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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木成林-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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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漆黑的房间里,岳木翻箱倒柜地找完所有角落,喘着气瘫坐在地板上:“在哪儿……”
  “你是在找这个东西吗?”
  岳木猛地回头。
  房间一角,一个老人坐在轮椅上,递给他一本厚厚的精装书。
  这间屋子采光不好,又没有开灯,光线很暗,两个人隔空对视,都只勉强能看清对方的轮廓,岳木缓缓站起来,目光沉了下去。
  “看哪,受欺压的流泪,欺压他们的有势力,且无人安慰他们,”杨光淼挪动轮椅,滚轮在地板上碾出声响,“所以,我赞叹那早已死的死人,胜过还活着的活人。并且我以为那未曾生的,就是未见过日光之下恶事的,比这两等人更强——你是在找这本书吗?”①
  岳木竭力忍着什么,脚下刚刚一动,黑暗深处立即传来了一声极其轻微的上膛声。
  “国内禁枪,你还真是不把法律当回事。”岳木停在原地。
  “哦,是了,”杨光淼满不在乎,“你可以试试报警。”
  岳木沉默不语。
  杨光淼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目光饱含深意:“孩子,其实我很欣赏你,你比那些行走在阳光下的活人有趣多了。”
  岳木皱眉,沉声说:“我听不懂你的话,解毒剂在哪儿?”
  杨光淼不明所以地笑了下:“你为什么确定我会有这个东西?”
  “你这种人,我不信你会不给自己留后路。”
  “哦?”杨光淼感到意外。
  “疗养院的大火,是你放的吧,”岳木说,“杨光鑫之所以会痴迷于这项神经毒素的研究,我想,跟你也脱不了关系,我说得对吗?”
  杨光淼脸上的表情很精彩,过一会儿才道:“看来,你知道的不少。”
  黑暗深处,有枪托被齐齐端起的细微响动。
  听到这个声音,岳木脸上毫无惧色,反而一下子放松了:“实不相瞒,我今天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他似乎是站累了,揉了揉后腰,随意地在柜子上坐下来:“跟你们杨家,把账算一算。”
  杨光淼眯起眼。
  “先说我这边吧,杨亦遵这个人我带走了,你就别惦记了。”岳木道,“听说你想让他帮你们杨家传宗接代,这对不起,他肯定是办不到的,四个小时之前,我们还在你家的大床上做爱。只要我活着一天,他就不会遂你的愿,但我要是死在这儿……他怕是更不会遂你的愿。”
  “看来你很有自信。”
  “没办法,他给的。”
  杨光淼的轮椅停在两米外,膝盖上放着那本书,隔得近了,岳木才看清,那是一部精读本圣经。
  “再说说杨家吧,从哪儿说起呢,”岳木的目光落到那层牛皮封面上,“听说你信教,我很好奇,以你们的罪行,你的神明会宽恕你吗?”
  杨光淼不以为意:“所有犯罪的,就是罪的奴仆,我只是为我的主效忠而已。”②
  “所以你蛊惑杨光鑫参与不可告人的试验,把那些毫无反抗能力的病人送进地狱里?”
  “不,你弄错了。”杨光淼摇头,“不是我把他们送进地狱里,是他们的亲人自己选择了地狱。你知道那些因为沉眠不醒而被送走的人里,有多少是他们的亲人求我们这么干的吗?”
  “醒又醒不来,死又死不了,大把的钱花出去,最后只能怪自己命不好,摊上这么个大麻烦。”杨光淼露出不屑的神情,“亲情?他们要的只是解脱,是赶紧摆脱这个累赘,无底洞……而那些躺着的人,他们不会动也不会说话,只能无能为力地等着被亲人们送进地狱,成为我们下一步的实验体——”
  “你放屁!”岳木忽地怒道,“收起你那张伪善的脸,你敢说他们全都是自愿的吗?那些无辜的生命都是自愿被放弃的吗?!”
  杨光淼不说话了,许久,古怪地笑出来:“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呢?总要有人做出牺牲。”
  “我弟弟只有七岁……”岳木直视他,“他什么都不懂,他那么乖,医生给他打什么针他都从来不哭……”
  杨光淼看着他,露出晦暗不明的表情:“弟弟……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他扭头看向窗外:“杨家上一代还在位的时候,杨光鑫为了独吞家产,曾经想把我溺死在花园的水池里。”
  岳木冷冷看着他。
  “后来我装疯卖傻,在他眼皮子底下苟活了几年,他才渐渐对我打消了杀心。你能想象吗,你最亲的兄长,他每天看向你的时候,不是在看自己的弟弟,而是在犹豫着这个人还要不要留。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我如果想好好活着,就只有取代他。”
  “正好我在国外疗养,听到有人提起一个研究项目。我那时无权无势,想对付杨光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他防我像防贼一样,连我给他倒的水他都不喝。我听说这个项目之后,暗地里找人进行了接触,想方设法地把杨光鑫拖下了水——这不难办,他不了解我,但我了解他,我知道他对什么最贪婪。”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我花了很多年的时候,借此慢慢往他身边安插人手,逐渐把我的势力渗透进去。这件事必须做得非常小心,杨光鑫这人谨慎,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惊动他,但我做到了。”
  “三年前,杨光鑫查出淋巴癌,我意识到机会来了。”杨光淼沉浸在回忆里,眼中几乎迸发出光来,“我刻意制造了一点矛盾,让他和那群老外互生嫌隙,再趁人不注意,一把火烧了实验基地,也就是那栋疗养院。外国人疯了,他们那时刚刚才把解毒剂研究出来,还没来得及大批量生产,所有的研究资料,甚至连研究人员都当场烧死了,什么都没了。杨光鑫丢了一大笔钱,还被老外满世界追捕,无奈只能回国暂避。”
  岳木除了在听到解毒剂时瞳孔微微放大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别的表情。
  “也许是坏事做多了,他回国没多久,病情就恶化了,”杨光淼冷笑,“我趁这时控制了他的公司,把所有的实权都握在了自己手里。”
  “所以你想告诉我,什么药物试验,从头到尾都只是你夺权的手段而已?”岳木盯着他。
  杨光淼挺直了背,神情不言而喻。
  岳木闭了闭眼:“为什么对付叶鹤?”
