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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话,他将白翎箭背在身后,勾了勾唇角,“如果这一次能大获全胜,我也算给曾经死去的将士们一个交代,打完这场仗,估计夏天也要来了,到时候本王还得带你们一起回京受封行赏呢。”
说完这话,所有人心里一阵激昂,重重点了点头,转身就去准备了。宏状吗血。
在嘹亮的号角声中,聂暻骑上了战马,回身望着身后的一众将士,下意识的摸了摸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然后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
心安,等我回来。
心里默念一声,他垂下头藏起眼里的一抹柔情,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目光如炬,扬起马鞭,剑指远方,大喝一声,“出发!”
马蹄踏过,打破寂静的荒漠,卷起千里烟尘,奔驰向远方。
而这一晚,终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
大军趁着夜色北上,没有点火把也没有举旗子,一切都在暗中进行,奇袭一般到了泽鲁城下。
此刻漠北大军城门紧闭,还不知道外面的敌情,夜色寂静无声,耳畔只能听到寂寥的风声,这时旁边的副将凑上来低声道,“王爷,看情形这帮蛮子应该毫无防备,不如属下带着两队人偷袭进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聂暻看着远处融在黑夜中的城墙和随风飘扬的漠北军旗,漆黑的眼睛在夜色下带着幽深的光泽。
“不,不必偷袭,就算能偷袭得手,也无非是宰掉几个蛮子,这点蝇头小利不值一提,我们就这样直接光明正大的打进去便是。”
一听这话,副将吓了一跳,差一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光明正大的打进去?王、王爷……这样一来可就只能硬碰硬了啊,咱们的士兵如今的体力并不一定能打得过这么多漠北蛮子,何况这里可是他们的老巢,万一有个闪失,我们连隐藏的庇身之所都没有了。”
“本王要的就是硬碰硬,否则你觉得这帮蛮子会轻易搬出他们的最强兵力吗?”
“我们只能先从士气上骇住他,才能让他们以为我们有备而来,在猜不透我们会不会留有后招的时候,肯定愿意在家门口一举将我们铲除,因此一定会不予余力的派出全部兵力来抵抗,而这个时候也就是我们动手的最好时机。”
说完这话,他扫了一眼旁边的两个副将,“击鼓吧,大家彼时那么就没见,现在也该本王来他们这里做做客了。”
副将听令,猛地一挥手,登时就听耳边传来振聋发聩的鼓声。
“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的鼓点响彻天际,像敲打在整个大地一般,连脚下的土地都跟着颤动。
深更半夜陡然听到这激昂得鼓声,整个漠北大营之内当即一片混乱,火光四起,城楼上片刻就站满了漠北的将士,远远看到大晟的兵马竟然已经兵临城下,而他们此时却毫无防备。
“不好了!大晟大军打过来了!”
伴随着一声惊吼,聂暻抽出背后的白翎箭,猛地拉满弓弦,只见一道银光在夜色中划破天际,一下子刺穿了那报信人的喉咙,眼看着那人一下子从城楼上掉下来,聂暻眯起眼睛大喝一声,“攻城!”
“杀——!”
山摇海啸一般的咆哮响彻天地,上万精兵一起扑了上来,一根十人环抱粗的树干一下又一下的撞在泽鲁城的大门上,城中也传来漠北蛮子奋力抵抗的嘶吼声。
“砰——砰——砰——!”
树干狠狠地,一下又一下的砸过来,事出太过突然,漠北人毫无防备,守门将士显然不足以抵挡大晟上万精兵,即便拼命死守,城门仍然被一点点的撞开,最后只听“砰!”一声巨响,大门终究抵挡不住,霎时间被涌进来的兵马踏成碎片。
城中无数蛮子涌上来,聂暻神色不变,骑着一匹狮子骢疾如闪电般掠过,银弓张满,一根白翎箭划破长空,发出尖锐的哨声,霎时间贯穿十几个人的脑袋,在这些人脸上的表情都来不及收起的瞬间,猛的刺入背后的树干之上。
聂暻的箭太快了,一批又一批涌上来的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甚至都看不清他是怎么做的,周围一个又一个人就倒下了。
这些漠北蛮子但凡暴露在聂暻面前,就会当场送命,所以他们不敢正面出现,十几个人绕到聂暻身后,猛地跃起提刀就砍了过来——
第224章 大获全胜
“王爷小心!”
