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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慧明长老!你的内功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嗳!不必谈这些了。”慧明长老话锋一转,道:“我深知大师是位好游之人,如今理该择院而侍。本院遭此不幸,老衲无能为力。不如大师归入我寺,做个主持,也好看家护院。”
法深大师闻听此言,知道他乃是一番好意。但他考虑到自己有重任在身,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岂能身安一处贪图享乐?于是,他合手施礼,谢道:“多谢长老美意。可是如今世态混乱,武林界又不得安生;我身为武林盟主,岂能坐视不管?”
听到法深大师的一阵义愤之辞,慧明长老接着说道:“你我本是出家之人。但是,出家依然如有家,烦恼、苦闷总脱离不出我们的形体。你虽然身寄此处,可天下大事也能历历在目;即使再多的烦恼,始终可以保持清醒的头脑。何乐而不为?”
“长老话语深奥,如何身寄此处心知天下之事?”
“你会逐渐明白的。你看我很像是一个超脱凡俗的自在逍遥僧,可我的心和你的心一样在四处游荡,在为天下之事而苦恼。你一定知道,‘江南七行怪’和‘旋风十八骑’的十七位弟子已被杀害,只有‘金刀老大’至今下落不明;如今,降龙寺十八罗汉又惨遭劫难,可你我又能对此如何?”
“长老对天下之事了如指掌,想必你会有妙法解决此事?”
法深大师希望得到慧明长老的肯定回答,但慧明长老却摇了摇头,叹口气道:“老衲所知之事可谓多矣。但是,知道的越多,越烦恼我心。所以,面对这千头万绪,一定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应该明白,一切灾难、劫杀既已发生,便难以复原,后人只能对它收拾残局。如今的武林浩劫已在熳延,又有谁可以力挽狂澜?我这慧明,对这等大事,也只能是瞎子放驴——随它去吧!”
法深大师看到慧明长老如此消沉,愤然道:“长老!难道你忍心十八罗汉就这样无缘无故地被人杀害,你就不想为他们报仇吗?”
“唉!老衲又何尝不愿为他们报仇?想起往事,十八罗汉弟子常向我告知天下之事。可从今以后,老衲我更是寡无人助了。我只希望中原武林界,能出现一位绝顶的正派高手,能替这些死去的武林英豪们报仇雪恨。此乃我今生今世的最高夙愿。但愿老衲还能等到这一天。”
“噢!”法深大师终于解开心中疑团,明白了慧明长老是如何通晓天下之事。于是,他向慧明长老说道:“长老切莫忧虑伤心。当今武林志士早已得知此事,为寻找这大逆不道的杀手,他们明察暗访、多方寻觅。不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可也是寻踪遍及天下啊!其实,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也正为此事而来。”
慧明老和尚听了,点点头说道:“老衲早已知道大师是为此事而来。只可惜你已来晚了。再说你身为一天下武林至尊,坐视天下也就足矣,怎可被那不明杀手牵着鼻子走江湖呢?”
法深大师闻听此话,心中甚是不悦,但也只好叹气道:“唉!不光是我已经来晚了。想必长老一定知道,那威震武林的‘蜀东六雄’已来过此地。我见降龙寺已经遭难,脑内预感顿生,所以我就立即请他们火速赶往少林。但愿他们能赶在杀手的前头。”
“哦!就是半个时辰以前从院内奔出的那六位勇士?”
“对!正是他们!”
“唉!老衲就是怕耽搁他们的时间,所以才故意没出来和他们相见啊!不过,要依我来说,事态就更严重了。等到‘蜀东六雄’赶到少林寺,不仅是已经晚了,而且他们的处境也是险恶万分。”
法深大师闻听此言,惊异道:“怎么?长老何以得知他们不能及时赶到少林?难道他们六位合身一处还抵挡不住那杀手么?”
