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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在我说喜欢你的时候-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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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袖子随便擦了擦她脖子上少量的鲜血,拍了两下她的脸,“醒醒。”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
半身浴血的右京微笑着看着她,伸手,遥遥的,像是在隔空抚摸她的脸,“阿叶。”
她浑身一抖,“右、右京大人……您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我……我在哪里?”
“抱歉,错怪你了,”右京笑着,暗红的液体从他的嘴角渗漏下来,“但是,来不及弥补了啊……”
他向前倒下。
阿叶疯了一样扑过去,抱住右京,声嘶力竭地问着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毒不是控制住了吗?明明我——”
“什么毒?”我冷不丁地出口。
幻境消散,阿叶傻傻地站在原地,还保持着那个空怀的姿势。
“你可以接着不说,”我的怒气值已经在往上飙升了,暂时还控制得住,“那就眼睁睁地看着这种事情发生吧。”
阿叶收拢了双臂,低垂着头,冷冷地笑了起来,最后隐隐有些癫狂。
我明白这个姑娘肯定不容易,但现在可不是给她表现感情戏的时候。
“三秒钟,一,二——”
“右京大人告诉您,他是依靠旧部的帮助,才能在组织中身居高位的吧。”她突然开口。
“继续。”我收了刀,内心浮起不安。
“如果七海家的旧部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当年怎么会不被肃清呢?”阿叶转过身来,戚戚然地笑了笑,“捏造的身份背景,凭什么得到信任?只有表示死心塌地的效忠啊——那难道会是口头的东西吗!”
她死死地盯着我,“组织开发的打造人形兵器的药物,右京大人试验过至少其中一半!”
这句话如同惊雷落下,我几乎稳不住身形。
“可是已经过去很久了,虽然对身体造成了很大的损伤,但不至于危及生命的,”她的神情恍惚了一瞬,“宫野大人即将退位,右京大人根本不用放手一搏……如果不是为了你的话!”
“什么为了我?”
阿叶却没有回答,而是说:“原来右京大人所有的温柔,都是给妹妹了吗……为什么我的哥哥就不会这样呢?这么多年,我好累啊……”
“别说废话!”我咬着牙,摇晃她的肩膀让她回神,“我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自你上次离开东京,很久以后,右京大人偶然发现记录,知道你可能被注射过,组织迄今以来,最接近成功的药物,”阿叶漠然地看着我,“他亲自去并盛找你,得知,你竟然对那种毒药产生了抗体。”
我愣住。
“一旦被知晓,组织怎么可能放过通向成功的最后一把钥匙呢?”
阿叶打开我的手,“为了你啊,大小姐,右京大人才等不下去了,一丁点风险都不想让你担啊。”
我本来整个人都被巨大的漩涡攫摄住,内心惊惶,但阿叶的最后这一句,却让我骤然清醒。
“所以,你干了什么?”我平静地问她。
阿叶怔住。
我不是怀疑右京跟我的感情,我们绝对希望彼此平安,但是,却都一早就处在了摆不脱的危险境地里。既然如此,那就对彼此抱有信心,所以他留在东京步步为营,而我远在异国刀口舔血。阿叶如果真的是哥哥的心腹,了解他,就不会不知道这种心情。
一丁点风险都受不起,什么鬼话!
我处于这样的危险中,右京一定还有其他办法,至少会和我商量。而这么决绝地把我送走,绝对是……他准备一个人拼命了。
为什么只能走到这一步,这个女人究竟干了什么!
