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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如今出了差池;作为背后保举人的自己;也难脱其咎的;虽然元帅府大权在握;暂时没有人敢于指出这一点;但不代表就此能够高枕无忧了。
虽然;他已经接着大元帅府的名义和职分;将军中朝中的传统皇道派;逐一给打压和外放下去;甚至籍此将皇道派主导的兵部;给架空了大半。
但是这次河北之变的口实;处置不当就很可能成为这些皇道派;得以重新回到权力中枢的契机和理由。
虽说以大摄之尊;长期默许和纵容了他在帅府的大多数所作所为;但部意味着;这就是毫无底线了;前提是不能严重危害到整体大局为前提。
如果自己表现的不够令人满意;那在存亡切身之下;大摄恐怕也不会介意像当年一样;换上更合适的人来;来制衡自己;乃至主导战局。
这也是他要急欲避免的最坏一种后果。因此;随即灵宝公就已然下了决定。
“立刻派出内使过河;”
“以少府卿张继;就地接管北岸相、卫各州的转运事……”
“再传谕河东、云中道;增加输供力度……这一路再不能出什么差池了……”
“物输给资可以放缓一些;人马先给我拉过河来……”
“我需要足够在各线应变堵漏和守垒的人手……”
“就让他们徒手轻装疾进;员额实在有所不足……”
“准予带兵官就地征发筹措……”
“凡地方守臣官吏军民不得违抗……”
“否则以逆乱论处;就地正法……”
“还有那个北面防御都指挥;是什么路数……”
他胸口鼓动了几下;转头继续喝斥道。
“黄河水师的都统和职方司的密堞;都是的么……”
“如此一路兵马调集;居然与我说;事前毫无征兆和行迹……”
“每年上百万缗的花销;都喂到你们脑满肠肥的肚子里去了么……”
然后他调头问起另一个人来。
“鱼肠那里怎么说……我要的讯息呢”
“回禀君上;”
那人苦着脸回答道
“沿途多为敌军所侵;暗中折转呈递不便;暂时还未有回复……”
这时候;一名高级武官;在外请示之后;又呈递了一份更加详尽的文书进来。
转呈上来漫不经心的看了几眼;灵宝公本已经平复的脸色;突然变了变;却是深吸了一口气;又多翻了几页;将纸页拉扯的哗哗作响。
脸色却是阴沉了下来;就像是暴风雨几欲来临的黑云压城城欲摧一般;随着他的指甲无意识的用力反复划过纸面的细微格格声;又像是某种压抑了许久的猛兽;咆哮者就要给释放出来前兆。
让堂下的十多人面面相觊的;禁不住这种压抑和紧张;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小半步。然后灵宝公重新抬起头来;却已经平复下来。
却是下令挥退了左右;只剩下几个亲信和心腹;然后;他将这份东西给几位匆匆看了几眼之后;就信手丢进了取暖的火塘里。
只有站的最近的一位;在眼角撇到些什么;尚未被马上烧掉片段;比如“疑似……阿姆罗”的字样;不由心有恍然;又凛然起来。
毕竟;涉及当年洛都之变的人和事;已经成为这位灵宝公挥之不去的一块心病了。
“洛都密营;还有多少闲余的人手……”
灵宝公再次说话的声音;已经没有多少异样了。
只是他青筋未退;隐隐抽动的颈下;让人有一种正在面对一座被压抑火山的错觉。
“再加上京中待机的玄螭卫士……”
“全部给我派出去……”
“去河北;找到那个人……”
“不及手段和代价;全力给我杀掉他……”
“可以给你们一切军前协力和调遣的便利……”
“我不想再听见;有关那个人和事务;继续留在这个世间……”
