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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秦四娘抓住郭业的手道:“夫君……您不会因此责怪妾身吧?”
“不会,当然不会。”
佳人长松了一口气,眼神渐渐迷离。
她说道:“其实,您就是责怪也没关系。反正……反正您也来不及写休书了。夫君,你的怀里真温暖,抱着你真好……我,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别!你千万别睡觉!睡着了就醒不了了!”郭业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家夫君的真实身份?”
“想,当然想了。”
“我是大唐礼部尚书、秦国公、领军卫府大将军、长安令,郭业郭子仪。我屡立战功,封妻荫子,所有的小妾最低也是个四品诰命夫人。你现在就是大唐的命妇了。”
说这些话,可不是郭业在炫耀官威,而是古代就是一个官本位的社会。对于女子来说,自己的丈夫能够当官,乃是无上的荣耀。告诉她这些,只是希望这个可怜的女子,能够了无遗憾地一路走好。
秦四娘的眼中异彩一闪,抬起手来,摸着郭业的脸庞,道:“想不到妾身嫁的是此等人物,这……这可比一般的王孙公子强得多。上天对我不薄。好,真好,这可……真好……”
说着话,佳人的手无力地垂下,眼神也黯淡了下去。
“小霞!小霞!”这下子无论郭业再如何呼喊,佳人也无法应声了。
……
……
“四品诰命夫人郭门秦氏之墓。”
石碑耸立,火盆之中,锡箔纸钱慢慢燃烧。一股白烟缓缓升起,又随风飘逝。
郭业蹲在石碑之前,一边扒拉着锡箔纸钱,一边念念有词,道:“小霞,你就安心地去吧。我发誓,一定会给你报仇的。苏我连子还有眉州的贪官,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行了,行了,至于吗?好象你们的感情有多深厚似的。”一个熟悉的女声从他的身后传来。
“谁?”郭业扭头,却见鱼暖暖正俏生生地站在自己的身后。
“是你?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呗。”鱼暖暖撇了撇嘴,道:“秦国公你可真好色,流落到小岛上,还勾搭上一个俏寡妇。”
“别瞎说,我们之间的真挚感情,岂是你能够理解的?”
“瞎说?”鱼暖暖白眼一翻,道:“别装啦,你们俩那天在屋内的对话。我可是全听见了。”
“那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是感觉你们俩真够恶心的。就拿这个秦小霞来说吧,见你长得人模狗样的,又衣着不错,就不择手段地攀高枝了。而你这个傻瓜,却被人家感动地稀里哗啦的。”
“话可不能那样说。”对于这件事,郭业倒是看得开,道:“喜欢一个人,首先得从某个方面开始吧?或者才学或者相貌甚至钱财,这都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
“最重要的是,确定喜欢以后,要努力争取。”
“包括不择手段?”
“呃……小霞这个只是善意的谎言,我又没损失什么,无伤大雅,还谈不上不择手段。”
“谬论!那万一努力争取以后,发现不合适呢?”
“那就再分开呗。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合适?”
郭业顿了一下,继续道:“你不能因为人家一开始是因为钱财的喜欢,就认定就是完全为了钱。也不能因为一开始是受了美色的引诱,就认定完全为了美色。只要有感觉,就可以努力争取。”
“哼,说得好听。这都是你为了那个秦小霞编的歪理吧?看来你对她还真是情深意重啊。”
郭业道:“是又怎么样?你管得着吗”
“哼,别自欺欺人了,你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就是见那个秦小霞有几分姿色,就色授魂与了?其实,你们俩是一个好色,一个贪财!立碑,你立个大头鬼呀,虚伪!恶心!我再也不睬你了!”
郭业大惑不解,道:“我说你今天怎么了?吃了枪药了?我没得罪你呀。”
“没……没什么,我是被你那番无耻的言论气的。”
“怎么无耻了?”郭业道:“爱情这种东西,谁说得准呢?很多东西,其实只是一个引子罢了。说实话,我原来对秦小霞并不怎么感兴趣,也没有娶她为妻的意思。”
“那你后来是为了报恩?”
“报恩只是一部分。后来她躺在我的怀里,柔柔弱弱的倾吐他的心事,我就突然喜欢上她了。就算听说她骗了我,我也丝毫不感到生气,相反还非常怜惜……”
鱼暖暖捂住了耳朵,到:“我不听,我不听,和尚念经!”
“好,好,好!不听就算了,你不想听,我还不想说呢。我对你推心置腹,你却这个样子,真是太令人寒心了。”
“推心置腹?你还有脸提推心置腹?”鱼暖暖道:“你看看你讲得都是些什么歪理?受了某方面的吸引,就可以努力追求,这话你自己信吗?”
“呃……我当然信了。”
“那我来问你,我鱼暖暖长得怎么样?”
“倾国倾城,国色天香。”
“我的才学如何?”
“相当不错。”
“咱俩的交情如何?”
“那还用问吗?你我一起创立了长乐坊大钱庄,这份交情一般人可比不了。”
“我说咱们俩曾经患难与共过,不过分吧?”
“也不算过分。想当初你我一起斗江夏王李道宗,现在又一同杀退了扶桑人。”
“那我就要问了,我鱼暖暖这么一个多才多艺的绝代佳人,又跟你相处了那么久,甚至患难与共过。你拍着良心说,就没对我动过心?”
“这……”
“你不是说动心之后,就要努力争取吗?现在,你的实际行动呢?”
