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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朝九晚五的生活会让我厌烦，却比茫然来的好。我期待那些朝九晚五的生活。
开始早起，早上喝下老妈备的一杯牛奶，几片面包，或者两个蛋卷。我拒绝坐老爸的车去公司，坚持他把我送到车站点，挤上那趟拥挤的公交。我会在离公司不远的那个角落脱下高根鞋揉揉自己被虐待的脚，那里有盆很大的花球我不怕被发现。然后穿上鞋，再让自己变的精神抖擞。
我看着面前这栋二十五层高独立的大楼微笑，这里，也是我老爸的天国。
我对着相处不久却合的来的同事微笑。开始庆幸自己有这么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容。那些或疲惫或花漾般笑着的同事，对于我，没有一点隔阂。
我们嘻笑打闹，完了再继续对着面前的那一堆文件微笑。我开始喜欢他们中喜欢的那一段叫返璞归真的轻曲儿。轻缓的能柔碎你的坚硬的心。
我开始习惯每天来两杯原味苦涩的咖啡，吞下肚，苦的我直往嘴里塞着徐福记糖。而菊花茶，也是我戒不了的毒。他们都知道，忙乱间有时候桌上就多了一杯在温水里绽放的花瓣的菊花茶。
我开始说‘挺好’。学会了淡笑。我甚至开始忘了以前那些把自己伤了的感情，虽然偶尔还是会想起。
第164章谁在谁的爱情之外（3）
“姜凡，今天我们去反璞归真一回怎样？”
我一边收拾桌面上方就有个声音问着。抬首，原来是妙琳。已婚人士，婚姻道路坎坷的女人。
人前都说，幸好她膝下无一儿半女，不然就得终日以泪洗面，作用是给那个常常在外面花天酒地的老公省了大笔水费。
把最后一张文件插入文件夹，我起身，拿过手机和钥匙。“反璞归真一回？K？”在这一群女人中混了久了多少也知道她们说话的定律。
这是什么时间，下班时间。她那什么表情，像是饿久了听到前方有人给她备着大锅肥肉的表情。
“宾果！”一个响指，她面上的笑继续夸大。
张嘴想拒绝。去那地方总免不了一个事儿，几杯啤酒下肚那还得了？保不准出什么乱子。
“咔，别说不去，刚来不久可不得落伍了。”她伸手一把掐住我的脸，手上的劲道刚好，控制在有些微疼的范围。
我只能点头。如果摇头，脸颊风生水起的肥肉上，估计不出一分钟就会被掐出五个红指印。
满意的拍拍我的脸，旁边的几个女人发出几声欢呼。我脸一柔，笑了。
大概真是太久没宣泄过，她们是卯足了劲的吼歌。银幕旁两女人散落一肩卷发执着两麦克风对吼，那些端庄淑女的词儿这会儿离得她们老远。
“就她俩儿那破嗓子，能斗得过阿信？……我就不说别的，你瞧她们唱的那样儿，人家阿信最多也就45度鞠躬，她们是92。8度，差别多大？双倍都不止……嗯，气势上那就缺了一大截。”妙琳一边磕着瓜子手也不闲着，抽在空隙间指了指银幕旁起誓要把声音尖锐度盖过阿信的两女人。
我一听嘴里的果汁儿显些呈直线喷出，笑了两声后揉了揉耳朵。可怜我的耳膜，经受不了那嘶心裂肺哀嚎的摧残。选什么歌不好选阿信的《死了都要爱》，此刻这包间里就是一人间炼狱。
吼完了她们也不闲累，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果汁杯，塞下一倒满黄橙橙啤酒的杯子，那股啤酒味就那么随着她们的动作飘在这包间里头，光闻着，我就开始犯不住起鸡皮疙瘩。
“喝果汁儿有什么用呀，来，咱姐妹一齐把手里的啤酒给干了。姜凡，就一杯！”说着那些各自把手中的杯举高了些，碰撞到了起。
牵强的笑笑，这可真厚道，现在已经是赶鸭子上架，不喝倒是不行了。各各都这样，我能例外？把心一横。
谁知这喝了一杯就有第二杯。
