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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本将麾下还有儒兵千五百人……”
“中郎将,算了,算了!”
没等薛讷说完呢,七个折冲都尉,十多个果毅都尉居然一起摆手否决,儒兵的光辉战绩他们可听说过,两千一百多被八十二个阿拉伯奸细打的全军溃退,死五百,才杀了对方一个,最后还是薛讷的骑兵冲垮了阿拉伯人,靠着里坊之间的民壮武侯才把这些奸细一网打尽的。
这战斗力还不如民夫,各个都尉可不想明天自己阵地上多出来些乱叫乱跳的太学生。
眼看着众口一词的拒绝,薛讷不得不郁闷的把话咽了回去。
分配任务,补给物资,一直忙碌到了半夜十分,薛讷才得以返回军营,此时,劳累了一天的儒兵倒是没有晚来看书,而是早早睡下了,看到这样一幅情景,薛讷禁不住无语的摇摇头。
“这群读书人,心倒是大,这都能睡得踏实。”
疲惫劲儿上了来,薛讷也是打着哈欠向自己的中军走去,谁知道刚走到门口,一胖一瘦两个人却是拦住了他的步伐。
“薛将军,儒兵也做好了战斗准备,明天请派我们也上战场。”
看着姚崇宋璟两人恳切而真诚的目光,薛讷却一阵没来由的烦躁,今晚提到儒兵,各军都尉不屑的表情让薛讷禁不住一肚子火,没好气的挥了挥巴掌:“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两人禁不住惊呆了下,一个风风火火的影子忽然从角落中钻了出来,气急败坏的掐着腰嚷嚷着。
“凭什么轻视我们儒兵。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他们有多努力,都是兵,凭什么不能给儒兵一个上战场的机会?”
眼看着双手掐腰李明那张泼辣的小脸,薛讷顿时又头疼了,怎么把这位祖宗给忘了?
无奈之下,扯着姚崇宋璟两人的胳膊,薛讷干脆绕开了气势汹汹的李明,进了属于他的中军屋子,一番吩咐后,宋胖子和姚小白脸满脸古怪的出了门。
“怎么样,薛苦瓜答应没有?”
一出来,李明又急切的迎了过来,她的问话让两人脸色愈发古怪的对视了一眼,旋即一同点了点头。
“薛大人命令我们儒兵明日在南门集结,伺机行动,游击敌人。”
“这不办成了吗?那你们还愁眉苦脸的干什么,走,快去告诉大家!”
心机单纯的李明兴奋拉着一胖一瘦两个胳膊向营内走去,浑然没有注意到两人面色的古怪。
…………
躺在床上,满脑袋都是明日的决战,哪怕三更天天色发白了,薛讷都没睡着,直到四更天,浓郁的困意这才让薛讷朦胧的陷入睡梦中,可惜这难得的小憩没过多久,就又被打搅了起来。
“将军,城墙有动静!”
听着这短暂的一句话,薛讷顿时随意全无,立马翻身起来,跟着报信的校尉牵上马,急急匆匆的出了门。
有动静的倒不是东城区,而是最远离战场的西门,守夜将士们用吊篮吊上来的闽军军官背上插了十多箭,全身都被血浸透了,可就是强撑着一口气不死。
直到看到了薛讷那身中郎将衣甲,这才挣扎着递出了手中的蜡丸。
扭开蜡丸,迅速读了两遍上面的密信,一时间,天不怕地不怕的薛讷,脸色居然也变得煞白。
片刻之后,七个折冲都尉十多个军官也被召集在了东城门,听着薛讷新布置的军事动作,每个人也是脸颊剧烈的颤抖,甚至阴山卫的折冲都尉还不可置信的惊叫着。
“大人,您没疯吧?”
