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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莫曦，是妈妈对不起你。
“欧叔叔只是欧叔叔，他永远也不会是莫曦的爸爸。”好久之后，莫曦才轻轻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莫曦是有爸爸的，莫曦有爸爸的。”
纪薇心酸的湿了眼眶，她不知道，她的自私，她的成全，竟然成了儿子现在心中永远的痛。
一周了，整整一周，欧沛没有出现，也没有任何电话，而纪薇则是按部就班的生活着，花卉公司的事杂乱而繁琐，莫曦再没有提要见欧沛，再也没有念念的叫着欧叔叔了，那个木马，已经扔掉了，纪薇买了一个更大更漂亮的木马送给他，可是，莫曦收到礼物的时候，并没有很开心，只是静静的抱着木马，好像是抱着一块浮木，又好像是抱着一个很好的伙伴一般，原本胖乎乎的莫曦，渐渐瘦了下来。
新从昆明空运到一大批鲜花，可是送到南通时，已近下班时间，花卉公司所有的员工，包括纪薇，都在帮忙搬运着。
纪薇用手背抹着额上的汗水，那密集的汗水已经使她的头发贴在额头上，她没有时间叹息，她没有时间说累，她将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工作上。
“大家辛苦了！”当一切收拾好之后，纪薇对着大家说道：“晚上一起吃饭吧！”
众人都有些沉默，最后，有人说道：“我老婆还在等我回家吃饭，我不去了。”紧接着，大伙都或多或少的说自己有事，纷纷离开，纪薇不知所以，平常请大家吃饭，大家不是都热情高涨吗？
“莫姐，那个男人站在哪儿已经两个多小时了。”小路走过纪薇身边，悄悄的说：“我看他一直盯着你看。”
纪薇吃惊的转过身，街对面，昏黄的路灯下，那抹颀长的身影依着树杆，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让纪薇的心回到了五年前，上海那个夜晚，他也是这样，站在路灯下。纪薇的心有一丝害怕，他要做什么？想到莫曦，那个天天变得有些沉默的儿子，不，他不会是知道莫曦的存在，想要带莫曦走吧，不，不行！
“莫姐，要不要我陪你回家。”小路看出了端倪，“不要怕，或许，我们可以报警。”说着从兜里拿出了手机。
“没事的，小路。”纪薇心情复杂的安慰着小路，口吻略带轻松：“我认识他。”
小路迟疑的看了看纪薇，又看了看站在街对面的那抹身影：“真的不要紧吗？”
纪薇点点头，转身进了公司。刚进办公室，还未坐定，她拿起了电话，“欧沛吗？”
……
“现在方便吗？能不能过来接我？”纪薇第一次向欧沛发出了邀请，自从那天闹得很不愉快之后，他们再没有联系过彼此。
……
“那好，二十分钟之后能过来吗？”纪薇再一次确认道，当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纪薇稍稍安心了一些。又拨一家里的电话：“妈，我可能会晚些回家。嗯，不要等我，你们早些休息。”
估算着时间，欧沛差不多要过来了，纪薇拿起皮包，整了整衣服，忐忑的走出花卉公司。
果然，李慕然已经没有站在街对面，现在他站在纪薇公司门口，双手插在裤袋里，似笑非笑的看着纪薇。
“真巧！”昏暗的灯光下，纪薇故作镇定的说着。
“你这种打招呼的方式很不自然。”李慕然眨了眨眼睛。
纪薇不敢抬头看他，径直走到街边，她左顾右盼的，想等欧沛的车出现，她无视身后的男人热辣的眼光，如坐针毡般站着，浑身不自在，她发现自己心潮很不平静，是的，不平静，因为他的存在。
“他乡遇故知，难道就想这样走开？”李慕然一副语不惊人不休的态度。
纪薇没有回头，这时，欧沛的车子开了过来，车刚停，纪薇拉开车门，笑着，声音很娇媚：“老公！”
车内的欧沛显然一振，相识了好几年，他从来不知道纪薇对他有如此亲呢俏皮的一面，在他来不及说话时，纪薇拉着他下车，将他带到李慕然面前，亲呢的替他整理着微微有些斜的领带，轻嗔道：“怎么让我等了这么久？”她好看的手还轻轻拍了拍欧沛的衣领：“对了，来给你介绍一下，”说着，她用从未有过的柔情眼光看着欧沛。
