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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屋瓦和绿色的庭院;环抱在建筑中;小巧精致的生机盎然。这就我生活过的地方。虽然看起来杂乱局促;但是内部的空间却是颇为可观的;因此我带回来的韩良臣、风卷旗他们大概百多号人;散布安置在在这些房子里;却是基本看不到什么人影了;也丝毫不显嘈杂纷乱。
随着他们自发的编排人手;按照巡哨和站哨要求进行轮值;在房顶的居高处安插人员观望;检查房屋的每个角落和隐蔽处;检查沟渠水源和可能的火患;年久失修的墙面和可能被虫蛀老化的梁柱;
井然有条中;堆如小山的行李;主要是来自陈夫人;或是宇文萝萝的馈赠;也迅速消失在回廊走道间;转眼之间;空荡荡的庭院中;偶尔穿梭巡曳而过的身影;就是鸟类和虫鸣的世界;
缺少修剪而让我弄回来乱七八糟的植物;疯狂乱长着像个热带丛林的一隅;积尘日久又被清理后;所留下水洗泥垢的味道;开始淡淡散发在空气中。
从墙头探出一丛丛;随着海风摇曳的木棉花树;如同小碗的花簇;像一蓬蓬火焰一样;盛放在房前屋后;墙头檐角;努力宣誓这自己的存在感;淡淡花叶清香的味道混合着海风的气息;让人有些熟悉的亲切感。
简单的清扫和整理之后;我懒洋洋的躺在露台外侧的屋顶上;静静感受周围的一切;就像是“我”;曾经多次做过的一样
这就是在家的感觉么;什么都不想做的安心宁静;天上的流云缓缓的挪动;抱头蹲也挺直直的躺在我身边;学着我的样子;手枕头舒展身体无语望着天空。
不知什么时候;她偷偷挪动着;已经凑过来;枕在我的胸口;感受着软软的心跳和体温;呼吸的味道。
“还觉得习惯么……”
“阿夏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
她在我怀里;相纸呼噜小猫一样眯着眼睛;轻轻回答道。
如果不是远方隐约的嘈杂声;提醒着我们;数十里外还有一只叛军正在攻打这座城市的话;但愿时光就这么天长地久的永远凝结在这一刻。
然后随着摇动的鎏铜铃铛;我们就很快迎来了第一波访客;
“你这里却是不大好找啊……”
吱吱哑哑推开的厚实大门;我看见数人簇拥下的娇小身影;
她穿了一袭当地风格的轻纱半袖长裙;圆垂到胸口的叠加花边和窄肩刺绣;直接露出大片雪白上的锁骨;和两节脆生生的藕臂。
“怎么;没见过这种打扮;”
她有些得意的轻轻转了一圈
“还算好看么?”
“我只是担心;这件裙子是这么被挂住的……”
我脸不红心不跳的扯淡到
当然;回应我的是一记熟稔之极的脚踹;
“这么快就好了么……”
我轻车熟路侧身躲开一踹、二踹、再踹;故作正色道
“事情办的怎样……”
“多亏了陈夫人的关系;还算顺利……”
她的裙下连环腿几下;都没能如愿踩到目标;却差点被裙子绊倒;这才不甘心的抹着额头汗珠回答道
“就算是打点;也有人指点门路;于是;就剩下些过惩形式了……”
听到隔巷不远的响动;那是好几辆车马停驻和沉重箱笼搬运的声音。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邻居了……”
她狡黠的一笑;伸出手来。
“请多多关照……”
“好说……”
然后我觉得不对;手被拉紧不放;小腿挨了一下。
“你还真是……”
我龇牙咧嘴揉了揉;
“小心眼?……”
她小鼻头一翘;嘴角拉出一丝弧线
“我可是女人耶……”
“女人;”