面无表情,借着晨光,薛讷举起了那封密信,一个红彤彤的大印映入了十多个军官眼帘……
第985章。也门枭雄
阿拉伯人的指挥艺术也的确逐年得到提高,大扩张时期,阿拉伯人还主要以部族贵族酋长统领军队,如今,却已经有专业的军官带领定规的军队作为战争分子参与战事中,而且炮兵,骑兵,步兵,也有了详细划分的兵种协同作战。
虽然后勤,医疗,阿拉伯人还差得远,但并不耽误阿拉伯大军成为一部精良的杀人机器。
一大早晨,来自非洲犀牛角做的战号凄凉的传遍了整个营地,骆驼背上绑着旗帜的掌旗兵率先出营,以一些自己人才能看懂的规律在设拉子东城门外列出一个大体框架,片刻后,黑森森的骑兵犹如奔涌的浪潮那样填充到了这个容器中。
从半空中鸟瞰,偌大的阿拉伯军队呈现个不规则梯形,前细后粗,遍布其中的骑兵并不规整,却是呈现出一种神秘波纹,仿佛巫师的魔纹那样,动人心魄。
骑军中央,阿拉伯人学习闽国的地方愈加明显,旌旗林立,战鼓嶙峋,旌旗与鼓乐组成的指挥系统如同神经那样控制着整支大军。
最隆重的旌旗下,站着的那员头戴金冠,身披模仿闽国龙袍,身上绣着阿拉伯真言的贵族酋长,手中甚至拎着一把正统闽国马槊,宽大的矛头上血槽中甚至隐隐能见到暗红的血色,长长的槊杆上也是密布着砍痕,明显这是上过阵杀过人的真家伙。
拿着着真家伙的人也是相貌出众,浓密的眉毛将鹰一样锐利却深陷的眼窝保护在其下,高耸的鹰钩鼻子更是犹如鹰的喙一样,照比几年前,原本细密的小胡子变成了浓密的大胡子。
更加显得鹰视狼顾。
萨拉丁,阿曼以及也门的主人,大马士革政权被推翻后,更是加冕自己为阿拉伯人的哈里发,不断北上与美索不达米亚半岛上库法总督齐雅德以及巴士拉总督幕基赖征战不休,意图染指富饶的美索不达米亚。
只有劫掠闽国边境,倒不是因为闽国所谓的对阿拉伯叛军宣战,实际上仅仅是例行公事而已,沙漠的生存环境极端恶劣,以至于别的文明,向来是盗贼行径的劫掠,到了阿拉伯却成为一种民族风情。
沙漠中游牧的贝都因人天生信奉强权就是公理,按照阿拉伯这个时代的道德观念,劫掠是一种自然而又合乎逻辑的行动,以至于某一部落抢劫与掳掠越厉害,某一部落越成为周边阿拉伯人崇拜的核心,强盛的标志。
甚至阿拉伯的古诗中还公然的吟诵着这种社会状况。
我们一届略微职业,劫掠我们的敌人与邻居。
倘若无人可供我们劫掠,我们就劫掠自己的兄弟。
这种情况下,以哈里发为首国家性劫掠也就不足为奇了,年年阿拉伯人都会犯边,只不过这一次打的格外顺利,头一次突破了闽帝国这个庞然大物坚固的扎格罗斯山脉防线,尝到了硬壳后面果实的芬芳,设拉子的富庶让冲进城的贝杜因骑兵甚至以为到了伊斯兰教中描绘的天堂。
以至于盘庚了几日,听闻闽国讨伐大军出发后,萨拉丁依旧处心积虑的没有撤退,率领大军埋伏在严寒与酷热交替的南方佳恩比尔山谷,仿佛潜伏的毒蛇那样等候李业诩的大军追出去足够远,这才对设拉子再次发出悍然一击。
比昨日更加的锋芒毕露,高举起当年从李敬业手中夺得,已经变成权利象征的马槊,萨拉丁阴沉的嘶吼着。
“出战,以主的名义攻下这座城市,劫掠它,让设拉子的富庶滋润沙漠战士干渴的咽喉!”
