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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在她的陪同下,将凡沙沙诱拐到这里。
“喜欢吗?”凡沙沙首次露出小女儿神态,腼腆地笑着点点头。林北很厚道,到目前为止说的话基本都在郑宋宋安排的台词范围内。郑宋宋见事情进展地没有偏差,于是蹑手蹑脚准备逃离现场。她悄悄迈出两步,本来顺着小道往下溜就是操场了,可是突然一股比妖风还勇猛的大风袭来,郑宋宋飞扬起来的羊绒披肩随着她往前的动作,刺啦一声划倒干枯的白桦树枝。
她忍不住默默感叹,郑达明这个暴发户还真是地道,送她的披肩居然能毫发无损地折段一截树枝,下次一定要用它荡秋千试试。身后已经传来凡沙沙跺脚的声音:“郑宋宋,你这个偷窥狂!”她转身露出意外的笑容:“真巧了,你们也在呀,继续继续!我去食堂看看饭熟了没。”转眼间人已经逃到小道中央,凡沙沙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傻帽,这才几点就知道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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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大东门演播厅里热闹非凡,显然芭蕾舞的高雅不如民间艺术团的杂技受人欢迎,当半米高的小猴子连续十五个后空翻并成功穿越八个烈火圈圈时,同学们整齐地发出了第十次雷鸣般的掌声。魏果也被台上精彩的表演吸引,更被同学们的情绪感染了,激动得脸颊通红,连看门老大爷都领着老婆凑在门口张望,这里似乎人人都陷入一种特别澎湃激昂的感情里,比过年领红包还振奋人心。
郑杨面无表情地看着穿得像斑马的演员,又目测周围满满当当的学生,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坐在这个地方。事务所新接了一批案子,每个人都忙得没有时间吃饭,而他百里偷闲竟是为了坐在这样幼稚的地方看这样幼稚的表演?当第五十三次仔细从座位的第一排打量到最后一排,依然找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时,他内心的火气犹如被泼了汽油,只差逮着不顺眼的就将其碎尸万段。
这便是她说的四点演出,这便是她说的芭蕾舞表演。现在演出节目被换,她是不是和那个什么林的约会去了?上午约在商场还不够,下午还要换地方约会,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小小年纪只知道带她逃课,这丫头是该好好教育了!
昏暗的场内,有女生猫着腰往外走,路过的时候不小心踩在他的皮鞋上,女生立即鞠躬道歉,抬头间借灯光瞄到他的脸,顿时变得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头也不回就走了。再回来时,陆陆续续有人从他面前走过,像有预谋似的,不是碰着他的手,就是踩了他的脚,同样地鞠躬道歉并借着灯光极迅速地打量他。
再受不了这样的小把戏,他从座位上站起来,面色铁青地往外走。本来他的心就没放在表演上,早因为某个人已经窝了一肚子的火,现在居然还被几个小女生踩来踩去,他忽然觉得自己又傻又狼狈,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的狼狈和愚蠢。即便周围没有认识的人,他也莫名觉得恼火尴尬。
魏果跌跌撞撞地追出来,满脸担心地问:“怎么了?”郑杨顿了顿神,抬手看看表,已经快五点半了。她很机敏,立即说:“时间不早了,都是些小孩爱看的节目,我们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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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时间二十点零八分,郑宋宋正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沐浴,房间门被某个高大的男人捶得震天动地的响,她隐隐约约感到不对静,关了花洒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又慢条斯理地接着洗。再出去时已经过了二十分钟,郑宋宋扯开裹着头发的毛巾,问站在门口的人:“有事么?”
郑杨的胸膛大幅度起伏,脖子下的领带歪斜着松垮开,身上的深灰西服散发淡淡的烟酒味。即便是醉着,他也保持惯有的理智:“你不好好学习,每天和那种人鬼混?”郑宋宋俏皮地歪着脑袋:“我一边学习一边谈恋爱呀,四叔你不是也一边工作一边恋爱的么!”他抓紧她细小的胳
膊:“你多大我多大,你和我比!”
