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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山变-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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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支之财流入贪墨胥吏之手。”

皇帝随手拿起御案上的奏折,交给身边的内侍,由后者捧到翁心存近前:“就从这一次查起!朕不想过问什么雅与不雅,朕关心的只是国家赋税之财,决不能因为任何原因为私人吞没。翁心存,曾国藩?”

“臣在!”

“朕说的,你们明白了吗?”

此时也容不得翁曾二人再说些旁的,只得伏地叩头:“是,臣等明白了。”

跪安回到部里,很是为此事愁:谷道藏银,从来只是听说,从未目睹过,而且那种地方,在未有确证的情况下,难道是可以随便让人观看的吗?便是有皇命在身,这等大不雅之事,也实在是难为。更不用提库丁虽是执贱役,终归是朝廷部员,行事之间,又怎么能不为他们存一分体面?

两个人商议了半天,还是决定以集思广益之法寻求解决之道。又找来阎敬铭和杜翰。杜翰是杜受田之子,道光二十四年的进士,三年散馆大考二等,任职吏部,皇上登基之后,因为其父当年教导之功,荫袭后辈,被提拔为户部专管银库事物的郎一职——这是公认的肥缺,皇帝这样安排,也是有酬庸的意味在内的。

听完曾国藩说完,阎敬铭楞了一会儿,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皇上圣明。”

这几个人,只有他是那等在户部任职,而且是心于部务很是通晓的人才,其他的几个人,都是半通不通,所以虽是众议,却要以他的意见为主:“丹初兄,皇上交代下来此事,我等可是要想出一个妥善的法子来啊?”

阎敬铭笑了一下,翁心存的言下之意很清楚,光知道诵念皇上圣明固然无错,却也于正事没有半分助益:“这银库之事嘛,若是追究起来,只恐人人难逃法理二字。”

“阎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列位请想,库丁以谷道盗银,连皇上都知道了,我等身为部员的,又岂会不知?既然知道,又如何一定要等到皇上亲下口谕,方才有所行动?”

曾国藩一双焦黄的眉毛深深皱起,慢吞吞的在旁边插话了:“那,照丹初兄的话来讲,此事就办不得了?”

“当然不是这样。皇上有意振作,一扫户部积弊,我等自当认真办差。只是,此番查探,若是确有实情,一众库丁身担重谴自当是清理之,若是查探之下,并无皇上所言及的盗银之事,只怕也是不好收场。所以,我以为,当还是先细细查问清楚,待到有了确证之后,再行动手不迟。”

翁心存一心想扭转连续两次在皇上面前奏答不称帝心的窘迫,对这件事也就特别的上心:“此事宜急不宜缓。不如就交由阎老爷在这几日间密密查访吧?待到有确证之时,老夫上奏天子,即可收功。”

这件事就这样确定了下来,阎敬铭负责查访事宜。其实不用查访,户部库丁盗银确有其事,这是阎敬铭早就知道的,不但他知道,京六部无人不知!不过却始终不肯彻查此事,就大有缘由了。

当年嘉庆朝戴卫亨初初履任户尚,也是对库丁盗银之事深恶痛绝,恰好有一次库期,为他现库丁挑水用的水桶夹层破裂,内藏着的银锭洒落,戴尚书自然要彻查,结果却为他劝说:“大人想兴大狱吗?大人不顾自己的身家性命了吗?这些人都是一些亡命之徒,拼出一人顶罪,其他的人半夜到大人府上行刺,又当如何?”

戴卫亨唯唯诺诺,自此再也不敢管这其弊政,他之后的不论是曹振镛还是穆彰阿,又或者是现任的赛尚阿,翁心存等,都是一些绵软之徒,更加是心照不宣。多年以来因袭成习,竟是把个户部的银库,当做自己家的库房使用了。

阎敬铭当初任职户部,执意要做一番考究,便请了一个户部的苏拉,是伺候过几位尚书大人的,向他请教。“谷道藏银,事诚有之。”那老司官笑道,“不过说得太玄了。大人请想,八名库兵,每人偷银五十两,一次就是四百两,解饷入库之日,库兵进出好几次,这要偷漏多少?年深日久,不都偷完了吗?”