冀州;东面行台所在的信都城(今河北殊水市)下;已经是戎马碌碌。
“这就打过来了么;这么快”
一身戎装;朱色大氅的张邦昌;站在城头有些木然的看着;天边升起的烽燧。
几乎是一时间;冀州周边都很有些四面告警的味道;从西北面的乐寿;北面的饶阳、东面的扈城和安陵;乃至南方的漳南、武城;都有逃过来的人;号称遭到南军的猛烈攻击。
当然;他并未想到;这是因为自己之故。
接到行台颁下;逐步收缩军力的命令之后;那些原本拘限与守土有责;与己身安危之间;犹疑不决的地方官吏、守臣;就像是如奉大赦一般;顿时有了带头弃守奔逃的理由了。
当然他们得出的旗号和理由;都是奉命增援行台;只是;一起跑回来的;还有大量车运马拉的;由家丁;亲兵护运的家什细软什么的;之类无关紧要的细节。
毕竟精兵强将都大举远赴东线之后;留下来的大多数以贪生怕死;软弱平庸之辈居多;就算还有战意的少数人;也是独木难支。因此;原本还有些许的抵抗和坚守;就变成弃城而走的一触即溃了。
他正在检点巡阅赶赴行台的各地军马;
广威军、长阳军、乐昌军;看着这一个个大小方阵构成的军号和旗帜;却并没有能够给他增加多少安全感和底气
因为这些军号下;都抽调了大批兵马去驰援洛都;或是保护东线的安全;或是随张叔夜奔袭过河去;而余下的编制各种残缺不全;最好的情形;也就是就地补充了大量的新丁凑数而已。
而且大多数士气消沉;精神不振;装备不整;多亏了张邦昌从行台下辖的仓存;拿出大批犒赏来;有重新武装了一番;才有所改观。
想到这里;他不由有些愤恨起;带走大量精锐部队的张叔夜了;若非如此他怎会陷入如此境地呢。如今张叔夜固然是在前方消息不明了;但是却将他给留下来面对这个糜烂的局面
却全然忘却了;他当初是如何好大喜功的;支持这个有些冒险突进的主张和筹划来;又畏惧身陷敌后的境地;而改由张叔夜领军;负责具体行事的步骤;他只要安全呆在后方坐享运筹帷幄之功便好。
河北平原;在游击军行进奔驰的方向上;此起彼伏的铳击声和喊杀声不绝于耳。
“第三、第五、第六队;交替攻击前进……不要停滞”
抹开脸上沾染的灰烟;车团都尉张宪高声道
“第一、第二队转为;就地休整;补足弹药;最少五个偕行基数……”
“第四队原地机动;等待辎重车队跟进……防备绕过来的马队;”
“打散的敌军不要追出太远;原地交给辅军大队处置……”
“散兵团就地搜索建材;寻找合适地点筑营;为后队跟进所用……”
过了瀛洲境内的漳河之后;他们就在不断的发生遭遇战;一天要打上数场到十数场;从开始零星小猫两三只;到遭遇大队猩;同步奔进的敌军。
这些正在集结和汇合中的北军;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游击军发起的这些攻势;不由自主的吸引过去。
…
第三百九十六章 在河北6
冀州;扈城;一直高歌猛进的游击军;终于再次遇到了;敢于主动迎战的之敌;他们浩浩荡荡的列阵;蜿蜒在漳水下游的原野之中。
因此;前出的先手团在绝对劣势之下;只是略作试探攻击之后;就打了几轮排射徐然退了回来;以道路两侧为基线;就地开始掘壕立阵;
就见当面的敌阵;却是像受了什么鼓舞一般;顿时全力掩杀过来。于是当我的本队人马加速赶到的时候;前部和左翼的人马;已经陷入交战之中。
漫天飞舞的箭矢;滚动如潜雷的铳击排射声;混杂着迎面对阵;无数刀兵交错的厮杀声中。一波又一波的敌人被打退、溃散;又有新的轮换上来。
缺少统一指挥和无序;居然成了对方的短暂优势了;于是;我决定投入新的实验兵器;来打破这个暂时的僵局。
