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行廉冷哼一声,道:“老夫今日和我那侄儿来到府衙敲响了鸣冤鼓,当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倒是您,听说了这件事,准备干什么?”
“我?我干什么?”郭业挠了挠脑袋,道:“李侍郎,您这么说,我就不明白了。要是一般百姓,遇到了这事,没说的,应该找我这个父母官来告状。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为了治下的百姓,哪怕冒着丢官罢职,乃至掉脑袋的风险,我郭业也会还他们一个公道。”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但是您不一样啊,您是中书侍郎,有权面见陛下。假如您兄弟媳妇,真的是被陛下纳入宫中,您应该是找陛下的麻烦,到我这敲鸣冤鼓为的是什么?哦,您不敢得罪陛下,倒是敢折腾我郭业。您这么干,可有点欺软怕硬的嫌疑。”
李行廉的面上现出尴尬之色,道:“老夫当然是想向陛下要人,不过就在去皇宫的路上,遇到了高阳公主。她说……她说……”
高阳公主接话道:“还是本宫来说吧。秦国公,这件事情,李侍郎还真是应该找您。”
“那是为何?”
“您刚才也说了,涉及陛下的事情,必须慎之又慎。那几个太监只是说宫里边有个大人物看上了吕家娘子,又没说那个大人物一定就是陛下。再者说了,即便他们亲口所言,那个大人物就是陛下,也还可能是他们撒谎。甚至那几个人,到底是不是太监,也并不一定。所以,李侍郎这次来,就是要您查明到底是谁掳走了吕艳娘。”
郭业点了点头,道:“高阳公主此言有理,既然如此,那李侍郎和高阳公主您,就先请回吧,在下一定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请回?”李行廉轻笑一声,道:“我说秦国公,你少给老夫来这个里根儿愣。我李行廉也是从下面一步步升上来的,官场上什么手段我不懂?你这分明是要给老夫施展‘拖’字诀啊。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后天拖下个月,下个月再拖明年……”
“哪里,哪里。郭某人决无此意。”
“既然如此,那你给老夫一个准信儿,到底要查多久?”
郭业伸出了三根手指,道:“三个月!”
“太长。”
“一个月!”
“老夫等不了那么久。”
“十天!”
“还是不行。”
郭业道:“那以李侍郎之见,到底要查多久?”
李行廉也伸出了三根手指头,道:“这个数!”
“三天?您这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小弟我是刚上任,手底下的人都人不全呢……”
“哼!”李行廉连连摆手,道:“老夫说的可不是三天!”
“您不会说的是三个时辰吧?”
“老夫说的是三刻钟!”
“三刻钟?我说李侍郎,您是太新任郭某人了,还是太高看长安府的衙役了?三刻钟查清此案,绝不可能!”
李行廉道:“三刻钟足矣。”
“那郭某人倒是要向李侍郎请教了!”
李行廉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陛下强抢民女,乃是事实。你就给老夫写一道文书,盖上你长安令的大印。然后,我再拿着这个文书,管陛下要人。虽然你郭业不学无术,但是给你三刻钟写一道公文,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郭业道:“李侍郎,您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敢情您根本就没打算让我查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干的。只是要我这个长安令出个公文,说此事就是陛下干的,给您做个证明。”
“对喽。我李行廉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跟陛下打擂台的事情,我自己来,不让您秦国公为难。今天来您这里呢,只是让您给我出个公文,说确确实实是陛下把我那兄弟媳妇纳入了后宫,以免到时候陛下出言塞责。老夫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郭业眉毛一挑,道:“您这个要求的确是……过分了!”
“秦国公,您再说一遍?”
“李侍郎,您刚才没听错。我说的是,您这个要求的确过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个公文,我郭业是不会出的。”
“你……好,好,好!看来老夫看错了你。本以为你虽然不学无术,但是心中总会有那么一点良知。没想到,哼哼!算了,君子绝交不出恶言,秦国公,祝您公侯万代,老夫不打扰了。”
郭业赶紧把他拦住了,道:“不,不,不。李侍郎咱们还是把话说清楚的好。听您这意思,是不是想说,我不肯写这道公文,就是良心都被狗吃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
郭业微微一叹,道:“李侍郎,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让我出一道公文的主意,是高阳公主给您出的吧?”
“正是。”
“那高阳公主和郭某人不和,您也听说过吧?”
“有所耳闻。你的意思是……这是高阳公主给你下的一个套?”
“正是如此。高阳公主这是想要借着这个案子,把郭某人拖下水。很显然,您是被高阳公主利用了。”
“哼,那又如何?”李行廉对郭业的话,丝毫不以为然,道:“秦国公,咱们一码归一码。高阳公主或许真有利用这件事坑害您的心思。但是,出这个公文本来就是您份内之事,高阳公主的所为,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您不肯出这个公文,是不肯为了此事得罪陛下,可别把什么事情都推到高阳公主身上。”
郭业摇了摇头,道:“李侍郎,说句不好听的,您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郭某人不想出这个公文,并非是畏惧陛下,而是因为……在下相信,此事绝非陛下所为!”
第1723章群情汹汹
郭业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李行廉闻言不由得一愣!旋即,他冷哼一声,吐出了四个字:“何以见得?”
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郭业还真有点为难。他总不能告诉李行廉,李二陛下胯下那玩意儿最近不大管用,所以不可能强抢民女吧?
再者说了,就算他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把李二陛下阳痿的事实公诸于众。那人家李行廉又要问了,你郭业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
然后郭业再把皇后娘娘供出来?那不是缺心眼吗?
