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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马海晏的愤怒
四月六日，当黎明的阳光照耀在这座高原城市之上的时候，西宁城从沉睡当中醒来。慢慢的，城门打开了，大街上也出现了人流。不少的人准备出城了，西宁城的很多居民，都在城外有土地或者其他的生计。春天到来的时候，正是他们忙碌的时候。
“驾！快让开，让开！急报！紧急军情！”突然，一队骑兵快速的向西宁城冲来，守卫城门的士兵，本来还以为有敌来袭，正准备将他们拦截下来的时候，听见了他们大吼的是紧急军情。顿时，他们不敢拦截了，反而将拥挤在城门处的人群给驱赶开。青马军的军令，延误军情可是要杀头的，谁也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骑兵们正是从玉树赶回来报信的青马军士兵，他们一行七个人，每个人两匹战马，跑了一天两夜之后，终于在今天早上赶到了西宁城。
在卫兵的协助之下，他们畅通无阻的进入了西宁城。西宁城的格局比较小，街道也并不宽阔，这个时候，街上有着很多人。这队骑兵在街道上纵马狂奔，顿时引得一阵鸡飞狗跳。不过，他们传递的是军情，那些被撞了的人或者铺位，也不敢有丝毫的怨言，都不敢阻拦军情的传递。
当这队骑兵到达西宁的提督府后，街道上已经是狼藉一片了。到处是被撞坏的铺位以及撞伤的行人。不过，他们也只有自认倒霉。
“报告，紧急军情！”来到提督府大门外，这些骑兵立刻下马了。
“跟我来，立刻去禀告提督大人！”卫兵们不敢怠慢，立刻领着那个报信的士兵进入了提督府里面。
此时的马海晏，正在吃早餐。因为年纪大了，有些上火，嘴角都起了泡了。餐桌上，只有他和儿子马麟。他的结发妻子早已经死了，其他的侍妾虽然不少，但是那是没有资格上餐桌的。
“父亲大人，难道真的没有办法救援大哥了么？”马麟一边喝着小米粥，一边咬着馍。马海晏派去河洲的人回来了，结果却不尽如人意。河洲马家军的马安良，对于为了一个马麒就和川西军开战觉得有些不值得，拒绝了马海晏的要求，这让马海晏非常的不满。单凭青马军的实力，肯定是无法和川西军叫板的，没有河洲马家军和宁马军的帮助，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川西军扣留马麒。正因为如此，马海晏这两天的心情非常不好，一直上火。
“这需要从长计议。不过，马麒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川西军的人总不会关他一辈子吧！”马海晏有些郁闷的说道，眼看儿子被别人扣压，当父亲的却没有一点办法，这让他心里非常的不好受。如果，他要是知道马麒已经背叛了他，成为了川西军的旅长的话，估计他更加会气得吐血吧！
“哼！川西军真的是欺人太甚，总有一天，我要把他们全部剿灭！”马麟恨恨的说道。实际上，心里却乐开了花。虽然他和马麒的关系还不错，但在夺取青马军的继承权上，却是天然的敌人。马麟心里，巴不得马麒被川西军关上一辈子，最好永远也回不了青海。
“你有这个心就好了，不过切忌不能太急躁了，你的大哥就是你的前车之鉴啊！”马海晏感叹道。现在只剩下马麟这个儿子了，他当然的好好教导才行。马麒出事之后，他就把马麟又召回了身边，一方面是为了保证马麟的安全，同时也是为了教导他。
“是，父亲，我会引以为戒的！”马麟虚心的说道。
“提督大人，玉树有紧急军情禀告！”突然，一个卫兵闯了进来，大声的报告道。
“紧急军情？”
“玉树？”
马海晏和马麟父子都是大吃一惊，不由自主的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
