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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来岁的李二陛下称呼三十大几的松赞干布为女婿,怎么听着都是那么别扭。
萧瑀闻言,心里又是一阵乐开花,连连叫道:“好,好,此子做事毫无底线,目无君王,是该惩治一番才是。”
对于郭业,萧瑀更是恨之入骨,相比于江夏王李道宗有过之而无不及。
现在坑害郭业的机会就摆在面前,他岂能不珍惜?
长孙无忌却是满脸凝重,低声问道:“陛下,咱们关起门来说自家事,郭业此番营救蜀王一行人有功,而且在吐蕃国替陛下逞了威风。而且,他此番行动乃是奉陛下的口谕而行。现在事情了结,却要惩治他一番,这是不是有些,有些……”
李二陛下冒然打断道:“无忌是想说,朕有些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之嫌?”
长孙无忌口中叫道:“臣不敢,臣绝无此意。”
叫罢便闭口不言,显然多少默认了李二陛下的话。
李二陛下自己说完,也觉得如果真要这么做的话,有些不厚道不地道。
轻声叹道:“是啊,郭业此番行径乃是奉了朕的口谕而行。但是朕当初可没想到他会闹得这么大。不惩治郭业,又怎能堵住吐蕃国那边的悠悠众口呢?”
“是极是极。”萧瑀讪媚地附和道,“陛下明见万里,所言甚是。郭业此子野心难驯,频频惹来麻烦。您让他去教训吐蕃人一番,可没让他屠城杀俘虏,更没让私自斩杀吐蕃王爷多赤罗,不是?依臣来看,不杀郭业,难以平民愤啊!”
“呸!”
长孙无忌狠狠啐了一口唾沫星子到萧瑀的脸上,讥笑道:“姓萧的,我看不杀郭业,难以泄你萧瑀的私愤吧?我说你好歹也是当朝重臣,怎么心眼小如针尖,屡屡与一年轻人过不去呢?”
唰~
萧瑀被长孙无忌戳中了心里龌龊,老脸顿时一阵臊得慌,着急忙慌掩饰道:“长孙无忌,莫要血口喷人。萧某也是就事论事,如果不是郭业不遵从陛下的口谕,凭自己喜好而胡来,陛下哪里会被吐蕃人烦扰?莫非你觉得凭郭业的所作所为,陛下不仅不应该惩治责罚他,还应该给他加官进爵不成?笑话!”
长孙无忌抬起眼皮子,不咸不淡地看了眼萧瑀,哼道:“依我来看,给他加官进爵又有何妨?有功当赏,这是陛下时常挂在嘴边之话。”
“啧啧,好你个恬不知耻的长孙无忌,我看你这是在私相授受,想包庇郭业吧?这长安城谁不知道你们长孙家的第三子长孙羽默与郭业乃是莫逆之交,哼,长孙无忌你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萧瑀,莫不是你家那两个不争气的玩意被郭业打怕打怂了,你这个当老子的迫不及待想跳出来找回场子?”
“放屁……”
“屁话!!”
“砰!”
“够了,闭嘴,统统闭嘴!!!”
两人针尖儿对麦芒,口水大战间,李二陛下拍案而起,实在看不下去了。
李二陛下起身阴沉着脸呵斥道:“你二人这般模样,哪里还是有几分当朝重臣的风范?与菜场泼妇撒泼打滚有何区别?丢人现眼!!”
天子一怒,两人竞相雌伏,默不作声低下了头去。
李二陛下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一时间苦无主意,只得说道:“如何惩治郭业再行商议。无忌,你传朕旨意到西川,命郭业见旨速回长安。无论是小惩大诫,还是大惩小戒,朕都要见到他再做决定。”
长孙无忌恭敬回道:“喏!”
李二陛下有些疲累捏了捏脖颈,然后挥挥手道:“你二人退下吧,朕还要召见太常寺卿裴寂商议一下关于和亲吐蕃之事。”
这时,萧瑀突然抬头提醒道:“陛下,既然要加封江夏王李道宗之女任城郡主为皇室公主,总该有个封号吧?”
“啊?对,对,朕被你二人委实气糊涂了!”