苏拉的话虽是以常理度测,却足以破惑。不过一个很大的问题便有了:谁又知道这些人会在几时行事?库银入库要有很多次,又怎么能知道到底那一次出库的时候,这些人的‘谷道’之是‘藏’有银子的?若是一个证据不确,这些人叫起撞天屈来,自己丢脸事小,耽误了皇上心兴利除弊的大事事大!

也因为这样的缘故,此事一直拖到各省分存银解运到京,仍然没有找到一个适当的办法。

第一卷第96节户部盗案(2)

更新时间:201181817:59:33本章字数:5422

自打各省库银即将解到的日子临近了,一群户部银库的司官就心暗喜:按照户部定制,每一万两银子有六十两的解费(等于是手续费),而这笔款子,是归银库司官、郎、主事、笔贴式共同瓜分的。

四十二万两银子,便是有2仟五百余两,纵然还是比不来户部司官能够从军费报销之得到的好处更多,却胜在人少肉多,不愁不能一解燃眉。

从二月初三的晚上直到二月初六的早晨,户部大街前到处是满身戎装的军士来回巡查,如临大敌的模样在天子脚下的百姓而言见得多了,倒也不足为奇,都知道每一年的这几天是各省的官银解到的正日子,正当是如此。

以赛尚阿(他是军机处管部的大臣),翁心存,曾国藩,户左满员舒兴阿,户部右侍郎兼领银库事物郎杜翰,户右满员禧恩,步军统领衙门的载铨,肃顺,6友恭等人这几日也是忙得够呛,几个人轮番入值不说,曾国藩还担负着一个非常重大的使命!

上月二十八日见过军机处之后,曾国藩和翁心存等户部六堂递牌子请见,也是关于本次库银解运到京的事情的,按照往常的惯例,皇帝只是见一见众人,交代一声就罢了,不过这一次,在见面之后,皇帝再一次把翁心存和曾国藩留了下来,君臣三人密议良久,谈的是什么却始终不得而知,只是再见到翁心存的时候,老人脸色不红不白,更加惹得众人心狐疑。

等到二月初七的黎明时分,六省的司库银全部解入户部银库,户部六堂及步军统领衙门提督,左右翼长如数到齐,在户部大街后身的银库门口走进,里面点燃了灯笼,气死风灯,一片明亮之下,来自户部司库事物的主事,郎,笔贴式正在紧张的做着最后的盘点和计算。入耳全是密如爆豆一般的算盘之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管理钱法的广西司主事姓赵,看到几个人举步走进正厅,赶忙站了起来:“给几位大人请安!”

“赵老爷,各省解到的分存银,可都已经入库了吗?”

“回堂上的话,还不曾,从江西运抵的银两正在清查数目,一旦清查清楚,即可入库。”

“那好吧,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等到银子全部入库,再向皇上交旨。”

“是,是。”赵主事答应一声,把众人请到堂,吩咐人取来热热的手巾把,又沏上酽酽的茶水伺候着,自己告罪一声,重新下去做事。

库银解到是户部最重大的事体,经常是几夜不能安枕,更不用提翁心存年届六旬,便是有杜翰等人劝慰,老人总也不肯回府休息,竟似乎是把这一次的事情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似的。曾国藩深知其故,却也并不出言相劝,弄得其他人心还深为不满,认为他全无同僚情谊,更无尊老之德。

几个人擦了把脸,喝了几口茶水,坐在银库司务办公的大堂上呆呆的愣,直到天色见亮,赵主事再一次走进堂:“给几位大人请安。”

“怎么样,赵老爷,清点可是已经完成了吗?”

