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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为王-第3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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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兽医说的在理,孔子笑着赔罪,让公良孺退下,又询问道:“丘这弟子对灵鹊知之甚少,还望勿怪,可否再与我多说一些?”

总之,灵鹊的创立是件利国利民的事情,孔子还是赞赏有加的。

那兽医抛弃了在鲁城的旧职,带着报恩还愿的理想上路,心情忐忑又激荡,可不就想跟人说道说道?于是话匣子就打开了……

“灵鹊虽然还在草创,但吸引的人可没大夫想象的少,像我这般为了报恩而去的反而是少数,多数还是冲着医扁鹊的名望去的。赵小司寇在鲁城的人已经说了:凡是有医术,且进入灵鹊三年以上,表现优秀者,都会被医扁鹊收为在籍弟子,他会让登堂入室弟子传授医书和秘术!”

孔子哑然,这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啊!

“大夫且想想,天下受过医扁鹊治愈的肉食者何其多也,等过上三五年,投入灵鹊的人学有所成出来以后,定能得到诸侯卿大夫的聘用。说不定十年后再见时,我也已经既能医兽,又能医人了!”

这下轮到孔子愕然了,“灵鹊”这来者不拒,有教无类的架势,与他前些年在曲阜设坛开讲,吸引士人和庶民加入何其相似?

他随即明白了,浓须后露出了笑,心中嘿然不已,这大概是赵无恤的主意吧,借鉴了不少孔门的手段。这医扁鹊过去至多有三五个亲传弟子追随,可现下,居然也创建起一个学派了!

但随即也有忧心,“灵鹊”不仅得到了赵氏雄厚的财力支持,以后还能通过在列国救死扶伤慢慢扩大人数和影响。这初具雏形的医者之学,与甚至影响到了自己弟子颜回的数科“格物”之学一样,都不可等闲视之!

这一切的源头,似乎都指向了赵无恤,加上他“修齐治平”一说对门下弟子们的震撼,孔子对这位来自晋国的卿子,是越发的看不透了。

他一下子想起了三年前初次听闻此子名声时记述的事情:“白麋者,瑞兽也,有仁者则至,无仁者则不至。仲尼曰:孰为来哉!赵氏将兴乎?”

……

与这个兴冲冲的兽医一路闲谈,时间过得很快,第二日,孔子一行进入了中都邑,他在记忆中熟悉无比,一年半后归来时却觉得陌生不已的中都邑。

从野外一直看到邑郊,孔子有些震惊地发现,这里完全不是他印象里的样子。

原有的都鄙已经消失,替代为亭和里,亭长手持木牍和绳索在涂道上监察行人,锁拿盗寇,让孔子眉头大皱。

他辛苦恢复的井田之法没了,阡陌尽化为坦途,乡射礼也没有按时举办,反而有一部分青壮在里长带领下,手持竹矛、大毛竹、藤盾在野地里进行训练,那是一种奇怪的阵法。甚至连人们的尊卑有序,以及守礼、鞠让的风范的少了许多,到处都在小吏板着脸监督下忙着耕田犁田,为即将到来的春耕做准备。

中都邑宰宰予,邑司马樊须(樊迟)出邑外十里处亲迎,以弟子之礼见之,礼数倒是十分周到。但他们两个都不是孔子所喜爱的弟子,虽然,他也无法否认他们的能力。

宰予的口才不比子贡差多少,攀附权贵的能耐却更甚之。而樊迟跟子路、冉求学会了领军之才,将邑兵打造得有模有样,颇有几分赵氏武卒的架势,可惜他最感兴趣的,还是孔子最不提倡的亲自动手种地植菜,研究农稼之道……

有这两个对他“克己复礼”之道理解最浅,功利心却最重的弟子在此执政,中都邑变成这副模样也就不奇怪了。

人多的时候孔子不好发作,稍晚只剩下一群弟子在侧时,孔子便问道:“中都曾被盗跖祸害,被他破了外郭,野无遗孑,不是一年多时间能恢复过来的,可我在中都所施之政,为何不复行之?”