李二陛下拍拍额头,琢磨了一小下,决定道:“唔,萧卿,就由你代朕拟旨一封吧。嗯……朕决定收江夏王之女任城郡主为义女,加封其为皇室公主。至于这封号嘛——”
李二陛下稍稍顿了下,缓缓说道:“就加封为……文……成……公……主!!!”
文成公主?
长孙无忌与萧瑀两人心中默念一嘴,这封号好,耐听。
萧瑀更是双手抱到头顶,作揖喊道:“陛下圣明,明见万里,臣这就去草拟圣旨。”
“好,下去吧!”李二陛下慵懒地挥挥手,说道,“就赐封号文成公主了!”
第614章一入长安动肝火
李二陛下降旨西川,命郭业见旨速归,不得延误。
郭业接到长安来旨后,不敢有丝毫马虎懈怠,匆匆草草安排了一番西川诸事,便带着贞娘还有程二牛一同返回了长安。
至于为何独独仅带程二牛一人回长安,郭业自然有自己一番用意,生拉硬拽连唬带吓总算将这憨子忽悠出了西川,朝着长安城进发。
十天后,一行人轻车从简抵达了长安城东门口。
进了城门后,郭业觉着有些干渴,恰巧发现不到十步之外有一个茶寮,便进去小歇了下来。
寻来一张干净的桌子,伙计上来茶汤,郭业招呼贞娘与二牛各自坐下,饮茶解渴起来。
贞娘慢条斯理小酌浅尝,郭业与二牛则是咕咚咕咚状若牛饮,好是一阵解渴。
约莫换过一盏新茶,程二牛突然惊呼一声:“咦?”
赶忙起身从邻桌的空位上捡起一张报纸,递给郭业道:“大人,你看!”
郭业不解地接过报纸粗粗一看,竟是自己名下的《长安日报》。
落入他眼帘的居然是一则爆炸性新闻——吐蕃遣使长安求亲,我大唐天可汗陛下玉成此事,文成公主不日和亲吐蕃,永结两国万年之好!
嘭!
郭业看罢这则爆炸性的标题,拍案而起,满脸怒容骂道:“怎么回事?多赤罗被我斩杀,松赞干布居然还会派出使节求亲?老子做了那么多事,难不成还无法阻止文成公主和亲吐蕃?我草,我靠,松赞干布,我日你亲姥姥!!”
顿时,一股无力的挫败感席卷郭业全身,脑海之中陡然浮现出了成千上万个为什么。
一时间,整个茶寮里的人都被郭业的发疯给吸引了过来,纷纷露出诧异骇然的眼光看着他。
确切地说,应该是围观他,就跟围观一个疯子神经病似的。
贞娘见状急急起身扶住郭业的胳膊,轻轻摇晃着示意他冷静。
程二牛更是赶忙从袖中掏出几个铜板扔在茶桌上,二话不说将郭业拉扯出了茶寮。
来到路上,郭业整个人也冷静了下来,收起充斥体内的暴虐之气,阴沉着脸颊恨声道:“没想到松赞干布这个狗杂碎居然能隐忍到这般地步。亲弟弟被我斩杀,他还能腆着狗脸派人来大唐求亲。难怪陛下这次会答应他如此痛快,八成是因为多赤罗命陨格尔木,心里想要弥补一番吧?”
说着,郭业重新将被揉得皱皱巴巴的长安日报摊开展平,仔细看了起来。
报纸上,这则和亲新闻占了整整一个版面,除了高度赞美文成公主知书达理,天生丽质,大家风范之类的话外,还煞费华丽辞藻吹捧了吐蕃赞普松赞干布。
说什么文成武德仅次于大唐天可汗陛下,乃吐蕃国一代英主,十年间便带领吐蕃国走向繁荣富强云云。
文章中更是臭不要脸的说松赞干布与文成公主乃是郎才女貌,天作佳偶。大肆宣扬唐蕃两国此番联姻,成了翁婿之国后,必定会共同发展共同繁荣,永结万年好合,齐心协力万世不变。
反正通篇文章占了头版头条,版面尽是怎么恶心怎么来。
嘶,嘶嘶,嘶嘶嘶……
郭业一气之下,厌恶地将这张报纸三下五除二,撕得稀巴烂狠狠抛在地上,用脚重重一踩。
怒骂道:“好你个关鸠鸠,老子才离开长安多久?你他妈就把长安日报搞得如此乌烟瘴气,你他娘的想干什么?想恬不知耻地成为第二个《人民日报》吗?混账玩意,看老子回头怎么收拾你!”