喝完后妙琳告诉我，那时我表情特像视死如归。我连连罢手，什么叫像视死如归，我那就是视死如归。摆完手我就捂着嘴往外面冲，那股难受劲儿，真整人。
就几杯啤酒，让我抱着那洗手池吐了个干净，完了还是有些发晕。漱了漱口，把袖子勒至手肘，又用冷水拍拍脸颊。拿出手包里的唇膏，抹上薄薄的一层，不至于显得面色太过苍白，起码还有个地方是滋润的。
对酒，什么时候抗拒到这样的地步？我看着镜子里那张素净却略显苍白的脸，眼眸里的黯淡一闪而过。
第165章谁在谁的爱情之外（4）
扶着墙慢慢走着，一步一撑，就头晕，思维却清晰得很。走廊倒是安静，这地儿的隔音效果真不错，要是没有零散几个包间把门打开外面该是很安静的了。些许烟味儿些许酒味儿，在鼻端索绕，挣脱不掉。
终于找到自己所在的门号，我却驻足，抵着墙深深的吸了两口气，站定。等着清醒点儿，脑海里的朦胧能尽早散去。
“姜凡？”一个男声从旁边传来，略微熟悉。
我转过头，看向声源，这个身影，有些相识。我笑，带醉。眼里头酸的想冒泡，却没冒出来，我看清他手指间的烟蒂。我应了声，想了想，又叫了声“欧阳泽”。
这身影多熟悉。又多陌生。心里边儿默数了会儿，多久？却怎么也数不清。再度看向他，我又笑了。不管多久，多少还是够这家伙恢复精神的，他面上除了有点疤印，可真看不出受伤过的痕迹。
“你喝酒了？”他走过来，手指间烟蒂的火花未灭，另一只手拍了拍我脸颊。我点头，眼狠狠的锁定那微弱却不泯灭的烟头。他问我喝酒了，可我也闻到了他说话时也带着满嘴的酒味儿，只是比我的好闻些罢了。
想着，我抬头，与他目光触及，才发现两人近在咫尺，甚至我看清了他眼里些许怒意。
拂开他依旧放在我脸颊上的手，冰凉，让我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炙热。我退后一步，站定。
我在想咫尺天涯那四个字儿是不是就是像我现在这样？我也在想那句‘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这是不是就是有缘？看着他，我想着想着，脑海里出现四个字：走了霉运。
这叫什么事儿，再遇到就是这样？KTV，喝了酒，吐完后，走廊，烟蒂……我有了欢呼的冲动。
他再度吸了口烟，看向我。“杨兰在里面，不进去打个招呼？”然后转身开门，进了旁边的包间。
我再度相信这世界凑巧的事情太多。有些事情，躲都没办法躲的。
理了理有些摺皱的衬衣，蹬着两厘米对于我来说已经算高的高根鞋，走进了那扇门。听到了杨兰故作凶恶叫林晨的声音。
今天已经来了两次视死如归，我真不期待还会有第三次。那扇门在我后面关上的时候我心里只祈祷了这么一句。
这里的灯光昏暗，装潢不一样。V的，一看就知道。
那些墙上玻璃茶几上都被打上一层光晕，脸被印的忽明忽暗。周遭在灯下被布满星辰般，那些星辰忽闪忽闪的移动，璀璨夺目。我有种将要穿梭时空的感觉。最多的当属眩晕。
我看到他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拿后执了杯酒，看着我，也不说话，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咦？这是谁？欧阳泽，你打哪儿带来这么个正典的妹妹？”我听到杨兰讽笑的声音传开，她没看我，看着欧阳泽。
我觉得有些难受，缓了两口气儿，我看到林晨拉了拉杨兰的手，低声对杨兰说了句：“是姜凡！”
露出一抹笑，我接着林晨的口。“我是姜凡。”
“哦，是姜凡哦。”杨兰淡漠的声音传来，比捅我一刀还来的疼。
第166章谁在谁的爱情之外（5）
她看向我，我却移开了眼，目光落到旁边有些衣衫不整的女人身上，那女人，是Diana，她像是喝多了，趴在沙发上。
