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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5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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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捉住这厮的,乃是陈桥营第五都的副都头林冲……”

  好吧,又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名字。不过想到里一个时空的水浒系列里,已经好些有名有姓的代表人物,在我麾下都快凑成近一打了,我顿时也就心理平衡了。

  “那就依例给赏吧……”

  “然后好好宣扬一番……”

  我随即又补充道,这个时空叫林冲的家伙,似乎依旧逃不过苦大仇深的悲催命运,只是没有了梁山可以逃奔,就投到我手下来了。

  不过,这显然是一个很好的宣传素材和样板。如今在淮东军中,北地籍贯的将士比例,也在稳步的增加当中。

  因此,树立一个正确的榜样,加以适当的引导,同样是加强内部制衡和促进多样化融合的有益手段。

  “自此逃离的贼人,大多已经一举成擒……”

  薛徽言这才总结道。

  “只余个别漏网之鱼……尚在追捕当中……”

  “那也够了……”

  我点了点头道

  “除却专门的搜索队和关卡外,其他的人员动员就到此为此把……”

  “不要为此影响了后续的生产项目和建设工程……”

  “此外,主动参与索敌的集体和个人,多少也要给予象征性的补偿和荣誉……”

  这也算是对这件事的余波,在明面上告一个段落。剩下来就是内部的盘查了,这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同样也是籍此机会在内部进行体制和制度上,拾遗补漏的自行审视和修正过程,虽然可能会有一些矫枉过正的偏差和日常效率上的影响。

