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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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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秀沉默了一会,小声说:“我自小做梦也想进学堂,就是只有一天也是好的!我弟弟只有五岁,就帮着爹牧羊,谁不想读书写字,家里穷有什么法子?官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徐平摇摇头:“这些道理我懂,人的地位不同,立场就不同,看事情的观点也自然不同,怎么说都有道理。”

    看着秀秀,突然道:“你想读书写字?我教你!”

    秀秀吃了一惊,期期艾艾地道:“这自然是好。只是官人既然不想上学堂,又怎么会教人?”

    徐平心道,你妹,我教不了你子曰诗云,我还教不了你上中下人口手吗?

    口中道:“诗赋我作不好,先生自然不高兴。但教你几个俗字,写两句村语,能读能写,又有什么难了?”

    秀秀喜滋滋地道:“那也是我上世修来的福气!”

    徐平正在为林文思讲的那些大道理烦恼,没好气地道:“福气就是福气,怎么会是上世修来的?只是你自己挣来的。我教你,自然是因为你听话懂事,如果天天跟我淘气,鬼才教你!”

    秀秀不以为意:“那也谢谢官人了!”

    说完,一个人到了书房里,摆弄里面的笔墨纸砚。

    徐平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发呆,这才认真地仔细思考自己的前途,将来要不要读书参加科举,博一个功名。

    刚才与林文思的对话已经明白无误地告诉了他,在这个时代,要想按正常程序读书做官,靠哗众取宠是没有用的,只会适得其反。想想那个在后世得享大名的柳永柳三变,任怎么吹捧美化他是当世知名的大才子,皇帝怎么有眼无珠,也只是个科场不利。而在后世被捧上天去的那些奇才怪才,甚至名垂青史的大思想家,大多还是这一个结果,科场不利。

    为什么?真都是当政者有眼无珠疾贤妒能?两宋最出类拔萃的思想家政治家王安石却能科场高中,宰执天下。虽然被政敌的仰慕者们编各种段子黑了上千年,他思想的光芒便就在那里,他挑起的思想争论影响了这个民族上千年。

    真正的人杰,自当应运而生,泽被天下,而不是躲在角落里冷嘲热讽,翻着白眼装世外高人。没有人是天生的神明,有所得必有所失,有意气风发必有妥协退让。就看这得失之间,要去怎么选择,怎么理解了。

    到了哪山就要唱哪山的歌,想要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孤傲,还想要特立独行的洒脱,自然就要承担这种行为的后果。说句不好听的,所谓的做**还想要立牌坊,不是每个世界都有病的。

    从思想到行为,真地要完全融入这个世界?

    徐平迷茫了,这种选择太沉重,让他有些恐慌。

    最后终是叹了一口气,这种人生大事还是先放一边,安心做个庄主吧。
………………………………

第9章 白沙镇

上午徐昌过来看了徐平好几回,见他不吭声,最后忍不住道:“我一会要去镇里,大郎不去吗?”

    徐平这才反应过来,昨天酒肉也请人吃了,庄里也规划了,不能没有下文,便对徐昌道:“好的,我们一起同去。”

    庄里并没有马,两人一人骑了一头驴,顺着庄后的土路向白沙镇去。

    此时正是四月中旬,刚刚入夏,应该是草木繁茂,牛羊遍野的季节。可路上两边都是荒地,长着芦苇杂草,偶尔露出的地面,泛着白花花的盐碱。

    这哪里是记忆中的中原,简直如同到了漠北荒原一般。徐平心中暗暗叹气,前世说起北宋,都是汴梁城的繁华,却不想京城的周围,是如此的荒凉。

    此时的中牟县,超不过四千户,最多两万人口,还不如前世的一个小一点的乡人口多,实在是难以想象。宋朝按户等摊派税赋,为了降低负担,一般每户的人口都很少,多立户,少交税吗,实际人口可能两万都不到。