我的视线被杨兰挡住，我看见她脸上闪过的一丝乱，就是乱字儿。我真诚的对着她微笑。杨兰的动作慢了一拍，Diana苏匈半露，领口的扣被打开，她坐在杨兰与欧阳泽中间。我又怎会见不到？而这里，只有他们四个。
音乐停了，那首叫《太委屈》的歌儿，可真不适合此刻的境地。《太委屈》，不适合我们中任何一个人做背景音乐。这样才适合，没有一点声音，窒息的气息更适合现在。
“姜凡，最近忙什么呢？”杨兰喝了口酒，虽然看不清那是什么颜色，我却肯定那不是水，谁喝水会这么狠来着。
“我工作了。”我依旧站在，颇为好笑，笔直的立在那里。
“手机呢？”
“挤公交的时候被偷了。”对答如流。耶。稣作证，我没撒慌，真是上班的时候被偷了。请耶。稣作证这话，纯粹是跟那群女人学的。
杨兰啪的把手中的杯子放桌上中，清脆的一声响，她低着头，看不见表情，旁边的两个男人也不出声。
突然间我开始害怕，真害怕。我想逃离这个房间。其实……不遇到他们，我也过的挺好的不是么？我真的活的挺好的。
麻木不仁，多么好的一词呀。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担心，我天天听那些女人们说这说那，我只要做个忠实的听众就好。朝九晚五，每天循规蹈矩的生活，那才是姜凡的生活，不多姿多彩，可也没有害怕，没有伤心，没有难过。
我突然很想念那群老爱在我耳旁叽喳着的女人们。
“你可真消失的够彻底！”杨兰的声音传来，咬牙切齿。我回神，才发现不知道什么她站在我面前。傻愣的看着她，杨兰的眼眸里一闪闪的，我看见那个叫眼泪的东西就停在她眼眶里不落下。看她这样，突然间我就后悔了。
伸出，我给她一擦，手心湿了一片。自己真是太任性了吧，我躲避着他们，连同杨兰一起躲避。“对不起。”我轻喃，牙关紧咬着。对不起让她担心了。
杨兰伸手，拥抱住我。而我能做的，紧是轻拍着她的背。我所做的，连同她，也伤害到了。“杨兰，我只是想做回以前的自己。真的！不是故意要躲你，我是恢复了我懒惰的习性，除了工作，跟她们一样去生活，其他的，我不去想，也不敢想。”我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她能听的到。
杨兰嗯了声，松开我。冲她挤挤眼，被我一逗，她破涕为笑。
“那就当重新认识，怎么样？”她捶了拳我的肩，拉过我，走到他们面前。
我脸上一僵。重新认识？怎么重新认识。可是却不能拒绝，说不出拒绝的话。
“姜凡，咱正经握个手，今天老帅哥我，可是难得的正经一回呀！”林晨伸出右手，原本坐在沙发上也站立起来，而我也得随着他的动作抬头看他。忍不住笑了笑，我伸手，标准的社交方式。
转身，我的手被杨兰拉出，对欧阳泽扬起。身体不由自主的又开始僵硬，从骨头里开始，发酸，发疼。我硬生生的把杨兰在手肘处推搡的手停下。在这个空档间他已经起身，握住了我的手。握着我的那只手，好冰，瞬时冻得我忘了把手收回。
他笑，绽放给我一个我从未见到过的笑，他说：“你好，姜小姐。”
第167章谁在谁的爱情之外（6）
不是冰冷，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也没有宠溺，没有暖意。他的脸上，那抹笑我找不到话来形容，耐人寻味，或许，只有这个词合适点儿。
姜小姐，这个称呼，烙在我心里，没有预想期的疼，最后只剩下麻木。
我开始笑的灿烂，说你好。原来，这两个字儿真的这么容易说出口。
然后我对杨兰解释，说再见。转身，离开。
我稳稳的走出那间包间，高根鞋走在地板上发出极有节奏的声音。
我在走廊上拦住了一名穿着制服经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