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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并肩走在医院里，气氛太过沉默，我没话找话地说：“是凯华打电话给你了吧？”
“是啊。”
“原来这么巧，你就在回生医院。你怎么认出我的？”
他欲言又止地避过我的目光，脸微微地红了。
我恍然，当日作为相亲对象，他也一定看了我的照片，然而现在，我却成了他哥哥的女朋友。
真尴尬……
他看起来很腼腆，跟八面玲珑的黎华一点也不一样，我只能继续努力找话题：“你是什么科的？”
“心外。”
“嗯？”
“怎么了？”他侧着脸看我，微笑的神情很好看，不似黎华的若即若离，他的眼里有阳光的暖意，令人觉得亲近。
“三年前有个……朋友，因为心脏病住在这里，听她提到过欧医生，是你？”
“应该是我父亲，”他笑道，“他去年退休了，而我去年才从美国回来进入这家医院。”
一回国就被迫相亲，太惨了……
“你的朋友现在还好吗？”
“她三年前去世了。”
“抱歉。”欧凯文推了推眼镜，表情歉疚。
“你父亲尽力了，是她没能等到合适的心脏。”
气氛突然变得沉重，还好我们很快就到了。
“欧医生？”刚才宛如面瘫的女医生见了欧凯文，立刻满脸堆笑。
“薛医生，这两位是我朋友，我擅自做主给安排了一间单人病房，没关系吧？”
“没关系没关系，既然有病房空着就让她住好了。”薛医生看着欧凯文眉开眼笑。
原来欧凯文执意要陪我过来，是为了帮我们打点。
莫筱筠扯了扯衣角，用眼神瞄着欧凯文问我什么情况，我凑到她耳边小声说：“这就是我男朋友的弟弟欧凯文，帅吧？”
她点头，耳朵竟然红了，面上倒还是不动声色的样子：“谢谢薛医生，欧医生，麻烦你了。”
到了病房，莫筱筠对我说：“若绮，这么晚了，你赶紧回去吧。”
“没关系，我再陪你会儿。”
“帮我谢谢你男朋友。”
“客气什么呀，这是他应该做的，”我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甜得不行，“我就说他对我好吧，刚刚他打电话给我，我说我陪你在这看病，他立刻就叫欧凯文过来了。”
“嗯。”她心不在焉。
毕竟是闺蜜，我对她的心情了如指掌，故意试探道：“你觉得欧凯文怎么样呀？”
“嗯？什么怎么样？”她竟然跟我打太极。
“哦！你觉得不怎么样的话就~算~啦~”
“若绮！”莫筱筠红了脸。
我看在她脸皮薄，又是病人的份上，不再逗她：“这样吧，等凯华从美国回来，我让他约凯文，我们四个人一起出来玩，怎么样？”
“好啊！”莫筱筠的眼睛都发光了。
我又说：“不过先说好哦，凯华比他弟弟帅很多，他已经是我的了，所以你只能对欧凯文下手。”
“说什么呢……”她娇嗔着，又有质疑，“你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才不是！他真的很帅，你见到他就知道了！”我急切地要为黎华正名，却发现自己连一张他的照片也没有，毫无说服力。
“好好好，我绝不会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你就放心吧。”筱筠跟哄小孩似的说。
趁她打电话给莫叔的时候，我发了短信给黎华：“凯文给筱筠安排了单人病房，谢谢你，你真好！”又在后面加上一个亲吻的表情。
他很快回复：“她没事的话，你也早点回家。”
我想了想，发过去一条：“我都没有你的照片，发一张给我吧！”
“想我了？”
“对呀，快发过来。”
过了一小会儿，有照片信息，我点开，脸一下子就热了。他正在游泳，趴在泳池边照了张自拍照给我，眼睛还是那样漫不经心又隐约带笑，头发和身体都是湿漉漉的，清晰的锁骨和胸口的线条让人浮想联翩。
虽然诱人到犯规，但这种照片我怎么可能给莫筱筠看啊！
“不行！露太多了，我要正常的！是筱筠要看啦！”
“我不介意给她看。”他竟然这么回我。
“我介意！！！”
我回过去，抬头对上莫筱筠玩味的目光，才意识到自己嘴角始终不散的笑意。
“啧啧啧，”莫筱筠夸张地摇了摇头，“完了，方若绮，你发春。”
“对啊，我跟我男朋友聊天，你羡慕吗？”我抬着下巴，得意地说。
她做出要吐的样子，我们笑成一片。
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黎华发来了一张新的照片，照片里的他穿着黑色毛衣坐在饭桌前，神情轻松，目色温柔，锋芒尽收。
我见过很多他穿正装的样子，英俊而又疏离，而看到这张照片里的他，心一下子变得很柔软。
“抱歉，我不太拍照，这是过年时我妈照的，不知你闺蜜满意否？”
我笑着把手机塞到莫筱筠面前：“看，帅吧！”
莫筱筠盯着照片看了半天，手机又震动起来，这回黎华直接来了电话。
我抢回去接听：“凯华，怎么办，我闺蜜看上你了！”
“去你的！”莫筱筠拿起病床上的枕头直接砸过来。
黎华也有了笑意：“我这算过关了吗？”
“哪能这么容易啊，还得见人。”
“等我回来，请她一起吃饭。”
“行啊，”我故意看着莫筱筠大声说，“吃饭的话，顺便带上欧凯文。”
莫筱筠又要去抓枕头，我赶紧往旁边躲。
黎华很懂地笑了一声：“好，你那么为凯文操心，你婆婆会更喜欢你的。”
“什么婆婆……”我羞涩地说了一声，莫筱筠捂着嘴直笑，挥手示意我走人。
“我真走了？你一个人行吗？”我问她。
“快走吧，那么晚了，别让他担心，帮我谢谢他。”
“筱筠说谢谢你。”我向筱筠挥挥手，退出房间帮她带上门。
“我让司机在楼下等你了，开的劳斯莱斯。”他报了个车牌号给我。
我再次被他的体贴感动到：“你怎么这么好……”
“这不是男朋友该做的吗？以后他就是你的司机了，一会儿他会跟你说的，你出门随时联系他。”
“不用了吧，我平时坐地铁也挺方便的。”
“听话，这样我会比较放心。”