弟子为吏,行夫子之政,这在孔门之内,被看作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也是孔子有教无类的一个目的之一。

宰予今天一副宰臣打扮,冠冕堂皇,他施施然行礼后反问道:“夫子,中都邑在盗患后能恢复成这番模样,民众有衣有褐,无冻饿之忧,又弃骨大泽之难,有何不好之处么?”

孔子愣住了,宰予的执政能力不错,樊迟也能保境安民,在他们俩的合作下,中都的确欣欣向荣,没什么不好的……

可是!

“可这绝不是复兴周礼之政!”

宰予反问:“莫非一定要以周礼治邑才行?”

孔子苦口婆心地说道:“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众只能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这才是为师希望汝等在中都推行的治道。”

他觉得中都短时间还好,长此以往,必然会背离圣人之道,正所谓“国将亡,必多制”是也。恢复简单而有效的都鄙礼乐之治,才是维系邦国,乃至于整个天下的王道。

“所谓人亡政息,为师尚在人世,奈何贸然更之?”

我还没死呢!

说到这里,孔子已经有些生气了,他如今已经是鲁国位高权重的大宗伯了,还希望着在增强君权后能将中都的治理推广全国,在东方再造宗周。孰料这块试验田竟然种上了别人家的粮食,怎能不恼?

颜回和公孺良等人纷纷对宰予使眼色,连樊迟也有些手足无措。

夫子已经说到这程度了,子我,你还不赶快认错道歉,改其政而遵夫子之道么?

宰予抿着嘴不答话,却有自己的心思。

他入学时思想活跃,好学深思,善于提问,一度受到同样“好学不厌,诲人不倦”的孔子欣赏。

但他也是孔门弟子中,除了子路外唯一一个会正面对孔子学说提出异议的人,比如质疑三年之孝,认为一年足矣。又比如故意提出难题为难孔子,宰予假设这么一种情况:不是说杀身以成仁么,如果告诉一个仁者,另一个仁者掉进井里了,他应该跳下去救还是不应该跳下去救?因为如跳下去则也是死,如不跳下去就是见死不救,是为不仁。

凡此种种,都受到了孔子批评,最终导致孔子对他的厌恶。于是宰予也对孔子之学产生了厌倦,大白天上课时居然昼寝,被孔子骂作“朽木不可雕也”!

可在投靠赵无恤后,在刻意效仿赵氏三邑的“新政”时,宰予却仿佛找准了自己未来。

虽然一开始并不明显,但这才是大霸之道啊!

于是宰予跪地长拜:“夫子崇尚子产,小子也喜欢他的为政之道。小子就用子产的一句话来表明志向罢。小子不才,所施之政不指望施及子孙,仅仅能救世而已!”

孔子一怔:“此话何意?”

宰予再拜,三稽首,触地有声:“夫子克己复礼虽能被万世效法,但却不足以救这乱世,能救世者,唯赵小司寇之新政。其中有惩戒之刑,有约束之法,有强国之兵,有富民之业,有损益之礼,更难得的,是有开拓之心!”

夫子啊,孔门之道不适于乱世,你就当我是一块不能涂上墙的粪土,一根以你巧手也不可雕琢的朽木,一个背弃儒道的弟子罢!

第445章 野心

“巧言令色,鲜矣仁!”

是夜,中都的这场师徒相聚最终不欢而散,孔子在扔下这样一句话后,再不将宰予这个背弃周礼治邦的人视为自己的弟子。

他事后还对颜回感慨道:“我以往看待一个人,是听其言而信其行,以言取人,于是失之宰予,错信了他,竟让他在中都为政;自此以后我看待一个人,必先听其言而观其行!”

接下来的行程里,孔子沉默了许多,宰予的话也对他产生了不少震动:赵无恤善于治民,这在子贡传递回的晋国成邑之治里就能看出一二,毕竟晋鲁两国风马牛不相及,孔子也并未太过在意。可当赵无恤强势进入鲁国,与孔子成了邻居,两相对比之下,许多事情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宰予竟然认为,赵氏之政要比自己一心想要进行的复兴周礼好那么多?

