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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朝1566-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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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金水的心一下子乱了。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龙颜大怒,为的就是因沈一石打着织造局的牌子去买田,得亏自己当时不在杭州,又有吕公公护着,才保住了脑袋。现在锦衣卫都来了,就为抓他,事情却突然变得翻了个个。沈一石不但不是去买田,而且是打着织造局的牌子去赈灾!宫里知道了这个事,皇上的面子从上到下都挽回来了,这倒该喜。可自己当时报上去却是不实之词。这怎么说?还有,沈一石为什么这么做?正如郑泌昌所言,没了粮,田还买不买?改稻为桑岂不打了水漂!

想到这里,他也想不清了,本能促使他必须抓住别人的把柄,自己才好从这个突变里脱出身来,很快他便想起了淳安灾民通倭的事,不准这个事便是起因。于是心里有了点底,便对郑泌昌说道:“事情总有个起因吧?好好的,沈一石怎么会去把粮都赈了?”

郑泌昌:“他做的事都在他心里,我们怎么知道他是如何想的?杨公公,得立刻把沈一石叫回来,好好问他。”

见他到这个时候还如此圆滑,杨金水不给面子了:“郑大人,你这话咱家听不懂。沈一石押着粮船去买田,你,还有何大人都亲自在码头上送的。他做什么一点也没给你们露风?”

“苍天在上!他哪给我们露了半点风啊。”郑泌昌赌咒发誓了。

“那每条船上都挂着织造局的灯笼你们也不知道?”杨金水直逼中宫。

郑泌昌听他问到这里,开始警觉了:“船是织造局的,他们挂什么灯笼可不是我们地方官府可能够管的。”

杨金水心里好腻歪,也就在这一刻决心要把眼前这个人还有那个没来的何茂才弄了!当然还得一步一步来,便也装着在想,问道:“那就是他到了淳安遇到什么变故了?”

问到着实处了,郑泌昌却不敢把通倭的事露出来,便假装着在想:“什么变故呢……”

杨金水:“不是说淳安的灾民通倭吗?原定六月初六杀人,被那个新任的淳安知县按住了,说是有冤情。这个事郑大人也不知道?”

郑泌昌:“这件事我知道。淳安灾民确实向倭寇买粮。那个海瑞是借口没有口供没立案卷把这个事顶住了。用意还是要抵制朝廷改稻为桑的国策。说不准沈一石也是因为这个事怕激起了民变,才不得已把粮借给了他们。”

“这有点靠谱了。”杨金水拉长了声音,“那就是说,如果没有这件事,沈一石就会打着织造局的牌子去买灾民的田?”

郑泌昌一愣:“什么打牌子……这个倒真要好好问问沈一石。”

杨金水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站了起来:“郑大人,郑中丞!我现在跟你实说了。沈一石要是一开始是打着织造局的牌子去买田,这摆明了就是往皇上脸上泼脏水!谁的主意?我问不清宫里会派人来问清楚。要是他一开始就是打着织造局的牌子去赈灾,这倒是给皇上的面子上贴了金。可改稻为桑还搞不搞?是谁逼他这么做的?沈一石没死,我总能问个明白。”

郑泌昌懵了,直到这个时刻他才真正知道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一步死棋。现在看到杨金水这副嘴脸,眼前便又一阵发黑。就这一瞬间,他脑子里蓦然浮出了高翰文在巡抚衙门大堂倒下去的情景,紧接着自己也像倒柴一样倒了下去,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杨金水开始还惊了一下,接着望向地上的他:“装死!装死也躲不过!

说着撂下郑泌昌,自个又转回了卧室。见杨金水进来,四个锦衣卫又搁下筷子站起了。

“怠慢了。坐,坐。”杨金水招呼着坐了下来。四个锦衣卫也随着又坐下了。

“喝酒,接着喝。”杨金水端起了酒杯,手却在那里微微颤抖,酒水也从杯子口溢了出来。

锦衣卫都是什么人?立刻就感觉到杨金水气色不对。

锦衣卫那头:“怎么了?姓郑的给公公气受了?”

