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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此时他的脑海之中却远远没有平静安息。似乎他从京城教兵场内虎口脱险的一幕幕又在他的脑海之中闪闪而现,让他感到又似乎再次重陷困境、如临大敌但却又异常宁静地躺在了床上,最后便是他在黄河岸边杀得欲昏欲死之时被阮氏三兄妹竭力救出了官兵的围杀。于是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耶无害又进入了一个无知无觉的安逸状态。至此,也正是耶无害独自一人在床上沉沉入睡之时。
就在耶无害已黯然入睡之时,只见阮晓峰手拿一本红皮书惊喜地跑了进来。但当她看到耶无害已沉然入睡,便立刻止住笑容,悄悄地关上了门扇。于是,她轻轻地来到桌边,将红皮书放在了桌子之上,慢慢地坐在床边的一张板凳之上,便仔细地观瞧着耶公子睡态之中的面容。在阮晓峰的目光之中,耶无害此时的一颦一容都仿佛映射在了她那晶莹明亮的眼眸里——他有着乌黑斫长的秀发,宽广明亮的前额之下是一对插翅如飞的剑眉;在这双剑眉之下便是目如垂帘的一对眼睛,两只眼睛的眼皮之间是两排整齐如刷的黑色睫毛,而在这两排又黑又长的睫长之后一定是一双明亮迷人的眼睛;在这一双垂闭的眼睛之间,便是那高耸秀长的鼻廓,他那缓缓如绵的呼吸也已能轻轻地传入她的耳里,闪在她的眼里,又化在她的心底。而在那双气进气出的鼻孔之下,便是一张殷红而富有弹性的口唇,似乎在向外、向她散发着迷人的温香!他这张红唇之后,也一定有着两排洁白如玉的牙齿……阮晓峰看在眼里,想在心底。她还是生长二十年来这么靠近这么仔细审察着一张男子的脸廓,尤其是这睡态之中的耶无害的真容玉颜,更形象逼真地使她感到有说不尽的万般情韵,让她陶醉,让她痴迷,让她感到她已发自心海地喜爱上了他。但是,她总还是有一种不祥之感。她觉得这位如云而至的标致公子不久便又会如行云流水一样地离她远去,让她觉得似如风筝断了线,一生苦相思!……猛然,阮晓峰情心欲火勃然而动,她决心一定要获得他、占有他,决不能让他从自己的身旁飘然而逝,让她从此怅惘若失。此心既出,阮晓峰顿觉她的心头是骤然一热,便感觉她的双唇慢慢地贴近了耶公子丰韵的唇廓。紧接着,便是一股无形而又强烈的力量致使她口喷热烈之气狠狠地亲吻上了耶无害的双唇;于此同时,她那柔嫩的玉手也已开始抚摸着耶无害的秀发、捧端着他的面颊来回地狂吻不休!倾然之间,阮晓峰感觉她的浑身如泄火气,让她感到有阵阵清凉之觉沁入她的心田。她简直要陶醉、迷恋得欲仙欲死,似乎已有说不尽、享不完的万般风情在风起云涌地充塞着她的全身及至四肢末叶……这正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似人间无数。”问“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再说那处在睡香之中的三公子耶无害,他在迷朦之中感觉有团团火气从口而入,一直充塞了他的心窝、肺腑及四肢发丝,让他觉得似有阵阵幽香扑鼻而来、入心而去。于是乎,耶无害渐渐昏然欲醒,他感觉全身各部象是涌来了无限强大的力量,他的心房和脑海已向他发出了暗号——他猛然地睁开双睛:他只见一位女子正在他脸上吻来吻去,她那凌乱的长发已遮住了他的面颊……
“啊!……”耶无害猛然背过脸去,一掌推开那女子,右手已抓起宝剑,便要向女子刺去。……
就在这时,耶无害那举剑的右手不由在半空之中立然停住了。他这才看清楚,这女子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阮晓峰!