“不用了。”一旁被晾着的李慕然，脸色显然极难看，语气也显得不耐烦，可是，他仍然没有走开，带着戏谑的神情说：“我自我介绍，我是李慕然，是薇……”
不待他说完，纪薇抢口：“是我在随阳的朋友。”她的话极快，努力压平心里的慌乱：“李先生，这位是我老公欧沛！”
欧沛一振，聪明如他，早已看出来流动在纪薇跟李慕然之间的焦躁，他不动声色的向李慕然伸手，可是李慕然却没有伸手回应他，那俊朗的五官带着莫明的凛冽，让人不敢亲近。
纪薇笑着握住欧沛之前伸出来的手：“我们回家吧！”说着，自然的朝李慕然挥挥手，转身坐进欧沛的车里。
欧沛的车子缓缓驶离花卉公司，纪薇砰砰直跳的心并未平复，她不敢回头看，她感觉到了李慕然的狂怒，可是，她还能怎么样？难道这样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吗？
两人一路无语，到了纪薇楼下，欧沛泊好了车，手放在方向盘上：“是因为他吗？”
“什么？”还沉浸在刚才场景的纪薇问道。
“因为他，所以你不能接受我吗？”欧沛受伤的说着。
纪薇无从回答，可是，潜意识里却认知了欧沛的话，是的，这已经给欧沛带来了伤害：“对不起！”
欧沛将脸埋在方向盘上，好一会儿才说：“下车！”
纪薇这才记起自己还在欧沛的车里，她又说了声：“谢谢你。”
“你总是这样客气！”欧沛看着她：“纪薇，这四年中，我觉得我从来没有走近过你的心里，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点点。”
对不起，对不起，纪薇在心里默念着，“欧沛，你是一个好男人，可是，我们不适合，我配不上你。”
欧沛闭上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那他呢？你们认识多久了？”
多久？纪薇无从回答，浅浅的话，却让她自己备受折磨：“他，是我的前夫。”
“莫曦的爸爸，对吗？”欧沛那受伤的心已经无以形容了，声音略略有些忿怒：“我成了他的替代品，是吗？”
“不，欧沛，莫曦是真心喜欢你的。”纪薇解释道：“而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只是朋友？”无框眼镜之后的那双眼，很受伤的看着纪薇：“我们只是朋友？”
“我不值得……”
“纪薇，你错了，什么值不值得，只不过是你拒绝我的方式罢了。”欧沛自嘲道：“那天和你分手之后，我很难过，强忍住不要给你打电话，我甚至还抱有一线希望，至少莫曦会给我电话，可是，没有，你们都没有。之前接到你的电话，我还以为你回心转意了，这样急切的要我过去接你，可是，没想到……我也该彻底死心了。”
“对不起。”纪薇只能说这个，没想到，自己带给他的伤害竟然这样大：“其实我很痛苦，欧沛，离婚之后，我不敢面对任何一个男人，这几年，只有你，只有你是我真正的朋友，因为你的儒雅，你的豁达，让我对你放下戒备，可是，我是一个受过伤的女人，再也不敢靠近爱情，靠近婚姻。”
“你还爱他，对吗？”欧沛说着：“既然爱他，那么，就不要再折磨彼此了，纪薇，这是我对你最好的忠告。”
“不，我跟他，是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纪薇感伤的说着：“那样，会涉及到他的妻子跟女儿。”
欧沛一惊：“他又结婚了？”
纪薇点点头，痛苦的闭上了眼：“即使他没有结婚，我想，我跟他也只是两条平等线，不可能会有任何结果的，分开，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欧沛伸手握住了纪薇的手：“最后一次，我只问你最后一次，既然他已经结婚，既然你根本无心跟他合好，那么，给我一次机会，一次机会，好吗？”
多么诚恳的话，多么诚恳的男人，纪薇有些难受，“你完全可以有机会找到更好的，你不应该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有些事，说来你不信。”欧沛没有放开她的手：“洛医生离开我时，我并没有很很难受，可是，当你说要分开时，我整夜整夜浅眠，心里纠结得难受，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我应该跟你在一起，而你的每一次拒绝，让我揪心一般疼，纪薇，我想，我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你了。”
