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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拍着龙椅再一次喝令着,可惜,一如既往他被无视了,反倒是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英国公乃国之柱石,如今辽贼大盛,如今正是朝廷多事之秋,正应该对这样老臣加以重用,尚书省拟制,封英国公为西北道大行台,总揽河北战事。”
“臣等遵旨!”
在李治气得发狂发的注视下,王皇后轻轻一语又取代了他的权威,下方太尉李道宗轰然应是,全然把李治当做了不存在。
脸色铁青,李治哆嗦着坐回了龙椅,两个时辰的朝堂,未再发任何一言,庭下群臣也同样如同往日那样朝政议事,仿佛龙庭上皇位依旧是空的那样。
其实说起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是李治自己,不是他大搞株连弄的人心惶惶,大批官员都曾获罪,也不会有今天这个局面,谁都畏惧李治的报复与惩罚,那还不如大伙一起将他架空了呢,以褚遂良为权臣,朝廷上下又形成了第三道对李治的枷锁。
“册封杨太妃为慈安圣母皇太后!”
“停大明宫营建,废除关中劳役苛税。”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虽然朝会仅仅进行了一上午,为了迎击李治回朝,褚遂良,李义府等诸多宰相却已经精心准备了许久,好多诏书早早的草拟好了,除了解决一系列朝廷大事,追封了杨妃外,重重的把李治皇帝威严狠狠踩在地上,一个早朝过后,李治彻底微风扫地。
正午时分,巴陵公主府,数十个太监簇拥而来,好不容易出狱回家的巴陵公主就剧烈颤抖中,一束白绫被太监捧到她身前,与此同时西市口,庞大的监斩队伍已经围拢成一团,跪在处刑台上,驸马都尉柴令武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拼命的高举双手嚷道:“陛下要我说的臣全都交代了,我要见陛下,他答应饶我不死的!”
可惜,这一动乱都是因为他二人吃饱了撑的引起的,皇帝李治都大权旁落了,气的咬牙切齿诸多朝廷百官如何肯放过他?眼看着日头当午,监斩官大理寺监来俊臣看了看圭表之后随手抽出一道斩首令牌丢到了地上。
“时辰已到,斩!”
噗的一口,满是横肉的侩子手将烈酒喷到了大刀上,在柴令武瘫软的剧烈颤抖中,高高举了起来……
咔嚓!
华贵的红木桌被直接掀翻在地摔了个四分五裂,上面堆满的美酒佳肴更是摔了个稀碎。
“长孙无忌尚且不敢如此狂妄,奸臣,奸佞,肆意妄为欺凌君上,褚遂良这个老匹夫,堪比董卓曹操!罪该万死!”
脸色气的铁青,犹不解恨的李治顺手从墙上抽出横刀,对着乱成一团红木桌又是一阵劈砍,慌得一旁侍候的小太监赶忙涌了上去,夺着刀劝慰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
“滚,狗奴才,朕的事也敢干预。”满是暴怒随手往回一挥刀,刀锋直接在倒霉的小太监身上划出了一道血口子,喷涌出来的血液好死不死还染了李治自己一身。
这下,更如同火上浇油了,气红了眼,李治满面狰狞疯狂的大叫道:“来人,把这个狗奴才拖出去杖毙,来人!”
哗啦啦的一大群兵甲声传来,十来个千牛卫立马冲了进来,不过任凭李治气的直跳脚,这群人仅仅是弯腰鞠躬的看着,直到片刻,一个戴着璞头,穿着红袍圆领汉服的老宦官慢条斯理摔着拂尘走进来。
“老奴魏忠贤,拜见陛下。”
也没有磕头,老太监就是举了个躬,不过气的发狂的李治却没注意到这些细节,依旧挥着衣袖指着那个挨刀小宦官咆哮道:“朕命令你们把他拖出去,杖毙!”
胳膊上中了一刀,小太监已经此时已经吓傻了,看着他哆嗦的模样,老宦官魏忠贤却是满面慈悲,翘着兰花指涌了上去,一伸手,将小太监拖了起来。
“哎呦呦,熊孩子,细皮嫩肉的,怎么就这么可怜呢?”