    一路走着,徐平暗暗记算路程。马驴骡,如果不赶,正常速度差不多是四五公里一小时,因为驮了人要慢一些,也应该有三四公里一小时。这都是他们这行要知道的常识,也是当年的中国推行半机械化的遗留。

    直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进入了白沙镇里。

    白沙镇紧靠着金水河,因为通航,店铺都开在河边。徐家的酒楼是最豪华的建筑,很是扎眼。酒楼周围,稀稀拉拉的几间米铺、杂货铺和客栈之类。各店铺的后面,有三两百户人家。

    徐平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徐昌扭过头,奇怪地看着他:“大郎笑什么?”

    徐平摇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他突然想起,这个时代肯定有人这么描写白沙镇,人口密集,店铺林立,市井繁华。这里毕竟是个镇啊,镇就有监镇收税,必然商业到一定程度了,不然收的锐连监镇的俸禄都不够,朝廷就要亏本了。

    后世的人看了一定会被骗,哪里能想到这里连徐平前世一个稍大点的村子的规模都没有,稀稀拉拉大大小小加起来几十家店铺,连个收税员都不会派给你,收这点税不够与这几家店铺闹心的。

    两人骑驴到了徐家酒楼门口,门外挑了一个酒幌子,上书四个大字:“清风徐来”,甚有诗意。

    刘小乙和一个小厮穿着新衣,黑鞋白袜,甚是精神,正在门外迎接客人。见到徐平二人,急忙上来牵驴,口中高声喊道:“小官人来了也!”

    徐平下了驴,与徐昌进了酒楼。

    此时正是中午时间,楼下坐满了,人声鼎沸,生意竟然不错。

    这大多都是金水河上跑船的,而且都是小本生意。这里已经离汴梁不远,吃饱了可以一气到京城。离京城越近物价越高,省一点是一点。

    一个小二上来迎着二人,一路领向后院。

    徐昌问小二:“怎么不见谭主管?”

    小二叹口气:“都管快不要提起,这里的周监镇上个月讨了一房小妾,没事便在我们酒楼阁子里逍遥。每次来都要谭主管上去服侍,主管烦也烦死。”

    徐平奇道:“这个周监镇是什么人物?有天大的后台,敢在自己管下讨妻纳妾?不怕有人告上去?”

    小二摇头:“民不与官斗,我们这些小民,谁去与这些官宦人家淘气?”

    按宋朝规定,官员不能在自己管下找女人,只能买雇婢女女使之类。这自然是防止官员营私舞弊,可实际上只要没人告,也没人当回事。

    谭主管叫谭本年,原是徐家在东京城里开酒楼时的老人,随着徐家搬来白沙镇,管着现在酒楼里的一应杂务。依徐平前世的说法,这就是个职业经理人,按月领钱,还有分红。严格来讲,他的身份与徐昌差不多,与徐家一样是有主仆名分的,不过不同于徐昌是家养的,他一般不参与徐家的家务。

    没多大一会,到了后院,小二回到前边忙去了。

    徐平二人到了父母房前,丫环迎儿看见,急忙进去通传。

    随着迎儿进了房,只见徐正夫妇据着一张桌子,张三娘黑着个脸,面色不大好看。

    徐平行罢了礼,张三娘道:“你们两个来得晚了些,洪婆婆刚走。前天我才说了庄中一应事情由洪婆婆主张,你们两个昨天就给我闹出许多花样。大郎年纪小,且不去说他,徐昌你是个老成人,怎么闹的!”

    徐昌看看徐平,心中暗暗叹口气,低着头也不回话。

    徐平只好硬着头皮道:“不关徐昌的事,都是我自己主张的。那个洪婆婆没办点见识,田庄交给他管,不是白扔了?”

    张三娘冷着脸道:“你有多少见识?几天不见,学会顶嘴了!”