  但毕竟,很多东西一旦问题下来,没有足够的理由就不宜再做大的变动和改易了。

  镇抚府边上的公宅中,户曹主簿赵鼎,也刚刚送走了几名,籍着报告公事的机会,前来抱怨和诉苦的下属,

  事实上,作为正在内部排查的后续动作。

  虽然没有抓到与这次袭杀事件,直接牵涉的人和事,但却因此错有错着的,揪出了不少错漏和人为的疏失,乃至营私舞弊的勾当。

  因此,作为户曹主簿赵鼎的手下,也难以独善其身,居然有一个吓得当晚自杀,一个就此人间蒸发不知所踪,然后十多名相关人员,陆续被询问和接受审查。

  这也让身为新任部门主事的他,承受了相当的压力和非议。就连日常的部门运作,都受到了影响。

  虽然,只是两个低层的吏目,并非他提举起来的;而作为镇抚府那里,也并没有对此做出深究的态度,但却令这个部门无疑弥漫着某种,不安与多疑的低气压。

  因为,他就是个北人,他的手下也有不少北地籍贯的人士,这不可避免的收到某种自发的揣测和谣传。

  正如后世某位伟人所述的俚语: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

  虽然淮东治下并不鼓励,甚至有着各种抑制结党的制度和举措,但是因为同乡渊源和地域籍贯上的天然亲近,自然而然让一批人聚拢在相应的人士身边,

  像淮东的各级地方官府和政务系统中的团体,主要以赵鼎、蔡元长和虞允文为代表。

  像赵鼎代表的是靠近北朝腹地的河南籍士人团体;而蔡元长这个福建子,却吸引聚附了一批以徐州人为代表的淮北本地人士。

  至于以虞允文为首的帅司故旧文僚,则代表了官僚系统中南人的重要派系,其中又自然分为岭内和岭外的群体。

  而在军队当中,北人色彩则主要体现在郓城出身的郓州籍将士身上;而代表南人的派系就更多了,其中既有岭内的出身,也有岭外东南诸道的地域背景,

  而在江南诸道之中,既有江东背景的润州——江宁籍的旧藩镇群体,也有江西道延边军户背景,以及东南行司后路置制使的渊源。

  岭内的出身又分为国中将士和海外藩的分野,国中将士又有龙州团练和老广府人士的区别;海外藩的派系中,又有东西婆罗洲,乃至抚远州罗藩的藩生子和国人之间的具体差别。

  此外,他们这些政务官员,还要到定期到官办联校里去,兼职客座教师,讲授一些老生常谈的公事经验和施政的日常细节,注意事项等等。

  因此,通过官办联校的再训和讲授,这些不同地域背景的人们,又被按照志趣和喜好,重新糅合参杂在一起,形成更多交错的关系和渊源。

  而对赵鼎来说,在这万事皆新的创业之初,格外纠结于一点小团体的得失,随便挑起派系与地域之争,那才是最愚蠢的事情。

  自己这位主官所表现出来与众不同的野心和眼界,格局与气象,才是他用心卖命的最大动力和鞭策。

  作为一个自负所学择主而从的传统士人,追随过多个庸碌无为或是苟且营私的上官经历,无疑是一件痛苦而无奈的事情。

  反倒是遇到这位,有足够野心和追求的上位者,他们这些追随者,才有更多的上升空间和做出功绩的机会来。

 …

第六百四十八章 后手8

  沂州,临沂城的官邸中,雕梁画栋的亭子下。

  雪后的大地,一片莹白,红泥小炉,青瓷茶盏,碾碎的发白茶团,

  正是一番午后公务小憩的情景,

  只是既没有俊秀的侍茶童仆校事于前,也没有娇俏可人的美婢随奉左右。

  剩下的只有两人座对,自酌自饮的闲趣,以及有感而发的偶然豪兴。

  “朔风吹雪飞万里,三更蔌蔌呜窗纸。

  初疑天女下散花,复恐麻姑行掷米……”

  淮水观察副使陆务观叹声道。

  自从开衙做了这个观察使之后,他的整体气度就不可避免的,从儒雅十足的清旷淡远,逐渐向着质朴沉实而整饬谨严的方向转变着。

  这也多少影响了他的诗文风范。

  “五丁仗剑决云霓,取天河下帝畿。

  战罢玉龙三百万,败鳞残甲满天飞。”

  另一个声音接口道,却是置制副使辛稼轩。

  漫长而忙碌的军旅生涯,让他的气质和性格,也变得沉凝厚重,而夹杂着威严森凛的味道。

  就像是一柄回炉百锻淬火之后的久战宝兵,举手一投足的简单动静之间,自有一番杀伐自专的凛然威势。因此做出来的对句,也是自有一种兵戈呛啷、宏肆奔放的斗战气息。

  这时,红泥小炉上银白色的茶壶,终于开始突突的冒出沸滚热气,而发出某种尖锐的轻鸣声。也打断了他们的唱对遐想。

  然后被陆务观轻轻提把而起,浇沃在茶碗上搁着的银丝网筛里,冲刷着已经磨好的团茶末子上,顿时滚动荡漾起浓重郁绿的茶汤,以及洋溢扑鼻的清香气息来。

  “这便是琼州家领,特地寄过来的雪芽龙团……”

  “据说引种自梁公最喜欢的金州雪芽老树……”

  各自饮下了第一盏滤过的茶汤之后,陆务观终于再次开口道

  “家中又有来信催促了。”

  “只怕再也不耽搁了……”

  他们都已经是独当一面的方镇大员或是重地守臣,这个格外邀请过来会面,当然不会只是赏雪品茶吟对这么简单了。

  根据南边来信,作为早年军旅生涯留下的纪念,积年不愈的风创和劳损,让鹿公的身体愈发得不虞而情况日下,嗜睡和困乏等老年人的病症,也越来越多出现在他身上。

  因此,在家书之中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字里行间的蕴意,都是有意让他这个嫡长孙早日完婚,乃至尽早诞下子嗣,也算是个冲喜之期。