“朕说拖出去杖毙!”
任凭李治疯狂的大吼着,魏忠贤还是那般慢条斯理让人给小太监包扎着伤口,直到包好了这才在李治气歪了嘴注视下回过身,从腰里抽出一本书来。
新刊印的李世民著,《帝范》。
“先帝曾言,为人君者当宽仁天下,识人以明,珍惜粮食,怜悯农夫,哎呦呦,这一桌子美食,全浪费了,既然陛下对先帝的教会还没研习透彻,那就好好研习下吧,我们走。”
很傲气一挑兰花指,魏忠贤带着太极殿满屋子太监宫女全出了去,千牛卫顺手还把地上完整的食物带走了,在李治愕然的注视下,最后几个千牛卫将殿门重重一关,旋即大锁头咣啷啷上了锁。
“你们干什么,狗奴才,放朕出去!”暴怒的同时,一丝恐慌在李治心头涌起,敲着厚重的殿门,高宗皇帝嘶声竭力的大吼了起来。
“朕要诛了你们的九族!!!”
咣咣的敲门声响了半个下午,却连一个下人都没有,太阳渐渐落山,夜色愈加浓郁,太极宫后殿也愈发的昏暗,往日明亮的殿堂这回也暗的跟鬼影子一样,再也没有了白日里的嚣张,李治如同可怜鬼那样抱着腿哆嗦的缩在了角落里。
咣啷啷。
几声木头声又是吓得李治剧烈哆嗦了下,色厉内冉一挥横刀哆嗦问道:“谁?”
“陛下,是臣妾啊!”
犹如做贼那样,抱着个荷包,徐盈蹑手蹑脚顺窗户爬了进来。
“盈儿!”赶忙也是扔了刀,李治三步并作两步迎了过来。左右打探一下,徐盈赶忙把荷包塞到了李治怀中,带着哭腔说道:”陛下,快吃吧。“
一块干巴巴的牛肉,平时李治连看都不会看,可失去了权力带来巨大支撑,从祭天开始就喝小米粥斋戒,今日的饭还被摔了,李治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接过肉干狼吞虎咽的啃起来。
挨饿的滋味这些天徐盈可尝到太多,看着李治吃的凶猛,浓郁的心酸抑制不住在心头**,最终还是没忍住,忽然抱着李治的腰,徐婕妤嚎啕大哭起来:“陛下,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
同样心头被心酸所占据,丢了干肉,李治同样揽住了徐盈大哭了起来,哭的狼狈不已,一把鼻涕一把泪似乎要把所有的愤恨都发泄出来。
“一定不会这样的,朕一定会把失去的都拿回来,呜呜呜呜~”
悠悠的哭声,鬼一般缭绕在太极殿周围,不过巡视在左近,装备精良的千牛卫,北衙禁军们,却一个探寻过去的都没有……
第580章。回家
饥饿的威胁下,李治还是屈服了。
每天如同提线木偶一般,在太监与朝臣的提督下上朝,下朝,祭拜,走秀,尤其令他痛不欲生的还是李世民遗留下的那本《帝范》,上面描绘了李世民心中仁君的形象,被太监们与重臣们一丝不苟的督促他执行出来。
这本书还是李治为了表达自己孝顺誊写出来的,如今,也不知道他后不后悔。
一个成熟的政治家不会以自己的情绪来影响对局势的判断,实际上,李捷扶植李治重新上台,是一个很不理智的政治举动。
哪怕拥立他六哥李愔也比李治强,可在杨妃哪儿得到了一个否定,李世民哪儿宁愿暗杀自己也要扶植这个令李捷深恶痛绝的老十,一股气憋闷发不出来,李捷红着眼睛下了如此决定。
既然你们都推崇仁孝的李治,那就让他在这个位置上继续见证大唐的衰落好了。
出发点都草率了,如果不再布置得缜密一些,李捷这么多年闽王也就白当了,在立政殿带了这么多天,一丝一毫中,李捷基本上将权利切分成了三大块。
晚唐时期宦官掌控禁军,裹挟皇帝基本上提前一百年上演,北衙禁军皇帝私兵李捷几乎全都交给大小宦官们,而且还没限定他们征召北衙禁军的数量。