“好吧，”我渐渐习惯了接受他这种方式的照顾，“凯华，我真想你了。”
“乖乖等我，若绮，”他叫我名字的时候总是分外温柔，“我很快就回来了。”
………
第24章 Double Date（下）
黎华半个月后回国，先回了B市，然后来了S市。约定好的四人聚会安排在了五月五日，莫筱筠生日的当天。
黎华亲自来民歌餐厅接我们，他开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辆卡宴，现在我才知道，这已经是他最低调的一辆车。
“你好，筱筠，我是欧凯华。”黎华摆出最迷人的笑容跟莫筱筠打招呼。
一向镇定的莫筱筠难得结巴起来：“你好……你好啊，上回……那什么……病房的事，谢谢你……”
“举手之劳，现在还好吗？”
“好……已经康复了。”
“先上车吧。”黎华为我们拉开后座的车门，自己再绕去驾驶座开车。
刚坐上车，我的手机就震了，一看，是坐在我旁边的莫筱筠发来的：“太帅了！”
我抬头，她面色微红地对我眨了眨眼睛。
我回复道：“他是我的，你就别想了！”
“纯欣赏！这种高富帅，也就你能驾驭了。”
“其实我也驾驭不了啊，但我也不想让给别人驾驭，哼！”
“美得你！”
“两位小姐，”前排的黎华戏谑道，“其实我不介意你们当面讨论我，但是你们这样在我身后互发短信会让我因为太过好奇而分心的。”
莫筱筠吐了吐舌头，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也是第一次来黎华S城的房子，复式的江景房果然气派，莫筱筠看得不停赞叹。
我拉着莫筱筠东看西瞧了好一阵，跑进厨房，黎华正在打鸡蛋，流理台上堆满了各色食材，我好奇地问：“你在做什么呢？”
“蛋糕，庆祝生日嘛，当然要有蛋糕。”他的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额前的发丝随意垂落，就是这样最平常的模样都好看得惊心动魄。
莫筱筠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走到流理台边查看食材：“太麻烦你啦，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没关系，我来弄吧，你们吃就行了。”黎华说。
“我来洗菜吧。”莫筱筠把菜从袋子里拿出来。
我接腔道：“筱筠家可是开餐厅的，厨艺很好的。”
黎华意有所指地笑道：“凯文的厨艺也很好。”
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黎华脱不开手，我主动跑去开门。
欧凯文大概没想到开门的人是我，愣了一下，而后露出跟黎华很像但腼腆许多的笑容：“你好。”
“他们在厨房做饭呢！”我跟他一起走进厨房。
他和黎华一样，每次进屋，第一个动作就是洗手，而且他洗得比黎华更细致，大概是医生的职业病。
“我来切番茄吧，是要做什么菜？”欧凯文拿过莫筱筠洗好的番茄，在一旁摆开架势。
黎华也不跟他客气，指了指全部的食材：“你看着来吧。”
欧凯文粗粗看了一眼，问：“红烩牛腩，豉油蒸鱼？”
“可以啊，跟我想得差不多。”
欧凯文很有效率地开始动手，那娴熟的刀工一点也不比黎华差。
他一边切一边问莫筱筠：“手术恢复得还好吧？”
“已经完全没问题啦，这次太谢谢你了。”
“不用再谢我了，阑尾炎虽然不是大病，但你现在还算在恢复期，要多注意休息。”
“嗯，我爸最近都不让我在餐厅帮忙了。”
他们两个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黎华在另一边专心地做着蛋糕，厨房里一派和谐，只有我一个人是多余的。
虽然过去的二十几年我几乎从不下厨，也从未觉得有何不妥，但在这一刻，莫名有了些挫败感。
“若绮，我的电脑在客厅吧台上，帮我去收一下邮件好吗？”黎华对我说。
“好。”
我走到客厅，他的电脑开着，我按了个键跳出屏保，屏幕回到了输入密码页。
我想了想，没有问他，走到落地窗边欣赏窗外开阔的江景。五月的阳光恰到好处，对面的摩天大楼在阳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
“怎么了？”熟悉的气息覆过来，黎华从身后拥着我，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温热的气息如窗外的暖风般拂过脸庞。
“电脑有密码，你还是自己看吧。”我没有动，安静地享受着久违的怀抱。
他并不是真的要我查看邮件，我也完全不了解他生意上的事，他只是理解我尴尬的处境，一如既往地发挥他的善解人意而已。
“Leon1206，”他说，“全球成立的日子。”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懒啊？”我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我真的不会做饭……在家父母很少让我动手，所以我几乎什么家务都不做，不过以后……”
“没关系，”他没有让我说下去，“以后我来做，我不在家就请人来做。”
他的宠爱让我更加难过：“唉，你不要那么纵容我。”
“Why not？你在父母那里是小公主，在我这里也是。”
我笑道：“现在还能当小公主，再过十年二十年……”
“不管过多少年，”他接过话，“一辈子都是。”
我被“一辈子”这三个字打动了，阳光在他的眼睛里开出耀眼的花朵，每一片花瓣上都刻着我的名字。
“公主殿下，”他倾身，“我可以吻你吗？”
我闭上眼睛，亲吻如香甜的果实，在唇齿间跳跃，我环上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