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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为王-第3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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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或是,顺着赵无恤“和解”的这个台阶结束对峙,一切恢复如初呢?

可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头脑如同一团乱麻,无法抉择,齐侯只能大声质问朝堂中的众臣,却只换来一阵沉默。

他最后悲凉地暗叹道:“晏婴一去,寡人就无人可用了么?”

陈恒在得意地冷笑,而鲍牧、高张等人也在苦着脸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吗,却有一声微弱的声音响了起来。

“下臣有奏议……”

是谁!?齐侯眼前一亮,和扭头的群臣们一起看去,却是在朝堂末尾席子上的一个怯怯的年轻人,年纪不过十七八岁,正捧着玉圭,不住地行礼。

他是晏婴的儿子,晏圉,刚刚结束了半年的丧期,被任命为大夫,位列朝堂。

陈恒瞪大了眼,他们陈氏虽然畏惧晏婴,但晏圉,这个刚刚行冠的孺子何德何能,也敢在朝堂上放言。

齐侯期盼的眼睛又暗淡了下去,晏圉从小就不以才干闻名,能当上大夫完全是荫父职,连晏婴自己也开玩笑似地效仿叔向之言说过:“我没有好儿子,能够得到善终就是万幸,难道还会指望得到后代的祭祀吗?”

“晏氏子,你真的有计策?”

晏圉抬起了头,认真地说道:“小子无有。”

众人哑然:“那你为何要说有奏议?”

“小子没有,但小子的父亲有。”

这是个傻子么?齐侯叹了口气:“晏平仲已经死去半年了……你不是刚刚服完孝么?”

“父亲虽然不在了,但却有遗书留于家中,他去世前有言,到了齐国举步维艰之时,就让我献上遗书……”

……

“晏平仲……”合上那张写着寥寥几笔的帛书后,齐侯杵臼喟然长叹。

世上最了解他的人,莫过于晏子了,那是崔庆之乱的混乱岁月里,杵臼那偷吃臣子夫人的好色哥哥齐庄公被弑杀,年幼的他则被推上了侯位。

初见晏婴,是在太公庙的继位仪式上,弑君者崔杼为了树立威信,派兵内外把守,逼迫群臣歃血为盟,表示效忠于他。稍有违迕,即被处死,已经杀了七个人,气氛十分恐怖,杵臼只能无助地瑟瑟发抖,剩下的群臣开始为求活命卑躬屈膝。

轮到晏婴了,所有人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个身高不足六尺的小大夫:他还没只有十余岁的杵臼高。

然而矮小的晏婴从容举樽,不卑不亢地对天盟誓道:“我只忠于主君和国家,凡为虎作伥、助纣为虐者均不得好死!”说罢,一饮而尽。崔杼恼羞成怒,恶狠狠地用剑顶着晏婴的胸膛,要他重新发誓。然而晏婴毫不畏惧,厉声回答:“崔杼,你读过《诗》否?诗曰:莫莫葛藟,延于条枚,凯弟君子,求福不回。不管你是用斧斤砍我头颅,还是用轻吕贯穿吾胸,晏婴决不屈从!”

崔杼怒不可遏,想要杀了晏婴,杵臼也吓得瑟瑟发抖。但所有人都劝解崔杼说:“千万使不得!君杀庄公,是因为他无道,国人反应不大,您如果杀了贤大夫晏婴,那可就麻烦了!”崔杼没奈他何,只能咬牙切齿地看着晏婴拂袖而去。

杵臼就这么看着晏子转过身离开,他依然身高不足,依然貌不出众,背还有些驼,穿着朴素的深衣迈步走出门槛时,还转过身对杵臼安慰地笑了一下。

当他打开大门的刹那,室外的阳光将他的背影清楚地洒在庭院中。就在那一瞬间,晏子的身影宛如帝王般昂首挺立,高过了崔杼,高过了杵臼,高过了丁公、文公,直达太庙顶端,与齐太公、齐桓公、管夷吾等齐国的明君贤相比肩!

那尺寸之间,睥睨世间万物的气势,折服了所有人。

不出樽俎之间,而折冲千里之外!这就是晏平仲的一生!