慧明老和尚听出法深大师的惊疑之色,又是叹口气说道:“他们六位确实很英勇,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为民除害,所向无敌,深得武林界的敬仰。可是正因为如此,他们日后的处境必然不会太平。有道是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之风云。那杀人高手,自会找到他们头上。”
法深大师听了,胸中又不忍怨气上升,他仰头对台阶之上的慧明老和尚说道:“阿弥陀佛!我说长老!‘蜀东六雄’胜称天下一流勇士,所向披靡。还有,他们六人联手的‘飞卫梅花阵’,更是威震武林、天下无敌!谁还能对付得了他们?他们有何惧哉!”
“哈哈哈!”慧明老和尚不禁被法深大师的言辞激得开怀大笑,道:“哎呀!我说法深大师!你乃武林至尊,怎么一点气度也没有?你心中一急,以致你刚才所言几乎失去了理智。你作为武坛盟主,可不要忘了,‘江南七行怪’和‘旋风十八骑’,还有如今刚被杀害的降龙十八罗汉,他们又何尝不是天下一流勇士?可结果呢?还不是全被那不明高手杀害了?”
法深大师听了这不冷不热的话,更是气孔百出,继续争执道:“那又怎样?‘蜀东六雄’定能将那些残杀我们中原武士的逆贼除杀干净。不仅是他们,天下各方各派武林势力也决不会袖手旁观!只要我们中原武林同仇敌忾,定能铲除江湖邪恶!”
“这些老衲全明白!”慧明老和尚依旧缓缓地说道:“然而我总觉得此次武林浩劫非同小可,正派人士的处境将会是险不可测。当今江湖武林界,争强好胜者甚多,欲称王称霸者比皆是,而真正有能耐者日益少矣。”
法深大师一边听慧明老和尚的唠叨,一边心里很不是滋味地想道:“怎么今天遇到这个晦气的瞎老和尚!开口、闭嘴都是中原武士处境险恶,中原武士能人渐少。难道我们中原武林竟是这般无能么?你竟然还称得上慧明长老,虽说你殷知天下之事,却这般昏然自足,毫无恻隐之心,简直有伤我佛慈悲!况且这降龙寺刚刚被残杀了十八弟子,他还竟这样无动于衷,真乃气杀我也。”
此时此景,法深大师正在怒火上升,只见老方丈从寺院西侧的禅房里走了出来。直到这时,法深大师方才意识到,院里十八弟子的尸首已被搬移完备,全被抬入了西面的禅房;院落之内,也早已被清除得一干二净。但是,十八罗汉弟子的惨死之状,却久已刻记在其脑海之中。虽然这院落已经一干二净,但那一幕幕凄惨的场面却还是历历在目。
这时,老方丈拖着沉重的脚步登上台阶,说道:“哎呀!两位怎么还站在此处?快请房内用茶!”
话说之间,老方丈赶忙领着两人向大雄宝殿内走去。
三人刚刚步入大殿门槛,突然,法深大师头也不回地右手向脑后一甩,顿见一缕细线直飞到他那龙头拐杖竖插的地方。瞬时,那龙头拐杖便拔石而起,一直飞落到法深大师的手心之中。整个动作做得熟练纯青、干净利落,令人觉而不察。
然而,法深大师的这一举动,老方丈虽然毫无察觉,但慧明老和尚还是扭头微笑一下,继续向殿内行去。
法深大师跟着两位老和尚,很快便由大殿东侧进入了另一大间禅房内,眼前顿时是豁然开朗。这禅房虽说不及大雄宝殿高大宽阔,但它却比大殿明亮了许多,而且这房间同样也是宽敞豁达,至少能容百十余人;透过那敞开的高大窗户,阳光从西侧斜射而下,使这禅房的地面之上似如留下一面光亮的长方明镜,反射着灼然之光,刺射人眼。在它两侧,依然有透射而下的斑斑光点,似若星罗棋布,照澈着整个禅房。凭着这些亮光,法深大师寻视着屋内的摆设:只见正对面塑有一樽盘坐的大肚弥勒佛像,嘴巴大张,正笑呵呵地望着他们三人,仿佛一樽东方活佛。在这弥勒佛的脚下,平放着一张朱色八仙桌,上面摆着一个小木盒、一只唐三彩陶瓷壶,两旁对称共摆着八只茶杯。八仙桌两旁,各放着两张木椅。在这弥勒佛和八仙桌的北侧,便是一张东西而卧的简陋木床!其他别无所有,若大的禅房,空空如野。
这时,老方丈勉强笑了笑,向两人说道:“二位快快请坐。这是老衲的禅房,不必客气!”
