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后我得到通报
“海兵队那里又派人来了……”
我有些心情不好的摇了摇头
“想办法让他们滚蛋……”
“这是这位说是事将主的故交……”
不过对方也不是没有对策;很快就又派了人过来;这下我却是没法不见。
“务观兄……好久不见”
见到他的时候;我不由微微吃了一惊;赫然是副手辛稼轩的那位准大舅子;与历史同名的陆游同学。
“你这么会在这里;”
随即我反应过来;以龙雀园那位鹿公的权势和地位;把他送到某只军队中;混一混资历;也是正常的事情;不过他怎么会在海兵队里。
“我本在参事府麾下做一名前参;随队前来……”
他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不得已;受人之托尔……”
“实在兹事体大……”
…
第一百九十四章 无序
老老王左手提刀;右手握牌;时不时的还轻轻晃动着身子;侧过一边让手牌遮住上身的大部分要害;这种本能掩护自己的简单动作和条件反射;却是长年军旅生涯中浸淫出来的经验和教训丨
可以比较省力的保持行进的警戒之态;稍微调整角度就可以挡格远射来的箭矢;或者把当面劈砍过来的刀剑;卸力到下盘去。
他今年已经四十五岁可算是一名老兵油子了;从十几岁为了一口吃的;被骗进辎重队里做了代马输卒的夫子开始;他在军中厮混的时间如此之长;以至于大家都忘记了他本来的名字;而只剩下这个日常称呼的绰号。
跟在军中那群肆意妄为的公子哥背后;给他们善后;为虎作伥什么的;他已经司空见惯了;忍受他们的嫌恶和嘲弄;做牛做马;也有些腻烦了。
他最后一刻;自暴自弃砍死了疯狂督促他们这些掉队的士兵;拼死断后争取时间的都头;转身对着这些手持长铳的敌人弃械投降;所以他得到了某种观察留用的身份;然后成为这些不这么可靠的前官兵一名队官;。
他轻轻用舌头舔着发于的嘴唇;虽然刚刚才饮过水的。才不过短短时间;就换了一种敌对的身份;去面对那些名义上的官军同袍;不由让他有些情复杂;不知道这个选择是对是错;不知道前途该如何的茫然。
他再次看了眼伴随行进走在前面的那些海兵;这些轻装的部队;赤膊短胯仅着半身环锁背心;挎着利于近战的弯刀或是利于投掷和格斗的短枪;半数人还背着弩机匣子或是短弓;看起来最是显眼。
在遭遇、驱散和俘虏了大小十几股正在趁火打劫的乱兵;看着那些幸存的男女老幼;哭哭啼啼或是畏畏缩缩从各种街道建筑中跑出来;各种哭诉和求助;然后被辅兵驱赶成一队队;带到后方去之后。
他这种郁结和坎坷的心情;才稍稍舒缓一些;似乎自己正在做的是一些比较正确和隐隐符合某种良知的事情。
在某种厉害关说和妥协之下;最后我还是决定派兵协助那些海兵队;进入城区。而陆游就被留了下来;充作为我的联络和协调人;也算是我对于龙雀园那位鹿公的一点心意把。
港区和城区之间;除了堤岸之外;还有大片的湖塘和堆叠在一起的民居;海兵队打前站;我们跟在后面压阵;慢吞吞的清理街道;布置路线。
