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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高阳公主忽然一阵语塞。
初恋最令人难忘,要说她和辩机之间有纯真的爱情,那当然是没问题的。
但二人说破天去,也不过是数面之缘,要说她对那个小和尚真的有多深的了解,就纯属扯淡了。
最终,高阳公主只得道:“我就是喜欢这两点怎么了?你别的优点再多,我不在乎!”
房遗爱闻言也不着恼,道:“不见得吧?比如我今天一席话,还不是让你刮目相看?比如现在,你被逼着离开长安。你扪心自问,辩机如果活着,他会肯和你一起去南洋送死?”
“这……”
房遗爱继续道:“即便辩机真跟着你到了南海那个蛮荒之地,他的这两个所谓的优点有何用?用他的俊脸勾搭土人美女?还是对那些蛮人讲述佛法?”
高阳公主道:“你一个文弱书生,又比辩机强到哪去了?”
房遗爱道:“起码我现在愿意不计生死和你一起去南洋!至于到了南洋以后,我会如何帮助公主建功立业,空口无凭,还请你看我日后的表现。”
“如此说来,你对南洋之行是颇有信心了?”
“老实说,我没什么信心。但那又如何?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事到如今,难道我还能退缩?公主,以后就都让我为你遮风挡雨吧。除非踏过我的尸体,否则没人能伤害到你。”
“可是……你本不必如此的……”
“不……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说到这里,房遗爱忽然跪倒在地,道:“我的公主,我的女神,房遗爱要做你的守护骑士,向你献上无限的忠诚,今生今生,无怨无悔!”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望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高阳公主双眼一阵模糊,把他搀了起来。
她强自镇定道:“起来吧,怪腔怪调的。女神?守护骑士?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房遗爱解释道:“此乃极西之地,骑士向贵妇示爱的礼仪……”
等他把道听途说而来的典故讲述一遍后,高阳公主伸出青葱玉指狠狠地点了他的脑门一下,道:“我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怎么有一个像你这么傻的驸马?”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哼,你那个典故里的骑士和贵妇,他们之间往好里说是两情相悦,往难听里讲就是一对奸夫淫妇。咱们俩乃是正儿八经的夫妻,岂是他们可比的?以后不准胡说八道了。”
听话听声,锣鼓听音。房遗爱闻听此言,大喜过望,道:“如此说来,你是承认咱们是夫妻了?”
高阳公主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房家三门六证八抬大轿把我娶进了门,我就是想不承认有什么办法呢?”
房遗爱再次握住了女神的双手,道:“那今晚……咱们俩……是不是……”
高阳公主嫣然一笑,道:“这三年来,驸马爷忍得很辛苦吧?据我所知,您可是一直未近女色呢。”
“谁说不是呢!”房遗爱大倒苦水,道:“我可是一直为公主守身如玉,你可要好好地补偿我。”
“没问题。看在你近日表现不错的份上,我就……”
“和我圆房?”
高阳公主白眼一翻,道:“你想得美!你要是实在想要,我今晚就让侍女淑儿到你的房里去。她年方二八,模样也不在我之下。至于我……”
“怎样?”
“等你真正取代了辩机在我心中地位的时候再说吧!驸马,我期待着你让我动心的那一天。”
……
……
锣鼓喧天,爆竹齐鸣。今天的高阳国内,一片欢腾。人们载歌载舞,欢庆丰收。
当然了,人们庆祝的并不是粮食的丰收。这地方四季炎热,水果众多。粮食收多了无非是多吃点大米,粮食就算绝收了也饿不死人,无关紧要。
人们真正庆祝的,乃是精铜的丰收。
现如今高阳国的国主乃是大唐公主李无书,副君就是房遗爱了。
这位副君在大唐的时候还不显山不露水,没显示出什么过人的才能。
但到了南洋之地可就不得了了,不仅仅是指挥若定,让大家迅速安顿下来,打退了土人的几次进攻。
他还如有神助一般,迅速找到了两座巨大的铜矿。这还不算什么,关键的是,他竟然还懂简易地炼铜之法。
这可不得了!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高阳国就生产了两万斤精铜。这意味着什么?
即便铜矿日后不再增产,高阳国一年可以产二十多万斤铜,或者说是两百万贯钱!
更何况,以后怎么可能不增产?人们预计一切走上正轨之后,增产五倍毫无问题,这就是每年一千万贯钱!
而高阳国总共有多少汉人呢?男女老幼加起来不到一万人。这就意味着每人平均一年有一千贯钱的收入。
换言之,任何一人攒一年钱,就可以买一个长安平康巷里稍有名气的美娇娘!
得了这么多钱,人们被流放的郁闷之情一扫而空。
远渡重洋算什么?离乡背井算什么?瘴疠之地算什么?土人的威胁算什么?
这都不叫事!
只要高阳国有钱,就会有数不清的商人远航至此,带来自己需要的货物。
吃喝不愁,用度不乏,这里不比家乡强得多?或者说……这里就是自己新的故乡!
人心思定,高阳国到今天算是立稳了!
人们明白,这一切,都是副君带来的。一时间高阳国内,房遗爱的风头一时无两,甚至盖过了国君李无书。
“贤弟,请请请!”薛万彻满脸堆笑,高举酒杯。
房遗爱举杯欲饮,高阳公主一伸手就把酒杯夺了过去,嗔怪道:“你今天喝得太多了。酒多伤身,不可再饮。”
房遗爱无奈地双手一摊,道:“老哥哥,对不住了。人家是公主,咱惹不起。”
薛万彻道:“你小子少在这装无辜!你们夫妻同心,以为我看不出来?”
