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一世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1895-第1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方16岁。风声传出,张謇为如皋人大肆攻击,并一度被县学羁押三月余。从此惹上了与如皋张氏纠缠不清的金钱讹诈和债务纠纷,前后历时近三年。张謇眼看家产荡尽,父亲心力交瘁,气愤之极,便于1871年11月向前来视学的江苏学政彭久余自行递禀,要求革去功名,“褫衣顶回原籍”(注:《啬翁自订年谱》见《张謇全集》,江苏古籍出版社1994年版(下同),第六卷日记,第833页。),彭立刻批请通州知州查复。孙云锦是一个爱才若渴的人,当即传询张謇晋见。不巧的是,张謇到时,孙恰有事外出,于是张“候客厅一时许,屡有觇余”(注:《归籍记》,《张謇全集》,第五卷艺文(上),第136页。)而张则“未尝徙倚,足未尝移易尺寸。”(注:《张謇存稿》,《南通县图志·杂纪》。)从而给孙留下较好的印象。经过孙云锦的努力,最终将张謇拨归通州原籍,算是通州的秀才。许多年后,他在为孙先生作的《七十寿序》中深情地回忆:“謇贯通州而居海门,弱岁为人所苦,所谓冤与弱之一。微公拯之植之,不能有今日。”(注:《桐城孙先生七十寿序》,《张謇全集》,第五卷艺文(上),第334页。)诚如张謇所言,孙云锦对他不光是“拯之”,而且还“植之”。1871年当年,张謇新从海门训导无锡文士赵菊泉授学,奉师命“尽弃向所读之古文”,而重点改学桐城派古文(注:《啬翁自订年谱》,《张謇全集》,第六卷,第833页。)。以桐城家学渊源著称的孙云锦,对此很是赞赏。

1873年底,孙云锦得知张謇乡试未中,而又家道艰难无力向学时,便主动邀请张謇到他新任职的江宁发审局担任书记(实际是幕僚性质的私人助理),次年二月张謇正式进入孙府,“执弟子礼”。为了给张謇一个较好的学习和工作环境,“先生馆余别院,兼与其二子东甫孟平,亚甫仲平共学,给余月十余金。”而当时,“先生发审局差,俸月才五十金耳。”(注:《啬翁自订年谱》,《张謇全集》,第六卷,第835页。)从1874年春到1875年冬,在孙府将近两年的时间内,张謇不仅学问大进,而且增加了历练,拓展了交流,开阔了眼界。通过孙先生的关系,张謇先后结识了钟山书院山长李联绣、惜荫书院山长薛时雨、凤池书院山长张裕钊以及洪汝奎、杨德亨等著名文士。有一件事很能说明张謇的才气和个性,来宁之初,他即投考钟山书院,考官为丹徒韩弼元,将张文“摈不录”,张即“负气投书,求示疵垢”,但没有回答。于是他又“借他名再试”,结果钟山、惜荫两书院的山长李联绣、薛时雨皆取为第一,并先后传见,同时也批评了韩弼元。此事为孙云锦得知,索观书稿后说:“少年使气,更事少耳,须善养。”并代张謇向韩道歉,使张謇又惭愧又感动,获益匪浅。除了砥砺文学,张謇还伴随孙云锦赴淮安查勘渔滨河积讼案,赴江阴鹅鼻嘴炮台查勘工程进展。负责该项工程的,是号称儒将的淮军庆军统领吴长庆,他对孙云锦执子侄礼,对张謇则一见如故,惺惺相惜。当孙云锦1875年冬因河运差委暂时离宁,吴长庆千方百计将张謇罗致自己幕中。此后,张謇虽然离开孙府,但仍书信通问,往返不绝。孙云锦回任江宁知府时,他虽在庆军军幕,仍一如既往,协助老师整理文案,起草书信;当孙云锦在1882年初因猫儿山命案牵涉暂时系狱,他即前往探视,并表示“公如被冤,愿生死从之。”(注:《啬翁自订年谱》,《张謇全集》,第六卷,第843页。)对于这位集恩公、幕主、老师三位于一体的孙先生,张謇始终充满了仰幕和感戴之情。入幕之初,孙云锦对他的教诲“为人必从有据做起乃成”(注:张謇日记同治十三年三月初六日记:“海师来谈,谓为人必从有据做起乃成,此见道语也,敢不服膺。”《张謇全集》,第六卷,第20页。),他奉为终生服膺的圭臬,并身体力行。