屋顶上和房檐之间;还有人在攀爬跳跃着;跟随着大队的行进步骤;他们是居高观察的斥候。
列队踩进一片惨败的城区;不禁让人眉头大大的皱了起来;虽然这种场景我们已经见的多了;但是依旧还是让我有所触动和嫌恶;无他;满目所见;这些官兵做的活实在太糙太滥了……
我们在这里转战各州;虽然也抢劫;也不是没有于过焚村灭寨的活计;但是属于那种有秩序有组织;尽量避免意外和多余反抗的技术活;
我并没有那么高的道德洁癖;也不是假惺惺的圣母清洁;我同样也需要战利品和其他各种收获;来鼓舞士气和培养士兵们的向心力。
只是在我看来;放纵士兵肆意烧杀掳掠来恢复和鼓舞士气;显然是一件得不偿失;性价比极低的事情;
不但浪费了原本可以就地利用的物资和人力资源;杀鸡取卵的留下一片无法回收和创造价值的废墟和仇恨;还打破了军队的纪律的约束和道德下限;
所谓军人当然也有道德;只是不同于常人的道德范畴;属于大集体之下;不折不扣服从和执行命令;生死之交中培养出来的特殊道德观而已;毕竟;军队同样也是一个纪律为核心的暴力机器。
上下的尊卑和阶级次序;战友之间的亲善互助;同样也是秩序体系中的一部分。让他们相互协作去杀戮战场上的敌人和拿起武器的反抗者;和毫无来由的屠戮那些毫无防备的平民百姓;根本是两回事。
主动放开的控制力一旦失去后;就没有那么好在收回来了;让士兵习惯了对弱者施暴来发泄之后;就算主官再有理智和权威;也很容易被部下的独走和暴行所裹挟;在偏离的丧乱之路和自取灭亡的方向上;越走越远……
近代的霓虹军队;就是最好的反面典型和经验教训丨
所以我宁可多废点功夫和波折;也要保持我对军队的控制力和影响力;他们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都必须用严格的纪律和条件反射式的操条;自发的控制在;我意志制定的基本框架之内。
毕竟我没法把部下们;都输灌洗脑成;和我一样的现代道德观;所以必须给他们一个理由;说得过去的理由;比如基本的荣誉和纪律;再配合物质和口头的鼓励褒奖什么的……
我这么想着;直到前方再次传来喧闹和厮杀的声响。
“报;海兵队遇上大队乱兵阻道;正在激战……”
“第三都的白兵队铳队;已经上去支援了……”
“第四都第一二铳队;开始投入战斗……白兵队正在取道迂回”
“第一都准备接应……”
不过;随着几声显然是装在大板车上;充作攻坚利器的两门小炮响过后;这场战斗的嘶喊声;再没有持续多久;就仓促结束了;随着一阵毫不掩饰欢呼号叫声。
“报;海兵队已找到目标人物了;开始回撤了”
跑腿传信的旗兵;再次汇报到
“通知我部策应一二。”
我看见海兵队的将士们;如临大敌紧张戒备的簇拥护送着几个身影;徒步走了过来;直到进入了一架临时加固加厚的大车;菜稍稍松了一口气。
紧跟着还有一些被搀扶的伤员和抬在担架上的人;显然也是属于先前失陷和受困在城区中的海兵队成员。
这就是他们所谓神神秘秘的;让这些不善巷战的水师官兵;不惜代价数度突入城区寻找和搜救的;牵涉厉害的大人物以及保护他们的海兵队?
