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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
“呵呵,老四,青雀,在辽东那么苦寒之地,你都没有瘦下来倒是老大你瘦多了。”点点温馨浮现在了李世民干枯的脸上,**着温暖的笑意,李世民指着自己这些儿子一一点着:“老五,倭国那面好吗?听说倭国遍地火山荒蛮,倒真苦了你了,还有老六你,孤,孤可是听到御史又弹劾你了,你总是,到处闯祸,从来没让我这个大父放心过。”
“对,还有老九,老九比你更能闯祸,老九他没来吗?”
似乎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再没了往日的威严与父亲的严厉,此时李世民满满的都是慈祥,听的立刻,李愔几个却是眼眶含泪,抽泣着低下了头,搀扶着李世民的李捷也是忍不住低下了头,颤声说着:“大,大父,老九在呢。”
“老九,朕,为父又对不住你一次啊。”蒙地抓住李捷的手,李世民却忽然略微激动起来,颤抖着说着:“你是朕最骄傲的儿子,朕却也是最对不起你,让你年纪轻轻就去了草原与那帮蛮夷周旋,又接二连三的打压你,最后,朕也没听你的话,你恨朕吗?”
“大父,那都过去了,没事的。”眼角闪烁过一丝晶莹,李捷的脑袋压得更低,嘶哑着回答着,却可算让李世民露出了一丝欣慰。
“老九,大父知道,大父要不行了,这一辈子,大父安抚好了帝国,却没有做一个好父亲,答应我,大父百年之后,善待你的兄弟姐妹,辅佐好稚奴,好不好?”
眼神中露出了希望的目光,用力扯着李捷的手,李世民满是期盼的问着,如此之用力,就连库老的手上青筋都是暴起了来,可惜这一次,李捷催着头沉默了。
“答应大父!”
“答应我!”
“答应我吧老九!”
希望的眼神渐渐弱了下来,堂堂天可汗的声音中竟然都带了些哀求,刚刚还精神洋溢的眼神也渐渐衰败下来,联系问了几声后,带着遗憾,李世民再一次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中。
“大父,大父,孙神医,快传孙神医!”眼看着李世民似乎一下子再次枯老了几十岁,李恪一下子慌乱,赶忙扑上来挤开了李捷,李承乾与李泰也急了,同样挤上来拉着李世民的手哭诉道:“大父你睁开眼看看啊,你现在还关心的老十,却要杀我们!”
“太子,要杀他的兄弟们,大父你睁开眼睛看看啊!”
两个皇子的哭闹很快被紧张赶来的孙思邈连打带踹挤了开,老家伙五禽戏没白练,亲自上过几次阵的李泰居然都没挤过他,眼看着孙思邈把汤药给李世民灌下,几个皇子这才眼巴巴的在一旁恢复了安静。
“咦,老九呢?”这功夫,李佑才回过神,引得李泰李承乾也是慌忙转身,可不,刚刚还被挤在一旁的李捷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去找他?”李愔赶忙站起了身,却不想李恪在后面拉住了他的手:“算了,老六,九弟他心里也很不好受,就让他静一静吧!”
几个皇子再一次回过神,全神贯注的关注起了孙思邈的抢救。
出了大殿,已经入夜很深的关中天气这才带来了些许凉爽,深深吸了一口凉气,迎着月光,李捷用力揉了揉他发红发胀的眼睛,旋即长长吐出一口气,一伸手,挂在他手指上一块黑漆漆的东西却是倒映在月光中。
一块鱼符,一块纯黑色的鱼符!那是刚刚李世民用力握住他的手时候,掩藏着滑进他衣袖的,随着鱼符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简陋的画了路线图。
喃喃摇了摇头,握着冰凉凉的鱼符,李捷又是深深叹了口气,满怀复杂的感叹着:“大父,我只能答应你,我不会首先出手!毕竟,和你一样,我也有些不能割舍的东西,需要守护!”