我忍不住吐糟道
“难道不是萝莉外表的谜样生物么……”
“你想怎么死……”
光天化日之下;我仿佛看到她身后;弥漫而起的滔天黑气。
“我想起来了……”
“什么……”
她愣了一下。
“钉宫音啊;你这不就是钉宫音啊……”
“钉你妹啊;你这个acg深度中毒患者;老娘哪里像了”
她似乎有些气急败坏起来
“那个平胸副团长……傲娇萝莉控”
“哦”
我认真看了眼她的胸前;顿时有些明了的表情;眼前浮现出众多傲娇平胸微乳双马尾系列么。
“可以理解……”
“理解你个头;老娘这副身体可还在发育呢……”
她有些气结的辩解道;然后恍然露出一副恼羞成怒的表情
“不过关你屁事……给。给。给。给我去死好了”
然后再次张牙舞爪的;使出粉胳膊小腿连击的绝招;将我追打的落荒而逃;留下身后一堆面面相觊;不知所谓的人来。
问题是她这种萝莉体型;又怎么追得过身为成人体能的我;在消耗了大量体力和时间;交流了一番同为穿越者的感情后;我特地请她留下来招待用饭;作为某种补偿。
因为刚刚入住;只有几个洒扫的仆人;厨娘什么的都还没找到;一些房间也都还没有收拾出来;
因此招待的东西;全是从附近的食肆酒家买来的现菜;典型的广府风味。
有蜜汁乳鸽、烧鹅脯、茄鱼脍、酱汤排骨、炸菇饼、豉椒鳝片;蛋茸牛羹、耗烧凤爪、姜仔鸭煲。另有白煮蛏子、贝母炖梨、泡煮鱼肚;咸甜酸三色汤水;
用精致的螺钿云纹食盒和描彩漆盘盛着;林林总总的摆了一大桌;再加上装载红木小桶里盖着蒲草的;来自安南南部九龙江平原的林邑米;被蒸炊的粒粒如珍珠;撒上调味的芝麻、香油和果糖碎仁;让人看起来不禁胃口大开。
因此这顿饭;让人吃得颇为满意;最后还端上切好的果盘来;作为消食甜品;让这只谜样生物;摸着肚子直嘟囔“再也没法吃下去了这么办”;
饭饱酒足;才是开始谈正事的时候;
“你现在手头有多少本钱……”
交流了一番行情和各自的情报来源后;我开门见山道。
“那种直接可以凭付的……”
“老头子让我带来广府活动的资金;大概还有八千多缗……”
她想了想正色道
“我自己用来开拓业务的本钱;也有七千多缗……”
“其他珠宝贵货;也有五千缗之数……”
“在本地的聚源分号哪里;我大概有两万缗的支给额度……”
“不过不能一下子拿出来;得分成数期才行……”
所谓聚源号;就是白银宇文家所经营的地方钱庄;作为为南朝提供各种贵金属来源之一的外岛藩领;白银一族自然拥有普某种相对坚挺的货币信用和保障;
因此这家聚源号在南朝众多钱庄、票号中只能算中流偏下;但是历史却已经有业务范围主要集中在;夷州背景的海商和大户身上。
不愧是白银一族出身的狗大户啊;我感叹道;随便凑一凑就是我大半身家了。我们这次谈的生意;主要是利用现下的形势和我索掌握的资源;如何最大的利益化。
经过初步论证和可行性分析;。我先排除掉几个大方向。
首先;乘着兵灾;低价买入大批产业是行不通的;主要是上城和老城里的幕府和皇室不动;就难以形成真正的抛售风潮;他们宁愿把物业丢在哪里让叛军抢;也未必舍得低价卖掉;反正叛军这么烧杀掳掠;也不至于吧土地给带走
其次;要想囤积居奇;暂时垄断市场也没得玩;广府是在太大了;人口之众;要想垄断某个领域或者项目的投入和周期;都太大了;还要有专门渠道和保护伞;
或许小范围的利用恐慌心理和风潮;投机一把还可以;但是想玩大点的;很容易就会引来广府上层的关注;到时候不是被当成打击奸商的典范;或是轻飘飘的一句征用;无论如何都是得不偿失的。
于是剩下的选择;似乎就只有一样了。
“赈济灾民?”