甚至在他死后,也要继续殆尽竭虑为杵臼出谋划策!

“有的胜利靠长剑与斧钺赢取,有的胜利则要靠笔削和帛书……”杵臼默默念着晏婴如此敦敦教导,渐渐冷静下来,他想到了许多。

帛书要发往何处呢?

宋卫的联姻,鲁国三桓的排外,晋国范氏与赵氏的恩怨……细细一想,都大有可为。

于是他下令道:“让人召回国夏,寡人有要事与他商议!”

……

与此同时,对齐人迎头痛击的西鲁也重新运转在繁忙的事务中。

和徐承一起来到西鲁的,还有吴国淮上转运的盐和铜锡,从徐地出发,沿着淮泗西北行,穿过宋国后,又由鲁国九公陵墓所在的阚止进入大野泽,运至郓城。

那些白花花的盐运至时,引发了郓城码头一阵欢呼,而围观的令狐博则哀叹一声,暗道赵无恤果然狡猾,竟然是从莒国、吴国、魏氏分别购盐,他们魏氏想专榷西鲁食盐的打算就此落空:来自魏氏的盐每个月只有两三百钟,但吴国人在大量瓷器的交换下,则一次性运来了五百钟!

而且,陈氏开始学着赵无恤的手段,断续派舟师封锁棘津,这意味着魏氏盐船得在孟津就靠岸,那些郑国人愿意放行任何商队,前提是税金要交的够多。

所以,魏氏的盐将会越来越贵……而莒国在受到齐国警告后,大夫们卖盐的举动收敛了不少。不过短期内,西鲁的盐是绝对够吃了,而且不单自己够吃,还进行转手贸易赚取了不少钱帛。

至少短期内,赵无恤是受益的,长此以往的话,谁也说不准。

对来自曲阜那边的求救……赵无恤暂时只能给鲁侯百钟的“贡品”,再给孔丘的宗伯属送去几十钟“束脩”,三桓也各有几十钟的“礼物”。这么做一是为了安抚手下的孔门弟子,另一方面则是为了稳住鲁国都城因为盐价上涨而躁动不安的情绪。

至于其他士大夫和民间,对不起,暂不供应。

但是,却能私下买,当然,这笔转手贸易可是卖的很贵的,部分鲁国东部、南部的士大夫为了买盐,和赵无恤牵扯上了关系,赵小司寇的影响力开始走出西鲁,朝四方扩展。

至于民间,来西鲁求盐就食者不在少数,在这几个月里,盐,甚至已经悄然取代鲁国的贝币,成了交易的主要媒介,和子贡在缺盐邦国见到的情形别无二致。

这一点倒是提醒了赵无恤,齐国还有一种商品在鲁国极为流行,每年从鲁国赚取大量利润,是不是也应该一视同仁,将其收缴禁止掉呢?

没错,就是齐国货币,齐刀币!

虽然嘴上说要与齐国和解,可在手段上,赵无恤却毫不吝啬于痛下狠手!将领地内受齐国影响的经济成分一点点驱除殆尽!

第479章 孔方兄

赵无恤抚摸着手里的这枚齐国刀币,它是仿照铜削的货币,刀柄略带弯曲,刀身正面有“齐法化”三个小字,重约半两。

“刀币在西鲁究竟有多少在流通,可有人知晓?”

计侨无言以对:“实在无法计量,鲁国本就没有统一的铸币,一般是使用贝,或者铜贝的,大宗贸易用黄金,其余时候就用粮食、盐,近来齐国屡次铸钱,所以流入了不少。”

赵无恤点了点头,面色却凝重了几分。

这些刀币充其量只是交易的润滑剂,大部分时候,实物交换依然是主流。

但绝不能忽视货币在跨国交易中赚取的差价!

货币是一个阶级剥削与压迫另一个阶级的非暴力工具!货币是一个国家控制与瓦解另一个国家的非攻手段。

鲁国现在这种情况很危险,因为在交易中不得不使用齐刀,如此一来,就得先用鲁国的丝帛、漆木等物产去换取可怜巴巴的刀币,这是第一次剥削。然后再用齐刀币购价格高昂的盐,这就是第二次剥削!