宜春殿外的院墙中,一队队禁卫来回的巡视着,,但若大的皇宫总有看不见的角落,其中一队总是要经过一栋黑漆漆的门洞前,这一次,又是刚刚要路过,冷不防一道银色的影子却忽然拦在他们面前。
下意识就要拔刀,不过片刻,十个侍卫全都浑身一僵,对着黑漆漆的鱼符单膝跪地,明亮的月光下,他们的肩甲上,同样一道黑色的鱼形状纹路隐约透着亮光……
第436章。水中火,珠女含香
“都快点,都跟上了,这可是皇宫大内,走散了你们有几颗脑袋都不够那些禁卫砍的!”
太监就是这样,在皇宫中装孙子装久了,一有机会赶紧装成大爷,可怜一大群各个王爷亲信亲眷平日里也是飞扬跋扈惯了,这会儿自家小主生死不知前途未料,装也装不起来,一个个垂头丧气跟瘟鸡一般听着太监叫嚣一路就入了掖庭宫。
这其中,闽王府的亲眷是最少的,就俩人,一个蒙着黑布的矮男人垂着脑袋,一双黑暗的眼睛却是不断左右打量着,另一个小麦色肌肤带着异国风情的水美人则是满是好奇不断惊叹的打量着唐宫中高大威武的建筑群,乌溜溜的大眼睛四处乱转着。
“丽安,刚刚交代你的话记住了吗?”正在走着,冷不丁小个子生硬的问了一句,还是没有把眼睛离开建筑,西贡有名的采珠美女含糊的嗯了一声,听的小个子服部半藏当即直头疼。
还好,没交给她什么特别重要的任务。
另一头,太液池的金水桥上,一队禁军正披甲持刀快速的通过这里,每个人都是脚步匆匆低着头,快步离去,宜春殿后殿二楼,目送他们而去,李捷则是握着那块黑的鱼符目光幽幽不知想着什么,好一会这才摇摇晃晃下了楼。
不过李捷刚出了门,却又是几个禁军找上了门,为首那禁军头目恭敬地稽首拜下:“闽王,杨妃娘娘有召。”
“母妃有召?”一听,李捷眉头就扬了起来,自从李世民出事开始,他与杨妃的联系就断开了,仅仅犹豫了一下,李捷就点了点头招手说道:“前面带路。”
这个时候长孙无忌不可能对自己不利,老家伙虽然横行跋扈,却是个资深政治家,懂得审时度势。跟着几个禁军往外走,李捷一面思虑着李世民究竟要给他什么,一面也没注意往哪儿走,到了门口,几个禁军与守门将军僵持了一下,这才得以出了宜春殿。
没走出多久,低头思虑中李捷忽然感觉到一阵凉风铺面,这才有些奇怪的抬起头,居然走到了刚刚他打发出去那队禁卫走过的太液池金水桥,水光一片,也难怪凉爽,不过一下子却让李捷寒毛都竖了起来。
“母妃贤德宫根本不在这个方向,汝等是何人!”
猛地跃出禁卫包围圈之内,李捷阴沉的大喝着,正在快步行走中几个禁卫也是明显一愣,想不到李捷居然能识破,片刻之后六个人却是突然拔刀在手,对着李捷疯狂砍去,口中大喝道:“诛杀****!”
****你大爷啊!陷入这么简单的陷阱中,李捷还真是羞怒交加,怪也只怪刚刚被李世民搅乱了心机,恼火中,拎着自己覆盖在王袍外的大斗篷,李捷暴怒的猛地对六个人脸上甩去,唰的一下斗篷拂面,冲到前面的四个人直接中了招,捂着脸上一道深深血口子惨叫着倒了下去。
宫廷内不允许带刀,李捷著名的火铳都被隔绝在外,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藏在斗篷边缘,就有一长溜的锋利刀刃,解开机关一甩就全露了出来,一击得手,李捷也不乘胜追击,直接对着来路狂奔而去。
眼看金水桥头已经近在眼前,没等李捷松一口气,冷不丁桥头又是钻出了十来个人,这一次,他们是端着弩,军用大弩!