阿叶好半天没有说话,我耐心不够了,眼角抽动着,真是恨不得捅这女人几刀。
“右京大人以为我背叛了他,其实没有,”她在我真动手前,忽然开口,“我只是……想要你死掉而已。绝对忠诚的杀手,有我,你死掉了,只是对右京大人少一个负担而已。”
想谋害他最后的血亲,在明知道他十分珍视的情况下,还叫没有背叛?卧槽这女人脑子肯定有问题,不能再跟她浪费时间了。
我已经领略到了右京的扯谎水平,现在真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喜欢过这种可怕的女人,可惜没法儿求证,不然我特别想弄死这个祸害了事。
她一定向那个破组织透露了我的情况,说不定还隐隐约约地牵扯到了右京,把我哥逼上绝路了,才不得不如此孤注一掷。
可是为什么还把他派到我身边来?难道右京的确以为她只是个间谍,还谋算着最后利用一把阿叶的感情?很简单就能威胁住她看好我。
大阴谋家他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花园东边是车库,我去看看有没有车,虽然没考过证但以前斯库瓦罗教过我几天,他说会启动会刹车就行。
“我求过哥哥,留右京大人一命,”阿叶在我背后说,“但是,你就不必了。”
我真是给气笑了,等了片刻却没见她攻过来,于是回了身,“杀了我,阿叶小姐,你还有这能耐?”
“你在我手里两日,毫无防备,我什么不能做?”她眉眼阴郁。
我沉默了一瞬,“哦?”
“三到七天,”她说,“潜伏期……谁都不会知道的。”
……卧槽,右京,你真的失算了。
我真在这里杀了她有风险,万一我哥真对她有什么相爱相杀的想法,也不是特别妥当。
看来要用上毕生绝学了,骸君你保佑一下我。
半个小时后,我开着装满物资的破吉普冲向茫茫无际的草场,把那个疯女人留在幻境里。
我是不信以她偏执的人格能够摆脱幻觉,如果右京跟我都没出事,再来回收她吧。
把那什么潜伏期的不安摁在心底,先想办法找到能够偷渡的大城市要紧。
作者有话要说:神转么,不吧……狗血吗,要结局了再不洒洒就没机会了。
、第六十章
两天后,我到达了一座可称繁华的城市。
隐隐有些发烧,借了幻术的外挂,我去正规的医院做了检查,等结果的过程中联络上当地的蛇头,找到了回国的船。
当天晚上,我在便利店的电视里看到疾控中心要求发布的新闻,心里有了数,抽支烟麻痹身体的不适感,顺便缓解心头压抑,在美国西海岸的夜雨里坐了半个晚上,夜色深沉的时候上了船。
瓦利亚的那个多宝手镯我一直戴在腕上,主要是长得好看,我这么多年也没戴过别的首饰。里头还有一颗保质期很长的秘药,我思忖再三还是没动,毕竟那是迫不得已时刻的兴奋剂,又不是万能解毒剂。
挤在又热又臭的人堆里对我没什么好处,所以我爬到货舱里,很潇洒地打个响指,想改造环境,却因为没什么力气,幻境也不是很顺眼,于是紧了紧衣服疲倦地睡了。
将近破晓时很不舒坦地醒过来,鼻腔很难受,往嘴上一摸,满手的血。从背包里摸了纸巾擦干净了,用矿泉水洗洗,又抓了面包填填肚子,觉得自己偷渡能过成这模样也算不错了,文学作品上怎么写的来着,照着黑奴贸易的模子写的。
昨天晚上吃的退烧药管了点用,但仍然全身乏力。我努力劝服自己不去想舒坦的日子是怎么过的,而是尽力回忆当年一个人出任务时候的艰难,忍不住又点了一支烟,抽第一口的时候心中忽然滚过细小的惊雷。
总觉得云雀大爷勒令过我戒烟,但仔细想来,我并没有在他面前暴露过这个习惯,屋子里连打火机都不放的。
我捂着脑袋想到底是哪儿来的这种伪造记忆,但想来想去,总是绕不过那个人,觉得整颗心都要给烧化了,在这么冰冷的船舱里,又好过,又难过。
跟右京见面的那天晚上他不是乱七八糟地说了一堆话么,我是想要梳理逻辑好好说服他的,但现在觉得他自己也没什么条理,只不过先走了偏锋,搞得我整个人很羞窘,就没注意到。我现在想想应该怎么告诉他我和云雀的事情,忽然又觉得,其实没必要说服谁。