  “谁知道呢,”杨光淼好笑,“他和杨光鑫年轻时是校友,也是多年的好友,你不知道吗?”
  岳木轻轻皱眉,他想起夏为车祸,他走投无路的时候,的确是叶老给他介绍的医院,也是叶老牵了线,才把夏为送到国外去“治疗”的。只不过,叶老那时对杨光鑫背地里的所作所为毫不知情,否则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自己的徒弟往火坑里推了。
  “有时候我也很奇怪,他们性情和追求完全不同,居然也能成为朋友。”杨光淼摇头,“现在想来,事情败露之后,杨光鑫毫不留情地选择灭口,这才是他的真面目,怕是他早就想这么干了。”
  “至于杨光鑫本人是为什么……死了的人毫无知觉,嫉妒也好,恐惧也好,谁也无从得知了。”杨光淼长叹,转向岳木,“害人的和被害的都已经死了,你还执着于真相又有什么用呢年轻人,该操心的是你自己,你打算怎么办?”
  “我?”岳木撑着柜子慢慢站起来,看不见的地方,袖中的短刀悄然滑入手心,“当然是来拿走我要的东西,再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话音刚落,黑暗深处传来几声短促的惨叫,像是有人被打晕拖走了。下一秒,头顶的灯猛地亮了起来,岳木毫无准备,反射性眯起了眼。
  “四叔,你大半夜找我爱人谈心也不知会我一声,是不是不太合适?”杨亦遵大步走进来,手上拿着几把卸了弹夹的狙击,直接当成废塑料一样扔在了杨光淼面前。
  岳木一阵怔愣,迅速把短刀藏了回去。
  “没事吧?”接着,杨亦遵转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中蕴含的东西十分复杂。
  岳木满脸的不可置信:“你什么时候醒的?”
  “我一直跟着你。”杨亦遵看出了他的惊讶和疑问,只说,“我说过,今后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哪怕你活腻了往别人枪口上撞,我也一样陪。”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里并没有带上情绪,但岳木总觉得他有点生气。
  ①原句为“看哪,受欺压的流泪,且无人安慰;欺压他们的有势力,也无人安慰他们。因此,我赞叹那早已死的死人,胜过那还活着的活人。并且我以为那未曾生的,就是未见过日光之下恶事的,比这两等人更强。”引自《圣经》(传道书4:1…2)
  ②“所有犯罪的,就是罪的奴仆。”(约8: 34…36)
  这两句的原意与杨光淼理解和表达意思有很大的出入,所以他实际上是个异教徒。


第39章 
  说完,杨亦遵径直转身去看杨光淼:“三年前,有个姓赵的研究员,因为儿子感染猩红热夭折,忽然良心发现,脱离了研究团队,带着三支试验成功的试剂逃回了国。后来疗养院大火,这三支试剂成了现存唯一的解毒剂,杨光鑫回国后派了很多人去找,最后应该是找回来了。如果我没查错,这三支试剂,现在在你手里。”
  杨光淼不知道是年纪大了反应慢,还是根本没听,眯着眼,只是盯着杨亦遵看,一双眼睛苍老又浑黄,但犀利。
  “把它给我。”杨亦遵说。
  “如果我不给呢?”杨光淼饶有兴致地打量他。
  “你没有第二个选择。”
  杨光淼是个聪明人,他当然理解杨亦遵这句话的意思,这整栋房子,怕是已经被他控制住了。
  像是为了印证杨亦遵的话,窗外跃进来一个人,穿着一身风骚的紧身衣,轻快地落了窗台上。
  苏伊蹲在那里,冲岳木吹了个口哨算是打过招呼,对杨亦遵耸耸肩:“外面都找遍了,没有。”
  意料之中的结果,杨亦遵下意识往岳木那边看了眼,后者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想过你会去帮外人,但没想到,你会帮到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杨光淼挪动着轮椅,“怎么,我不给,你打算亲手弑叔吗?”
  杨亦遵听到这话,反而露出了一丝嘲讽的表情:“其实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我担心今天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
  岳木看着杨亦遵在光下那张近乎完美的侧脸,不知为何心揪了起来。
  “你知道杨光鑫为什么从小就不亲近我吗?”杨亦遵哂笑,“我想,你要是知道,当初就不会千方百计地要我结婚生子——因为,我根本就不姓杨。”
  这话一出,连岳木都愣了。他第一反应这是假的,是杨亦遵在故意糊弄杨光淼,但等他去看杨亦遵的眼睛,发现他竟然很认真。
  太戏剧了,杨亦遵看着对面人的表情,感到无比熟悉。十年前那个雨夜,他急急忙忙地赶回杨家,却只得知了这样一个消息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表情吧。
  暴雨下得窗外一片模糊,杨光鑫坐在客厅的茶几上,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
  “有我笔迹的那份劳务合同,是你让人给岳木的?”杨亦遵满身雨水,一进家门,劈头盖脸就问。
  “是又怎样。”
  “你凭什么这么做?”
  “我不这么做,今天哪儿请得动你。”杨光鑫斜眼看他,心中好笑,“再说了,我只是把事实真相告诉他了而已,难道当初用合同给他下套的不是你杨亦遵?”
  “我只是想……”
  “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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