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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们的目的地;已经达到了;地面上已经被我让人给泼洒上一层精炼的棕榈油;这几十桶棕油;算是我家乡带来;送给陈夫人的土产而已;没想到能在这里派上用场。
丢落的火把在地上崩碎出大蓬的火星之后;迅速变成了蔓延的火光;升腾起来的蓝色油焰顿时烧成一片;就像是在水磨地面上铺上了一重浅蓝色的花毯
虽然是作为灯油的用途;火头不是很大也不很炽烈;但已经足以⊥这些重甲之士;各种手忙脚乱了;虽然重甲的铁叶和手牌都不怕灼烧;但是他们的脚底;可是不防火的。
直接顺着裤腿烧起来;顿时各种惨叫的撕心裂肺;纷纷扑倒在地;但是他们毕竟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士;很快就用同袍的尸体垫脚;将手中长牌纷纷扑倒在地上;顿时将那些火焰给压住不少;然后不顾沾染的火焰和正在灼烧的痛楚;由两边向内收缩着重新整队起来。
看到这里;连我也不禁赞叹一声“于得好”;然后接过一只长铳;对着那个声嘶力竭较好的队头;一枪击中胸口上;慢慢倒在;然后被递上来的长牌遮掩起来。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残损了一小半人员;居然还想着的是进攻;继续鼓起余勇猛然向前冲来;然后他们似乎忽略了以一些东西;霎那间悲剧发生。
地面上他们所垫脚的尸体;突然发生了爆炸;骤然升起火团像是从内向外绽开的花朵一般;将他们的队列居中撕裂开来;却是那些被丢在地面上的火罐和药瓶;被引燃了。
随着即二连三爆开的沉闷声响;重组起来的鱼鳞阵;像是被自内而外的力量;强行撕扯的四分五裂;成片被烧灼或者熏黑的身体;地上翻滚着惨叫着;军用火器的威力;却不是
只有最前端数十名侥幸逃过冲击和喷溅范围的甲兵;似乎浑然不知的一起冲到了大门前;挥动起刀斧;猛然凿砍起来;
里面反击的长矛;也顺着间隙和破口刺出来;直接顶在他们的身体上;只能刺进一胸然后就被砍断;然后原本就满是伤痕的大门;终于露出崩裂的痕迹。
这时候;随着一声号令
“油罐”
几个硕大的陶制容器;重重的砸在他们的头顶上;喷溅出大量的滑腻腻液体;然后他们身上的火苗;重新变成一片硕大的火团
于是;这些最后奋战的甲士;也不得不在惨重的伤痛中;宣告覆灭。
至于台阶上的那些弓手;也早已经逃之夭夭了;只留下不远处那些抬着扶梯和撞木;打算跟进的轻装后队;还在面面相觊的看着火场中的惨烈一幕;似乎被惊呆了。
好吧;终于又坚持了下来了;我有些疲惫的吁了口气;靠在墙边上;这时其他地方的也来报告;说是试图从侧面的几个入口偷袭的猩叛军;也被击退了;只是又死伤了十几个人。
看身边被火药烟气熏黑脸蛋的抱头蹲;用袖子给她擦了擦;却越抹越脏抹;我于脆捏着烟灰给她画一个脏兮兮的花猫脸来。
然后对着用来观测的镜子碎片;忍不浊呵大笑起来;然后她也扑倒我怀里;有样学样的要给我画了起来。
这时谜样生物;也吃力的抬着一只木桶上来;小脸上满是汗珠;裙裳也被燎的坑坑洼洼的。
因为先前多起拉锯的惨烈;连同那些骑从护卫在内;楼内我可以指挥的武装人员;包括伤员也已经为数不多了。到了这一步;馆内每一个人手都是宝贵的;因此也不容许有闲人的存在;连她也不能例外。
她轻轻哼了一声;将木桶重重的放下来声音;顿时打断了我们两之间的某种气氛;我不以为意的掀开;里面是一些热气腾腾乱煮的杂烩。
因为厨房毁掉了;只能凭着室内一些大件容器和餐具;配合着室内用来祛湿的炉子;将就着做点最简单的大锅伙食果腹。