如今的情形,是不是跟当年少正卯效仿他开设私学,门下三盈三虚有些相似呢?赵氏君子口口声声对他敬重有加,说着“修齐治平”的鸿愿,他真正做的,又是什么呢?

怀疑就像是鸡子上的细微裂隙,一旦产生就无法再度闭合,带着这种心情,等孔子再细细观看郓城风物时,感觉就不太一样了。

……

以往夹道劫持的群盗几乎消失殆尽,一条条长船渔舟靠岸后,冲出的不再是凶神恶煞的劫匪,而是衣衫褴褛的民众扶老携幼,在手持戈矛的邑兵亭卒注视下,涌进湖岸边的窝棚里。

这里正在进行的,是名为“徕民”的政策,由赵无恤的首席属下张孟谈主持,用带着兵卒在此维持秩序,防止暴乱的冉求的话说,大野泽里的流民们投靠郓城,仿佛“归之如流水”。

冉求在中都时饱受盗患之苦,一度还被群盗团团围住,若非赵武无恤路过相救,后果殊为难料。当时孔子对解决盗寇,除了强调教化外也没什么好的法子,可现在在赵无恤一手硬,张孟谈一手软的治理下,却基本得到了解决。

他颇有些兴奋地向孔子解释道:“在去岁入秋时盗跖进犯被击溃后,大野泽里的群盗就开始陆续归降,整个大泽周边,原本就在此的渔民野人,还有为了逃避宋、鲁、卫、曹苛政而逃入的民众,大概有三四万之多。十五以上,六十以下的男子大概万人,所以盗跖当年才能号称从卒九千。”

“张子料想,群盗想要的东西和普通农人别无二致,无非是田地和房屋,谁不希望过上安稳的日子?可是大野泽中的食物都只够勉强活命,他们无法获得这些,只能靠流动劫掠来维生。放在以前,群盗之所以不愿登岸从良,原因是诸侯卿大夫们赋税劳役极重,士人忧愁而民众辛苦。”

“现在却不同了,小司寇和张子实行徕民之策,郓城四界之内,岭坡、土山、洼湿的土地,新附的编户齐民都能每户分到五十亩,亭里还能租借耕牛开垦,并免除他们三年的徭役赋税,这就是从其所欲而避其所恶。小司寇已经把这些都写在新修订的律令中,此举足够为郓城招来一两万从事农稼的人,此外中都、阚邑,还有濮南也在做类似的事情,恐怕到了今岁春种秋收时,湖泊中只会留下少数渔民了。”

孔子微微点头,对于盗患消除,他还是很欣慰的,看来当初君上任命赵氏君子为小司寇并没有错。但凡事有利必有弊,如今西鲁的均势已经失去了平衡,赵无恤一人独大。

枝大于干永远是导致国家不稳的重要原因,是不是应该着手加以限制了呢?

比肩群盗一去,齐国又败,鲁国也就没太多倚重赵无恤的理由了。

孔丘弟子公孺良的关注点却不同,他催问冉求道:“子有师兄,既然大野泽的盗寇已经溃散,那群盗之首柳下跖可伏诛了?”

冉求回答:“未曾,如今盗跖还在东山岛上,手下依旧有数钱之众,千余兵卒。”

“小司寇就不曾用兵剿灭之?”

盗跖是终结了孔子在中都之治的罪魁祸首,他不仅曾与孔子驳辩,手下群盗还曾伤及孔子,于是他被孔门弟子视为仇敌,恨不能杀之而后快。

冉求解释道:“我与盗跖交兵过,却错失了将其斩杀的机会。他在溃败后一度降服,并随小司寇攻击齐、卫,最初或许是虚以委蛇,不过如今在赵氏大败齐人的威势下,已经不敢造次了,小司寇手里舟师不足,又遭了疫病,所以只能维持现状。”

公孺良不满地抱怨道:“古人言,除恶必尽,盗跖不去,鲁难未已啊!”

“我也是这么以为的,但盗跖如今降又不降,反又未反,或是希望靠着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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