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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罢那差人的话,安容和皱起眉,眼底闪过一丝忧色。可告辞时却仍是从容,面带微笑。
“东伯,”低头收拾了会摊子,林贞娘又抬起头看向林东,“您说,陈山虎会不会有事?”她有些惶惑,有些后怕,要是真查出来打武三的是她和陈山虎,那会不会真的把他们关进大牢?
虽然性子执拗,可是说到底林贞娘无论前世今生,都是在太平年代长大的。对于衙门、大牢这些,平日里说些闲话倒也罢了,可骨子里,还是忌讳的。
林东歪着头看她,“小娘子怕了?既然知道怕,还是莫要再摆这摊子了。”
林贞娘默然,过了好一会儿才恼道:“东伯,我知道你恼了我,可是就是这样,我也不要一辈子困在一个小院子里。”
林东睨她,抿了唇没有再说话。
林贞娘讪讪的,一扭头,正好瞧见走过来的莫小三。忙着笑脸相迎,林贞娘笑问:“小三哥,可是要买煎饼。”
莫小三应了一声,凑过来,却有些神秘兮兮地道:“你没什么吧?林小娘子!我听说昨个儿你被武三爷打得不轻啊?”
林贞娘眨巴着眼,心道这话是谁传出来的?她昨天虽然受了点伤,可也不是武三亲自动的手,更何况也不过是些擦伤,哪儿来伤的不轻之说啊!
没瞧林贞娘的神情,莫小三只自顾自地道:“我昨个儿来买煎饼,一听说这事儿吓了一跳。不过林小娘子也真是仗义,要不是你这么一闹,这瓦肆里老老少少哪儿能得这么大的好处啊!嗯,女中豪杰……”
看着莫小三翘起大拇指,林贞娘只觉得汗颜。还女中豪杰,这都是哪儿和哪儿啊?这莫小三是听人瞎说的,还是自己胡思乱想的。
“我们楼里都传开这事了!都说这武三纯属活该,要不是他一直那么霸道,父母大人能叫人把他脑袋都打肿成了猪头吗?”
莫小三说得兴奋,林贞娘却越听越头痛。这还真是,果然不论什么话,只要一被人传,那就不是原样了。明明武三从衙门里出来还没伤着什么,可现在那被他们下黑手打的都成了知县大人下的令的。这要再传下去,还不成了知县大人亲自动手教训武三?
“那个,小三哥,你今个要买几张煎饼啊?”打断了莫小三,林贞娘怕自己再听下去真的要哭笑不得了。
“啊,”莫小三醒过神来,把手中的荷包递了过来,“这个你拿着,梅小姐说了,你的煎饼好吃,再定上半个月——小娘子,你可得感谢我,要不是我和梅小姐说你的好话,梅小姐哪儿会吃你这个啊!”
接过荷包,看着里头满满一袋铜钱,就是不数,这么掂着也得有个一、二百枚。这可不只是定半个月的钱了。不过林贞娘没有说话,只是笑着从荷包里抓了一把铜钱,少说也有十几二十个,就这么递给莫小三。
“小三哥,全靠你帮忙,这些钱你拿去买两碗浆子喝,也算我的心意。要是等以后发了大财,一定请小三哥好好吃一顿酒。”
前世里,她是做不惯这些人钱往来的。除了逢年过节,给教她的师傅送些节礼外,再不会这个。可纵是不惯,看也看得多了。连给师傅新居开通天然气的都要塞了钱才不找茬,何况其他?
总算,说话还算流利,没结巴也没脸红。待送走了莫小三,回头看林东若有所思的神情,林贞娘不及多寻思,就又去招呼客人。
不知是不是昨个的事有所警惕,今天就没像往日一样把林贞娘送到就走,反倒是一直陪着她。到了下午,也在摊子上和林贞娘一起吃的煎饼。
刚吃过晚饭,刘原就来了。起先林贞娘还不知道是刘原,只见得一片阴影投落,还当是来了客人。一抬头才发觉竟是刘原。
“来了也不说……”话说了一半,林贞娘瞪着刘原,直眨巴眼睛。
是挨打了?