在这场货殖战争前,赵无恤执掌的这片地域也不得不进行这样的交换,货币可谓是无形掠夺的一大利器,春秋如此,两千多年以后的国家贸易也是如此!

然而这何尝不是一个机会呢?与其让齐国用刀币来剥削鲁人,还不如赵无恤自己上阵剥削。

“我打算铸币。”所以赵无恤直言不讳,对计侨表明了心意。

……

“吴国运来了两千余斤青铜,加上先前府库里的两千斤,一共五千斤,子华说让我铸造属于自己的五鼎,被我拒绝了,这种事并不急。既然储量足够,我有个打算,那就是铸造属于鲁国自己的货币,也是境内流通的唯一货币!”

“下臣附议。”

对此计侨并不感到意外,晋国流通货币多年,来到鲁国后却要面对那些粗糙的贝壳,这让他感到十分不适应。每次量入为出数着贝壳,都跟小孩子过家家戏似的,就算赵无恤不提,等到时间成熟,计侨也会提出这个建议的。

他娴熟于轻重计算之法,记得管子曾说过,珠玉、黄金、刀币这上中下三种交换性质的货币,拿着不能取暖,吃不能充饥,但他们却有极其重要的作用,是用来控制财物,掌握民用,进而治理天下的!

“五谷食米,民之司命也,黄金刀币,民之通施也。故善者执其通施以御其命,故发力可得而尽也”。管子把粮食看成是人民生命的主宰,货币是人民交易的手段,善于治国的国君,应当掌握流通的手段来控制主宰他们生命的粮食,那样就可以最大限度地使用民力。

所以管夷吾才在齐国设置了“轻重九府”来铸造齐刀币,同时加强财币的管理,齐国由此成为经济大国,称霸诸侯,富称四海。

所以货币铸造的确势在必行,他也曾思索过,所以有条不紊地问道:“黄金为上币,这是不必说的,却不知道,司寇要铸造哪种铜币。”

“是成周的大泉布币?亦或是晋国的尖足布币?”

无恤笑道:“都不是。”

计侨愕然:“难道要用楚国的蚁鼻钱?”

无恤继续摇头:“也不是。”

赵无恤仿佛一个钱币收藏家,他手里把玩着齐国的刀币,而面前的案几上还放着收集来的各国钱币。

要是让儒生们参与进来,不知道会不会兴奋地“效成周之礼”,把二十多年前周景王铸造的名为“大泉”的平肩布币(铲币)作为基准。

要是让计侨自己来决定,大概会沿用晋国的尖首布币(另一种铲币)。

可由着赵无恤来的话,他肯定会抄历史的近路。

“我想要的货币,不是对铜削、铲子、贝壳的拙劣模仿,而是按照天地规则来铸造的,能够流传万世的良币!”

这话说的如此高大上,让计侨不由得吞了一下口水,也不知道赵小司寇又有什么新注意了。

赵无恤提笔在纸上画出了模型:“外圆内方,这是中庸持重之道,也是钱币该有的模样!”

……

为了方便铜料和锡料的运输,铸铜工坊也从廪丘搬到了郓城,那些在阳虎倒台时被赵无恤从鲁城弄来的六种攻金之工自然也随之搬迁了。他们中的一半人被挪到桃丘去研究冶铁锻铁的科技树,剩下的则做些修修补补的工作,毕竟没有太多铜可供铸造,谁让赵无恤是个不讲究铸造鼎簋等大型铜礼器的大夫呢?

所以负责铸造礼器的凫氏和段氏忧心忡忡,整日就看着做杀矢和剑矛的冶氏、桃氏忙里忙外,修补兵器,制作铜削等小型日用铜器的筑氏,还有被赵无恤授权铸造斗、釜等标准量器的量氏也不得清闲。

只有凫氏和段氏这两家闲得不行,和西鲁在立夏后各行各业的忙碌很不搭调。

他们也忧心忡忡,自己毕竟是食于官府的隶工,若是长期不能发挥特长,不知会不会被降低待遇,去做更低价的活。他们可是亲眼所见的,在纸张渐渐在西鲁流行开来,取代了简牍的地位后,那些做竹简的工匠统统失业了,不得不改行参加伐木取竹的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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