杨金水慢慢把酒杯又放下了,手禁不住还有些颤抖:“岂止受气,兄弟这一次栽在他们手里了。”

“什么?”锦衣卫那头听罢将酒坛往桌子上一搁,望着杨金水。

另外三个锦衣卫也都放下了酒坛,望着杨金水。

杨金水:“兄弟们这次到浙江来抓人,都是因我向老祖宗告发了他们打着宫里的牌子贱买灾民的田。大约是听到风声,知道你们来了。现在他们突然耍了个花枪,又将买田的粮借给了受灾的两个县。买田的事没了,倒变成兄弟我欺了老祖宗,老祖宗又欺了皇上。他们现在没罪了,总不成让老祖宗向皇上请罪。你们要抓,也只有抓我了。”

四个锦衣卫互相望着,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便又都望向杨金水。

杨金水怔怔地坐在那里:“皇上和老祖宗把苏宁杭织造这一大摊子事交给了我,为了给皇上和老祖宗分忧,今年我拼死拼活谈成了西洋五十万匹丝绸的生意,没想遭到他们算计了……”说着,眼角边露出了几滴浊泪。

正在这时,杨金水那个随行太监走进来了:“干爹,那狗日的还躺在那里装死,一定叫干爹去见他。”

杨金水慢慢望向他:“他到底要把我怎么样,才肯放手?”

那随行太监:“他说,他是朝廷的封疆大吏,今天受了干爹的羞辱,他‘士可杀不可辱’。叫干爹给他一个说法。”

杨金水:“无非是要我替他担罪名嘛,你告诉他,叫他干脆派巡抚衙门的兵把我抓去算了……”

“给咱们玩这一套!”锦衣卫那头拍案而起,转望向那随行太监,“姓郑的人在哪里?”

随行太监:“穿着二品的朝服,躺在客厅里。”

另外三个锦衣卫也都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另一个锦衣卫:“什么封疆大吏!永定河的绿毛龟比他这号人也少些。欺人欺到织造局来了,这不是瞎了眼!”

又一个锦衣卫:“正愁抓不到人呢。就凭他欺咱宫里的人,搅乱皇差,我们就可以先抓了他。”

另两个锦衣卫都望着自己的头:“抓吧!”

锦衣卫那头沉吟了片刻:“毕竟是一省的巡抚,他现在既没有买田的事我们便还不能抓他。可他要打量着就这样把我们都玩了,那可是黄连树上偷果子,自讨苦吃。这样,我们先会会他去。”说着,对那随行太监:“劳驾,前面引路。”

随行太监:“大人们请。”

四个锦衣卫跟着那太监大步走出卧房,来到客厅。只见郑泌昌这时一脸的坚毅,直挺挺地躺在砖地上,两眼望着屋顶。

那四个挨了鸳鸯板子的太监这时在边上守候着他。

胖太监手里端着一个碗,高太监手里也端着一个碗。

胖太监:“郑大人,天大的事,身子要紧。参汤、姜汤,总得喝一点。”

郑泌昌两眼只望着屋顶,丝毫不答理他们。

胖太监:“您老这样躺着也不是个完,这么大一个浙江还得靠您管着呢。”

郑泌昌两眼慢慢望向了站在左边的胖太监:“叫杨金水来。”

胖太监:“都在气头上,何必呢?”

郑泌昌便又不再看他,两眼移望向屋顶。

“怎么,起不来了?”随行太监走进来了。四个太监连忙站好,垂手侍立。

随行太监走到郑泌昌头边蹲下了:“中丞大人,杨公公叫我给您带句话来。”

“说。”郑泌昌两眼还是望着屋顶。

随行太监:“杨公公说,这一次他服栽了。可你老还不放过他,真追究起来,他砍了头一家子不饿。你老可是有十几个儿子要养呢。”

郑泌昌那张脸又涨紫了:“岂有此理!到现在反说我放不过他……你告诉他,打量着这样叫我走,再把罪名都加到我头上,不如现在就派人把我一家子都砍了头吧!”