刘原的脸有些肿,隐隐的还浮着手指印。连嘴角也破了。瞧这模样,刘大官人这一巴掌可是下的大力气。
看清了刘原的一张脸,林贞娘就有些嗫嚅难言。昨个事乱成一团,她几乎都忘了是自己把刘原推出门的这事了。现在,刘原这是来找她算帐?
咳了一声,林贞娘站起身,看着瞪她的刘原,讨好地笑了笑,“怎么这么着就出来了?也不在家歇两天?”
她这话没说好,刘原一听就火了,“怎么着,怕见我这张脸?看着我这张脸,有负罪感是吧?”
“什么啊?我不是怕你顶着这么张脸出来丢人吗?”话一出口,林贞娘就知道不妙。
刘原倒没立刻发火,反倒先下意识地掩了掩脸。他也怕人瞧见他这副模样丢脸啊!不过,他就是故意要让林贞娘知道知道她都犯了什么错。
手一松,刘原把脸凑近,特意让林贞娘仔细瞧清了,“你看清楚了,要不是你,我不会被我爹打成这样,你看看,我这脸——差点就从潘安变盐无了!”
林贞娘伸了手,指尖还没触到刘原的脸,就收了回来,“盐无?这个我知道,不是个女的吗?”
刘原一滞,挑起眉瞪她,“你甭管是男是女,反正我这张脸要毁了,你就得赔。”
“赔什么赔啊?你这养几天不就好了……”林贞娘呶了呶嘴,“我昨天也不好过,我这不也被人打了嘛?”
刘原一怔,贴近看着林贞娘脸上并不太明显的淤青,“哪个混蛋打你?东伯怎么不揍那混帐东西。”
林东眼角抽搐,扭过头坐在马扎上不哼声。
林贞娘心里发虚,忙转开话题,把昨天大战绘声绘色地学了一遍,重点在于今天瓦肆就有了新规定。听得刘原眼睛发亮,倒把追究林贞娘推他出门的事忘了。
等过后回过神了,气也消了大半。从袖袋里取了一张大红的请柬,刘原大模大样地往林贞娘面前一递,“呐,这个给你,十月二十五是大吉日,知味斋开业,你到时候过来观礼吧!”
“开业?”林贞娘一喜,忙问:“刘伯父答应你了?”
刘原仰起头,神情间颇有几分骄傲,“本老板终于成功说服了我爹,他再不逼着我上学堂读书了——只要,只要我在一年之内让投下去的本钱翻两番。”
“翻两番?”林贞娘掐指一算,刘原这回下的本钱是他历年积攒的全部积蓄。少说也要五十多两。这翻两番的话,就是要五十变一百五啊!一年赚一百两?这个可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
“你觉得难?”刘原拿眼睨她,“那是你没做生意的脑袋!”嘴上讥诮,可刘原心底里其实也是没底。
虽然喜欢做生意,之前总是想着法混去家里的几家肉铺去帮手,可是到底没有自己做过生意。现在突然自己做生意了,反倒觉得有些忐忑。
这次,可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机会了,要是这么搞砸了,他就得顺着他爹为他设定的道路走了。那,还是他自己的人生吗?
目光一转,刘原的目光一亮,“咦,贞娘,你终于舍得买个好荷包了。”
顺着他的目光低头,林贞娘笑了,“哪是我买的,这是春香楼的玉梅小姐买煎饼给钱时捎带的。”
“玉梅小姐?”刘原低喃出玉梅的名字,目光闪烁,也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他突然一拍手,“有了——”
“有、有了什么?”想起之前刘原还拉着李安要去青楼喝花酒,林贞娘不由皱眉。心道这刘原不会是动了什么心思吧?
刘原哪知林贞娘已先想歪了,直接伸手拉她,林贞娘手一抖,忙不迭地甩开,他也不在意,只兴奋地问:“贞娘,你和玉梅小姐熟吗?”
