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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别姬同人之幸-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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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仙过日子仔细,这钱若是段小楼花了,她不心疼,自家爷们赚钱花些,那是应该的。她不是不通情不达理的。但叫人骗了,那就不行了。

菊仙就曾挥着拖帚,打得段小楼那几个狐朋狗友抱头鼠窜。她本就是烟花之地出身,生就泼辣性子,利益当前,哪有一般女子所顾及的脸面,兼之又有程蝶衣帮忙站脚,更用两把菜刀,把上门讨债的小混混,追着砍到哭爹喊娘。

至此一战,再也没有人敢打敢段小楼的主意了。

当然夫妻两个也难免大战一场,不过,段小楼哪里是菊仙的对手。

菊仙先是找来程蝶衣规劝,程蝶衣也觉得赌博不好,不为菊仙,单为了师兄,也是苦口婆心地多说了两句。等着程蝶衣劝完,菊仙又请来了关老爷子训。掌门大弟子不给下面的师兄弟做个表率,戏不好好唱,去赌博,这哪成。等关老爷子训完了,嗯,刚好,菊仙就怀孕了不是?如此一役,段小楼彻底傻眼。自此,他再也没有进过赌场的大门。全家消停了。

这般一来,段小楼明白了赌博的害处,输点小钱不是事,问题是老婆他真招架不起,而程蝶衣真正明白了‘哭穷’的意思。

有菊仙这个标榜似的人物在,程蝶衣觉得那班主演戏的技巧还有待提高。

“那班主说笑了,这一班子人的死活,怎好压到我们师兄弟的身上,想当年,那班主没有我们师兄弟时,这一班子的人,哪个喝西北风了,不过是吃肉和喝粥的问题。”

程蝶衣放下手里的碗,瞧了瞧门外面,昨夜一场大雪,下得洁白明晃,却也下出如今世道之艰难。听着小登子说,胡筒口又有两具冻死的尸体。

“眼前这日子不是当年了,那班主又不是不清楚,以前虽说也乱,好歹有自己人做主,有人给咱撑腰,咱就敢上戏台,唱给爷们听,如今这是日本人的天下,咱们这群人,还想有什么好果子吃吗?能活着就不错了,别说我这嗓子不能唱了,只说那些能唱的,停戏的停戏、出走的出走,又有哪个敢登台?说起来,咱们戏院还是好过的,至少还有口粥喝,我听说胭脂胡筒的陈家戏院,散了多日了。”

哪家档口经得住这层层盘剥,多方势力,都想敛财,连个铜板都不放过,开门开业比关门歇业赔得还多,偏偏日本人又不许歇业,做出什么大东亚共荣的亲善模样来,不知逼死多少活人。

亏得花清远为他筹谋得早,早早推去了身上的事,真要是唱到如今,不知会惹来什么样的麻烦事。

陈家戏院那个当家花旦,是跳楼死的。说是死前被日本人拉去唱了堂会,回来就……

说起来,他比那些女旦好一些,他是男人,他不怕那个。只是若真与日本人有了纠葛,日子怕也不舒服。

听花清远说,有个汉奸文人替日本人写了几句歌功颂德的文章,不出三日,他家看门护院的狗,就被人毒死了。直到现在,也没有查到是投的毒,却牵连了好些个下人。

这戏他是打定主意不唱了。他师兄也是,都准备拿起菊仙的菜刀,跟着袁四爷的商队,贩菜去了。

菊仙自然是不让的。只说家里没有男人不行,前面还有店铺要看着,家里有生意不做,却外面冒什么险。段小楼却是不喜欢那些娘们玩意的,他一个大老爷们,看什么服装铺。

如今都这么僵持着,只等着过完年再说。

程蝶衣说的这种状况,那班主如何不知,他只是不甘心,他经营了半辈子的大红门戏院,才有起色,要势力背后有势力了,要名角儿有名角儿了,却被这一场灾难搅成如今这般半死不活的样子。