1887年,孙云锦调任开封知府,再次邀请张謇入幕相助。这时正值黄河郑州决口,张謇奉孙之命与其子孟平乘舟由开封至中牟查看水势,归后作《郑州决口记》,指出官吏贪墨中饱,河堤年久失修是此次决口的主要原因。随后又以“论河工”五次向当时的河南巡抚倪文蔚致函(注:参见《张謇全集》第二卷经济《郑州决口记》及《论河工五致倪中丞》诸函,第1-9页。),情痛词切,议论得法,很受倪氏重视。倪文蔚是安徽望江人,进士出身,同治六年为李鸿章调入淮军襄办营务,是淮系重要官僚,和孙云锦有同乡袍泽之谊。他属意孙希望能将张謇延至自己幕中,并请张代拟《疏塞大纲章程》。在《章程》中,张謇力主参用西法,乘全河夺流,复禹故道。但当时督办河工大臣,除倪外,尚有李鸿藻和李鹤年,一河三公,政出多门。张謇见意见不被采纳,而孙云锦亦以年老要求致仕,于是师生二人于年底年初先后返乡(注:据张謇日记,张约在光绪十四年十一月中旬,孙约在该年正月各自返乡。《张謇全集》,第六卷日记,第279、282页。)。

1892年2月,孙云锦与世长辞,讣告传来,张謇“为位而哭”,泪如泉涌。在祭文中,他深情地回顾了孙夫子的一路扶持。“悯其未学召置门下,念其有亲而资分俸余。”认为自己“不见吐弃于贤豪长者,而人间犹知有謇也其人于泥尘之底,谁之赐欤?呜呼公乎!”(注:《祭桐城孙夫子文》,《张謇全集》,第468页。)在挽联中,他又写道:“师无疚乎亲民官,所见去思,旧政寻常皆治谱;我何为者报恩子,悲来横集,行年四十尚公车。”(注:《张謇全集》,第五卷艺文(下),第553页。)既客观表述了孙云锦一生为官清正,为百姓思念的业绩;又委婉地感慨自己在恩师谢世前,尚未走完科举的最后一程。在他的倡导下,通州士绅合词上禀督抚,请将孙事迹奏付国史《循吏传》,并以之配祀通州“名宦祠”(注:《啬翁自订年谱》,《张謇全集》,第六卷,第851页;马其昶:《桐城耆旧传》孙麻山先生传第八十八,黄山书社1990年版,第312页。)。算是完成了学生对老师的最后一桩心愿。

张謇

二、张謇与吴长庆

张謇初识吴长庆,是在到江宁孙府后不久。据他同治十三年(1874年)三月初三日记:“饭时遇吴小轩(长庆)军门,吐属尚风雅。”(注:《张謇全集》,第六卷日记,第19页。)此后,两人来往日益密切。吴长庆十分器重张謇的文才,知道他有志于功名,便劝他去应顺天乡试,并答应资助行囊,张謇起先认为这只是虚语口惠,不料三日后吴长庆即遣部下送来“朱提百两”(注:《张謇全集》,第六卷日记,第51-52页。),不由得使张对其刮目相看。

早在1875年7-8月间,因经商而致富的李鹤章就通过孙云锦以重金相聘张謇,并许诺次年陪他一同入都,助其应试,但张謇坚辞不受,“盖不欲以能贵能贱之权授赵孟也。”(注:《张謇全集》,第六卷日记,第64页。)是年底孙云锦离任前,也曾询问张謇是否愿意跟赴河差新任,张謇因父母有命不远行,同时也因心目中始终以科举正途为重,故也婉辞了。吴长庆得知后,便一再相邀,“客其军幕,治机要文书,不以他事混,俾致力制艺,月俸二十金。”第二年闰五月,张謇在再一次科考落榜后如约而至,吴长庆大喜过望。“乃为特筑茅屋五间于其后堂,为读书治文书之所。”(注:《啬翁自订年谱》,《张謇全集》,第六卷,第838页。)从此,张謇开始了在庆军幕府长达八年(1876年夏至1884年夏)的幕僚生活。