不过这都与我关系不大了;完成和水师的约定后;移交防区和俘虏;他们将“协助”我征集港口内的船只出海;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毕竟运输一整只军队及其装备、辎重出海;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我这么想着;正想叫他们变队收拾回家。
突然听到一声距离颇近的闷响;然后是什么东西破碎倒塌的动静。我不禁扭头去看;却什么也看不到。
只觉得海兵队那头;有些骚乱起来;他们加快了速度向前奔去;却是与我的人马参杂交错在一起;有些拥堵起来。不由相互推搡叫喝着。
然后又是一声闷响;这次距离更近也更加分明;大多数人可以确定是什么了
“是炮击声”
“海上发炮了么……”
左右惊闻道。
“方向不对;……”
我断然道
“这也不是船上能打到的距离……”
话音未落;就听的某种空气潺动的咻一声;不远处海兵队的人群里;突然像是涌泉一般的;炸起一大蓬血肉;
又像是平地绽开的一朵硕大的血花一般;不知名的残骸碎渣抛洒开来;噗噗有声的如雨点般喷溅在周边人群的头脸身上;染出一大片鲜艳的红白斑驳来
看起来血腥残酷至极;这时趴跪滚躺在满地狼藉中;各种惨叫惊呼和哀嚎声;方才传入我们耳中;
“赶快散开;寻找遮”
我至来得及说这一句;然后又听蓬的一声;另一大片血花;离我近处的地方喷溅起来。
我只及举手做出防护的姿态;就觉得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抽打在脸上;顿时目不能视;昏天黑地的呻吟一声;失去平衡滚倒在地。
趴在地上;让人窒息的几个呼吸之后;各种忧急无比的呼唤声。
“将主”
“提辖……”
“司阶……”
“都知……”
我才被七手八脚的搀扶起来;抹掉脸上粘连的污物;然后才看到一片满是关怀担心紧张的的面孔;然后变成某种发自内心的庆幸;和如释重负之类的表情。
只觉的脸边酸疼无比;嘴唇和鼻子;都是火辣辣痛的失去触觉;该不会是破相了把;我如此想到
“伤亡怎么样……”
我发现自己已经被拖到了街边屋檐下;紧接着问道。
“大伙尚好;只有些皮肉伤”
我的身边的一个声音回应到;却是第一都副张立铮;
“就是你的坐骑”
顺着他的视线;我这才看到;原本坐骑红老虎的位置上;就只剩下肝胆涂地连着鞍子的后大半截;马头和前肢部分都已经不知所终的。
再转头找一找;却吓了一跳;红老虎的硕大马头却是搁在了墙头上;瞪着毫无生机的瞳孔;用一种相当严肃和惊悚的姿态;望着我们。
好吧;红老虎你再次安心的去吧;我默念到。
而在街头的对面;那些海兵队的人;已经是死伤一片;各种断胳膊断腿的士兵;躺在几个放射状的血泊里;各种呻吟攀爬着。
还有人似乎看不到伤痕;染了一身血在地上一动不动;或是各种爬不起来的要死要活;一副凄惨的景象。
“快去帮他们一把……”
我喊了一声
“诺……”
一些身影弓着腰飞奔过去;看到他们灵活利落的身影;我吁了口气;平时的房炮训练;总算没有白费。
“过来搭把手……”
“使死力啊……”
这时借口的另一端;却传来各种怒吼声;而那辆装载了“重要人物”的特制马车;似乎是轮毂被激起的碎片打坏了;直接翻倒在地上;一名头戴笠帽的海兵军官;指挥这十数人正在努力想扶正抬起来。
却不防墙上彭的一声巨响;尘土碎片飞溅中;半边瓦檐的支柱被打断;稀里哗啦的成片砸在他们头上;顿时惨叫连天的;头破血流的纷纷翻倒地;连带马车也埋了半边去。
“杀;”
这时街道另一头;再次出现大波的乱军;怒吼嘶喊而来。
街道上剩余海兵队的人;几乎是勇猛的冲上前去;摘下弩机扳动匣子;哧哧快射起来;顿时将这些前排的敌人掀翻了不少;然后抽出弯刀迎前挥砍厮杀起来。
但在他们身后稍远的地方;似乎是因为刚失去主官的缘故;又被炮击惊吓的缘故;还有数量更多的海兵;却是连声大叫着转身就逃;直接丢下了这些奋战的同袍。
“铳兵……”
我心急如焚的怒吼道。你妹的这些海兵队;果然也有靠不住的时候
“还有老子的炮队呢……”
“在这里”
标兵队穆逻喊着;领这一队人马经制冲过我身边。然后像是风潮一样纷纷从躲避建筑中冒了出来
还有那两门绑在大车上的斤弹小炮;几乎是一边推着小跑着一边装药填蛋;然后将一个封膛的木饼;塞进去。
对着那些已经被斩杀殆尽;遍体鳞伤跪倒在地海兵队稀疏的不屈身影;点燃了线香。
…
第一百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