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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人擅自行动的。”
“最先是从第十路甄德全的手下开始。”
“然后海外义从的陈子锟部,冯十三部,还有防军苏云怡和刘怀德部,都相继赶了过
去支援。”
“但是还是没有能够拿下,这才向中枢这里请求别路协力的……”
“混账,真是一群混账”
他当场就破口大骂了出来。柳泉街那个新晋了清河侯的目标,身份明显有些微妙。虽然手握重兵在外
,却对广府的局势鞭长莫及,属于对局势毫无影响的第三方。
根本没有必要过多针对和招惹,而只消在事后予以拉拢,就可以事半功倍的对象。却
被这些家伙,因为个别人私心而马上推到对立面上去了。
“是前灵璧侯和林漳泉的意思””该死,“
那个灵璧候也就罢了,听到后者这个名字,他也不得不暂时失声了。因为,这个家伙
的肆意妄为和无法无天,却是连他都要有所忌惮的,也只有把他从外域弄回来的那位国老,才能约束得了他。
“难道真的要放任不管么。”
然而思前想后到了这里,他还是有所退缩和妥协,放弃了派人约束或是另行指派的打
算了。
反正援引这些家伙的用处,是用作在那些尚未掌握局面的城区内制造混乱,掩人耳目
兼分散他人的注意力,以变相遮掩在宫中内外的行事;
一亦大事一成,他们这些借助过的手尾,都要当作城中变乱的罪魁祸首而慢慢处置掉
的,就姑且让他们猖狂一时了。
至少在东海道的水师已经末微,而大部分西海道和近畿水师,都站在自己这边的情况下,已经没有人能够从海路出逃,或是把消息送出去了。
而在另一个地方,路口上已经被横七竖八的尸体和血污,给填满而无法下脚了,被街
垒背后的弹雨给打的抬不起头来的进攻人群中,也有人在大声的抱怨着:
“直娘贼的,这里头哪来的那么多火铳啊……”
一名头目摸着脸上的血痕。
“打得像是雨点一样的密,这让人怎过的去呀……”
“真是亏大发了,这几百号兄弟一鼓作气投进去”
另一名头目接口道
“就像是丢进了水里……连个响声都没有,这地头真是邪性了……”
“这么下去,别说打进府里好好的抢上一番,就连这条街口,都是没法冲过去了……
“不然,你还以为背后那些大金主的好书,是那么好拿的么……”
另一个合伙的头目冷声到。
“我们也不过是为人前驱而已……”
“正主儿那已经放下话来了,只要能冲过去就赏钱加倍……”
“冲到门前算三倍,打破门户冲进去后就给六倍的好处……”
“已经调了弓弩手过来支援了……”
这话听的岭外几名头目很有些不是滋味,本以为只是一场例行的洗街抄掠活动,但没
想到会遇上棘手的硬茬子,又变成死战不退的强攻硬战了。
在这段时间内,为了突破当面的这片坊区,他们可谓是用尽了各种手段和方法;包括
派人去爬墙探路,结果被墙头上铁蒺藜和尖刺,割的鲜血淋漓栽落下来;又集中人手
凿墙,只是还没凿出各小坑来,就被墙头上的飞石砸的死伤累累……
他们毕竟只是一些轻装的,并没有像样攻坚的手段和经验,
这时候他们的后援终于再次到来了,别号骁骑校的陈子锟,也满脸扭曲和狰狞的随着
几辆大车出现在后方的街区当中。
“不用担心,除了带来和铁臂弓和连弩之外……”
他咬牙切齿的道
“我还搜罗了数车的火油和干柴……”
“实在不行就沿着这片坊区,放火烧过去好了……”
“烧过去!,那这坊区里还有什么玩意,可以剩下来么?……”
其他人有些惊讶和迟疑的道。
“不能让兄弟们白忙活一场啊……”
“当然不会白忙活……”
也就被某种怨念和雪耻心思所充斥的陈子锟,斩钉截铁道
“只要解决了正主儿,那些大金主儿们的赏格,还会少么……”
“就算是换个出身,弄身官服穿穿也不是问题的……”……
“报效军上的恩德,就在今朝了……”
而在远出街垒背后,一位瞎了只眼而仅有七根手指的老军周行文,也在或蹲伏或站立射击的人群里沉声道。
“哪怕肝脑涂地,也要护得府上周全万一……”
“在此之前,先让让那些鼠辈好好吃些苦头,方知道我淮军健儿的厉害……”
“不管是谁,都别想就此好过。”
“给他去死……”
“送他归西……”
“打他娘各巴兹……”
街垒背后顿时一片轰然应喝到。
这时候,高处瞭望的哨塔再次传来了新的旗语。
“东南角有数辆大车向这里过来了……”
老军周行文口中喃喃自语道
“疑似纵火之物……”
看到这里他转而对着房顶大声疾呼道,
“弹射器和转*铳准备,不要让这些大车靠近过来……”
然后抄起一只长铳,轻车熟路的探伸过街垒的缝隙,对着一名躲在大车背后人影勾下扳机,只见一股细细的血泉飚了出来,最打头的那辆大车顿然停了下来;进而又堵住了街道正中的去路,而让其他大车不得不从旁边绕过。
“就是这时候……”
他挥动火铳对着墙头上喊道。
就听的数声沉闷的嗡嗡声,几个小瓮一般的事物给抛投了出去;重重的击坠碎裂在车辆附近,霎那间又变成了升腾而起的剧烈火光。
转眼将前后左右的周围人等,都笼罩了进去而在焦头烂额当中震天惨号当中,在人体被烤熟的焦臭当中,几只队伍聚合而成的攻势和士气,也随之如决堤之水而崩决而去。