“这……”房遗爱脸色微红。
高阳公主道:“行了,武安郡公。您这么大岁数了,也少喝点吧。”
“好好好。听人劝吃饱饭,不喝就不喝。”薛万彻把酒杯放下,道:“弟妹呀,酒我可以不喝,但该说的话我得说。现在我和你家驸马聊些男人间的话题,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切!走就走!好像谁喜欢听似的!”
望着高阳公主远去的背影,薛万彻伸出了大拇哥,道:“行呀,兄弟,真有你的,这么快就把这母老虎拿下了。”
房遗爱道:“这是什么话?我这么有男人味,无书一直就对我服服帖帖的。”
薛万彻一撇嘴,道:“别吹牛了。以前你对我倒苦水的那些事,都忘啦?”
“那……那是夫妻间难免磕磕碰碰!”
“得了吧。以前我是碍于你的面子没说,但你别以为我没看出来。”
“你看出什么来了?”
“哼!我阅女无数,什么看不出来?以前的高阳公主一直是处子之身吧?你得偿所愿恐怕还不到一个月!说不定就是这几天。”
房遗爱一下子被说中了心中隐秘,脸色微微一变,转移话题道:“你把无书支走,不会就是为了谈这个吧?”
“那当然不是。”薛万彻道:“我就这么随口一提,恭喜你小登科。你不愿意谈这事就算了。今天我来,是有件事求到兄弟头上。”
“到底是什么事?”
“你们高阳国一下子找着俩铜矿,算是发达起来了。可我那武安国呢?现在还是毫无起色。恐怕用不了多久,我的国人都得跑到你的高阳国来了。”
房遗爱道:“老哥哥的意思是……想让我也帮你找矿?”
“兄弟你真够意思,不用老哥哥张嘴,就自己提出来了!怎么样?这找矿的事,有什么难度?”
房遗爱微微一笑,道:“这有何难?大哥且放宽心,三个月内,我定然给您找到一座好铜矿。”
“多谢,多谢!呃……”薛万彻道:“贤弟,愚兄有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不知你能否直言相告。”
“大哥有话请讲。”
“你在长安的时候,可没这么大的本事。要说你现在指挥若定,是之前藏拙的话。这找矿炼铜的本事又是怎么回事?你要是有这本事,之前也没必要瞒人呀。”
“这个么……”
房遗爱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副场景,昏黄的灯光下,郭业把几张纸递到了自己的手里,道:“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到底能不能成功逆袭高阳公主,最终还是要靠你的随机应变。兄弟,祝你好运!”
第6章同气连枝(1)
简易的栅栏上遍布血迹,浅浅的壕沟内铺满了的尸体。草草搭起的营地,已经被毁了一半。
营地之外,数以万计的土人手持木枪软弓,嗷嗷直叫,状若疯狂。
望着眼前的这副场景,张亮知道,自己带来的八百多人算是完了,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蛮人的腹中食。
一切都是从何开始的呢?
永徽八年,东华王郭业率领两万大军和他们的家眷,共计五万人,远渡重洋,征伐美洲。两年后传来消息,唐军已经在那片大陆上打下了不小的疆土,站稳了脚跟。
东华王不会再回大唐了,甚至不再需要大唐军队的支援,只要大唐以后把罪犯或者大灾之后的生活无着的百姓运来即可。
听到这个消息,自己真是长出了一口气。郭业不在,那个秘密说不定真能永久的隐藏下去。
然而,天不从人愿,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永徽十三年,时任丽竞门之主的长孙师上了一本,控告自己在几十年前就暗中投靠了阴贵妃。后来在太宗皇帝征高句丽的时候,意图谋反。
这也就算了,更关键的是,在永徽元年的阴皇后政变的时候,自己在其中扮演着不光彩的角色。
桩桩件件,证据确凿,自己辩无可辩。
最终,还是皇帝看在自己乃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的份上,从轻发落,令自己封建南海。
可怜自己七十多的老头子还要远渡重洋,开疆拓土。
不幸中的万幸,由于之前几个藩国发展的还算不错,甚至在中原有了南洋遍地黄金的传言。
尽管自己名声不太好,还是招募了八百多国人。散尽家财买船出海的过程中,也还算是顺利。
可是,一到了自己的封地,就是风云突变。
先是几百土人来攻,把他们打退了之后,第二天,人家竟然又来了几千人!
仗着甲坚兵利,把几千人杀散之后可捅了马蜂窝了。
第三天,数万土人把小小的营地围了个针扎不进水泄不通。看来他们是不把自己这些人杀光,是不肯罢休。
死就死吧,自己七十多了,还怕死吗?最关键的是,这些土人野蛮之极,竟然真的吃人!
自己曾经亲眼看到他们把一个俘虏大卸八块,分而食之!
这尼玛算什么事呀!
自己远渡重洋,就是为了给土人当盘菜吗?
想到这里,张亮不由得悲从中来,老泪纵横。
“父亲大人,父亲大人!”一个声音把他惊醒。张亮擦了擦眼睛,抬头一看,却原来是自己的独生子张慎微。
“儿呀,你怎么来了?”
“土人已经退下去了。现如今天色已晚,他们今天应该是不会再次进攻。儿子是来告诉您一声,不必为战事忧心。”
“你有心了。”张亮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说起来还为父对不住你,要不是受我的牵连,你还在长安好好地当官呢。就是当不了官,只当一个平民百姓,也比入了蛮夷之腹强得多吧?”
张慎微摇了摇头,道:“父亲大人何出此言?这些土人只能以石、木、骨为器,一点铁器都没有。所依仗得无非是人多而已。咱们人虽少,可也未必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