这个人真讨厌,郑宋宋此刻真不喜欢他。疏远距离的是他,巴过来东管西管的也是他,凭什么都是他决定怎样就怎样。于是她英勇地甩开他的手,将手里的毛巾往他身上丢:“我满了十八岁,早就是成人了,你管不着!”他似乎真的火了,郑宋宋这十九年来都没见过他此刻的样子,喉咙喘着粗气,捏着她胳膊的手劲愈发用力,他三两步将她带进房间,咚地撂进床里。虽然撒手的时候他极力控制情绪,避免弄疼了她,可郑宋宋仍然觉得害怕,这样的四叔她没见过,原来以为他待人有礼貌讲风度,却不知这个人生气起来竟然会这么可怕。
就在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相互对峙的时候,门口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周鸣惠紧张地一边跑一边问怎么了怎么了。最后进了郑宋宋的房间,她大惊失色地立即推搡着将郑杨轰了出去,关门的时候还不忘对床里的人说:“囡囡别生气,你四叔今晚喝醉了。”
坐在书房里的时候,郑杨已经完全平静下来。周鸣惠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桌子上看了看他:“宋宋大了,你不能老像以前那样盯着她。”他随手翻开一本书,盯着杯子里的水说:“再大也还是个孩子。”周鸣惠站在台灯旁边:“你要真把她当侄女,就管不了她谈恋爱!这么大的女孩儿,和男孩子交往很正常。”他久久盯着摊开在桌上的书,半天没有动弹。
“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孩子,做人不能恩将仇报。”狭小的空间分外静谧,灯光下的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半开的窗户灌进来的风吹得桌上的书哗哗翻页。周鸣惠转身的时候对他说:“还有那个魏果,你知不知道她和她实在太像。”
书房的门咯吱一声闭合,他坐在椅子里像化石般,任凭狂风卷起窗边纱帘,怒号着将残枝败叶刮进房间。
做人不能恩将仇报,他何尝不知道?
、第十三章
窗外寒风肆虐,窗内繁忙凌乱。这场为期大半个月的高度紧张工作状态,将于今天中午落下帷幕,一时间整理资料、端茶倒水、哀声长叹的声音此起彼伏。管和趴在桌上虎视眈眈地盯着郑杨办公室的门,也不知道布维多集团的老总和他在谈些什么。
项国钟白手起家,能把当初一间二十平米的服装店做成现在的服装进出口国际贸易集团,其过程不仅充满艰辛,还无所不用其极。郑杨不太明白他为何非要找到这里谈条件,项国钟闪亮着睿智的桃花眼开始利诱:“我给的待遇远比你这里高得多,而你只需要成为布维多律师团的一员,我想应该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交易。”
郑杨嘴角边浮起浅浅笑意:“我们这里的人都初出茅庐,比不上布维多律师团的精锐老练,恐怕要让项总失望了。”项国钟笑着站起来:“先别忙着拒绝,等你想通了,欢迎随时来找我。”秘书赶紧递出一张名片给郑杨,他近五十的人精神头却十分好,昂首阔步到门前还转身笑着对他说:“再会!”
项国钟走后不到五分钟,管和拿起列了一长串旅游景点的单子,刚走到郑杨办公室门前,他就啪地推开门吩咐:“布维多旗下所有分公司的资料,半小时后给我。”管和的小麦肌肤立即红成番茄般的颜色,激动地拽着他的胳膊问:“不是说好今天下午就放假!你这是要干什么!”他嫌弃地撤开他的手,轻轻抛出俩字:“加班。”
这一次管和是真的确定他疯了,为期半个月的高密度工作居然没把这个疯子打趴下,反倒让他越来越疯,这个时候居然还要加班,他还要不要命了?管和不清楚他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活的,反正晚上走的时候他在工作,早上来的时候他也在工作,吃午饭的时候他在查资料,吃晚饭的时候他仍然在查资料。要不是偶尔看到他端着杯子喝水,他真以为他在闭关修炼欲成仙。
悄悄凑到魏果跟前问:“吵架了?”魏果茫然地摇摇头,郑杨因为太忙都好长时间没和她说过话,她则因为他太忙而不敢跟他说话。管和冲了杯龙井给她:“进去!代我们打探打探敌情!”