大行其道了几百年的府兵制,随着国家一统,没落已经成了必然,此消彼长下北衙禁军募兵的势力必定抬头,连明朝的四大太监都被李捷提前搬到大唐来了,宦官势力成长到什么程度,还真不好说。
当然,让这些天生节操忠心与鸟鸟一块丢了去的太监们一直发展下去对闽国也没有好处,为此李捷还把权利均分给关陇世家朝臣们以及外戚太原王氏长房,禁军很重要一部分千骑交给太原王氏,这样在长安城内权利的其余两部分也不至于成案板上的肉,毫无还手之力。
虽然目前看来褚遂良作为权臣势力是最强悍的,但用不了多久宦官一旦插手朝政,不论外戚还是朝臣必然萎靡下去,到时候两家联手共抗宦官,这就是李捷要的长安城内权力平衡。
除了权力的此消彼长,三伙势力最大的特点还有,他们的权利都是剥离自皇帝李治,如果要保持住手中的权力,三方人全都必须压制住李治这才是让李捷最放心的。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又是六天过去了,虽然闽国在关中的影响力随着大军逐步撤离而飞快的削弱下去,如今不论褚遂良与李义府还有李捷设立的四大首领太监依旧能按照约定三天汇报一次朝廷大事,眼前朝廷上下还在李捷的掌控中。
宝鸡流民大营,中军,一封薄薄的信纸在李捷手中抖动中。
帝恐于饥饿,现已就范,枯坐于朝廷,独居于太极宫,出入皆有宦官随从,未有单独召见朝官之机,杜绝汉之衣带诏耳,另尚书左仆射,司徒褚遂良今日嚣张跋扈,公然插手吾大内,奴才等效死与闽王,意将其打回。
这信是四大太监首领之一,李捷赐名的大太监魏忠贤写的,看完之后李捷禁不住乐的撇了撇嘴,老十李治虽然是最不受关注的一个,但毕竟是嫡子,长孙皇后所出,就算朝廷年赏也比自己等庶子多,一路上还顺风顺水做到皇帝,他李治什么时候挨过饿吧,果然,饿了两天就给直了过来。
不过说到宦官专权还真没错,魏忠贤寄来的信可与褚遂良的截然不同,刚刚看完的褚遂良信中,这位江西老西儿气急败坏的与自己抱怨着魏忠贤几个宦官干政,公然收拢朝廷官吏与门下,干涉朝廷大事,借机敛财。
不过斗就斗吧,制药长安不对闽国宣战,李捷是不论如何也不会再来一次千里下长安了。
收起了几封信,趁了个懒腰,李捷也是施施然走出了帐篷。
上一次李捷千骑入长安,各方面势力平衡下赚了个盆满钵溢,带出快二十万人回闽国,为征讨天竺积累下了人口基础,这一次闽国先后出动了军队两万,加上与阿史那思摩约定,五原突厥出兵两万,前前后后费尽心机反间,串联,威胁,遏制住长安附近多达十六万番上大军,如此大的付出,当然要再赚一笔才是。
帐篷外,李捷满眼望去,全都是层层叠叠的人,关中老秦!
关中人恋家那是出了名的,隋炀帝携十万骁果下江都,掠夺当地士人子女配给观众将士为妻,就地划分土地安置骁果军,饶是如此,骁果要求返乡的呼声依旧一浪高过一浪,甚至爆发了数次兵变,最终被野心家宇文化及利用,裹挟暴动的骁果杀入江都行宫中,几乎将隋室斩尽杀绝。
为了不亏本,这一次闽国就做得很缺德了,你不是恋家吗?那我就把你家烧了!后续绕道吐蕃一万五千闽国大军三个府之所以走的这么慢,就是为了移民抢人囤积粮草,后几个月中,闽国左武卫,右金吾卫,右卫在关中所过之处浓烟滚滚,经常是半个州半个县被闽军烧毁,本来这两年关中就灾害不断,粮食被抢了,房屋被烧了,数十万秦人流落成流民。
这一招还是李捷从太平天国洪秀全哪儿学到的,明明对闽国上下恨得牙根痒痒,可家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