“是。回大人话,已经清点完毕,只等入库之后封门了。”

翁心存长身而起,脸色如常的点点头:“那好,我们正要瞻仰一番银两入库之事。”

“大人!”赵主事一错身,拦在了众人面前:“银两入库,不过是一些搬搬抬抬的粗役。而且银丁行事之前,从来都是赤身露体,殊为不雅,几位大人,还是不要看了吧?”

“不妨事,不妨事的。”翁心存执意要看,赵主事自然不能阻拦,当下引着众人出了正堂,向后转过走廊,前面就是户部银库大院。进入院,正有八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脱得赤条条走进银库。

按照定制,银库的库丁是不能穿衣进入银库的,这也是为了夹带私藏之弊,在银库之有各人的衣物,穿上之后搬运,搬运之后还是要脱光了出来,以示无私。

很快的,库丁穿戴整齐,又从库走了出来,在场向负责监临的户部郎杜翰单膝下跪行礼:“给大人请安!”

“今天是各省库银解运到京的最后一天,列为多多辛苦,待到事毕之后,本官请大家到砂锅居吃酒,以为犒赏!”

“谢大人赏。”

“每一次搬运库银,总有数目不符之事体出现,本官在此再多说一句:众位还要多多担承:尔等身为库丁,千万不要做那等夹带私藏之事,要知道,国法煌煌,天道如炉,若是一个被查验出来,便是家毁人亡的大罪!”

“是!多谢大人教诲,我等知晓的。”

各省解运到京的银锭成色、数量全不相同,一般而言,各省钱粮照例是要由各省的藩司衙门委托‘炉房’将所征集的银子回炉另造,做成五十两一个的‘元宝’,只有江西省的除外。

江西省‘官宝’是要铸成十两一个的圆锭,形状如同馒头,光滑光棱,俗称叫‘粉泼锭’,据说,库丁盗银最爱这种银子,因为易于塞入谷道之,夹带而出。

打开银箱请几位大人验看,叠置得整整齐齐的银锭在明亮的光线下看得非常的清楚,亮晶晶,明晃晃的,煞是可爱。端详了一会儿,赛尚阿等人退开一步,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这些库丁都是做老了差事的,脚步又轻又稳,一个时辰的时间,原本放在院的三十五只银箱如数放入银库。看解运银均以入库,杜翰命令在门口放上一条长板凳,等待库丁出库。

库丁出来的时候,照例是赤身**,双脚迈过长板凳,双手高举向天,口呼喝一声:“出来!”这是示人以腋下、口均无私藏之意。

谁知道就是在这个时候,翁心存突然上前半步:“等一等!”

突然而来的呼喊令众人心一惊,转脸看过来,“本官掌管部务,久闻户部银库之有夹带私藏之事,却一直并无实证。皇上深知户部积弊之重,更且关系国家度支命脉,命本官与曾大人彻查此事。”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在几个库丁阴晴不定的脸上扫过,“众位也都是国家部员,行事之间当为朝廷,为皇上,更加是为尔等自己留一份体面,今日之事,若有人体内有夹带之银,当自作检举,本官也当从轻落;等到兵丁动手查找出来,便不是这般简单了。”

一众库丁赤着身体站在风左顾右盼,双手不自然的捂住下体,场景又是滑稽又是难过。

不过众人表情虽不一而足,却也没有一个肯站出来自呈检举的。又这样僵持了片刻,翁心存用力一挥手:“来人!”

九门提督衙门的兵弁又是新奇,又是好笑的看着这一幕,楞了一下才轰然应诺:“在!”

“将这些人挨个检查!”

“等一等!”为的一个库丁大声说道:“尚书大人,我等身为库丁,虽执贱役,却也是朝廷部员,这般无有凭据,便做这等事体,传扬出去,于朝廷体面攸关,还请大人三思!”

若是遇到一个不懂理法的也就罢了,偏偏翁心存久在部,又如何不懂这等做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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