话说之间,慧明老和尚和法深大师已各自落座,坐在了八仙茶桌边。于此同时,老方丈已给他们两位倒满了两杯热气腾腾的白开水。随即,他又从唐三彩陶瓷壶旁边的小木盒里捏了两撮银白色粉末放在了两杯白开水里。然后,老方丈盖上茶盖,对两人说道:“老衲禅房内不足招待你们二位,就如此将就一下吧!这杯里放的是银花粉末,可以治热风宁气神,消暑去疮痱,二位即可用茶!”
“嗳!老方丈不必如此客气!”慧明老和尚说道:“日后我们俩就是这儿的常客了。法深大师日后也要在这寺院里安家落户一段时期。”
“啊?!真有此事?”老方丈惊喜若狂,赶忙拉着法深大师的双手说道:“老衲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
见此情形,法深大师也赶忙起身说道:“既是慧明长老有言在先,我也不再推辞。从即日起,我在此打扰一段时间。还请老方丈不要见怪啊!”
“哎呀!你这是说的哪里话!”老方丈激动万分,眼含热泪,声色颤抖地说道:“你、我都是出家之人,何必口出此言!你能落脚敝寺,乃是佛祖慈悲,赐大师归入我寺,共同操持本院之事。可怜本院的十八罗汉弟子近日新亡,老衲正为失去这么多的弟子而伤心不已啊!”
话说之间,老方丈又已是挥泪而下。
这时,慧明老和尚不忍解劝道:“老方丈!不必过分悲伤了。常言道,人死不能复生。我佛圣恩,会让十八弟子漫游在西方极乐世界里的。你何必为他们担心?还是保重你的身体要紧啊!”
老方丈听得慧明长老的劝声,拭干脸上的老泪,满面面愁容地说道:“慧明长老!你还不知我内心的忧愁啊!十八弟子这样一死,不仅令我等悲痛心酸,而且降龙寺院便会从此荒凉、寂寞无人问津了,我能不为此担心忧虑吗?”
法深大师听了老方丈的肺腑之言,也上下前劝道:“老方丈休要悲伤,日后我会尽力辅佐你便是。日久天长之后,这降龙寺还是断不了香火的。”
闻听法深大师的良言安慰,老方丈更是感激地说道:“善哉!善哉!老衲代几位徒儿多谢了!……噢!老衲简直是乱了方寸!敢问大师法号是……”
“噢!”法深大师心中会意,笑了笑说道:“我法号法深,曾地庐山东林寺以及吴越之地的灵隐寺安居过。不过近年来,我已是云游各方、四海为家。今日承蒙老方丈接纳我入寺,我实在感激不尽啊!”
“嗳!法深大师不必客气!快请坐用茶!”老方太伸手施礼,接着说道:“法深大师的随身小徒实乃勤快肯干!他忙里忙外,替我们几位清扫着屋里屋外,早已累得满头大汗,可他还是不肯停下来歇息啊!”
“噢!那是我的小徒儿智空,一直跟随我整整十三年了。日后我们师徒俩留住此寺,还请老方丈多多关照。”
“这是自然!只可惜大师晚来一步,不然,我们降龙寺断不会遭此大难!”
“是啊!我也是后悔莫及!佛门失去这十八罗汉弟子,我深感悲哀!”
“哦!对了!”老方丈好象猛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法深大师可知道那六位英雄是何方之人?”
法深大师听后,望了一眼正在品尝银花茶的慧明老和尚,转首向老方丈说道:“他们六人就是‘蜀东六雄’,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