众将士惊呼一声,冲上来就要保护聂暻,但却被身边的蛮子缠得分身乏术,眼看那刀刃就要刺进聂暻身体里的时候,他却连头都没回,银弓嗖嗖两声。射出两根白翎箭,在刀刃离自己只有半寸距离的时候,硬是把袭击者连人带到猛地钉在了身后的城楼之上。
鲜血当场喷溅出来,染红了聂暻雪白的衣摆,他厌恶的挥刀斩断脏污的袍子,大喝一声,驾马继续往前飞驰。
大晟这一次兵贵神速,打的漠北蛮子一个措手不及,守城的兵马节节败退,不过片刻时间竟然全军覆没,成了大晟将士的刀下亡魂。
鲜血淌了一地,大晟势如破竹。眼看着就要杀到漠北军营老巢的时候,绕过一个山坡竟不知从何处四面八方的涌来上万精兵,密密麻麻的排布在山坡之上,黑色的铠甲映照着黑色的战马,散发着骇人的煞气。
“吁——”聂暻勒住狮子骢,轻抬右手,叫停了行进的队伍。
旁边的副将一看这铺天盖地的气势,心中巨震,一看这些人的身形,他便知道这些黑衣将士恐怕全都是以一敌百的精兵强将,他们所带将士勉强才刚过万人,而蛮子这支军团打眼一看少说也得有三四万人,如此巨大的人数落差,他们简直没有一丁点胜算!
心里一急,他的脑袋上冒出了冷汗。低声急语道,“王爷!这帮gou娘养的蛮子,是什么时候养的这支队伍。以前我们可从来不曾见过啊,如今我要该怎么办。“
聂暻仿佛眼前面对的不是上万精兵,而是随手就能了解的几个喽啰,面色不敢的只说了一个字,“打。”
“他们有多少人,我们才多少人。这要怎么打?”
聂暻抹掉白翎箭上的血痕,淡淡的开口,“该怎么打就怎么打。”
这话把一众将士给说蒙了,王爷这是在开玩笑么,如今沙场之上可是你死我活的事情,就算是对自己的将士有信心,也得量力而为,普通士兵对上这些铁骑军,如果还是按普通的打法怎么可能取胜?
聂暻知道他们此刻心里在想什么,但没急着开口,而是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远处遍布山头的铁骑军。
所有人都身体战马,马匹也各个膘肥体壮。一看就是百里挑一汗血良驹,这战斗力如何自不用多说,但当他的目光扫到这些战马身上的马鞍时,他的眸子闪了闪,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果然事情跟他猜想的分毫不差,这些战马身上的马鞍全部连接在一起,让整个铁骑部队宛如一提,一起发起攻击的时候犹如排山倒海之势,定然所向披靡。
跟这样队伍碰上当然讨不到一点好处,但是这并不代表这一仗他们就赢不了。
想及此处,他的眸子里露出一抹冷笑,对身边两个副将做了个手势,接着攥着缰绳大喝一声,“杀——!”
这一声震慑天地,大晟兵马如洪水一般席卷而来,漠北铁骑居高临下看着主动出击的大晟士兵,带兵首领露出讥讽的笑意,“真是不自量力,就凭这么一点人也想跟我们抗衡?”
“众将士听令,今天我们就给这些中原狗一点颜色瞧瞧,让他们知道我铁骑军的厉害!”
一声令下,铁骑军整划一的“刷”一下抽出兵器,列开阵型一字排开,手腕粗的铁链将他们每个人的战马紧紧连在一起,经过无数次的训练,马匹和将士已经配合的天衣无缝,即便上千人一起行动,也能保证战马跨出去每一步都分毫不差,达到了人马合一,宛如一人的境界。
“杀!杀光这些中原狗!”
