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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年-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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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的……希年拜托你了。“她离开以后,云来拣了张椅子坐下,静静地陪在潘希年身边,一边打量她,一边等她醒来。她身上酒的甜气隐约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圈子,安稳地笼罩住他们。他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她,看她的头发在酒吧幽暗的灯光下微微散发出光彩,看她雪白的额角和没被藏起来的一道眉毛,看她的手指,看她大衣上每一条花纹,这样美好宁谧的时刻,真是一分一秒也不少,一生一世并不多。
这时驻唱的歌手正在唱”我也许也许还记得你,我也许把你忘记“,忧伤的曲调和歌声萦绕不去,而潘希年的手微微一动,似乎是醒了。
云来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观察她,潘希年的脸在手臂上辗转了几次,才慢慢地坐起来,目光迷离,盯着眼前的云来很久,又在认清他的一瞬间清醒起来:”云来?“谢天谢地她没有把自己认做别人。云来点头:”是我,你喝了杯酒睡着了,还记得吗?“年按住额角,蹙着眉哑声说:”我可能是拿错了阿敏的酒……“你是拿错了。来,喝杯水。陆敏和老萧在后台,一时脱不开身。”
他把事前叫好的水推到潘希年面前。
潘希年的脸色看起来一如陆敏所说的糟糕,双颊染着不健康的红晕,额头有汗,但其他地方却是苍白的。云来担心,忍不住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没有发热,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但收回手的时候和潘希年目光相撞,他蓦地意识到刚才这个动作着实有些唐突,耳朵一热,手也僵在了半空,好半晌才收回来。
我……“我没事。不是发烧,谢谢你。我能不能再要一杯水。”
好,你等等。“借着这个圆场,云来又要了一瓶。,再回来就镇定得多了。看着潘希年把水喝完,云来又说:”你喝了酒,我送你回去吧,要不要和陆敏打个招呼。“潘希年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她试着站起来,却一阵摇晃,不得不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
唬得云来忙一把扶住她:”别逞强了,不管是我还是陆敏他们,都不可能让你现在这样一个人回去的。“他一手扶着潘希年,一手摸出手机来给陆敏打电话,告诉她潘希年醒了。不一会儿,陆敏赶过来,对潘希年嘘寒问暖好一阵子,才拉着潘希年的手说:”希年,我拜托云来送你回学校,现在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有什么话等我晚上回来我们再说。好不好?“我自己……”
不行。“陆敏坚决打断她,”你又不能喝酒,学校那么远,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回去。不然我陪你……“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她声音很低,神态还是很坚决。
云来插进话来:“不要觉得这是添麻烦。我也要回学校,正好同路啊。潘希年你再这么客气,我就要觉得你是在躲着我了。”
潘希年的目光在云来脸上飞快地掠过,说不清是什么神色,她停顿片刻,终于点头:“那好,谢谢你。”
云来微笑:“不要这样客气。”
她果然还是走不成直线,短短一程走得跌跌撞撞。陆敏看不过去,扶着她直到上了出租车,又交代云来说:“多看着她一点。”
别担心。我会送她到楼下,看她进楼。“陆敏看起来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好,我先进去。希年,我进去了,你路上要小心。“潘希年摇下车窗,露出脸来:”阿敏,我没事的。晚点见“最初的车程沉默得过分,司机不知道怎么还关掉了收音机,越发显得安静得不自然。云来不时偏头望一望身边的潘希年,又问一句诸如”你还好吧“、”没有不舒服吧“一类的问候,如此这般好几次,潘希年终于牵起点笑意:”云来,我真的没事。那杯酒虽然是个错误,但不至于杀掉我。“你脸色很差。”
短暂的静默后,潘希年忽然说:“我有点晕车,想下去走一段。”
那好,我陪你。“潘希年并没有反对。
尽管是北风凛冽的夜晚,可是在室内待得久了,又一直在走路,一时之间倒不觉得冷。潘希年起先走不稳,云来还要时不时伸手扶一把以防她摔倒,但后来身体里的酒精慢慢平复下去,也就越走越平稳起来。
走过好几条街口,才在一盏路灯旁暂时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的滚滚车流,潘希年开了口:”原来费诺和你爸爸在德国就认识了。我之前都不知道这件事。“没错。”云来略略踯躅了一下,“费老师说的?”
嗯。我晚上去看他和几个长辈,饭桌上提到的。我本来以为你只是他的学生呢。“我也是准备考研的时候才知道他的。他做的方向我正好感兴趣,考完之后我爸告诉我费老帅是他在德国做访问学者时认识的朋友。说起来我家几代都是做桥梁的,老头子以前也指望我继承家业,可惜我不听话,研究生念了景观……我爸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是不高兴的,所以不动声色找了费老师带我。”说起这件往事云来心情忽然愉悦起来,几个月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说起来第一次见到费老师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学院的主页上没他照片,我爸又说是他的朋友,我总以为是和他年纪差不多的严肃的中年人,搞不好头发也没几根了。谁知道第一次去办公室拜访他,真是……”
初见面时自己的目瞪口呆,云来不禁轻笑出了声。一偏头,潘希年的神色也柔和得很,于是他接着话问下去:“这么说起来,你第一次和费诺见面,是什么情形?”
我不记得了。“啊?”
潘希年还是看着车流,缓缓地说:“费诺是我爸爸的学生,和我父母一直有私交,我第一次见到他,才十四岁。”
原来你们两家还是世交。“算是吧。”
云来隐约觉得潘希年有些心事,灵机一动开了句玩笑:“这么说起来,你应该算费诺的小师妹了,那我不是平白比你低了一辈,要叫你师姑了?”