甫入军幕,张謇似乎并不能立即适应。他曾经向一位姓贾的朋友追述:“某于光绪初年,初入吴武壮幕,时已下午,室中仅置铺板一付,粗木桌椅各一。适值大雨如注,未几水流入房中,深至数寸。盘膝坐于板上,一灯如豆,万念皆灰。遥闻中军帐中,拇战仍正豪,武壮宴客席未终。回思此境,实觉难堪。”(注:刘声木:《苌楚斋随笔,续笔,三笔,四笔,五笔》三笔卷八,第628页。)所幸次日吴长庆即将其“移榻中军帐”(注:《张謇全集》,第六卷日记,第133页。丁丑(1877年)年五月二十三日记:“大雨。水深两寸,渐长至五六寸。坐卧一榻,困不可状,有《苦涝行》。”二十四日记:“雨少住,延陵移榻中军帐。”按:词是入幕次年,与《苌楚斋随笔》所记稍有出入,然实有其事。),以国士相待。双方乃能逐步磨合而相契。

在吴幕中,身为幕宾的张謇获得了较好的历练和机遇。一方面,通过为吴长庆帮办文案,使他和各层人士尤其是淮系的中上层人士有了广泛的接触和联系。从这一时期的张謇日记看,他为吴长庆通信联系的有:李鸿章、李鹤章、唐定奎、周盛传、刘铭传、卫荣光、吴元炳、沈葆桢、刘瑞芬、赵子芳(即赵继元、李鸿章内兄)、吴汝纶、李凤苞、潘鼎立、方宗诚、程文炳、吴赞诚、靳方琦、丁汝昌、龚照瑗等一大批官场要人,同时和庆军各部将领曹德庆、叶志超、黄仕林、张光前、刘长蔚、吴兆有、班广盛、杨歧珍等均过往很熟,和朱铭盘、吴长庆之子吴葆初、蒯德模之子蒯光典结为好友。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袁世凯于1881年投奔登州吴长庆军营时,吴以故交之子,“命在营读书”,并嘱托张謇“为是正制艺。”(注:《啬翁自订年谱》,《张謇全集》,第六卷,第843页。)这样的交游和联系,使张謇对当时社会政治的状况,尤其是淮系网络内部的运作情况,有了相当的熟悉和了解。另一方面,吴长庆对张謇一直倚重信任如左右手,使得张謇能直接参与高层的军机决策。1880年5月吴长庆入觐,即带同张謇一同赴京(注:《啬翁自订年谱》,《张謇全集》,第六卷,第842页。);1882年,朝鲜壬午兵变发生,署理直隶总督张树声急招吴长庆入津商讨对策,在座的仅有张謇和张树声的幕僚何嗣琨(注:参阅刘厚生:《张謇传记》,上海书店1985年版,第12页。)。可见,兵贵神速赴朝鲜,相机诱执大院君的“奇计”应该出自何张二僚,而主要出自随吴长庆亲临朝鲜前线料理军事的张謇。否则,吴长庆也不会和张树声联衔,专折奏保薛福成、何嗣琨和张謇了;同时,他还自践诺言:“有建策速定其乱者,酬赏三千金”,而于次年“属苏松太道刘瑞芬寄千金”至南通张家(注:《啬翁自订年谱》,《张謇全集》,第六卷,第844-845页。)。对于保案,张謇“坚谢而寝”;对于奖金,张謇声明“作为无息之贷款”。在其内心,既是为报吴长庆的知遇之恩,同时也抱定功成身退之念,不做非分之想。

但命运对自认建此奇功的吴长庆却十分不公。中断丁忧回任的李鸿章,对果断处置的吴长庆,虽口头表示“佩慰”(注:李鸿章:《李文忠公全集·朋僚函稿》卷二0,第29-30页,“复吴筱轩军门”。),但并未有任何实际的支持。相反,倒是“欲以庆军属马建忠”,而令吴长庆回天津待命。消息传来,张謇等一干幕僚愤恨不已,尤其张謇更“力劝公引退,并请奏解本职住京。”吴长庆“初韪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