高度紧张和连续的战斗;我已经饥肠辘辘了;直接用手抓着就吃起来;也顾不上品尝什么味道了;
她正想讥笑我几声吃相难看什么的;
突然一阵心悸;我抱着她;连同抱头蹲一起猛然扑倒在地上;只听得接连几声沉闷的震响;坚固的窗台和花栏崩碎开来;无数的碎片在墙上击打出百孔千疮的痕迹。
至于我原本待在窗台边上的护卫;我还记得他叫周佳;就这么整个人不见了;只留下一大摊血水和残渣。
“别怕……”
我不顾背上火烧火燎的感觉;努力安抚这两个已经身体僵硬;噙着眼泪的女孩儿;就着半抱这她俩;挪到安全的位置。
然后轻拍她们的后背;在耳边微声反复道“没事了”;感觉着她们激烈的心跳;慢慢的平缓下来。
抱头蹲手下哇的一声抱着我的肩膀;却没有大声哭出来;只是微微的抽泣
“你流血了
死咬着牙齿的谜样生物;也松弛身体叮咛了一声;将抱着我背后的手抽回来;眼神中有一种异样的东西。
“这就是接近死亡的感觉么……”
“不碍事的;”
我用牙缝嘶嘶抽着气;努力做出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
“不过是皮糙肉厚的流点血而已;总比你们伤到的好……”
然后她不说话了;只是用抱头蹲一样的动作;深深的埋在我怀里。
片刻之后;我微微抬起头将从缺口探了着出去;随后看见了庭院中;三座正在被堆土固定住的乌黑短管物件。不由心中一下子沉了下来;
“见鬼……他们是怎么把这个东西给搬上来的……”
我忍不住抱怨道;
就算是守城用的最信火炮;也足够对我们构成致命的威胁了。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和功夫;在我们的射程外;慢慢调试射击;总会越来越准的。
…
第一百一十五章 梦醒
第一百一十五章梦醒
这里就是永明之城——广府;大街小巷里充斥着;通宵达旦游乐的灯火;徘徊着海内海外千奇百怪的口音和腔调;所有开藩拓殖海外的国人和归化百姓;魂牵梦绕的精神家园和寄托。
数百年来;作为国朝第一大开埠口岸;
除了本土国人或是海生的唐人后裔外;这座城市里聚集了太多的番人和归化民族;从东海之北;冰天雪地的新罗人、倭人;到炎热湿润的中南半岛上的骠人、真腊人、注辇人和林邑种;
从东南诸岛的婆罗洲蛮;巴布蛮、巨岛蛮;到南天竺的数十种驯丨熟土人;远洲归化的波斯和大食种;甚至至更遥远南部澶洲的昆仑诸国;西牛贺州的大秦、泰西诸国的舶来人。
乃至那些说不出名头;却是种类繁多的岛夷藩奴;将这座城市点缀的多元荟萃。
也让广府的五城十二区;凝聚了太多的特色和风情;以至于无论从那个方向;都能感受到不同的风情和印象;
比如田园牧歌;或是工坊绵延;或是商贸幅聚;或是海埠盛会;或是馆墅如林;或是山川奇骏;
数百年间;这座城市里堆聚的财富;足以⊥那些坐拥巨大的身家而无所事事的公卿显贵;豪富巨贾;将自己的家园和住所附近的环境地貌;改造成自己需要的样子;以满足自己挥霍和攀比的需要。
不过显然这一切;都被突然而至的汹涌暗流;给搅乱了。虽然打着叛军进城“清君侧;锄奸邪”的旗号;但是真正蔓延开来的暴乱;让那些相貌上不似传统国人的百姓和归化人;也不免遭了秧。
这种蒙昧一片纷乱狂热的情形下;是没有人会有耐心去分辨他们;成群结队的冲入家中;拖出来殴打;肆意抢劫再胡乱丢弃的到处都是满地狼藉;而在街角巷尾的阴暗处;另一些更加悲惨的事情;则在轮番发生着。
永明之城的白天;也被各种星星点点燃烧未掘是新起火头所散发的烟气;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雾霭之中;让正在发生的悲惨和罪恶的一切;若隐若现的犹如失真的抽象派化作;
