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时候,另一份更加机密的事后报告送了过来,不由让他再度勃然变了颜色,狠狠的摔在地上。
“来人啊,我要夷他们三族……”
张叔夜不由上前捡起粗粗浏览,在这份报告上赫然显示着,这次大火中失踪的人员名单,正好构成了天子身边绝大部分的日常圈子和往来接触的范围。
其中甚至还有新调入和换防的若干京营的军官,及其在圆壁城和陶光园等几处门禁位置,擅离职守不见踪影的部下。
这也意味着这是一桩里应外合,长期预谋和布局的政治事件和宫廷阴谋,一时之间,似乎整个外朝的大臣和官员,以及大半驻留在大内的守军,都已经变得不再可靠了。
要知道,被称为镇京军的京营,乃是前代大摄留下的老班底,与新扩充起来神标军。黑鳞骑,还有残存的勋翎策三卫,号称是张氏专权下核心军力的四大抵柱。
如今国事危难之下,居然是规模最大的京营最先出现了问题。
随后流水一般的命令就笨颁布下去。
“火速封闭所有门禁……”
“让神标军进入大内,接替所有京营的防地……”
“派人将黑鳞骑从城外招回来,巡守弹压外郭的街市坊区……”
“发三卫子弟前往前朝,封锁政事堂和枢密院……及诸省台六部各监……”
“敢有推脱阻拦者就地杀无赦……”
“张枢相所部即可放弃上阳宫诸苑,即刻回防到阖闾门和西隔城……”
“悉令京营大部入驻上阳宫……”
“大摄……如此仓促换防,只怕于战事有所妨碍啊……”
张叔夜还是忍不住劝谏到。
如今火器化的神标军,已经成为各段城墙的支柱力量,而黑鳞骑是打算用来连接和呼应西面兵马的机动力量。
而在城外,支援千金堡的战事也是屡屡不利,城中组织抽调出来的兵马,从安喜门和银徽门出击了好几阵,却始终没能突破那些淮军,在千金堡外围预设的阵地,屡屡受挫而给挡打了回来。
尽管是如此,但若是没有足够的力量牵制和支援,来保持千金堡守军信心和士气的话,只怕在南朝的火气面前,也是很难坚持的多久。
“姑且管不了这么多了……”
卫王张恩贤,用一种斩钉截铁的语气道。
“只能先顾得眼前了……” ……
而在与此同时的北城外郭,也再次挑灯夜战起来。
整面东方的城墙,上下都是如同蚁群沸腾般的人们,殊死拼杀着,而在西段的城墙也是相同的可怖景象。
虽然守城的北朝将士拼死抵抗,但在前赴后继的攻城数量和密集投射的火力优势之下,城墙上很快就像即将被洪流冲垮的堤坝那样,出现了处处漏洞:很多攻城的南军士兵跳过了雉堞,拔剑挥刀和守军互相厮杀在一起,
很多人丢失了武器,索性抱着滚来滚去扭打、踩踏,然后从城墙的缺口上失足踏空,或是纠缠成一团的滚落下来,变成堆积如山的尸体一部分。
许多人一边且战且退着用尸体和杂物掩护着自己,一边大声怒吼着。
“援兵……”
“援兵在哪里……”
“我要更多的后援……”
同样的话语,也出现在身为东面都部署张德坤的口中,他已经是形容憔悴而满眼血丝,就连凌乱拉渣的胡须,都没有时间修整了。
“哪怕是一个营也好啊……”
然而,已经没有人能够回应和答复他了,就连派遣在他军中的观军容使,也不知道那些部队具体去了哪里,甚至他们和大元帅府的联系,也是石沉大海一般的毫无回应。
因此,张德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追随自己从河南转战到河北的班底,一批批的战死和血洒在这个节节失守的城墙上。
然后带着最后的亲卫队督战,逼迫着搜罗出来的伤员、城下编管的青壮,一遍遍的冲上去封堵或是夺回那些被南军打开的缺口。 ……
而与此同时,我也刚刚收到来自中路军的一些消息。
“东南各道通过淮水输送粮草物资的纲船,在汝阳境内遇到大风当场沉没过半,预期只有三成到四成能如期抵达……”
“此外从荆湖、江西送到山南东道的稻麦豆面,出现了大量的抽芽和霉朽,帅司已经拿下了好些相关责任人等当场处置了。”
“还有,因为豪雨成灾,蜀中汉中郡到大散关的道路出现山崩,物资输送受阻。虽然当地军民正在抢通,但根据分析最少延迟半个月以上……”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声巨响,以及随后爆发出来如同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和叫嚣声,暂时打断和压倒了帐内汇报的声线。
我却是不以为意的微笑起来。
“看起来,凌(振)都管的爆破大队再次建功了……”
………………………………
第947章 惊破20
从理论上,说下定决心并且定下方略之后,炸开千金堡外围的过程,一点都不显得有任何的波折和妨碍。
事实上,只要一个稍微放晴的日子,以及一处暂时保持干爽的地面,工程团就可以马上布置和准备好相应的爆破设施,
甚至用不上费时费力的穴地而攻,只要在恰当的时机以及大排和巨盾的掩护下,用铁板加固过装满新式烈性火药的大车送到城门下,然后用粗大木桩和铁钎原地固定住,然后就可以像潮水一般退的到城墙两边去,坐等土飞机式的定向爆破成果了。
