行北上河流切割出来的更狭长平原上,依然有不少防守工事,这些工事连绵不断,一直延伸到四十里外的武清县城。
因为城墙的阻隔,有川鹰一中佐的视线到此就受阻了,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惊叹于整个支那军工事的巨大,特别是主堑壕到县城之间这一段距离,期间有着数不清的凸起和凹陷,不出意外的话,那定是支那军第二道防线的火力点。
细看完整个堑壕体系,有川中佐则开始寻找支那军的炮兵,以刚才炮击的声势判断,守军最少有四百到五百门大炮,近二十公里的防线上,这些火炮到底藏在哪里呢。
有川睁大着眼睛寻找复兴军炮兵的时候,吊篮里的士兵忽然大叫道:“飞行机!飞行机!”
飞行机是这个时代日本人对飞机的称呼,中佐听闻有飞行机,放下望远镜便看见远处飞来一架慢慢吞吞的帆布飞机,它是如此之慢,以致等了好一会它才靠近。
飞艇是双方士兵都熟悉的飞行器,但飞机还是少见的,特别是复兴军士兵,本以为己方只有飞艇的他们见到了己方更神奇的飞机,堑壕里士兵都大喊大叫起来,而日军士兵虽然知道这不是自己的飞机,但却根本没有人开枪,而是如看西洋镜一般,希望飞机能飞的近一些。
战场上十几万的关注下,驾驶飞机的空军中士丝毫没有兴奋,反而深为自己弄了这么一架落后的飞机为耻,是以他的飞行根本没有什么花样,就是直接飞到日军炮兵气球几百米处开始转圈,之前不为人所见的机枪在后舱架设起来,随着另一个飞行员的操作,机枪‘砰砰砰……’的嚎叫,把地面上的看客们吓了一跳。
机枪手是饱经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