第1980章大江庆一
“怎么能这么说呢?”郭业道:“首先,你是卫国公的义女,扶馀国的小公主,我却是早有妻室。总不能让你委屈当小妾吧?就算能说服你,那风尘三侠也不能同意呀。”
鱼暖暖道:“你继续说。”
“还有,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柴令文呀,梁二少呀,那都是对你情根深种。他们都是我的好哥们,这个……这个……朋友妻不戏,虽然你还算不得朋友妻,但也差不了多少。”
“还有吗?”
“还有你乃是扶馀国唯一的继承人,我又不可能放弃大唐的地位。这个矛盾根本就无法调和。”
“说完了吗?”
郭业低眉顺眼地答道:“说完了!”
鱼暖暖深吸了一口气,道:“但是你说了这么多,哪条跟动心之后,就要努力争取有关?”
“这……”
“哼!虚伪!”鱼暖暖道:“你别以为我这么问,是想嫁给你。本姑娘就是想证明,你那个理论跟本就站不住脚,明白吗?”
“明……明白!”
“明白你个大头鬼哦!”鱼暖暖一跺脚,扬长而去!
望着佳人远去的背影,郭业摇了摇头,低声道:“唉,真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呀。”
“秦国公……秦国公……”正在这时,有个人冲着郭业的方向跑了过来。
“张三哥,您找我?”
“在您面前我可不敢称三哥,您叫我的大名张安然就成。”
“那好,张安然,你找我有啥事?”
“就是那些扶桑俘虏该如何处置?”
“咱们不是都商量好了吗?罪孽深重的凌迟吃死,罪孽小的砍脑袋。”
“是商量好的。不过有个扶桑鬼子大声喊冤。说什么‘杀俘不祥’,大唐乃天朝上国,应该以慈悲为本,不宜草菅人命。”
“大唐?”郭业眉头微皱,道:“你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了?”
“呃……告诉了。其实我们这些空空岛上的人原来也是中国子民,您这么大的人物来到岛上,我们也是与有荣焉。忍不住就说了。”
“算了,说了也就说了。你告诉他,我们不杀俘,是不杀战场上的俘虏。至于他这种残杀妇孺的玩意儿,不仅称不上俘虏,连人都算不上。还是早死早超生的好。”
张安然道:“这个道理我们都懂,也跟他说了。可那个扶桑人说,他不仅没有屠杀过老弱妇孺,连咱们扶馀国的士兵也没伤着一个。他是无辜的,应当得到宽恕。”
“还有这种人?带我去看看。”
“是。”
……
……
出现在郭业面前的这个扶桑武士,看年纪也就二十来岁,双目有神,面带忠厚之色。
最关键的是,此人身量颇高——当然,这是对扶桑人说的。要是在大唐,那也只能算是中等身材。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长相非常不“扶桑”的扶桑人。
郭业道:“你就是那个大江庆一?”
“正是小人。”
“看你这模样,不太象是扶桑人呀。该不会是认贼做父的汉人吧?”
“那当然不是了。只有扶桑人冒充汉人的事情,哪有汉人冒充扶桑人的道理?”
听了这话郭业倒是颇为受用,虽然心里面没怎么当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那可真不一定。
他说道:“话虽如此,但是你这个长相实在是……”
“启禀秦国公,小人的家族,经常与百济通婚,所以严格来讲,我既不是纯种的扶桑人,也不是纯种的汉人。”
“原来如此。”郭业点了点头,道:“我听人说,你对我要杀你这件事不大满意?”
“瞧您说的。”大江庆一苦着脸道:“这种事怎么可能有人满意?”
“那可就不大好办了,所有扶桑俘虏全部处死,可是我定下来的规矩,不好反悔呀。你说你从来没有杀过老弱妇孺,可有什么证据?”
“有,当然有了。小人乃是水手,根本就不是士兵,当然不可能残杀妇孺老孺。您不信的话,可以问问其他俘虏。”
“水手?水手怎么下船被俘虏了?”
“是这么回事。当时下面激战正酣,苏我连子就想开船逃跑。小人劝了一句,他就让我下船接应袍泽。结果,小人刚一下去,他就把船开走了。”
“这么说来,你是被苏我连子给坑了?”
“正是。”
“不对,还是不对。”郭业道:“你既然下来了,那肯定会和我军交手。就算没杀人,伤人也免不了吧?不要以为没人指认,你就可以蒙混过关。”
“小人确实既没有杀人,也没有伤人。不是我不想,实在是没那个能力。您要不信的话,尽可以审问其他的扶桑人,小人平时杀鱼都不敢,何况是伤人杀人呢?”
郭业道:“好吧,暂且相信你一次。不过我就奇怪了,既然你这么没用,又为何下来接应别人?”
大江庆一道傲然道:“圣人云,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算你答得圆满。”郭业道:“不过,可惜了,我还是想杀了你。”
“为啥?杀俘不祥啊!”
“但问题是,不杀你,难道我还送你回扶桑?”
“不用您送,把小人留在扶馀国就行。”
“你确定?我在的时候还好说,等我走了,说不定有些人就会迁怒于你,到时候恐怕你会后悔今日的选择。有句话叫做生不如死,你听说过没有?”
“这……”大江庆一眼珠一转,跪倒在地道:“我听说有些人被俘之后,会成为战胜者的奴隶。秦国公您仁慈无比,就收在下为奴吧。”
张安然怒道:“收你为奴?你想得美!俗话说得好,宰相门前七品官。秦国公要收奴才,不用吆喝,那街上就能排除二里地去。凭啥非得收你一个低贱的扶桑人?”
郭业也说道:“你这家伙,要胆子没胆子,要能耐没能耐,我收了你有啥用呢?算了,你还是挨上一刀吧。别害怕,说不定下辈子你能转生成唐人呢,可就算是因祸得福了。”
大江庆一额头上冷汗涔涔,道:“别,别,有用处!有用处!我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