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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土-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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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疴疴碜碜长脸,搔得了二斤粉面; 班班排排大牙,刮得下四两锈黄。哎呀,脚指儿手指儿怎恁粗大?眼仁儿嘴唇儿怎恁括圆?红绸布衫下倒悬着一对牛包,绿缎裤裙里紧箍着一双象柱。 
  河州女不抵三分,笑弥勒欠他一围! 
  简而言之,那王骡当夜便被干妈收揽。此后经日经夜,让娃像排面,将她在炕上翻滚捶捏。王骡说也不是个善人,平日随他那赶车的师父早已学得是样样刁钻。今番见干妈摊场,先是畏怕,后见干妈百般促哄,心方缓缓落在实处。没过几月光景,只觉是进了猪肉铺子一般,借着少年的蛮力与家伙,肥油腥水都不顾了,且一时又一时地将干妈弄得游声长喘。 
  王骡这便随了剧社学戏,扮做旦角儿。三年工夫不到,竟也学得是字正腔圆,台面光亮,深为此道中人奖掖。这期间又混摸上干妈的侍女菊子,两个人又都是青春年少,背地里接火。虎奶奶眼里不见心里明,原也是王骡正看要台上出彩的时候,只当没有的事,待日后给菊子挑个人发落了便了。这期间,蒲城的一个财东,欲蓄一个小的养儿,看过菊子两次,礼钱都行过了。一日大雨滂沱,虎奶奶发现王骡竟和菊子一同不见影了,走时没少兜搂走她的细软与首饰。虎奶奶叫来了县大队的六叔,呜呼擂槌地要他出面,到县上请示县长。县长将告示一直发到甘肃平凉,缉拿王骡。 
  哪知王骡与菊子并未跑远,只也是翻了几条大沟,北上六七十里,到鄢崮村投了庞二臭,在村东胡同口,寻了一面土窑住了下来。此时的王骡再也不是他当年在染坊做徒时黑不溜秋的模样了。庞二臭幼年的时候便与王骡交好,一个被窝里睡,挑逗于他许多。如今的王骡生得是身长面白,犹如粉做面捏的一般。庞二臭少不得惊异了几日,只恨那狗日的王骡胯下多个行具儿。王骡躲到鄢崮村,倒是十二分的安全。村里除过庞二臭,又极少那出外透风的人,所以平平安安窝藏了半年有余。 
  也合该着一对盗男淫女走运,竟是遇上了解放。这一来,纵是个不了的天大祸端从此也一笔勾销了。再者虎奶奶自个儿亲手打死过丫环,这在政府看来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没等咋就给捕了。接着是打土豪分田地。王骡落难在此,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所以这倒适合他了,前后跟着政府的同志,尻子一扭一扭地跑世界。若不是后来查出他跟虎奶奶的一段混账经历,兴许入党提干也未可知。 
  当时的叶支书二十郎当岁的光棍,在村中正派人眼里是个名声在外的穷痞烂杆子,不过倒是积极要求进步,肩不离枪,将政府的同志跟得很紧。一天夜里,叶金发给王骡扛来一盘绳索。务弄农活的人也都知道,这东西是犁拢耙耱收割碾打离不了的东西。王骡认出是没收了地主邓连山的家产,吃了一惊,心里念道:〃贼人吃天凭胆大,竟敢在政府同志眼皮底下做事!〃再想,自己作为一个外来客,底细不摸,还是不声张为好。不敢要也不敢不要,给叶金发垫了两块银元,连夜在门前挖坑埋了。又过不久,叶金发又给他抱来一床不知是从哪个财东家劫来的花红缎被,王骡这次说死也不敢收罗了。只是那菊子盖了一冬的破絮子,看见便喜欢得没法,高低不撒手。王骡与叶金发整整说了半夜,摸清底细,知道叶金发是好吃嘴缺钱,这才捏捏裹裹收下。随后几年,叶金发入了党,雪天雨地地奔波,为民办事,极受拥戴,见天一副眉眼,不知不觉成了一村之主。 
  这期间王骡受了大罪,戏是不能唱了。只是每到冬闲,在镇子的集会上,一帮河南的客人临时搭班组成的剧社邀请,多少出面唱几折子,但终归不似鸣凤剧社的规范,由人宠着惯着,唱一唱自个儿便无趣了。 
  王骡不唱戏便没有了依托,又回到尧廓道上,拴个小毛驴车,发些瓷壶瓦罐,往鄢崮以北的黄龙山里头变卖。钱没挣几个,倒是练出了翻山驾岭的好腿功。尧廓道也不似往昔的繁华,几家大瓷厂合并成一家公私合营的企业,里里外外许多规矩,生意极不好做。家里添下了二女一男的食口,过去倒腾人家虎奶奶的那点零碎,虽说是有十二分的珍贵,但到鄢崮村这雀儿不拉屎的地方,骡子也卖成驴价钱了。坐吃山空,倒腾了几年,终于是入不抵出,穷困起来,及到那〃文化大革命〃年月,便常有那揭不开锅的时候。人道说,王骡在外头疯跑,投机倒把,贩瓷卖碗,所幸的是叶支书并不打扰于他,你知这是为何?   