我可没有更多时间;拖延在这里;然后与滚雪球一般汇聚而来的敌人;拖入某种亢长拉锯的阵地战。
因此;孔吉吉带领着一班人;在阵前炮制了好一阵之后。
只听得腾腾;数条飞扬而起的烟柱;拉出斜斜的抛物线;呼啸的掠过空中;不紧不慢的落入远出敌阵;来不及四避躲闪的人群中;顿时炸出一片烟尘和惨叫声来。
“还是偏了一些……”
亲眼看着实际的杀伤效果;我不免还是叹了口气。
这就是为“飞火雷”的康格里夫火箭的缩水版;据说是数百年前那位穿越者前辈;流传下来的为数不多宝贵遗产之一。
也是南朝重器——神机军中重要打击力量的标准配备;虽然当初与火器相关的;大多数的科技树和基础理论;经过长期的动乱和轶失;都有意见残缺不全了。
但是南朝依靠庞大国力和工艺上的投入;将这种武器配套的细节和缺失;给强行补足;而走出另一条实用化的路子来。
比如铁皮胶壳的密封工艺;瓷粉摩擦式拉发引信;精研配比的发射药;灌注式燃烧弹头和特殊配置的精火油;都是可以借鉴的现成基础。
只是受限于工艺和材料成本;或者说某些人为垄断的因素;一直未有大规模在军中普及;而只是作为神机军的专属武器。来自执行战地远程压制的任务。
而自从我在安远州;私下从神机军的仓储里;获得一批样品后;也私自进行了拆解和分析;在不可复原的损毁了几十件成品之后;总算有所获得。
原本一只需要马背上负载的大长粗;被缩减成一个士兵就可以背负起来行军的半身高;而且弹体和药头是可以拆分式的;虽然只是这些细节上的变化。
背后是精密工艺上的辛苦付出和成倍增加的困难;以及相对于原型翻倍的成本;因此这次只带了了一百多枚作为战地试验的成品。
这次这些短发火箭;被带过河北来;作为炮射火力之外的延伸和补充。
虽然从准头和散步率上;都还有些差强人意;只能靠活动式导轨;设定的曲率来完成模糊半径内的概率打击。
但至少用来打城垒一类的固定目标;或是轰击大规模列阵的纵深;还是有相当效果的。
因为数量太少;实际造成的杀伤效果有限;更多情况下是一种震慑和威胁。
比如掩护和配合;前冲的掷弹兵序列;远近一起压制和驱逐;躲在城垒里的守军。
或是;迫使敌军密集结阵的防线;被打散和驱离;然后辅以火铳队;密集排射深度杀伤;彻底打乱或撕开战线;为前驱战兵队的突入厮杀;创造契机。
我如此构思着;却浑然发现就在我走神的这一会;在本阵集结的掷弹兵冲击下;敌阵最厚实的部分;已经被成功的打穿成两截了。
酣战其中的将士们;以个团队为单位;组成一个个远近搭配的中空方阵;以火铳和刀矛相互掩护和支撑着;像是一个巨大的千斤顶一般;正在缓缓的将开裂的敌阵大部;向着两侧努力驱杀出去。
而掷弹兵朝着人群密集处;所投掷爆炸物激起的烟尘;则构成了某种遮断敌阵的幕墙。
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理由;在支持着他们继续战斗;但显然;我的麾下仅仅投入了六成的军力;战局就已经开始明朗了。
这时候;突然远方的号角嗡鸣;黑压压的烟尘喧嚣而至;却是敌方还有后手;我不由眯起眼睛;。
同样的时间;数里外;
都督河北行台诸事的张邦昌;却在信都城头望眼欲穿;等待着鏖战的方向;流水一般送下来的最新消息;
他收缩了兵力之后;原本只是抱着某种;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保守心态;只想固城自保;待敌久攻不下;或是暴掠而去;再且做些补救措施;以证明自己苦战却敌的事迹。
不过;就像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