而作为城市一角的梅山行馆;则还在某种度日如年的对抗中继续煎熬着。
旧有的死伤者被清理一空后;庭院里和台阶上再次堆积更多新的尸体;敌人也更加接近他们的目的;他们攀附着长梯;举着撞木在每一个出口和窗台上;与几乎无计可施的守卫者肉搏。
敌人的炮手;也已经靠的足够近;虽然明显是仓促就位的生手;但他们已经越来越没有耐心和功夫;去熟悉和把握准头;而是在大排构成的防护下;一点点的推近过来。
虽然这东西发射的速度;比起火铳更慢;但是慢慢吞吞的零星发射起来;却是比数十只火铳;更有威慑力和伤害;虽然大多数都打在墙壁和边缘上;只要偶然被中上一发;哪怕是笨重的实心铁丸;也会在室内弹跳反射中;将所遇到的人和事物;都打得稀烂。
我所在的隔壁;就中了一发;然后遮掩物直接被击穿;碎片当场打死打伤数人;然后弹跳的弹丸有造成二次的伤害;然后铳手的火药也被引燃;造成又一次追加的伤害。
等到新的人员补充进去;发现整间十几个人;都变成了只剩下各种残胳膊断腿;散发着某种熟肉气味的修罗场;在这种情形下;想要把头和身体探出去;阻击那些攻击者;就必须有足够坚韧的意志和决心。
更糟糕的是;一旦对方推进之后;就可以使用喷丸;也就是射程更近的原始散弹;这种东西对于命中率的要求;就没有那么高了;但是杀伤力和威胁却丝毫不减。
对方的铳手也站在火炮边上;作为掩护开始投入战斗;虽然普遍的射程和准头;都不怎么样;但是达到一定数量之后;各种咻咻的流弹;还是造成了一定的伤亡。
比如因为抱着几只火铳轮流在窗台边上的缘故;我的肋下也被蹭了一下;拉出一条长长的血沟。
但是痛楚反而让我变得更加冷静或者说麻木了;哪怕楼下的房间和走廊;已经传出来;叛军突破阻挡闯入大开杀戒的惨叫声。
我放下已经变的滚烫的枪管;拿起另一只新装填好的长铳;慢慢伸了出去;对准那些在近距离重新停下来的炮手;这个距离;应该可以威吓一下他们了
因为我看到;有人开始用漏斗一样的东西;向着翘起的炮口;倾倒些什么;那些应该就是“喷子”所用的散料;然后我将枪管上绑着的准星;稍稍翘到了他头上方一点的地方;这样弹道的抛物线;运气好的话刚好能够打中他的后背。
像是瞎猫碰到死老鼠一般;一枪打中了正在点火的操炮手身上;将他的小臂打断了半截;剩下的手掌部分连同握着的火把;飞舞着;掉在了一个看起来像是药箱一样的东西上面;
片刻之后;沉闷的震响声中;三门炮和那些铳手所在的位置;都被笼罩在整个灰褐色的烟雾中。
烟雾重新散去之后;我只看到一堆的乱飞的残肢断体和被泼洒的血水;浸染成褐色放射型土坑。
至于火炮本身;已经不见综影了;另外两具炮身也被吹倒;一时半会是没法派上用场了。
这样有可以消停一阵子了;我如是想着;
如同一个信号一般;行馆主楼中的守卫;乘机士气大振的;将已经闯入馆中的“叛军”;鼓起余勇给反冲锋的重新驱逐出去;变成雨点一样从窗台过道中掉落的尸体或是被推下去的活人;然后是各种在燃烧的烟气中;仓皇而逃的背影。
但在这个过程中;又有数十个人倒下;再也起不来了;重新分配守卫力量;我发现号称最精锐的骑从护卫;只剩下不到一半;我本家带来的人手;也只剩下一百多号人;
而且连续的接战;他们都已经疲惫不堪了;这种强度的战斗还能坚持多久;回光返照式的反攻;还能再来一次么;真不好说。
但至少我还活着;就要为那么一点生存下的可能性和机会;继续战斗着。回到楼中;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巡视了查看了各个哨位;强打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