这时,贞娘与程二牛看着郭业在街上一阵发飙,却不知如何劝说,因为这报纸上的事儿,他俩还真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郭业发了一通邪火之后,对贞娘吩咐道:“贞娘,你先带二牛回太平坊新宅,先安置他住下再说。”
听着郭业这话,貌似接下来准备不跟他俩一路回去。
贞娘瞪大了眼睛,关切地问道:“大官人,你这一肚子火闹腾的,可莫要惹事才好呢。”
程二牛也道:“大人,你想干啥去?要不让俺陪着你吧,身边好有个人跑跑腿使唤使唤。”
郭业闻言摇头,道:“不用了,你俩先回去,晚些时候我便会回家。我先去一趟中书舍人马周马元举家,我想问问他,难道朝廷的大佬们统统都是吃干饭的,为什么不劝阻陛下赐婚和亲?难道他们看不出来吐蕃人的险恶用心吗?”
“哦……”
程二牛点点头,转身与贞娘一道儿先行朝着太平坊方向而回。
目送两人离去后,郭业顺手招来路边一顶专门拉客送人的轿子,给了几个铜板大字儿,让他们将自己送到马元举在宣德坊的马府。
乘轿而行,轿夫又熟稔长安大小胡同,很快便进了宣德坊来到马元举在宣德坊的府宅。
来到马府跟前,打发走了轿夫,郭业怒气冲冲地拍门喊道:“马元举,开门,老子郭业回长安闯门来了。奶奶的……”
拍了几下大门后,吱呀一声,大门应声而开,是马元举的夫人开的门。
一见郭业来访,马夫人见着陇西旧人自然也是喜出望外,免得又是一番絮叨。
可郭业这个时候哪里还有闲心和老马媳妇叙旧磨叽,径直入了大门,就要找马元举。
巧了,听得马夫人说马元举今日并没有外出,正在书房中静心练字。
郭业心中又是一阵嘀咕,奶奶的,你倒是悠哉悠哉,居然还有心思在练字,看老子不骂你个狗血淋头才是。
马夫人见着郭业火急火燎,显然有正经急事找自家夫君,因此也没有耽搁,直接将郭业领进了府中,进了书房所在的后院去寻马元举。
马家还是秉承着昔日在陇西的家风,马元举如今身为中书舍人好歹也是一方要职,却是一如既往的简单朴素。
郭业粗粗绕了一下马府,发现整个马府除了马元举夫妇之外,也就是一个负责打扫卫生的老仆和两个负责后厨烧水做饭的老妈子。
看来马元举还是马元举,还是跟以前一样克俭守礼,并未学人家养仆蓄奴,好逸奢靡。
霎时,郭业心头的躁怒多少降了一点温,淡定了不少。
马夫人将他领到书房外,刚要拍门去叫,却被郭业拦了下来,说道:“嫂夫人,你先去忙活吧,我跟元举兄有正事儿需要聊上一聊。”
马夫人闻言嗯了一声,识趣儿地悄然离去。
待得马夫人离去,郭业懒得敲门直接推门而进,咣当一声惊到了里头正静心练字的马元举。
被突如其来的响动这么一惊,马元举握笔的手一滑,吧唧一下,宣纸上的字一笔写歪,顿时破坏了整张字幅的意境。
马元举气得将毛笔往宣纸上一扔,溅到墨汁儿乱飞,辛辛苦苦写了一上午的字幅彻底报废。
顿时满脸怒容地抬头望向门口,正与脸色不悦的郭业对视了一眼。
“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见是郭业,马元举刚才的满心愤慨立马烟消云散掉。
倒是郭业,顾不得拱手问好,没好气地质问道:“你管我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问你,陛下怎么会同意赐婚和亲吐蕃国,将文成公主远嫁吐蕃?陛下想做松赞干布的岳父想疯了,以至于一叶障目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