她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这算哪门子生意啊……”
“如果加上一些条件呢……”
我轻轻挡住她欲摸我额头的手
“比如只接受有一技之长的;或是粗通文墨的”
广府承平日久;数百载的时光;让这里时代积累大量受过简单教育和有所技长的人;这才叛军兵逼广府;无数人流离失所;我们唯一可以入手的就是这个方面;还不容易引起官府的注意和忌讳。
“以诱使他们卖身或是签下佣契……到手后再慢慢炮制”
“你就不怕战后他们反复么……”
“有卖身的文契在;他们能翻起什么浪来”
“再把他们往岛上一送……难道还能有过太平洋;跑回来不成”
说道这里;我愈发思如涌潮起来
“还有孤儿;虽然培养周期长了点;”
“但是一开始;几乎不要任何本钱的;只要有口吃的就行”
“当然不要那些染上恶习的……而是遭了兵灾的清白人家”
“这样好洗脑和塑造;顺便输灌我们的的私货……”
“你出钱;我有人手和场地;名声可以给陈夫人;让她帮为名当掉一些不必要的关注和觊觎……”
“日常教育和管理的刚要;我们一起来编好了;然后相互补充……”
广府上城;五城之首;虽然历史最短;占地也不是最大;但是其重要性;犹在官弁署衙云集的老城或曰中城之上。
因为这里是南朝幕府所在的另一个政治核心;其中最大的建筑群;就是占了三分之一面积;国姓(梁氏)一族的居城。
也是南朝真正统治阶层;居于顶端的那一小撮人;及其为数众多的家眷亲族;数量庞大的幕僚、门人、清客等附属势力;负责提供服务和享受的匠人侍从奴婢得等专业人员;当权者名下的亲从、护卫、藩内兵、教头、供奉等私属性质的武装;等等诸如此类;相对独立于朝廷体系之外的存在;所聚集的地方
相比小长安的朔望朝会;或是首山宫中的朝参大礼;这里时常召开的廷务会议;才是更多决定南朝日常运转的所在。
常年被高耸厚重的城楼;灰浆粘合条石碉墙;所包围和环卫着;再加上轮值的拱卫各营和戍卫队;可以说是最要害;最防护森严的所在;
因此;几乎没有受到其他城区;多少蔓延开来的紧张和恐慌气氛的影响。
作为历代显赫者与权势顶端所留下的痕迹和烙印;这里遍布各种各样不同时代和风情的豪宅和庭院;花园、馆苑;也依旧按照常年养成的惯例和节拍;依照四季时节;举办各种名目繁多的招待会和游宴。
比如;其中一处庭院中;正在举办夏至为名的小范围宴乐已经到了尾声;挂满彩绸和绢花的园艺花木;弥漫在空气中的龙脑香。相貌迥异的异邦盲眼乐师;正在演奏着《婆罗优宜》的曲调;
蜜色皮肤的天竺舞娘;正跳着脱胎自天竺远古圣典《爱经》中;湿婆以舞神化身降临时的舞蹈;在佛门外道法中演变而来的十六天魔舞。
她们袒露着妩媚诱人的身躯;却在舞蹈中抱以庄严圣洁的姿态和形容;充斥着旖旎魅惑的感官享受。
只是被可以留下来的;为数不多的客人;已经没有心情欣赏这些妖娆的表演;或者例行做些什么情趣盎然的事情。
“陈蕙仙已经抵达了宗藩院……”
“之前所有的布置和准备;已经没有意义了……”
“那就撇清我们的于系好了……”
坐在上首一直没有发话的主人;终于开口了
“就算他们胜了这一局;我们还有其他搬回来的机会……”
“可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引起中庭御番的不满和关注;那我辈的根基都要就此动摇了”
“对于那张大位上的人来说;无论是徐进缓图还是全力以赴;都不过时理念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