他只得道:“陛下后宫之中,佳丽如云。皇后娘娘,更是天下第一的美人。那么多绝色佳人他不宠幸,偏偏去抢一个寡妇吗,这合理吗?”
“哼!家有娇妻美妾,却在外眠花宿柳的人多了,也不差陛下这一个。”
“陛下乃是天子……天子对吧……肯定是人品贵重,德行高深。一般人怎么能和陛下相提并论?”
李行廉冷笑道:“秦国公,我来问你,陛下是天子。那高祖皇帝,是不是天子?”
“当然是。”
“想当初,高祖皇帝以有道伐无道,起兵太原,攻入长安城。就在入城之后的第二天,高祖皇帝在街上看到一个美人,就把她纳入宫中。而这个美人,就是当时太子舍人辛处俭的老婆。秦国公,您说太上皇知道这个美人的真实身份之后,会怎么办?”
郭业一摊手,道:“还能怎么办?高祖皇帝总不可能为了一个女子就削发代首吧?在下估计,他老人家知道那个美人的身份之后,就把那个美人还给辛处俭了。”
“秦国公,您这可猜错了。高祖皇帝知道这件事后,很不高兴。”
“这不是废话吗?谁知道自己犯了这么大的错还能高兴得起来?然后呢?”
“然后他就把辛处俭的太子舍人给撤了,改成万年县的县令!”
“我……”郭业强忍着,没把那个“日”字说出口,道:“他非但没对辛处俭表示歉意,还把人家贬官了?”
“正是如此。关于这件事情,还请秦国公评论一下。”
“呃……高祖这是夺其妇贬其夫,做的的确不大妥当。”
“何止是不妥当?简直就是道德败坏!辛处俭经过此事之后,经常担心哪天高祖皇帝看自己不顺眼,下一道圣旨,砍了自己的脑袋。所以,他忧惧不已,没过几年就去世了。秦国公,您说高祖皇帝做的这件事情,算不算德行高深?”
“这……应该不算吧……”
“那现在问题就来了。常言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高祖皇帝能干出这种事情来,他的亲生儿子,当今的大唐天子,凭啥就不可能强抢民女?”
“我……”郭业被李行廉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得道:“古人云,龙生九子,各不相同。兴许陛下的性子,和高祖皇帝不一样呢?”
“当今天子强纳弟媳,人尽皆知。秦国公你这样为陛下开脱,到底亏心不亏啊!”
“我……”郭业再次无语,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扭头看向了高阳公主,道:“陛下可是您的亲生父亲,您就不说两句?”
高阳公主的小嘴一撇,道:“说两句?说什么呀?这天下都是我们李家的,父皇强抢个把民女又算得了什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秦国公,您就别为父皇遮掩了。父皇的为人,我是最了解了,这事肯定是他干的。您还是赶紧写公文吧。”
郭业心中暗骂,卧槽!高阳公主为了报仇,这是要坑爹啊。不惜败坏自己父亲的名誉,也要将我拖下水。
这可咋办?
郭业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笑呵呵地问道:“岑侍郎,您经常陪王伴驾,对陛下最为了解了,您说,这事儿是不是陛下干的呢?”
在郭业的算计里,不管岑文本和自己有多大的仇,现在也得帮着李二陛下说话。这家伙除了文章写得好以外,唯一的长处也就是深通为官之道了。
今日之事,岑文本具体说了什么李二陛下不得而知,但是他有没有为李二陛下说话,却很可能被李二陛下知晓。岑文本深通为官之道,在这种场合,怎么敢说李二陛下的坏话?
事实上,岑文本此时,早已被李行廉的言语所说服。在他的心目中,这事儿就是李二陛下干的。
要是往常,岑文本为人谨慎,背后的确不敢说李二陛下的坏话。问题是现在,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就在屏风后面坐着呢。
他心中暗想,我要是搅尽脑汁,为陛下辩护。想出七八条理由,证明陛下不可能干这事儿。但这件事又确实是陛下干的。那听到陛下的耳朵里,会不会以为我是在反讽他?
那我反其道而行之,直接赞同李行廉的看法,表现自己刚直不阿呢?还是不成。满朝文武,有一个魏征就够了。再多一个,陛下也受不了。
当下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表态。就算表态,也不能说陛下不可能强抢民女,而应该说陛下即便是真的强抢民女,那也是情有可原之事。
岑文本眼珠一转,说道:“此事关系重大,鄙人也不知谁是谁非。以在下之见,不如由秦国公当面向陛下询问?”
李行廉道:“要是向陛下询问有用的话,老夫又不是见不着陛下,哪用得秦国公代劳?现在的主要问题是,怕陛下出言推脱,说不知道此事。老夫总不能要求搜查陛下的皇宫吧?所以,才要秦国公下一道公文,说明经过调查,吕艳娘确实是为陛下所得。老夫有了这道公文在手,就可以让陛下推脱不得。”
岑文本摇了摇头,道:“李侍郎此言差矣。依在下之见,假如这事儿确实是陛下干的,他就必然会承认。”
“为什么?”
“陛下强纳巢王妃一事,人尽致知,陛下也丝毫不加以遮掩。李侍郎您想想,是强纳巢王妃之事对陛下名声有碍,还是纳了您的弟媳一事,对陛下的名声不好?在下以为,陛下对这种小事,根本就不在乎,更不会出言推脱。”
李行廉点了点头,道:“你这么说也有道理……那我就不要秦国公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