潘希年听完,半晌淡淡回了一句:“他拿我当晚辈看,什么师妹、师姑的,你不如叫我仙姑,我说不定还开心一点。”
云来笑出声来,潘希年看了他一眼:“终于不叫费老师了?”
云来一摊手:“你叫他费诺,我却叫费老师,感觉上倒真的差了辈分了。其实我也只有人前叫他费老师,平时也常常直呼其名的,他不太讲究这个。”
他是这样。“交谈之中两人已经由长街的一头走到另一头,云来身上穿得不多都已经微微有了汗意,潘希年看起来还是不知疲倦的样子。他就说:”我才发现你真能走路啊。“潘希年脚步不停地回答:”还好。有段时间我常常会一个人走很长的路,从早上走到下午,什么都不干,就一直走,看马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听各种各样的声音,然后一天就过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去年这个时候吧。云来你试过没有,冬天的晚上如果走得久了,一点也不冷,街灯的光和车灯的光汇在一起,连成一片消失在远方的时候,非常美丽,非常美丽……“她喃喃地重复了一句,尾声渐低,陷入一场回忆之中。云来留意到只要她陷入沉思,侧脸总是格外迷人,这也使得尽管明知那记忆中没有自己,他也不舍得打断这个小小的瞬间。
后来也还是她自己从缅怀中挣脱出来:”我说到哪里了?“说到你曾经一个人走很长的路。”
说到这里,云来顺势去看马路的尽头,正如潘希年所说,街灯和车灯的光亮汇聚成一处,远方犹如天街一般闪烁璀璨,那并不是真实的,也不足以永恒,但是存在着的每一个瞬间,都始终明亮美丽。
眼前的景象莫名给了云来勇气。他停下脚步,说:“潘希年。”
什么事?“潘希年身后是一片光的海洋,但他统统看不见了。他只能看见路灯之下潘希年那线条柔和的面孔,和那双清澈的眼睛。最初云来的声音略微颤抖着,逐渐安定下来:”我是想说,这也许不是个很好的时间和地点,但我还是想说出来……希年,我没试过一个人走很远的路,但是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陪着你一起走,任何时候,任何地方。“有那么一瞬间,平静了然而夹杂着哀伤的神情自她脸上一掠而过,接着只有介于羞涩和腼腆的笑容留住了。云来紧张得手心直冒汗,根本无暇去分辨潘希年此刻复杂的表情。但他清清楚楚地听见她说:”谢谢你,那下次我要是又动了这个古怪的念头,可就给你打电话了。“于是那又惊又喜的笑容,就再也隐藏不住哪怕分毫了。
后来云来陪着潘希年走过一条又一条的马路,直到离开市中心的商业区,人声和车声渐渐平息,连街灯都不像市中心那样明亮了,都已经疲惫了的两个人才打车回去了。
当晚云来兴奋得一夜未眠,生怕这只是一场美梦,天色一亮,就一切烟消云散。但看起来这一次幸运女神真的全力加持于他,第二天他约潘希年一起吃饭,第三天一起去打球,再后来顺利地看电影度周末,只他和她两人,再也没有旁人……事态顺利得像开了闸的水,以不可阻断的速度和气势飞快地向前奔跑。云来有时不禁想起之前那段单恋求不得的时光,一方面不由得庆幸这样的时光没有持续太久,一方面又不免想究竟是什么在翻覆手间扭转了局面,可惜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不再多想,全心全意地珍惜眼前的每一天的好时光。
一晚他们参加吉他社和校摇滚乐团的联欢到深夜,回来的路上潘希年抱怨一声冷,云来轻轻握住她的指尖,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你啊,总是忘记戴手套。“潘希年低下眼笑了一笑:是啊,我总是忘记。”她并没有抽开手。
送到雁子楼下,眼看着门禁的时间就要到了,云来还是不舍得放开潘希年,看着她的脸庞都让他情不自禁地笑容满面。潘希年于是侧过脸去,说:“看什么?”
云来还是笑,拉过她的手亲了亲手指头:“不看什么,就是看不够。”
潘希年一瞬间双颊绯红:“你怎么说傻话。”
没办法,心甘情愿的。“和潘希年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是节日。见到也欢喜,见完还是欢喜,看谁都是眉开眼笑、欢喜无比,要不了多久院里和他相熟的朋友都知道云来有了女友,就是无论怎么追问也问不到具体是谁,说要带出来吃饭,云来也只是说等稳定下来一定不藏着,眼下却是万万不可。大家心里虽然都犯嘀咕,纷纷在猜云来的神秘女友不是天仙就是过于乏善可陈,硬是没有人猜到那个人会是潘希年。
两个人正式交往满一个月,云来先行订好了餐厅,想和潘希年一起吃顿饭庆祝。他想挑一份礼物带上,又不知道该送什么合适,他既不能去问潘希年本人,又不好意思问陆敏,思前想后,还是找蒋仲伟商量。
自从他和潘希年交往,蒋仲伟就不再评价两人之间的事情,偶尔还会拿云来的春风满面开玩笑,但若是系里的人来打听,绝对一个字也不多说,口风极紧。云来知道这是师兄对他的关照,心中颇是感激,也知道如果刻意道谢,反而落了生分,于是索性一个字也不多提,很有一番”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味道。但当他开口去问,蒋仲伟的热心也从来不曾有丝毫的改变:”送花嘛。“我也想过订玫瑰,可是希年这个人做事不喜欢张扬,面皮也薄……”
女孩子哪里有不喜欢花的?你要是觉得送玫瑰太郑重其事了,那就送点别的花,她喜欢什么?“云来被问往了。印象里,潘希年从没有对任何物品表现过明显的喜恶。出去玩是这样,吃饭也是这样,这样固然可说是性格柔顺、不挑剔,相处着也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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