漠北将士大喝一声,迎着聂暻就杀了过来,往常但凡有军队对上漠北这只铁骑军,都被他们这连环阵的气势和威力吓破了胆,还没等开战就已经落荒而逃。
可此时此刻,迎头而上的聂暻及其身后上万将士脸上却没有一丁点惧色,神色坚毅肃然的冲上来,眼看着两军就要交手的一刹那,聂暻突然勒住缰绳,低吼一声:“放箭!”
上万将士随身佩戴的水壶被扔到了半空之中,里面的液体泼洒出来,竟弥漫着浓重的酒儿,而就在这一刹那,聂暻挽起银弓,点燃白翎箭的尾翼,冲着最中央的那个酒壶射了出去——
白翎箭划破长空,“砰”一声刺穿了酒壶,瞬间星星之火点燃了整片天空,将漆黑如墨的夜色都染上了惨烈的橘红色。宏宏厅号。
事情不过发展在一瞬之间,一众铁骑军根本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漫天大火已经从天而降,点燃的酒水变成一团团火焰铺天盖地的落下来,落在上完将士的身上,瞬间铠甲被烈火灼烧,全身都被点起了熊熊烈火。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传来,三万精兵瞬间置身火海,漠北人最引以为傲的连环阵,此时却成了他们的逃生的“绊马索”,即便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战马,此刻看到如此大的火势,处于动物的本能也一下子受到了惊吓,嘴里不停地发出嘶鸣声,再也没有了任何秩序,无头苍蝇一般到处逃窜。
但它们之间还被手腕粗的锁链相连着,如果没有特质的钥匙打开,即便这些马匹挣断脖子,也逃不开这锁链的束缚。
上万匹马惊慌失措之下互相踩踏,躲不开烧在身上的烈火,就只能在原地发狂,将身上的铁骑军全部掀翻在地,地上的枯草也瞬间被大火点燃,天地之间已经变成一片火海,掉下马的人不是被活活烧死,就是被马匹直接踏得肠穿肚烂。
不过片刻之间,一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铁骑军就这样全军覆没。
看着眼前惨烈的景象,聂暻心里并没有多少同情,犯我中原则,我必诛之,这是所有侵略者应该有的下场。
眯起眼睛淡漠一笑,他转身对旁边已经满脸振奋的副将使了个眼色,“让援军对手吧。”
话音刚落,一道信号弹射向天空,接着这边深陷烈火的铁骑军还没逃出来,远处又突然燃起大火,卷起滚滚狼烟。
“不好了!不好了!粮草库走水了!快点救火啊!”
撕心裂肺的呼救声传来,这个时候整个泽鲁城才真正陷入了一片混乱,大火四处都是,顾得上这边就顾不上那边,哭声、喊声、尖叫声……无数声音掺杂在一起,宛如人间炼狱。
可即便粮草库走水在一起时间就被发现,可天干物燥,几近脱水的粮食不过眨眼之间就将半个山头都点燃了,而即便有人冒着生命危险进去补救,那些粮草也被铁链紧紧的锁在了一起,别说是全都救出来,就算只想保住一箱都已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时间,漠北先被灭了精兵,后被断了粮草,竟被聂暻不费一兵一卒就攻下了整个城池!
漠北将领在混乱中慌忙逃窜,聂暻身边的副将一看这情形,猛地一甩缰绳,“狗贼想跑?没那么容易!”
他大喝一声,骑着马就追了上去。
“穷寇莫追!回来!”
聂暻厉声阻拦,可话音落地的时候,副将已经追了出去,眼看着身影就消失在了茫茫硝烟之中。
这大火弥漫,地形不明的时候,贸然追上去谁都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那逃跑的首领可对这里的地形知道的一清二楚,万一这里有什么机关陷阱,这副将恐怕定然是有去无回了!
想及此处,聂暻来不及细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