  《骚土》第四十三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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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是多年以前,王骡赶着毛驴车,行走在那去洛川的羊肠小道上,一陌生的去处,路上山势峭立,古木参天,极是凶险。这一走几十里,不曾见到人家。几近下午,又下起了一场雷雨。却说这雨来得古怪,偏将王骡一身单衣都贴在身上,活活地箍出一个人形来。裤裆底下那邋遢物件儿,也像个倒挂的金铃儿,不来不来(摇摆状)地摆动着,极是不雅。人到这种时候自顾不及,只一气赶着驴车往前奔走。走了几里,恰好雨也住了,这时突然看见山洼的地方有几眼破土窑,一个不大的院场旁边,显出一户人家。王骡一见大喜,慌忙赶了过 
  去。没待走近,却见一位身形瘦长的妇女早已立在那柴门之后,鬼鬼祟祟朝着王骡窥探。看着看着,倒闪出身来,喜姿媚和地招呼他。王骡一看,自不觉吃了一惊。这里有几句诗文,形容这般年龄的女人见到男人后的眼神。诗曰: 
  黄蜡蜡一盘脸面,镶一对摄魂的双星; 
  灰碴碴一张薄唇,咬一口嚼人的金玉。 
  王骡看到眼熟的地方,不觉失口叫道:〃凤媛姐!〃这一声将女人从梦里叫醒,即刻认出是旧日剧社里那百灵百俐的王骡,三脚两步扑了上来,一把将王骡拽在了怀里,喜得是满面飞红。两个人虽说是今不似旧,却也像是念戏文似的对说,将这荒天野地里的奇遇演说个明澈。 
  原来虎奶奶被捕之后,一院子的猢狲都没挖抓处了。这时,恰好县大队的六叔,大号叫马六明的一夜寻来,找着凤媛,要与他二人一起隐姓埋名,躲到深山里头。只说那共产党也长不了,过几年再出山去。银钱有的是,一辈子吃喝不愁。不料想,躲起来后,没过几天安稳的日子,马六明便被政府清查了出来,法办了。甭说银钱,连同凤媛的几样不值钱的首饰也被抄了去。落了个凤媛一人,孤孤单单穷守在这深山沟沟里头。邻近的倒有几户人家,见凤媛的这种身份,也不敢多往来。凤媛说毕,掩面只哭,王骡慌忙安抚几句。 
  毛驴车卸在院里。王骡进了窑里,首先是衣服需要烘烤,也都是老熟人了,无须躲闪,土炕下面升起一堆照天的大火,衣服竟由凤媛一件件地给扒了下来。昔日在剧社的时候,凤媛司管戏箱,对王骡没少呵护,宝贝得像个少爷,冬热夏凉地服侍,早便留意于他。只是那时由虎奶奶包占,哪个馋嘴猫敢啃他这根骚骨头。如今不想在这荒郊野洼里遇着,撩得女人心头十二把野火一 齐窜了起来。与那王骡脱衣,待看到那动情的地方,凤媛又爱又恨,少不了亲它一口揪它一把,疼得王骡嘶声乱叫。接下来是升火做饭,看着那王骡山吃海喝过了,锅与碗顾不得洗刷,挺着脸子便上炕,一头扎进王骡怀里急切切地喊叫:〃我的欠欠儿哩,姐今日却要囫囵咽了!〃王骡少不得将就一时。这正是: 
  不为打虎闯深山,却因旧缘陷青鸟。 
  一夜住罢,王骡只说还要前行。凤媛哪里就肯放手,又留住住了一日。到了第三日,王骡一觉醒来,只觉腿下那物疼痛,想着夜里凤媛歪马娇缠,拿牙咬得狠了些。这王骡心里念道:〃长此以往焉能得了!〃想到这里,见她尚在熟睡,不待天亮,便悄不声响地摸下炕。到院里拴了驴车,正欲前行,抬头却见面前黑不黢黢立着一人影。王骡心里咯噔一下,只听那人笑了起来。随着笑声,一卷包袱撂上了车,人跟着也坐了上去。你道这是何人?不提大家也能猜得。王骡苦口央求,甜言规劝,凤媛一声不吭,到临了,拽了王骡的手到自己大腿旮旯,道:〃你摸摸呀,这是什么?〃王骡一摸,一只硬邦邦沉甸甸的小铁匣子,不再多说话,其余的意思也都明了。王骡灵机一动,心想,带她到鄢崮亦可,先混些日子再作主张,慢慢吊销于她。 