“人呢？”马海晏问道。
卫兵立刻将前来报信的玉树的骑兵领了进来。
“报告提督大人，小人是第六营的士兵。川西军大举进攻玉树，布防囊谦的青马军已经叛变，古洪涛将军一时不察，被第十二营的营长白猛带人夺取了玉树的南门。古营长派小人赶来向提督大人报告，小人离开玉树的时候，双方真正进行着激烈战斗！”报信的骑兵，跪倒在地，声音有些嘶哑的汇报道。
“什么？囊谦的守军叛变？”马海晏听到这个消息，身体忍不住摇晃了一下，要不是马麟感慨扶住他的话，他恐怕就摔到地上了。
“你先下去吧！来人，立刻通知周先生和古洪云营长来见我，要快！”马海晏怒吼道。
“是！”卫兵立刻把来报信的骑兵带走了，同时派人去请周贺和古洪云两人。
“马麟，立刻派人去抓捕囊谦的三个营长的家属。他们居然敢背叛我，我饶不了他们！”马海晏犹如一只愤怒的狮子一样，发泄着他的怒火。比起川西军的进攻，更让他生气的是，囊谦的守军居然背叛了他，这让他非常的震怒。
“是，父亲！”马麟立刻出去传令去了。他深知，这些敢背叛青马军的将领的家属，肯定不会有好下场的，青马军对于叛徒，向来是严厉惩处的。
很快，周贺和古洪云两人就赶到了提督府。他们两人也都是刚刚起床，连早餐都还没来得及吃，就赶过来了。马海晏这么着急的召见他们，肯定发生了大事了。
在马海晏的书房里，周贺和古洪云见到了马海晏。此刻的马海晏，脸上尽是因为发怒而造成的那种潮红，这让周贺和古洪云都有些紧张，不知道马海晏这是在为了什么发火。
“提督大人，发生什么事了？”周贺问道。
“川西军大军进攻。囊谦的守军已经背叛，正在带领川西军进攻玉树！”马海晏咬牙切齿的说道。
“什么？怎么会这样？”周贺和古洪云两人都惊叫了起来。无论是川西军大举进攻还是囊谦的守军背叛，这都不是小事啊！难怪会使得马海晏如此的震怒了。
“提督大人，我们要不要立刻发兵救援玉树？”古洪云说道。毕竟，玉树的守军将领古洪涛，可是他的亲弟弟。
“不急！以川西军的实力，玉树搞不好已经陷落了，我们现在派出军队去，没有半点的作用，反而会遭到川西军的打击！”周贺说道。
古洪云有些不满，但是他知道，周贺所说的是实情。从玉树到西宁，需要两天的时间。很可能在这段时间内，川西军已经攻破了玉树了。
“父亲大人，刚刚派去抓捕囊谦的那三个营长的家属的人回来报告，那三个营长的家属已经不再西宁城了！”马麟气喘咻咻的回来报告道。
“混蛋！川西军这是早有预谋，他们早就有了进攻我们的打算，否则怎么会准备的这么充分？”马海晏大怒道。
“来人，马上向河洲马家通报这件事，这次可是川西军打上门来了，容不得我们后退了。请求他们和宁马军派兵协助我们反击川西军！”马海晏命令道。
“大人，我们还应该向陕甘总督杨昌浚大人报告这件事，让他上奏朝廷。让朝廷也出面对付川西军。这样的话，我们就站着理了！”周贺提议道。
“哼！那个朝廷有什么用？他们敢和川西军开战么？”古洪云不屑的说道。
“好，同时向陕甘总督报告。不管怎么说，这次都是川西军入侵我们。朝廷总有上百万的军队的，有他们的牵制，我们也可以少面对一些川西军！”马海晏却同意了周贺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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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决战玛沁
“是，提督大人，我马上派人去兰州向总督大人汇报此事！”周贺说道。作为一个汉人，在他的心中还是有着根深蒂固的忠君思想的。尽管这个君主，并不是汉人的君主。但满清入关两百多年，大多数的汉人恐怕都早已把他们当成了真正的君主，忘记了他们本来的外族身份了。周贺就是这样的一个文人，深受封建思想荼毒的他，依旧是满脑子的皇权至上。尽管，青马军和马家军都只不过是依附于朝廷的割据势力而已，陕甘总督杨昌浚能够做主的，也仅仅只有兰州城而已。但周贺还是将他当成了整个陕甘地区的最高军政长官。