于是魏果捧着热气腾腾的茶杯悄悄进了郑杨的办公室。他双手交叠在脑后,放松身体懒懒靠着真皮转椅,双眼紧闭呼吸平稳,像是已经睡着了。魏果于心不忍,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拼,但是仿佛能感觉到他是在逃避,逃避什么呢?她不知道,更不想知道,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站在桌前看着他,也只有这个时刻她才能豪无顾忌地看着他。
桌上凌乱散放着纸张,除了昨天刚结束的官司资料,还有几本书和敞开的皮夹。她想帮他收拾收拾,放茶杯的手还未松开,却被忽然睁开眼睛的人吓了一跳,于是手一歪,满杯开水洒了一桌。他虽然极快地捞过皮夹,仍没有避免开水的浸犯,半块黑色皮子被浇得水淋淋,还冒着热气。
魏果看着他紧皱的眉,吓得连道歉都不会说,见他用手反复晕开皮夹上的水,她立即找了块毛巾收拾桌子。好些资料都被水浸湿,软软的一捏就皱巴巴,慌乱之下反倒越收拾越麻烦,郑杨将手里的东西啪地扔在桌面尚且干燥的地方:“别擦了,出去吧。”
于是她在转身之前,甚为不经意地看到半湿的皮夹里,存放着一张半新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子有张青春洋溢的脸。
再出来时魏果的眼睛就不自觉地盛满泪水,既为心底的疑惑得到证实,也为事情的真相感到吃惊。管和看了看不足五分钟就被赶出来的人,心底便被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个疯子竟然疯到连女人也欺负!他撩起袖子准备代表广大妇女儿童冲进去讨伐,却被小李拦住说:“私人感情的事,哥哥你就别掺和了。”管和却笃定地否认:“这跟私人感情没关系,他这人我太了解,肯定是心情不好拿人出气了!”
说罢又接着往里冲,却撞上刚好推门而出的郑杨。他脸色不太好,沉着地问:“你不是说上午结束就请大家吃饭?”管和以极快地秒速调整好心情,堆满亲和力的笑容点点头:“嗯,是这样的!”于是郑杨宣布:“资料先放下,全体放假四天。”
这个疯子在这一刻终于博得雷鸣般的欢呼声,事务所为期半个月的非人生活终于圆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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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家拎着包包排队上车时,管和从未觉得人生竟能生如此圆满,请客吃饭虽然花了他不少钱,但和炸郑杨掏公费带大家出去玩相比,也算是赚了一笔。临出发的前一刻,他特地交待司机:“再等五分钟,等我小侄女来了再出发。”有人调侃:“管哥哥你出去玩还带侄女,你侄女多大啦?”他嬉皮笑脸地看着郑杨说:“十九!”
郑杨的眼珠子冒出刹那间的诧异,看向管和时已经充满杀气。管和哪里知道这其中的蹊跷,只觉得不能让郑杨和魏果吵架,有没有私情是一回事,影响事务所的风气以及大家的工作成效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而郑家小公主是块宝,专治郑杨臭脸色的法宝。
小李也调侃他:“哪来那么大的侄女,该不会又是上哪里骗来的小妹妹吧?”这话说得他内心深处刮起拨凉拨凉的风,立即严肃道:“尽瞎说!真是我侄女。”
郑宋宋来的时候穿着红色羽绒服,白帽子下的一张脸小小的,眼睛张得大大的东看西看,看到一车陌生人时就知道被管和骗了。他还兴高采烈地拉她往后排走:“来来来!今天管叔叔带你去滑雪。”她踉踉跄跄往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