如果一辆不够,就两辆,两辆不够就三辆,事实上也只是用了一辆而已;被封堵起来的千金堡大门,也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坚固,巨大的爆破烟尘和滚卷气浪,像是决堤的涌潮一般从城门中喷薄而出之后,就剩下一个被清扫一空的巨大豁口了。
然后还没等双持刀铳的先登队和敢战士冲进去,紧接着是头顶上的门楼和烧毁打烂的箭塔、板屋,就连同站着的守军一起彻底塌陷下来了,
毕竟,这里不是洛都城那样变态的条石巨砖结构的巨型城池,而只是一个新增筑的堡塞而已。
在最外墙骤然被打破和崩塌的巨大冲击和震撼,所导致的不知所措和混乱之下,迅速夺取了第二道城垒的门户,并以此为桥头堡迅速用排射和投弹,击溃了负隅顽抗的附近残存守军;
然后在进军的鼓点声声当中,一边反击着最后一道内墙上上射来的箭矢,一边轻而易举的将剩下过半守军,挤压和围困在了,其余的小半个城区和第三道城墙背后。
到了这个时候,宿字大旗虽然还飘扬在内堡的上空,却是已经完全纳入了淮军火炮的射程之内;
为此,猎兵队内部还掀起了一场超距离的打靶竞赛;虽然没能如愿的击断旗杆什么的,但也给目标更大的旗面,不断增加了些许大大小小的破洞。
因此,在初步控制住局面之后,我也得以在前呼后拥的亲直卫士和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踏入了满地残垣和废墟的千金堡中。
虽然,按照事先的约定和默契,不能取得攻进洛都城的荣耀和风光,但是正所谓是打草楼兔子,能够俘虏或是击杀一个北朝的顶级元老,也是一件聊以自慰的战绩和成果了。(
毕竟,宿元景这个名字,我可以是从河北一直听到了安东,又从安东听回了淮东,北朝的许多大事件,这些年发生的许多事端和变故,可都是与这个名字或多或少的联系在一起的。
不过,在此之前先得解决第二道墙垒内的最后一点麻烦和妨碍。看着咫尺镜里那些,黑压压的躲在各种建筑和工事背后,惊慌、惶乱、失落与决绝的面孔。
而在对峙的最前列,以施恩为首的一些前北军将校,也在用铁皮筒子大声的喊话着,让他们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却是没有丝毫的反响和动静。
“把火炮推上来,装散弹……”
我有些平淡无波对着,随行的炮团都尉杜疏朗吩咐道。
“打了再说……”
当一轮十几组炮声轰鸣过去之后,迎面轰得血肉横飞支离破碎尸横遍地当中,第二道墙垒内剩下的敌军,就迫不及待的在惨叫和哀呼声中,声嘶力竭告求起来。
“停下……”
“我们降了……”
“还请速速停手……”
“我们马上就投降……”
随后,哪怕最后一道城墙上不停传来的叫骂和喝斥声,但是几十个血肉模糊的人头还是被墙外的北兵给抛投在了地上,算是他们的投名状和解决内部投降前的最后一点妨碍。
“弃械抱头跪地者免死……”
“妄自站立者杀无赦……”
在此起彼伏的叫唤声中,铳手和白兵组成的战队冲进去,迅速这些投降的北兵迅速被分隔开来,他们的武器和旗帜被堆成一个个小堆,然后被用板车运走;
而降兵也在刺刀的监视和驱赶下,被一群一群的驱赶出来,在空地上轮流脱掉身上的甲衣和里衬,最后只剩一条空荡荡的椟鼻裤,才给重新汇聚到一处围圈蹲坐下来,等待着最后的处置。
片刻之后,
“你们且放下心来……”
我对着几十个被专门挑选出来,剥光了甲衣反绑着手跪倒在面前的投降军将道。
“我淮军一向信誉良好……”
“说不杀俘就绝不会滥杀……”
“除非你们丧心病狂的试图反复,或是还想反乱作死的话……”
我顿了顿,却在心中脑补了一句“日后累死病死在盐场和矿山里的当然不算了……”
“多谢大帅不杀之恩……”
“多谢贵官的恩德……”
他们也是忙不迭的一片叫喊起来,还有人努力做出磕头的动作来;就仿若是他们的精气神,还有斗志和意念都被之前的战斗给打垮了一般。
“不过,抗拒王师的死罪可免,但就活罪难逃了……”
“你们须得充为阵前劳役,为过往之事校赎……”
他们再次争相叫喊了起来。
“这是自然……”
“愿为贵部校赎一二……”
然后我挥挥手让人把他们带下去。
于是就剩下内堡的最后一点残军了;然而,收缩了防线的他们,抵抗起来也格外的激烈,就像是有什么决心和屏障一般的,先登队尝试性的冲了几次之后,都被挡住并且赶了下来。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就重新换成了大炮来说话,至少目前淮军手中掌握的火药,还是相对充足有余的。
只是初步就位的火炮还没有来得及发射,在天边隐隐的轰隆雷鸣声中,随着风中送来湿润的味道,细细如丝的雨幕就再次降临在了我们的头顶上。
不过,这点雨水已经阻挡不了我军准备好的攻击之势了,随着临时的遮蔽物下比雷声更大的炮声响起,我也不得不回到了城墙高处的屋檐之下,继续观战下去,
而在雨幕当中,却是隐约有一小队骑兵,从远出飞驰而来,径直穿过了一道道外围防线和哨位。
“紧急军情……”
“十万火急的紧急军情……” ……
而在洛都西北角的城墙上,
隐隐的雷声之中,再次夺下部分城墙的蜀军也刚刚转为守势,而从墙头上撤下伤员,替换上更多的生力军来。
而从这里出发距离皇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