他也知道他家已经比别的戏院好了许多,哪怕戏院清冷到这副样子,花清远也仍是念着程蝶衣的面子,没有断了接济,戏院的几个打手护院,每月还是花清远给赏银的。

“那班主,听我一句劝吧,夹着尾巴做人,总也是做人,好过作鬼吧。”他可不觉得那班主是那种血性到可以‘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的汉子。有事来了,他不说会第一个跑,但也抗不下来事的。

“家里那些小的,小打小闹地唱唱,戏院子是咱们自己的,一没租金二不用背债,大家伙在一起,挺一挺,等这艰难日子过了,总是有出路的。”

程蝶衣该说的都说了,听不听就是那老板的事了,他们雇主朋友一场,也不想那老板犯糊涂的,大红门戏院,如今这么开着,已是很好了。他也有些累了,叫着萝卜送客。

那老板临走时,冲着程蝶衣打了一礼,说他都醒得了,他之前也知事情当是如此,只是放不下去。心里又佩服起花清远来,这若以前,程蝶衣断断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如今真叫他刮目相看。

一大早的,花清远独自被袁四爷请去府上,虽说来送贴子的小厮,没说因着什么,但花清远却心知肚明,与程蝶衣一同吃过早饭后,他自己开车出门。

花清远到时,袁四爷正拿着一只银制长柄小勺,逗弄着竹笼里的画眉鸟。身上只穿着白色绣纹路的丝绸制常服。身子瘦瘦的,人却显得极精神。

两个人开口绕了几句场面上的体贴话,袁四爷点到了正题。

“这世间,何人都可做,你说流氓也好土匪也罢,但背弃祖宗的人,可万万不能做,我和你大哥相交一场,待你如自家兄弟,这些话,不得不说。”

这话里透出的意思是你坏,坏到自家锅里,那还算不得坏,不过是自家的矛盾,但你要是做了汉奸,那就不是同一处可理论的坏了。

花清远最是清楚,像袁四爷这样的人,倒买倒卖、开设烟馆、横霸梨园场,绝对算不得好人,但他们却有一种很古老的观念,掘祖宗坟、卖祖宗脸面的事,绝对不能做。他们很清楚,他们血管里面,流的是中国人的血,做汉奸是万万不敢的。

袁四爷披上一件黑色狐裘,与花清远一起坐在长廊尽头的一处暖亭里,两个人中间,放着一个烧得正好的炭盆。

花清远伸出手,放到炭火上方,翻烤了两下,又收了回去,一左一右放到各自边的大腿上。

“四爷说的,小弟省得,说来也是恰巧了,”

花清远把他和程蝶衣救过田中静子的事,与袁四爷说了。

袁四爷听到后面,竟忍不住笑了出来,“真没想到,蝶衣还懂得怜香惜玉、英雄救美啊,这一点可比你小子强了许多。”

“四爷见笑了,蝶衣最是心善了,”花清远抽了抽嘴角,“谁能想到田中静子竟是那位田中大佐的妹子,这才请我过去,表示谢意的。”

袁四爷默了默,才又说:“纵然如此,也还是要慎往慎行,免得流言蜚语,兼得有心人推波助澜,借机生事。”

袁四爷说得,花清远如何不明白,他只是没有想到,那些人那些事,竟会这般快速地上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我鲜少白天更新,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啊,昨天晚上的熬夜还是有效的,哎,看这样子,这个月完结不了了,绝不能虎头蛇尾啊。谢谢亲们的支持。

☆、最新更新

先是过大年那天;花清远先后收到了好几个连名字都不知道是谁的人;送来的各式礼物。

程蝶衣看着这些来路不明的各式礼物;很是惶然;不知是收好还是收,问过花清远;花清远笑着点头。

既然有人送来,那就收着好了;不管礼物背后那些人什么属性,东西总是好东西的,没道理白白扔了啊。

随后大年初二;他四哥上门,风风火火、怒气冲冲,连程蝶衣竖在门口的那个‘花清迈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都当没看见,大步闯进院子里。

话说上一次事后,他四哥很久没有登门了,全心全意帮着岳家经营小酒楼,孝敬岳父、敬爱妻子,至少在外面看来,就是这样的,但其实如何……,花清远不好说。

“四哥可是稀客,好久没来了,快里面请,”

花清远装作无知无觉,兴高采烈地让着花清迈,往里屋去。

花清迈一把推开花清远礼让他的胳膊,“花清远啊,花老六,我真是小瞧你了,没想到,你竟还有做汉奸的潜质啊,好好好,你让我怎么说你,你对得起花家的烈祖列宗吗?”