“是你!……”耶无害不由慢慢垂下了宝剑。
且说这时的阮晓峰不由手捂着发烫的面颊羞得瞠目结舌!过了好大一阵,阮晓峰才如梦初醒,她猛地跪倒在耶无害的床前,惊惶失措地说道:“耶公子!耶公子!你原谅我吧!原谅我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真的是失去了控制!我怕今后你会离开我!……”
耶无害见自己的救命恩人阮晓峰竟在自己的床前陡然下跪请求原谅,他实在感到有些承担不起而又过意不去,让他觉得有着难以启齿的难堪之色。他终于用双手扶起阮晓峰说道:“你快别这样!我怎么能担当得起你对我的下跪呢?我只是觉得这事有些突然,让我难以承受!你还是原谅我的鲁莽吧!”
阮晓峰闻听此言,更感到羞愧难当,便怯怯地说道:“耶公子!你真的肯原谅我?”
耶无害望着她羞怯的样子,诚恳地说道:“事情已过,你我还为什么说这些?我只是觉得你我互相请求原谅,到底谁错了?如果你我都错了,那不正是以错对错、两不相欠了吗?”
阮晓峰仿佛已从耶无害的话语之中听出了弦外之音,便急忙说道:“不!耶公子!我欠你的感情让我一生也难以偿还。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呀!”
耶无害听了阮晓峰的真心之话,便索性向她说道:“你喜欢我?可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又真正了解我吗?我是一个京试落第之人,如今我又是象杀人钦犯一般地惨遭官兵追杀,是个自顾不暇的落魄之人。在此之际,我岂能有卑非之想,更不能连累别人!更何况以前我曾经相爱过一位女子!”
“以前曾经?!……”阮晓峰有些纳闷,便向耶无害问道,“她是不是长得很美?……”
“是的!她的确很美丽,”耶无害毫不隐讳地回答道,“而且是才貌双全。但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还不知道她流落在了何方?……也许,她还在京城。”
“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石小梅!”
“石小梅?!”阮晓峰不由自语道,“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她是不是很爱你?……”
“可以这么说!”耶无害依旧直坐在床上,回忆着说道,“我和她之间虽说不是青梅竹马,但也可说情投意合、情深意笃了。如今让我对她还是久久难以忘却啊!……”
阮晓峰聆听着耶无害那情意切切的肺腑之言,便细心地向他问道:“那她为什么又离开了你呢?……”
“咳!说来话长!”耶无害不由叹了口气,说道,“并非是她离开我,而是我俩同时惨遭不幸、遭人非难而使我俩无从会面!夜长梦多,也许她已经被迫嫁人了!”
“那是谁害了你们两人呢?”只见阮晓峰情不自禁地寻问道。
“就是被我打下擂台的那个陈丞相之子陈剑南!”耶无害不由返思着说道,“在擂台之上,我只想教训教训他一顿,没想到他摔下擂台之后却被人意外斩杀!这也是他这种人胡作非为应得之报应!他不但时刻想非难于我,而且杀了我的儒学名师曹吕庄!”
阮晓峰听到这,便猜测着说道:“陈剑南时刻想刁难于你,大概就是为了石小梅吧!”
“嗯!我想是有这么一个原因,红颜祸水嘛!”耶无害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不过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什么原因?”
“我和他是同出一师之门,曹师傅很关照我,而且我的才学高过于他。所以他才心生忌妒之恨,想方设法要坑害于我!在进京应试之前,他差点没把我害死!……后来我得以赴京应试,但他们父子俩早已将我合谋除名,他陈剑南却一跃成了新科状元!其气焰更是飞扬跋扈、目空一切!”只见耶无害是越说心里越觉得窝有极大的冤屈和火气。
“耶公子!”阮晓峰见耶无害如此愤恨,便略有所劝地说道,“那陈剑南已死,你心中的冤屈和仇恨也应从此化解了。”
“永远化解不了!”只见耶无害毅然地说道,“你知道这陈剑南坑害我有多深!他夺走了我们耶家的传家之宝‘万宝玉’,如今是否被毁我还不能确定;而且他还夺走了我心中的恋人石小梅,我的儒学名师曹吕庄也惨死在他的手中!可他并没有死在我的手上,就是千刀万刮了他,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哦!原来这陈剑南这么坏,干了这么多缺德之事,实在该死!”
