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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戍卫一惊,这才向后溃退回去。
气喘吁吁的爬上巨石,宋璟再一次满头大汗的对陡坡底下劝说起来:“赞普阁下,末将真不骗您!苏定方大将军的三万关宁铁骑就在附近,您要再不退走,就要被包馄饨了!听末将一句劝,回吐蕃吧!”
可宋璟的出现却正好成了火上浇油,已经气的血灌瞳仁的芒松芒赞更是嗷嗷直叫,挥舞着蕃刀竟然要亲自杀上来,把这个情敌碎尸万段,百多个吐蕃贵族子弟赶忙抢在他前头,扛着盾牌顶着呼啸而来的火箭就往山崖上冲,谁知道唐军在火箭后头又是架起了虎蹲炮,轰隆轰隆两炮过去,十好几个四戍卫精锐被打了个透心凉,看着盾牌上的透明窟窿,精锐的吐蕃甲骑再一次狼狈的退了回去。
“赞普阁下,末将真没骗您!”怎么也没料到陷入这么个大麻烦中,宋青书继续趴在石头上苦苦劝说着,结果更是起了反作用,发了狂的芒松芒赞愈发狂躁嘶吼,几百个四戍卫精悍弓手搭弓引箭,全瞄着宋璟胖乎乎的身体,十几箭擦着他头皮过去,把他衣甲都撕开十多道。
哎呦一声,宋璟一个轱辘就跌下石头。
十几分钟的追击战,战马足够跑出去几十里路了,听着自己赞普向前追杀闽唐军,后头的吐蕃大部队立马乱成一团,骑兵也顾不上巡视四周,赶忙在东岱主的呵斥下向西北追过去,步兵亦是扛着长矛,撒丫子狂奔起来。
可步骑速度不一致,这样一来,就跑脱节了!
这正是苏定方等的几乎,其实他早已经先宋璟一步,抵达这片山区戈壁滩,刚刚宋璟与四戍卫就贴着他的部队过去,可苏定方根本理会都没理会,他的目标,是七万吐蕃军主力!
这也是李捷的意志,这些人算得上吐蕃反对派的中坚力量了,一旦要战,闽唐必须给他们痛彻心扉的一击,让吐蕃人至少百年之内再不敢南顾北望!
眼看着骑兵过去了七八里,五万多吐蕃步兵还在气喘吁吁的狂奔着,这个节骨眼上苏定方独臂夹枪,率先冲出了积石的掩护,举槊大呼。
“报效国家就在今日!二郎们,随某冲!”
训练有素的大闽第一骑兵几乎立马翻身上马,沉重的铁甲重骑仿佛山洪那样从道路以北的斜坡奔涌而下,汹涌澎湃的直奔道路中间正在急行军的吐蕃主力而去。
一路上都没有受到袭击,突如其来的攻击还真让吐蕃人懵了,然而不愧是连李捷都觉得棘手的吐蕃人!不仅仅自身骁勇善战,这些年吐蕃人还没少学习唐人,闽人的军制,眼看着骑兵奔涌向自己,精悍的吐蕃大军不退反进,十多个东岱主彪悍的叫嚷中,哗啦一下数千把长矛被放下,健壮的枪兵单腿跪地,锋利的枪尖直指半空。
骑兵虽然冲击力惊人,但面对密集的枪阵,依旧是讨不了好处,哪怕是全服盔甲的铁甲骑兵,历史上骑兵破步兵的时候,要么从侧翼进攻,要么依靠着冲锋时候强悍的威慑力,压垮防守步兵的心理防线。
不然的话,强行突破枪阵,骑兵定然多是自己损失惨重。
在雅穆科河大战中,苏定方就是中计撞在了阿拉伯人的长枪方阵之上,不进闽军重骑兵死伤狼藉,他自己还丢了半条左臂。
可是今日,面对吐蕃人的枪阵,苏定方依旧仿佛没有看到那样,兀自纵马狂奔,他身后的闽军铁骑同样仿佛没看到眼前的枪林一般,同样呐喊着晃动着兵器。
可眼看着关宁铁骑就要在吐蕃人枪阵前头撞个头破血流时候,前锋的铁骑却是每个人都从怀里掏出个菠萝大小的铁疙瘩,猛地用嘴咬出铁疙瘩上的火绳,然后用草原人的投石器皮带包着冒烟的铁疙瘩狠狠轮了两圈,借着离心力投了出去。
本来就从上往下冲,沉重的铁疙瘩砸的吐蕃人铁头盔砰砰作响,可最致命的是一两秒钟之后,砸进枪阵内的铁疙瘩轰隆轰隆的爆炸成了一片,还在列阵的吐蕃枪兵当即损失惨重,不少人惊骇的掉头向回奔逃而去。
顺着着这条大口子,关宁铁骑直接狠狠地撞了进去,有的铁骑甚至都没用挥动武器,就把背对着自己逃跑的吐蕃人撞出去十多米远,吐血而亡。
从吐蕃军中碾了个对穿,奔到吐蕃军右面的苏定方高举滴着血的马槊定住,训练有素的关宁铁骑立马以他为轴心来了个大甩头,看着自己麾下一半已经甩过来了,苏定方再次马槊下放,指着乱成一团的吐蕃步兵喝令道:“继续冲!”