花清远很想笑,他极力忍住,“爹赶我出家门的时候,我不就已经对不起花家的烈祖烈宗了吗?”

花清迈被花清远一句噎住,不知道说什么好,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说:“那,那怎么……那怎么能一样?”

一旁坐着的程蝶衣,单手撑着下颌,看着花清迈被花清远气得直翻白眼,也不插话。只觉着胸口一阵一阵的舒畅。

室内的金色大喇叭,还放着轻轻淡淡的音乐。

平日里听来的浅吟低唱,今日听时分外刺耳,花清迈忍不住地低吼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

花清远长长的叹息,伴着留声机发出的最后一丝余韵,戛然而止。

“四哥,你想太多了,”是花清远拿开了留声机的磁头,还给花清迈倒了一杯茶,“我胆子这么小,哪敢做汉奸。”

一直没开口的程蝶衣,也不好看自家男人太受委屈,昂首走过去,冲着花清迈道:“四少爷,你老人家读的那点书,是不是全用在自家兄弟的名头上了,别人来指责也就算了,你是清远的亲哥,你不知道清远是什么性子吗?”

程蝶衣一股脑的把之前发生的事情都说出来,他还以为花清迈听完后,会惭愧自己冤枉了花清远呢,哪曾想花清迈听完,回味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反应过来,“那啥,那……你和那个日本女人扯上了?”

这叫什么话啊,气得程蝶衣立刻想把门口的那块‘花清迈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摆进屋里头,扔到花清迈的眼前了。

花清远见着花清迈,要把国家大义往儿女情长上带了,连忙出来解释,“怎么可能,我对蝶衣是一心一意的,四哥忘记我在花家祠堂与四哥说过的话吗?我不喜欢女人。”

这楼绝对不能让花清迈带歪了,这两天田中静子还来过两次,说是给他和程蝶衣拜年,但……日本人过年吗?

花清远不想程蝶衣多思,——最近,他家宝贝都瘦了。这一年养出的肉,都折了下去。

花清迈一拍脑袋,是啊,他怎么忘记这碴了,又瞧着花清远与程蝶衣拉在一起的手,无语了。

——好吧,这世间谁都可能中美人计,惟独他六弟不会的,他六弟中也是美男计。

花清迈又瞧了一眼程蝶衣,忽觉得凭日本人的能耐,在日本人内部,也找不到比程蝶衣更好看的人,来勾引他六弟了。再细想想,他六弟说到底也就是个纨绔子弟,觉得日本人没那必要花费太多心思的。

花清迈来时的一腔怒火,也就散了。

花清迈来过没两日,花清迟竟也来了。论难缠,他可比花清迈难对付多了。

“不想见他,就不见他,我帮你推出去,”

程蝶衣见花清远,听了萝卜进来的通禀,便微拢上眉头,不由得心疼。

都说是亲兄弟,但这哥哥弟弟,却大有不同。

每次花清迈来,他就没见过自家男人,有面对花清迟时,这般谨慎的模样的。

“不能,现在还不是得罪三哥的时候,且有得磨。”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就算他和他三哥不是一个阵营里头的,但手足之情还在,以后若是有用得着他三哥的地方,总是比外人强几分的。

“那我陪你吧。”

程蝶衣依在花清远的身侧,微微上挑的丹凤眼,低垂间,带出清俊的弧线。

“好啊,”花清远低头吻了吻程蝶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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