“他虽然死了!可是所失去的却再也无法弥补,你说我对他的仇恨如何能化解得掉呢?……”
此时,阮晓峰望着耶无害那难过的样子,便不由又坐在床前的圆凳之上,劝说道:“耶公子!你不必太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这是无法弥补的。可是你所失去的‘万宝玉’和心上之人还可以重新去寻找啊!”
耶无害闻听阮晓峰的一席之话,心中顿时感到有了莫大的安慰,便语重心长地说道:“是的!我是应该去重新寻找,去寻找所能寻回的一切。让那‘万宝玉’和石小梅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耶公子!”只听阮晓峰又向他问道。“你想过没有,那陈剑南会将‘万宝玉’和石小梅放在哪里?”
耶无害听了她的问声,便略有所思地回答道:“我记得在我进京应考之前,陈剑南曾经当面毁了我的‘万宝玉’,把它化成了一把粉沫;而在这次武林大试之中,他又当面将完好无损的‘万宝玉’亮给了看了个清楚,但我认为他是拿一个假的在迷惑我;而且还说石小梅就在他那里。可是我曾经在京城打听过石小梅的下落,但一点信息也没有!”
“你敢断定石小梅就在京城吗?”阮晓峰又不禁向耶无害追问道。
“是的!”只见耶无害肯定地回答道,“在陈剑南劫走石小梅之后,我就去小梅家中去寻找,却遭到其父亲石金发的一顿羞侮!他说他的女婿是当今丞相陈田中之子陈剑南,所以陈剑南一定会把石小梅带往京城逼亲的!”
“那你认为石小梅如今到底会怎样呢?”
“咳!……”耶无害不由叹了口气说道,“如果她还记得我们竹林话别的情形,她一定会对那厚颜无耻的陈剑南宁死不从的;但是,也有可能他们已经是‘小米煮成了熟饭’,石小梅对我已经是变心从人了。”
阮晓峰听了耶无害伤感的话语,深有感触地安慰道:“耶公子!女人都是很忠心于她心中所爱之人的。即使事情有所变迁,她也不会轻易忘掉她所爱的人;相反地,她则会更加思念她心中的情人。”
耶无害听了,便又随之答道:“可是两厢思念,不得见面,却始终于事无补啊!”
“耶公子!”只听阮晓峰又自告奋勇地说道:“现在京城官兵追杀你正在紧头之上,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可以替你去寻找石小梅呀!”
耶无害闻听此言,不禁摇了摇头说道:“多谢你的这份好意,此事我怎好烦劳阮姑娘你呢?更何况我现在已能感觉到,石小梅即使还活在世上的话,她对我之间的情意也一定在渐渐忘却。所以我对她已没有什么可再留恋的了,但愿以后有缘再得相见。但那时,我想我们之间已经是冷若冰霜了。”
阮晓峰聆听完耶无害这一阵肺腑之言,便又直言相劝道:“耶公子!既然你已经这么想开了,就不应整天这么忧郁。你应该振作起来,去做你所应该做的事,去寻找你的心中恋人,去寻回你的‘万宝玉’啊!”
闻听此言,耶无害又不觉如有一股暖流冲向心窝——阮晓峰的这句激励之辞,曾经是他在内心之中所不止一次地立下的誓言啊!他真没想到,这位山中之女竟会如此善解他的心底之意,句句都剖析到了他的心窝海底。让他的心底不时地感到有股股暖流的传来,让他感到心扉开启、情意流畅,更让他感到心中的冤屈和仇恨也已渐渐被她的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