都见识过闽国城市的富庶,这样的号令下,梯形军阵最前端数以千计的阿拉伯轻骑仿佛打了鸡血一般,每个人都是兴奋的嗓子眼儿小舌头乱颤,呼啸着驾驭战马向前冲去。
不过最先发出怒吼的却还是弩炮。
好像昨天傍晚的攻势延续,比昨天又多出来二十之数的弩炮阵不分次序无差别向城墙上倾斜着怒火,十多斤重的石头狠狠砸在城墙,城跺上,第一时间宽厚的东城门各处开了花,垛口喷溅着锋利的石片,偶尔还能看到后面躲着的闽军府兵惨叫着扑倒在滴,成片的墙皮脱落,包砖被打的四分五裂,密集的箭雨又给城头添加了一层黑压压的尖刺,就像张满了芦苇一般。
令人恐惧到仿佛末日崩塌一样的攻击下,偌大的城墙都在哀鸣着。
轰鸣的攻击持续了一个时辰,城墙上城跺仿佛老喝可乐而不刷牙的懒鬼龋齿一样参差不齐,隐约能看着暗红色的血流流淌在露出夯土,坑坑洼洼的城墙面上,一直关注着的萨拉丁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再一次挥槊怒吼。
射箭射了半天,胳膊酸软的轻骑兵犹如行云流水一般撤退去,后面,骑着骆驼,吆喝着冲上来一些皮甲更厚的战士则是战意冲天的抵达了城下。
提起阿拉伯人,人们印象中总是来去如风的铁骑,殊不知阿拉伯人也是半农耕半游牧民族,生活在沙漠绿洲狭小的耕地面积,为了保卫可怜的成果,阿拉伯人定居部落的凶悍甚至还在游牧部落之上,早期穆圣的军队中也是依靠骆驼步兵打天下的。
也门与阿曼原本是整个阿拉伯半岛上最富庶的地区,这里受到海洋季风的影响最大,土地肥沃,被称为半岛的明珠,可富庶也带来了灾难,这里先后被埃塞俄比亚,萨珊波斯所征服,劫掠。
尤其是经济中心转移到波斯湾直达美索不达米亚,抵达地中海沿岸而不走红海后,更是给这两块地区带来灾难性后果,不过给也门阿曼最后一击的却还是伊斯兰。
统治阿曼一代的阿拉伯王朝莱赫米王国是终于萨珊波斯的,在伊斯兰扩张的第一时间遭遇了毁灭性打击,被征服者,其下场可想而知。
后来苏伊士运河的开通,让国际贸易通道回转了红海沿岸,可惜这也没给干渴的也门阿曼带来什么实际上的好处,可太知道阿拉伯人劫掠的性格,南天竺来的大商人们都是仗着船大储备深厚,几乎不在也门海岸停泊,哪怕需要补给也尽量是去红海对面的非洲埃塞俄比亚帝国。
成天看着成船成船的闽国丝绸瓷器漂洋过海,连毛都沾不到,这些沙漠劫掠者的怨愤可想而知,骆驼扛着云梯,一群群的精锐也门步兵几乎是红着眼睛叼着弯刀,蚂蚁一样的向城墙上攀爬去。
沉寂了一个时辰的城头,也终于恢复了些生机,在破损的城墙后头,闽军府兵嘶吼着把拆房子获得的沉重木头,石头砸下去,有时候一块大石头能砸的阿拉比亚人头颅破裂,脑浆飞溅,一大串人掉落云梯。
绕是如此,惨重的伤亡依旧阻挡不了这些沙漠战士劫掠的心,格外的决心下,也门步兵死战不退,顶着城头雨点办的滚石檑木,拼命向城头爬去。
又是十多分钟震撼人心的血战,一个来自天竺的闽国府兵刚刚搬着石头到了垛口,冷不防突然冲上来的也门步兵寒光闪闪的弯刀当头砍下,鲜血飞溅,府兵的头颅打着旋滚落在了地上,旋即,披着骆驼皮甲,健壮精悍犹如原始人的也门步兵终于第一个登上了城墙,两把弯刀犹如陀螺一般掀起了鲜血与金属的闪光旋律。
一直持续的平衡终于被打破,片刻后东城的城墙上就犹如一条破了的帆船那样,也门骆驼步兵如同漏水那样狂拥上来,就这城墙,闽人与阿拉伯人展开残酷与血腥的剁城厮杀。
第一次攻击就攻上城墙,后面眺望的萨拉丁哈里发深陷的眼窝禁不住眯了起来,满意的看着这一幕。
他倒是没有奢望一次攻击拿下设拉子,闽军还有预备队没有出动,不过第一次就能极大杀伤守军,挫伤对方锐气,也让这几年吸纳东方文化的也门哈里发极为满意了。
“到火候了,该撤退了。”
默念一句阿拉伯语,萨拉丁又是对从人挥了挥沉重的马槊,可是没等从人把命令以旗语方式传递出去,不可思议的一幕却发生了。
前天夜里被掀下来,沉重的堵门兽头猛地被推开,下面压着的人马尸体浓郁的腐臭气味扑面而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