  王骡带凤媛回了鄢崮村,谎称是自家的一个姐,殁了男人,在山里待 不下去,出来要寻一个实诚的男人过活。村头有的是被人荒弃多年的土窑洞,收拾出来与她住下。说是待日后慢慢与叶支书说明。 
  这时的叶支书刚刚上任不久,三十郎当岁,光杆一个,也正是高不成低不就,没抓挖的时候。好人家知晓他的德行,不去攀问;贫困人家的又图的是银钱,嫁他等于白送一个不养娘的劳力。你说你是干部你是党员,鄢崮村人不信这些。他们只知道吃粮种田。在他们眼里,村长这位置凡好人都避之不及。说来也是那时鄢崮村人还没转过脑筋来。临近的羊甫庄子,土改时划定家庭成分,一个城圈里头三十户人家竟有二十八户是地主,倒有两户地主却偏偏划成了中农。原因是那些家户单怕被人说穷了看贫了,所以甚是滑稽可笑。 
  这时也合该叶金发其人发财,人走到那〃运〃字头上了,好事不觉便往一块碰。这天下午,叶支书闲极无聊,遂肩上枪排村转悠,转到村头,眼看见一位不相识的女子,在那菊子窑门外簸麦。走上去,放下枪便逐条逐句地审问。那女人躲闪着不敢言喘。可巧这一日王骡与菊子偏不在家,到镇上给儿看病去了,没个遮拦的人。 
  叶支书将这女人打量再三,发现与鄢崮村的女流不同,自有一种神妖的韵致,不像是普通的农家女人,倒像是文件里常传说的逃匿的特务。想这里头必定有些蹊跷,端起枪来,顺便将女人住的窑洞检查了,果不其然炕窝子里掏出一只铁匣。女人见状,吓得魂飞天外,面上了无人色,跪地上瑟瑟直抖。   
  《骚土》第四十三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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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支书以为是发报机什么的,抱在了怀里,呵斥着将女人带到村委会里。那时的村委会没有今天的热闹,余下几个村干部有家有舍,并不天天点卯值班,惟叶支书无牵无挂,去得勤些。叶支书一进门,便打开那铁匣子,在油灯下细看,这一看不打紧,满匣子的黄的和白的,只看得他满面肌肉和脖根都硬了。女人跪在房角一个劲抽搐。叶支书心想,以往审老审少,都是些男人。审女人这事还没经过,待一会儿民兵小队长黑烂和贫协主席来了,一块协商处置。这天却奇,这等那等不见一人。正在无可奈何的时候,却只听大院里一阵脚步,推 
  门进来的是王骡。 
  王骡搭眼一看灯底下的行货,情形已明白了大半,一口一个饶命,只朝叶支书一个劲地磕头作揖。叶支书知晓这事与王骡有牵连,便将那王骡审问。却不想王骡抬起头来,一番话说得是极有水平,被鄢崮村人私下里流传。王骡道: 
  冤枉哪 
  叶村长你人是明镜高悬,且听我先给你缓缓言喘。 
  这女子本是我舅家凤媛,家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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