这时后方忽然突出一只人马,将这些败退下去的敌人给冲杀的七零八落,进而溃不成军的四散逃进大街小巷之中;领头之人正是失踪多日不见,而别号凶鸟的伯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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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9章 浮梦12
一批又一批垂头丧气败退下来的人群,与纷纷赶来守在街口的防军错身而过时,还可以听到他们毫不掩饰的大声抱怨。
“娘的,这柳泉老街里呆着的是何方神圣啊,”
“怎么连神机军的火油弹、飞火雷和炮都有啊。”
“冲过去多少就死进去多少,这还叫人怎打下去。”
“我的人冒杀头风险进广府是为了升官发财,可不是来白白送死的。”
“这不会是让我们去攻打,暗藏的兵营把……”
“就连是四海卫和武德司总衙哪儿,也是围而不攻的局面啊……”
当然了无论他们有着怎样的借口,遭到严重受挫的现实和折损了信心满涨的锐气之后;在某种趋利避害的天性占据上风,或者说欺软怕硬的本能驱使下,还是自然而然转向了其他更容易获取成果的方向和目标了。
这里输入不乏大胆一搏的投机者,但也几乎没有一个人会是为了一时得失,而不惜代价死磕到底的热血笨蛋。
而在这片被临时堡垒化的层层防线和一片片分工明确的区域,所隔断开来的街区核心部分。
看起来浑身打着绷带而渗出血迹,差不多就在脸上写着“死里逃生”的伯符,也在用着一种满不在乎的表情和夸张亢奋的预期,口沫飞溅的诉说着失踪的这段时间内的遭遇。
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手段和许诺,不但没有被黑街里的敌对势力弄死,反而利用藏身修养的机会,空口白牙的拉拢和吞并了好几个蕃人帮会,凑出了好几百号人来控制了城郊黑街里的一小片区域。
当然最关键的是,这些人马中他还遇到了相当部分,被强制编遣在家的骊人营旧属和家眷;他们可是持盾阵战的好手,光是用仓促扎成的门板做武器,就将那些成群结队流窜过来的乱军,给打的喊爹叫娘的溃不成军;
因此伯符突发奇想,亲自出面延揽和许以重诺,这才下定决心以简陋的武器乘乱跟进城里,又从敌后杀了出来解围。
虽然他带来的这些人手,看起来并不是都那么可靠,但是被打散开来之后,在留守老兵的督促之下,还是可以派上一些用场的。
特别是那些骊人军的旧部,虽然除掉了缺乏战斗力的家眷外,只有带伤的三百多号人,却人人都是持盾阵战的好手;特别是在这种狭窄的巷战之中,几面盾牌或是门板拼在一起树立起来,无论是作为进攻还是防守的遮护,或是撤退和转移中的小队掩护,就格外显得有所用处了。 ……
随着呼呼的北风,而变得愈发寒冷的天气当中。倭人新八正眼巴巴的蹲在一只大饭桶面前。
高粱,糜子、大麦一起炊成的熟米饭,在粗陶大碗里用力堆压城一层层塔尖一般的形状,再盖上一片三指宽半指厚的糟肥肉;那简直是莫大的受用和福气了,就算没有盐菜泡水的汤汁,他也可以一口气吃上三大碗还多呢。
吃完之后,新八例行的双手合十向天祷告道,愿这种只要肯卖力干活,就能吃饱的好日子,能够长久保持下去,可以让他省吃俭用的找个女人,生了后代再努力抚养长大,而不用再在冬日的大雪天里,自己走进山里祭祀山神了;
还愿满天菩萨佛祖,八荒四海的国津神和天津神,保佑那位带给他们这一切希望和将来的镇帅大人,永远灾厄不近而困病不侵,福报绵长而永泽子孙。
然后,当新八重新面对临时看管下,那些同是倭人的俘虏,就换了一副脸面而将手中鞭子挥舞的猎猎作响,用最大气力恶狠狠的喝骂道。
“你们这些播磨和出云来的土狗……”
“留在世上也是浪费粮食的垃圾和废物”
“死上多少都毫不足惜的臭虫和老鼠……”
“竟敢螳臂当车抗拒王师的臭鱼烂虾……”
“沟泥一样低贱的东西……”
“这世上也只有我们淮镇,能够给你们一线改头换面重新做人的机会了。”
“还不抓住机会卖力报效的话,那就尽管给我去死罢……”
这时,一名白马银枪身穿白袍和亮银锁子甲的军将,前呼后拥的从他面前缓缓经过,不由新八弯下身子鞠躬行礼起来,顺便也用力把那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俘虏,给死命踢倒归附在地上。
而在这一支马队后面,是一串串垂头丧气灰头土脸的俘虏,他们唯一的特点就是个头普遍偏矮,显然都是倭人的身份。
如此煞有其事的礼遇,却让这名军将不由自主的在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来;他中铳子的膀子一只养了大半年才恢复过来。但是就此别投敌阵的心思却是花了更多时间,才得以被扭转过来,
毕竟随着二次北伐的尾声,全天下都已经知道了,这北唐朝廷已经完了;连作为曾经派人指使他的最高层宿元景,都沦为了献俘阙上的阶下囚;
当这位白发苍苍的“国之壁城”亲自出现在他们面前,说出那些劝降之语的时候,这对于这些还有些侥幸和坚持的新旧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