大叫一声不好,李捷又一次撑开了大红斗篷,一下子鼓的如同一个球那般把自己牢牢护住,当当当,一阵金属相击声,十来支弩箭全都扎到了斗篷上,旋即还有刺客拿出了火油扑了过去,一枚火弩扎上,轰的一下斗篷彻底燃烧成了一个火球。
片刻之后,外面的棉绒烧光,刺客们这才看清斗篷内容,精钢打造的一具复杂支架支撑在那里,弩箭全都卡在了空心钢片中间,下方的闽王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在那里!”焦急的追到前面来,一个刺客眼尖的指着太液池水大喊着。听着身后嗖嗖的羽箭声,李捷真是亡魂大冒,咕噜一下又潜入了水中。
噗噗噗~带着一连串气泡,一支支重弩**水中,就擦在李捷身体左右,桥上,眼看了李捷不见了踪影,刺客们当即又是大怒,怒吼着嚷道:“倒油,别让****跑了!”
为了刺杀准备的还真周全,十多罐火油被从草丛中翻出来,倒进了太液池中,本来太液池就不大,刹那间三分之二的水面燃起了熊熊大火,眼看着火光升起,金水桥另一头,顿时响起了大片惊恐的尖叫声。
“在哪里,快寻找。”端着弩抱着火油罐,几个刺客更加焦急,冷不丁太液池另一岸,扑通一阵水花飘起,慌得一群刺客赶忙射了过去,这功夫,一声倭语怒骂却是响在身后,没来得及再装填,丢下弩刺客们就想拔刀,把火油砸过去,冷不防迎面而来却是一大团火光。
猛地把口中喊着的煤油喷出一大片油雾,没等脱手的猛火油罐直接爆裂开来,聚拢在一起的十多个刺客刹那间全都变成了火人,惨叫着四处奔逃着,有的跳入水中,却直接被水面上火油烧的更加惨烈,难闻的焦糊味弥漫了一片。
紧张的把刚刚伤了脸四个禁卫按住,服部半藏却愕然发现,几人早已经气绝,看着整个湖面全都是浓烈大火,服部半藏禁不住心急如焚。
水下,李捷也真到一个极限了,游到了太液池边的宫墙附近,宫墙下流出的水池出口,前隋时期的铁栅栏早已经腐朽透了,不过极度缺氧,这功夫李捷脸憋得通红,也没了多大力气,连续几拳头砸在铁栅栏上,摇摇欲坠的铁栅栏却始终不掉,终于,力气一松,李捷迷糊的就像火油上方浮了上去。
就在李捷也马上陷入火油堆中那一刻,一双健美光洁的玉臂却猛地抱住了他的腰身,拉着他再一次潜了下来,柔软的唇递到了李捷口中,甘甜的空气立刻让李捷贪婪的吸允着,轻巧的拳头砸了几下,腐朽透了的铁栏杆终于断裂,两条健美修长的玉洁长腿灵活的踢蹬着水花,顺着水流的冲击,两人仿佛游鱼那样灵巧冲出了宫墙……
太液池的大火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才自己熄灭,不过太液池岸边却更加明亮了,数不清的火把把这里包围的水泄不通。
“怎么会这样?九弟呢?还不快下水去捞!”到底是嫡亲兄弟,李愔狂怒的对着一帮禁卫吼叫着,另一头,李恪则是担忧的嘱咐着宫人,无论如何不能告诉杨妃,与李捷交好的齐王李佑更是直接跳进了水中跟着打捞搜寻着。
“长孙司空,这事儿我们闽王府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如果不能给我们一个交代,哪怕把长安城闹翻了,我们也要追究下去!”
这一次随李捷而来的可是正牌长史许敬宗,老家伙如今在闽国已经积累下比他命还重要的家产置业,想着闽国失去李捷后的动荡,许敬宗也顾不得什么宰辅顾命大臣了,头发都气的竖了起来,对着长孙无忌劈头盖脸的大声吼着。
另一头,句丽郡王李承乾,辽王李泰等一大群王爷同样不是省油的灯,扯着长孙无忌同样暴怒无比的嘶吼着:“阴谋,这是个彻彻底底的阴谋,长孙无忌,你要谋杀我李氏诸王,你要撺掇天下造反吗?出了这样的事,你怎么解释?”
“这里不安全,孤要出宫,孤要出宫!”
乱哄哄的吼叫声中,长孙无忌自己一张脸也是阴沉到了极点,却没理会暴怒的众人,始终督促着仵作验尸,可惜,验了半天,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