第四十九章 眩耀的老板
第一卷 春色渐至 第五十章 广告
第五十章 广告
听到刘原问,林贞娘立刻摇头摆手,“不熟不熟,真的一点儿都不熟。”
刘原不知此刻林贞娘早就把他想歪了,仍是兴致勃勃地道:“就算不熟,也没关系。本来人都是从不熟变熟的嘛!不如,你和我一起去拜访这位玉梅小姐……”
他说得兴起,只是这一句话之后,却是突然消了声。看着林贞娘,又偷瞧扭头看他的林东,很有些尴尬之色。
林贞娘倒是后知后觉,在林东冷声道“刘老板该回铺子上了”时,反应过来一大一小两个男人为何反常了。
她对青楼ji馆没什么感觉,对那些ji者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并不像一般良家女子,一听到把自己和ji女扯到一起,必要羞愤难当,要死要活的。可是她没感觉,东伯却是护着她给刘原冷脸看了。
刘原没有恼,只是俯下身,向东伯施了一礼,“小子无状,一时说得兴起,东伯多担待,我并不是有心的。”
东伯哼了声,扭过头去也不再追究。
林贞娘瞧着刘原,避了东伯,压低声音问:“你想怎样?”该不会这刘原无师自通,也晓得名人效应的道理吧?可是他那点心铺子可不是开在瓦肆中,专以瓦肆往来的人做销售对象的。若是如她一样,走玉梅那条路,只怕适得其反。
刘原被东伯冷言刺了一句,这会儿倒没刚才那兴奋劲了。虽然眼睛仍盯着那只荷包,可却没了之前的热切,只是皱着眉,若有所思道:“不对、不对,怕是不能如此……”
林贞娘失笑出声,“你到底想什么,又不说,谁知道你想的事到底是什么,又怎么个不能如此呢?”
“我是想……”瞥了眼林东,刘原也压低了声音,“咱们这点心铺子,要赚什么人的钱?无非就是女人和孩子嘛!所以刚才我就想能不能请那位玉梅小姐帮咱们宣传宣传,要知道她们楼子里的小姐可有大把的钱,没处使呢!”
偷眼看林贞娘,见她面色如常,并没有因为提及青楼而变了颜色,刘原就又道:“不过,我转念一想,又有些不妥。虽然玉梅小姐把咱们‘知味斋’美味的名头传出去是好,可是怕是那些当家主妇们会有意见。万一,以后孩子一要吃点心,她们就说——啊 ,那个楼子里娼ji爱吃的点心有什么好的——你说,要真是这么糟可怎么办?”
少年清郎的声音刻意压低了,把那嫉妒的主妇们怨言怨语学个十足,甚至连表情也是那样幽怨。倒让林贞娘不觉笑出声来。
“既然这事儿不成,那你就再想别的法子呗!这要知味斋在定陶城里人尽皆知,也未必就非走那条路,别说只定陶一县,要是广告打得好,那全国不都得知道。”
对上刘原的目光,林贞娘猛地收声。再说下去,她怕是连电视广告,央?视这些个都要溜出来了。
“敢问,何为广告?”刘原神情一正,居然一本正经地请教,甚至还长揖一礼。
闪到一边,林贞娘只觉好笑,“你做什么?这么多礼,可不象你平时……”
刘原却仍是一本正经,“我刘原虽自觉是做生意的材料,可是却也知道不过是仗着些小聪明。贞娘,你虽是闺阁女子,可是我知道你同一般女子不同。我不知道你都是从何处学到这些的。但至少我现在做的这两门生意,缺了你根本就成不了事。我若自大,不肯诚心向你请教,只怕日后也不过是定陶县里一小小商贾,何谈大商之说?”
因为少年的一番话,林贞娘面色也严肃起来。这少年,是真的要成为大商贾——或许,他的志向甚至比她想象的还大吧!?
轻咳一声,林贞娘极力想更详细地解释什么是广告。可是,前世里虽然每天都有扑天盖地的广告充斥在生活中,但她又哪里知道广告到底算是什么呢?
“这个,广告,广告,啊!就是广而告之之意嘛!”对,就是这个意思。她记得前世央视的公益广告就叫这个名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