  让老人家有个含饴弄孙,承欢膝下的盼头和指望,而能够心情开朗的获得更加长久一些。

  事实上,作为大户豪门的长孙,他的婚事早在襁褓之中,就已经确定下来了,对方是吴洲唐氏的女儿,也算是母家那边的姨表亲,

  唐氏也是勋旧之后,先祖唐介做过开国时的参政知事,只是后人在仕途上逐渐努力无望,改而置业从商而另辟蹊径,做出一番世业来。

  虽然没有向陆氏一般,于海南的腹心要地就食实邑;也没能如同南海开府的那些元命世臣,获得一块分藩的世爵之地。却也在吕宋三洲,置下了大片田产和园林、作坊,在当地号称“半万之家”。

  因此,算是陆氏的重要亲故和世交,几代人经营和相处下来,颇多互补和扶持之处。

  故而,陆务观很早就就已经与对方见过面的,虽然不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却也算是往来数面,比较熟稔和相识了。

  而且,身为长兄的陆务观一旦成婚之后,陆秀的终身大事,也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提上议程,而再没有继续蹉跎的理由了。

  因为,从某种现实的角度说,一旦鹿公身故,陆侍郎也须得自请丁优,守孝三年而暂时远离仕途和朝堂,

  这样的话,陆氏在朝堂的政治影响和地位权势,将出现相当的缺失和错位。一些鹿公在世时流传下来的人脉与资源,也将随着失去某种主心骨和凝聚力,而逐渐流散。

  虽然陆氏一族,至少还有十几位,正在仕途当中厮混和奋斗的近支叔伯兄弟,但无论是世代底蕴还是积累的人脉上,还是比不过龙雀园嫡出的这一脉。

  因为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龙雀园的第三代,将以两个守臣级别的重要人物为核心,无论是在仕途还是军队方面,都有足够的发展潜力。

  因此,哪怕当初再怎么反对和人,也不得不对鹿公的眼光和决断,钦佩而敬畏不已。

  唯一的缺憾是,他们的影响力和基本盘远出在外,而且都集中在淮东镇上,不免让人有些举面应敌,成败荣辱皆系一体的担忧。

  但是广府的那些经年日久,长盛不衰的老牌门阀世勋,那个又不是在外有足够的奥援和外围势力,作为传袭家业的重要根基和退路之一呢。

  就像是曾经的颜氏一般,虽然因为颜公在任时的政争和变故,经历了几番起落沉浮,最后一度退养天南以避世自保。

  但是一旦有机会得到敕令回到广府之后,依靠那些迅速聚拢在身边的门人故旧,依然能够跻身于一流门第之列

  劈波逐浪海潮水雾当中,打着某种水纹插翅风雷旗,拉开距离的数只海船,还在灯光和镜片反射的指引下,继续艰难的前行着。

  随着潮汛涌动而起的冰冷浪花,奋力拍打着磨损斑驳的船身,却只能无奈的化作甲板上缓缓流逝的水迹,顺便带走那些奔走在甲板帆缆之间,一遍遍打湿的人身热量。

  右护第四营副将,权胶州团练副使刘琦,裹着胶皮的防水罩衣,抹着脸上刺骨的海水,听着左近管船大声的叫喊。

  “这儿已经是离岸最远一处的海屿了……”

  “再下去,就要进入更加风急浪大的黄水洋了……”

  “只怕现今这船况,撑不住多久了……”

  “一旦有什?大的损漏,这登、莱沿海可是没有修缮能力的。”

  “须得绕回一大个圈,到胶西的板桥老镇去修复了……”

  “要不然,先去新开的登州市驻泊休整,”

  “回头再来搜寻如何……”

  “那一窝蜂已经……”

  这时一个大浪拍在船帮上,剧烈喷溅的浪花和浓密的泡沫,顿时打断了管船的话语,也将他冲倒拍撞在一只桅杆上。

  “再看一看,好了……”

  刘琦吐了一口苦涩咸腥的海水,被管船重新拉起来后瓮声道……

  “再坚持半个时辰,找不到就转向回程……”

  然后重新掏出了麂皮包裹的单筒咫尺镜来,小心的抹干沾湿的镜面,在跌荡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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