闽唐铁骑仿佛一根锐利的针那样,不断在吐蕃大军这块大布上穿来穿去,每穿一次,都能留下个透明大窟窿,根本来不及结阵防御,不到十分钟,庞大的吐蕃步兵已经被苏定方搅的千疮百孔,军阵大乱。
本来就缺少主心骨,再遇到如此悍敌,吐蕃人的战心也是崩溃了,成千上万的吐蕃步兵丢盔弃甲,哭喊着向南方的雪域高原溃退出去,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苏定方这会儿倒是不着急追杀了,仅仅命令麾下骑兵慢吞吞的追赶在败兵后头,不断放箭射杀那些跑得慢的吐蕃军。
李捷要的是一个畏惧的吐蕃,把这些人杀光了,只能引起高原上雅砻,苏同等部落的仇视,苏定方这是要追杀他们百里,给这些吐蕃人心头留下一个永远难以抹灭的恐惧记忆。
听着自己后头惨叫不断,还夹杂着闷雷一般的爆炸声,前头忙着追赶芒松芒赞的吐蕃骑兵这才如梦初醒,回往着背对自己的闽唐骑兵,吐蕃骑长韦。马步恩简直气的浑身剧烈的哆嗦着,想都没想就对着已经跑的气喘吁吁的吐蕃骑兵喝令着。
“转身,干掉那些阴险的闽人!”
来不及摆好阵势,快两万吐蕃精悍骑兵也是双眼冒火的调转马头,对着苏定方屁股冲杀过来。
历来军队背面是最薄弱的地方,哪怕再精锐的军团也顶不住背后一击,这一冲要是冲结实了,就算关宁铁骑也得被冲垮。
可苏定方会犯如此简单错误吗?
就在吐蕃兵疯狂的向前突击时候,关宁铁骑的背后,更多的骑兵从埋伏的两翼冲到大路中央,这些骑兵迅速跳下战马,长达四五米的步槊,长矛如同密林一样被放下,迅速在道路中央形成一道比刚刚吐蕃军还要密集的枪阵。
是黑齿常之的府兵军团。
冲锋的势头已经止不住了,韦。马步恩眼睁睁的看着长达半米的锋利数锋在自己眼中,一点一点的被放大。
吐蕃骑兵单挑闽唐步兵,闽唐胜!
消息穿到了芒松芒赞耳朵里时候,仿佛一记闷棍狠狠打在了他的后脑上,打的他双眼中金星直冒,芒松芒赞怎么都不敢相信,不到一个时辰,自己精悍的七万大军就此土崩瓦解。
如果要是正常列阵而战的话,就算十万闽唐军,芒松芒赞都有信心与之酣战一场,可惜,历史没有如果。
在这个该死的陡崖下头,四戍卫也是困守小半个时辰了,除了丢下一百多具尸体,连一步都没冲过去,眼看着两个胳膊都被砍断,淋着血逃过来的韦。马步恩,十多个四戍卫贵族头目全是心惊胆寒的在一旁劝说着。
“赞普,快撤!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看着岩石上宋璟还露出的半个脑袋,在看着麾下惊慌的神色,芒松芒赞的牙几乎咬碎了,用沙哑可怕的声音,他哆嗦着命令道。
“撤,撤退!”
来的气势冲冲,退的丢盔弃甲,趴在石头上目送着四戍卫离去,宋璟由衷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他的部队啥货色他可知道,真要被四戍卫往死揍他是决计打不过的。
“哎呀妈呀!可算走了!”