随行太监:“你老是封疆大吏,没有皇上的诏命,谁敢动你?不过现在有几个人想会会您。见了他们,您老便知道该怎么着了。”说到这里,站了起来:“几位大哥,郑大人说正想会会你们呢。”

郑泌昌一怔,目光不禁向门槛望去,只见几双穿着亚麻布草鞋腿肌如铁的脚,从门口蹬蹬蹬地踏进来了。接着,那几条铁柱般的腿在他身子两边站定了。

郑泌昌有些惊异了,目光慢慢移望上去,看到了平膝长的黑袍,看到了束腰的蓝色腰带,突然,他的目光露出了惊惶。

一条腰带上挂着一块牌子,上面赫然刻着“北镇抚司”!

另外三条腰带上也都挂着牌子,上面赫然刻着“北镇抚司”!

郑泌昌惊惶的眼倏地望了上去,见那几个人肩架高耸,十指微张,就像几头鹰微张着翅膀正准备弹地而起抓捕猎物,几双眼更像鹰目,都冷冷地盯着他。

郑泌昌颤抖着用手撑着地便想爬起。

“别价。”锦衣卫那头阴冷的声音响起了,“地上凉快,多躺躺。”

郑泌昌手一抖,又坐在那里。

锦衣卫那头:“郑大人不是要找杨公公讨个说法吗?我们几个就是从北京赶来讨说法的。您是贪凉快坐在这儿说,还是起来到巡抚衙门去说?”

郑泌昌眼睛又有些发黑了,一阵晕眩,立刻又闭上了眼,坐在那里竭力调匀心气,好一阵子才慢慢把眼睁开了,望向站在一边的几个太监:“劳驾,扶我一把……”

那随行太监:“这就是了。来,给郑大人帮把手。”

“是嘞!”胖太监和瘦太监走了过去,一边一个便去扶他。

郑泌昌在他们把自己扶到一半的时候便跪了下去:“臣浙江巡抚郑泌昌恭请圣安!”

锦衣卫那头挺立在那儿:“圣躬安。”

郑泌昌磕了个头,这才在两个太监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请几位钦差到巡抚衙门,下官一一回话。”

锦衣卫那头略略想了想,点点头。

四把椅子并排摆在靠南的窗下,四个锦衣卫背对着窗坐在那里。郑泌昌面对锦衣卫坐在屋子中间。这样一来,窗外的光正好照在郑泌昌脸上,须眉毕现。四个锦衣卫的脸却暗暗的,郑泌昌看不清他们的脸色。

捡着一些可以洗刷自己,又不至于让人认为是为自己摆好的东西说了一通后,郑泌昌停下来,望向了锦衣卫。

四个锦衣卫的表情依旧淹没在昏暗中分辨不清。

“该说的下官都说了。”郑泌昌咽了口唾沫,“几位上差可以去问杨公公,下官在浙江当差这么多年,只要是宫里的事,哪一次没有尽心尽力。这一次实在是有些人在作祟,用意就是要违抗朝廷改稻为桑的国策。请几位上差转告杨公公,千万不要误会。”

“这些话你自己说去。”锦衣卫那头开口了,“我现在问你几句,你要如实回答。”

郑泌昌:“上差请问。”

锦衣卫那头:“沈一石打着织造局的牌子押粮船走,你和何茂才知不知道他是去买田还是去赈灾?”

郑泌昌又紧张了,想了好一阵答道:“下官确实不知。”

锦衣卫那头:“你也没问?”

郑泌昌:“织造局归宫里管,沈一石归杨公公管,下官确实不好问。”

锦衣卫那头:“你的意思,要是买了田,这个罪该杨公公担?”

“不是这个意思。”郑泌昌慌忙答道,“杨公公那时并不在杭州,有罪也应该是沈一石担。”

锦衣卫那头:“现在沈一石把粮都赈了灾,他没有罪了。可当时打的是买田的幌子,这件事怎么说?”

郑泌昌站了起来:“这些下官都不知情,上差们去问沈一石便什么都知道了。”

锦衣卫那头冷笑了一声:“沈一石什么东西?也值得我们去管!我们奉诏命是来抓当官的。现在听郑大人这样说,你是一点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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