纪薇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却被欧沛握得紧紧的：“欧沛，欧沛，你不要这样。”
“我只是想追求你罢了。只是想跟你一起生活，纪薇，忘了过去所有的事情，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好不好？”
摇头，纪薇只是摇头，无论如何，她都无法让自己接受欧沛，虽然他对自己很好，对莫曦也很好，可是，他毕竟只是欧沛，只是欧沛啊。
欧沛放开她，痛苦的转过了头。
“不管怎样，今天的事谢谢你。”纪薇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欧沛，再见！”
“不要再见了。”欧沛的声音在小小的车厢里流动，他已经不止一次在她这儿碰墙，已经不止一次在她面前受伤了，他虽是医生，可是他却无法自救，能做的，只能远远离开她，离开了，或许便不会有这样痛了。
看着欧沛的车渐渐远去，纪薇的心情无比复杂，手紧紧的握着皮包，是呵，真的道别了，他，或许再也不会是自己的朋友了，这一次，就真的诀别了。
“这么晚了，你丈夫还要加班吗？”李慕然的声音从纪薇身后出现，将纪薇从遥远的思绪中拉回了现实，他怎么跟来了？
“他还有些事必须回医院去处理。”纪薇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李慕然，总能将这些谎言说得如此顺畅。
“你要还骗我多久？”李慕然突然笑了，是那种高深莫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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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交易
骗？他都知道了？他知道什么？是莫曦吗？难道，他专门到南通来，是要跟自己抢莫曦的？不，不行，莫曦是自己的，莫曦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无论是谁，包括他，都不能够从自己身边带他走，“你在说什么？”纪薇充满戒备的眼睛看着李慕然，突然，她觉得他让她觉得害怕起来。
“你爱我！”李慕然笃定的说着，手轻轻的抚上纪薇洁白的脸庞，纪薇只轻轻一偏，短短的发尾扫过他的手背，他的手落了空。
纪薇笑了，那是一种嘲笑的表情：“五年前说得不够明白吗？在上海时我说得不够明白吗？李慕然，你太自大了，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爱的，只有钱。”
李慕然似信非信的看着纪薇：“是吗？你爱钱？”
“是，为了钱，我什么都可以去做。”纪薇高扬着头，“更何况，只是敷衍一个男人。”
李慕然突然大笑，那如老虎般的王者气息让纪薇窒息，是的，她不能被他打倒，她不能在气势上被他打倒。“敷衍”两个字让他很受伤，他的手紧紧的托住她的下巴，让她不能动弹，她倔强的眼睛直视着他。
“既然你那么爱钱，”李慕然说着：“那么现在有一笔很划算的交易放在你眼前，我想五年前既然你都可以这样敷衍，那么，现在你的技术应该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想来，更能敷衍了。”
纪薇莫由来的有些慌，她尚未明白他的意思，便被他拥进怀里，那久违的气息仍如五年前一般向她迎面扑来，她无从拒绝的接受了他炽热的吻。
他不温柔，一点都不温柔，而是边吻边咬她，直到他满意了，才放开她的唇，他的唇畔有着戏笑：“你的老公只是花瓶吗？他是怎么调教你的，技术一点都没有进步，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