    徐正摸了摸下巴上稀疏的胡子,慢悠悠地道:“你昨天酿的酒,我尝了一些,甚是好力气,算得是上等佳酿。听说是用酒糟蒸的?怎么不见你对我们讲起?这也是一条生钱的路子。”

    徐平忙道:“徐昌也对我说来,只是我想,这昨近只有我们一家卖酒,又不能卖到别处去,再是佳酿,也只是分自家生意,没什么意思。”

    徐正叹口气:“我的孩儿,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们酒户人家开糟酿酒,谁能保证不出个意外?或者酸了,或者败了,用酒糟蒸出酒来正好补上,也省好多酿酒的糯米。今年大旱,你不知道粮价涨到哪里去!”

    张三娘不高兴地对丈夫道:“老汉,你说这些干什么?我这正教训孩子呢!你别岔开话!”

    徐正道:“你便不教,孩子也比从前乖巧得多,那个洪婆婆,我看也不是个干事的,趁早给她几贯钱打发回家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接手了这酒楼,哪里想到存下的酒坏了那么多!我的头发都愁白了不少。”

    张三娘道:“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三句不离个钱字,我看你就是个从铜钱眼里钻出来的!”

    徐正道:“钱似蜜,那是一滴也甜!要不是缺钱使唤,我们怎么会跑到这乡下地方来?东京城里繁华热闹,多少好处!”

    张三娘冷笑道:“那是,东京青楼里姐儿也多,哪像这里,就三两家私娼,你便是有心,也去不得!”

    徐正把脸一扳:“孩子面前,你乱说什么?没个分寸!”

    又对徐平道:“这两天你就住在这里,把那个蒸酒的法儿传下,贴补贴补。现在酒楼里三两天开一糟,哪里受得了。”

    徐平道:“酒糟里才有多少酒?能济什么事?怎么,酒楼里现在酸败的酒很多吗?我有办法让它们变成好酒。”

    徐正眼睛一亮:“真的有办法?我儿,你就是个天生开酒楼的,不枉我卖了几十年酒,才生下你!”

    张三娘不耐烦地道:“孩子是我生的,我要让他去读书做官,哪里会再跟你一样卖一辈子酒!”

    徐正摆摆手:“不要听你妈妈乱扯,卖酒有什么不好?住的高楼广屋,穿的绫罗绸缎,不都是从酒上挣出来的?你跟我说,怎么治坏酒?”

    徐平道:“这要看看再说,酸败得厉害不厉害。”

    徐正急忙吩咐迎儿去酒库里拿了两瓶酒过来,就在屋里打开。

    徐平闻了闻,道:“这一瓶并不厉害,只需加清石灰水滤过再煎,再与好酒混在一起,就没事了。另一瓶就有些重了,酸味除不干净,只好用水淋洗,再放到锅里上甑蒸了才行。”

    徐正道:“果然还是要蒸吗?加石灰水是个什么道理?”

    徐平脱口而出:“酸多了,当然加碱了!”

    见众人表情更加疑惑,急忙改口:“清石灰水可以去除酸味,这是平常的道理,爹你试试便知。”

    见徐正半信半疑,徐平心里出了口气。酒里虽然是有机酸,终究还是弱酸,清石灰水是碱,酸碱中和,生成不溶于水的钙盐,过滤掉就好了。这知识虽然简单,对这个时代却太超前了些。

    有了办法,徐正是一刻也坐不住,叫了徐昌,两人到酒库里试验去了,屋里只剩下张三娘和徐平两人。

    张三娘脸色和缓下来,拉着徐平在自己面前坐下,抚着他的头道:“自来到乡下,我儿确是乖巧了不少。大郎啊,你心里有主意,做娘的只有高兴,哪里真有训斥你的意思?不过你也为娘想一想,洪婆婆自小看着我长大,如今无依无靠,我怎么忍心慢待她?你也多担待她一些。”

    与张三娘如此亲近,徐平有些不自然,但他到底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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