“嘎尔兄,你在做什么?”
定了定神,宋璟这才发现刚刚躲在后头老远的禁军首领,闽王特派员噶尔襄陵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也攀爬到了岩石上,并且双手拥着一根一米多长的铁管子,用上头两片水晶做成的望远镜不知道向远处瞄着什么。
宋璟的话音刚落,但见噶尔襄陵的铁管子咔嚓一声响,一阵白烟飘荡出来,旋即噶尔襄陵若无其事的扛起铁管子,对着宋璟耸了耸肩:“没什么,欢送一下吐蕃赞普而已。”
一百五十米外,正在疾驰的芒松芒赞浑身剧烈的颤抖了下,下一刻,血仿佛一朵牡丹花那样染红了他的白色狐皮披风。
“赞普!”身后跟着的四戍卫军官惊得差不点没掉下马,却见芒松芒赞脸白如纸,颤抖的回过头呵斥着。
“不要出声!快走!”
目送着四戍卫一刻没有停留的彻底离去,噶尔襄陵颇为遗憾的摇了摇头,刚刚是闽唐的一个决断,何尝不是给吐蕃赞普最后一次选择?
…………
吐鲁番盆地,龙口川。
血红的太阳带着凄厉的光芒,将整个大地也是染成一片血色,横七竖八数以万计的尸体倒伏在两军阵前,精疲力竭的日耳曼人,斯基泰人再也没有战斗下去的*,踩着早已死光了的骆驼尸体,疲倦的向本阵溃逃回去,然而精疲力竭的唐军却也没心思追击,如此惨烈的焦灼,已经持续五天了,先锋的二十万大军各个身心疲惫。
绕是如此,王孝杰依旧马不停蹄的指挥大军退回营地,收敛尸体,包扎伤口,一直忙到日落,饭都顾不得吃,又急急匆匆的去中军汇报。
可一进帐篷,王孝杰就感觉到了中军地气氛明显不对,李治脸色苍白的坐在龙椅上,司空长孙无忌手哆嗦着正在看什么东西,自己七八个将军同僚面容凝重,李辅国甚至双腿这会儿都颤抖的直打哆嗦。
王孝杰亦是预感到了一种不祥…………
第1350章。不得不战
当旭日再次升腾起来时候,又是一天血腥似乎就此要展开,红彤彤的朝阳在地面上都染上了一层血色,飘荡的薄雾又把这血色渲染的一片斑斓。
一个个游牧毡包中,渺渺炊烟不住地冒了出来,游牧民族四海为家,走到哪儿就吃到哪儿,跟随大军后头的百万部众所生产的奶饼子,奶豆腐还有宰杀的新鲜牲畜都运送了过来,合着一个个火堆,不论那些亚欧大草原游牧部落,还是法兰克人,都是就这火烧烤着肉食。
与东方相比,这些人群无疑是不幸的,不说随时要面对部族流血冲突,争夺草场,抢掠过往商队的大小游牧部落,就算进入农耕社会的日耳曼诸部,领主间的冲突也是常事,那些跟着查理马特出征东方的法兰克武士,日耳曼其他族武士同样每日都面临上战场送命的威胁。
相比之下大唐已经安逸了几十年,农夫日落而作,日出而息,不必担心某一天突然就有强盗闯进自己家中烧杀掠夺,对那些西方民族来说,算的上天堂了。
不过也正是这苦难造就了这些游牧民族,游猎民族粗大的神经还有彪悍的意志,尽管知道很快有可能自己就会死在战场上,可是火堆之前,每个人都是淡定的进食着,细细烤着手头的肉,慢条斯理吞咽着,战斗,习以为常了!
一个南俄草原小族布雷恩人的武士灌完一袋****,甚至还悠闲的跑到营地边上放水。
享受着暴风雨袭来前最后一丝平静,尽情的抖了抖之后,满脸络腮胡子的武士惬意的想转头回去,可刚走两步,他猛地感觉到有些不对。
今日清晨难得起了一层薄雾,本来空无一物的雾中,忽然多了些影影绰绰的东西,仿佛在风中摇荡的牧草那样晃动不止,同时一阵阵沙沙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
有些惊疑的揉了揉眼睛,后一秒,他终于看清了,滚滚向前的哪里是什么牧草,全都是唐军甲士,长矛与步槊在朦胧中透着一股逼人的杀机,整齐的脚步声沙沙作响,模糊的雾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