“这个不忙，现在我们要商量出对策，如何对付川西军。这一次川西军大举入侵，准备的还如此充分，肯定不会那么容易退走的！”马海晏的脸色，黑的犹如锅底一般。
“提督大人，难道他们还真想把我们青海和甘肃都吞掉不成？我们马家军总共可是超过十万精锐啊！他们吞的下吗？也不怕把肚子给撑爆了！”古洪云满脸怒色的说道。
“搞不好这一次他们还真是怀了这样的心思的！”周贺说道。川西军和清廷之间和平了十几年的时间，在这期间，川西的政权早已稳固，并且积蓄起了足够强大的力量了。一山不容二虎，川西和清廷之间，必然有一场决战。很显然，川西似乎把马家军当作成突破口了。这也难怪了，马家军的十万精锐都是骑兵，在这个时代，骑兵无疑是最优秀的机动兵力。如果马家军趁川西军和清廷大战的时候袭击川西军的后方的话，川西军根本无法抵挡。所以，川西军准备先下手为强，先把马家军给解决掉了。
“提督大人，既然川西军想要吞掉我们，那我们就和他们决一死战吧！提督大人，请允许我率军出城，救援玉树的守军，在草原上和川西军决一死战！”古洪云跪倒在地，恳求道。到现在，他还是惦记着弟弟古洪涛的安危，根本就不知道古洪涛早已经被杀了。还是青马军的人杀掉的。
“洪云，起来，现在不能意气用事。川西军势大，如果我们贸然出兵的话，很可能被川西军所败，到时候要想守住青海那就更加的困难了！”马海晏没有脑子一热就听从了古洪云的意见。他上了年纪了，也没有年轻时候那么冲动了，考虑问题也更加的全面了。
“这一次，川西军大举入侵，对于我们青马军乃至整个马家军而言，都是一场生死攸关的大战，我们必须要击败川西军，这样才能够保住青海，保住我们的基业。因此，抗击川西军，不仅仅是我们青马军一家的事，派人通知河洲马家军和宁马军，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了，需要大家齐心协力，共同对抗川西军！”马海晏说道。
“是，提督大人，我稍后就亲自赶往河洲，去见马安良提督。”周贺说道。
“另外，我们得进行反击，不能任由川西军来进攻。我们的优势在于机动，在于进攻。青马军的士兵不是用来守城的。川西军火力强大，他们大炮攻城的话，我们根本就守不住！因此，只要积极主动的进攻，在野战当中彻底的消灭他们，我们才有可能获得胜利！”马海晏大声的说道。
“提督大人英明！”周贺和古洪云连忙说道。
“提督大人，以川西军的实力，恐怕在援军赶去的时候，玉树就已经陷落了。因此，我认为我们不应该救援玉树，而应该把有限的兵力全部集结起来，再配合河洲马家军和宁马军，一举消灭川西军！”周贺建议道。
古洪云张了张嘴，但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尽管他放心不下弟弟的安危，但也知道，要在这种情况下发兵救援玉树，那是不可能的。青马军已经损失惨重了，马海晏不会再同意分兵的，那样只会浪费有限的兵力。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马海晏问道。
“提督大人，川西军拿下玉树之后，下一步进攻的方向，肯定是玛沁。我们在那里有十个营，上万精锐。如果能够攻克玛沁的话，那我们就损失了大半的兵力了。因此，我认为应该命令玛沁的守军坚守玛沁，将青马军拖在那里。这样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抽调兵力，以玛沁作为最后的决战之地，一战而击败川西军，彻底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