我一直都想很多磨叽的条理来说服自己,现在回首都什么破玩意儿。一条就够了——我喜欢他。
理直气壮的。
也不要想为什么,顶什么用,反正这就足够了。
什么我都不想怕了,因为我喜欢他。
倒不是年轻人蛮不讲理只顾这一时,我有想过未来……不是都已经看到过了吗,会和他一起走下去的,虽然本来的发展有错漏,但是已经通过一场神幻的穿越修正了嘛……喜欢的话他没有说过,但已经是那个意思了嘛。
因为喜欢他,我也相信他,相信未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有点心酸,鼻子也酸,赶紧扯了纸来捂住,果然又是汹涌的鼻血。
烟头明灭,这个黑暗的货舱是夜空,它是星点。
有点诗情画意。
我拿凉水拍着后颈窝,压了好几遍,才把舌尖上的名字咽回去。
现在哪是时候,你应该下次在他面前试试撒娇,看能不能骗点便宜回来。我跟自己这么说。
赶紧想右京——卧槽真是气死我了!可是又担心得要死……
这么多年我们真的互不了解。因为知道自己笨,也从来不过问他的计划,在我看来,我完全有能力把所有参与过迫害七海家的仇人全都手刃,不知道小心谋划多年打入敌人内部是要干什么。
大家都不干净,只是有仇报仇血债血偿罢了,肯定犯不上做什么正义的使者要荡涤黑暗。
右京到底是在干什么呢……
费神费脑地瞎想了一阵,困倦又涌上来,我捂着鼻子的手也渐渐松了,蜷得紧,继续睡。
整个旅程就在这样不断的昏睡中熬过去,下船也是在夜里。
夜风带着海水的气味,我奇迹般地清醒了些,马不停蹄地赶往曾经打过交道的情报网点。
Reborn在东京有联系人,虽然我不知道是谁,不过那个圈子总是互通的,先给并盛那边带个信。
我正直地忽略自己这一忽然消失可能会引起的云雀的反应……总觉得有点不敢想,这不是矫情。
没想到,在鱼龙混杂的酒吧里,我意外得到了那个家族的消息。
“和泉大家长已经病重三日了,井山大人还不见人影,再怎么贪生怕死这时候也得出现了吧。”年纪不小但打扮还像个年轻混混的男人坐在吧台跟同伴闲聊,除了这句话外又絮絮叨叨地扯了些局势。
毕竟这个家族领导人的易位还算是一件大事,这里凡是话多的都能就此事聊上几句。我大致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和泉要退休,还没决定继承人,亲信井山是一个选择,上一届老大的儿子北野也是众望所归。和泉没有病昏头,盘算着这两个人锋芒全露地再斗一斗,他再下最后决定。井山根基浅,可以说全凭赏识上位,跟北野正面冲突有些棘手。
他这两天销声匿迹。
那不是井山贤也,是我哥,我知道,他不会是在退避求自保,而是在准备什么后招,一举翻盘的那种……玉石俱焚的那种,很有可能。
我不知道去哪儿找他,只能迂回入手。
比起那个北野,可能和泉更好办。
我戴着很厚的口罩,裹了几层衣服,在黑诊所里又做了点处理,选了趁手的武器出发。
战斗力水平肯定被拉低,但对付个病得要死的糟老头子还是不成问题。
夜半,月正圆,我无声地从天花板上落下时,鼻血已经浸透了我的口罩。没工夫换一个,我将刀架到了和泉老头的颈动脉处。
几乎是立刻,我就发现了不对。
伸手去探……冰凉的皮肤之下,已经完全没有搏动。
我站起来,眩晕的头脑缓了好一阵,摘下口罩塞在外套里,捂着嘴无声地咳了几声,才得空好好思考下这是什么情况。
情况不明,我懒得想也懒得再找路了,开了灯照着屋内名贵易碎的摆设叮叮当当地砸。
极迅速的,有人赶了过来。
我隐在视觉的死角,加了幻术隐藏自己,虽然眼前有点花,喘不过气来,不过还稳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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