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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那张醉态可掬的俏脸便俯下来,一张带着酒气的红唇印到了夏浔的唇上,微微带些酒气,不过……触感很好,薄薄的、软软的。
夏浔二目圆睁,他这十多年来,什么场面没见过,跨越时空,巧换身份,对外北平除奸,东海剿寇,日本平倭,辽东靖抚,西域行刺,瓦剌斡旋,朝堂上历经三朝,周旋于朱元璋、朱棣两代雄主驾前,对内斗罗克敌、斗汉王、斗丘福、斗陈瑛、斗纪纲……
可是这样的场面……,天地良心,他还是头一回遇见,所以不免有些不知所措。
“唔……”
小樱蹙着秀气的眉毛抬起头来,她只会抿着嘴唇亲,因为喝醉了酒,不知轻重,磕碰了几下,只觉嘴唇有点痛,感觉这亲嘴儿一点也不像想象的那么好玩,歪着头想想,再俯下身时,便无师自通,晓得张开双唇,去啄吻他的双唇了。
夏浔只觉两瓣饱满的唇珠滚烫湿黏,一只灵活湿润的小舌头在他嘴唇上一舔,然后就舔到了鼻子上去,接着是脸蛋、耳朵……
夏浔觉得自己好象抱住了一只小狗狗,这只小狗狗还肆无忌惮地舔着他的脸,实在忍无可忍了,夏浔一翻身,就把她压在了身下,低喝道:“小丫头,不要玩火!”
“你耍赖,干嘛推我下来,这样……头好晕……”
小樱两只手软绵绵地胡乱拍打,夏浔不得不抓住她的手臂,牢牢地摁在她的胸前,双手一按下去,指背贴在她的胸口,只觉团软结实,弹性惊人的两大团脂肉,热呼呼的尽是腴润的感觉。
夏浔暗暗惊讶了一下:“好大的一对儿……,想不到这丫头胸前这么有料啊!”
小樱双手被他按住,不依地胡乱扭动着身子,那娇躯一扭,弄得夏浔不觉起了反应,夏浔紧紧摁住她的双手,低声威胁道:“不许乱动!我一个忍不住,你可就真的……真的……”
“嗯……嗯……”
小樱被他控制住上身动弹不得,腰肢突然一耸,两条长腿就要缠到他身上来,动了两下不能得逞,又软绵绵地塌下去,只是这一来两条大腿之间,却是紧紧地抵在了夏浔的胯部。
夏浔只觉那地方恰如一只饱熟的小桃儿,心头不由一跳,呼吸也急促起来,他的声音微微嘶哑地道:“你这丫头再撩拨我,我就真要把你吃掉了!”
小樱有气无力的“唔”了一声。
夏浔叹了口气,又道:“小樱,你的情意,我如何不知。你道我就那般矫情,非要假惺惺地将你摒之门外,拱手他人么?只是……你不明白……,我如今有一个思量,你若跟了我的话,便不得不放弃……”
话未说完,身下便传出猫儿似的一声呼噜,夏浔低头一看,灯光下,小樱脸上带着一抹无邪的浅笑,颊酡如桃,睡如婴儿,她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夏浔呆了一呆,哑然失笑,替小樱轻轻拂开颊边的一丝秀发,夏浔喃喃地低叹了一声:“小樱啊……你还真是一个活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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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如血,普照大地。
一行人马拔营起寨向草原深处行进。
小樱骑在马上做贼似的左顾右盼,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提马靠近夏浔。
小樱故作镇静,一脸的满不在乎,粗声大气地道:“嗳,问你点事儿!”
夏浔扭头瞟了她一眼,问道:“什么事?”
小樱敲敲脑壳,狐疑地道:“昨晚,你到我帐蓬里去了吧?”
夏浔从容道:“是啊,我给你送点吃的,还有一袋烧酒。”
小樱“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道:“我说呢……”
歪着头想想,她又问:“然后呢?”
夏浔惊奇地道:“之后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么?”
小樱脸蛋微红,讪讪地道:“我……我喝多了,我酒量不好,从来没喝过这么多。”
她看了夏浔一眼,紧张地问:“然后呢,我就睡了?”
夏浔笑了笑道:“当然没有,你喝了酒之后,就非要拉着我谈天,说你在草原上的事,说你搬到秣陵镇之后的事。后来,你越说越开心,还要跳‘白海青舞’给我看……”
小樱又敲敲脑袋,若有所思地道:“唔,我隐约记得,好象是有跳舞这么一回事儿,然后呢?”
夏浔道:“你跳着跳着,嫌身上那身猎装太紧,表现不出白海青舞的神韵,就用刀子割开衣袖、裤腿,接着跳。跳完之后,你就说困了,要睡觉,我就告辞回帐了。”
小樱眼珠溜溜儿地一转,喃喃地道:“是这样么?我全然不记得了……”
夏浔正色道:“当然是这样,你嫌那割开的衣袖裤脚碍事,还把它们都撕掉了。我觉得我再留在帐里不甚妥当,就主动向你告辞了,你不记得了么?”
小樱双手捂脸,害羞地道:“哎呀,真是羞死人了!我喝了酒怎么可以这样,太没酒品了!”
她突又放开手,狠狠瞪了夏浔一眼,嗔道:“你明知我酒量不好,也不说劝阻我少喝一点儿。”
夏浔:“……”
小樱“呻吟”一声,又捧住脑袋道:“好疼啊,喝醉了真是好难受,头到现在还昏沉沉的,疼得厉害。”
夏浔立即从马鞍旁掣出一袋酒来,托在手中,一脸神棍地道:“看!这是什么?头疼没问题,我这有偏方!喝醉了酒之后,再喝点儿酒,立马就精神了,这叫回笼酒,也叫还魂酒。”
小樱精神大振,笑逐颜开地道:“啊呀,你不说我倒忘了,不错不错,我也听说过这个法子,来!把酒给我!”
队伍继续前进,草原深处,动物渐渐多起来。
侍卫们放开马匹,四下撒欢地游猎。骑射不佳的夏浔信马游缰,全当踏青游赏风景了,在他手里捉着两条马缰,一条马缰是自己的,另一条则是小樱的枣红马。
小樱趴在马背上,抱着马脖子,睡的好不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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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浔游猎三天,便即返回北京。
小樱对自己喝醉后的事情一直没有回想起来。
这三天的游猎,小樱很欢喜,就像一条困在浅溪里的鱼终于回了大海,畅游三天,再回京时神完气足,与平时在府里面恹恹地打不起精神的样子判若两人。夏浔见了倒不觉触动了心思。
小樱对他渐生情愫,以夏浔的精明如何不知?可是,当他明了小樱情意的时候,恰是心中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的时候,而这个决定不仅仅关系到他自己,也关系到他的家人。
如果他接纳小樱,小樱就必须放弃很多东西,夏浔不清楚小樱如果知道他的决定会如何选择,且不想坦白自己的心事,所以只好装傻充愣。那日晚上小樱情炽如火,夏浔冲动之下,险些向她坦白自己的心事。如今她既把那晚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夏浔也就鼓不起勇气再向她提起了,只好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情,暂且按下此事不提。
北京城中人流如织,较之当初夏浔初来北平时兴旺了不只一倍,光是朝廷要迁都北京,大建宫城这一件事,就刺激了北京经济强劲发展,眼见其中有利可图,许多商人都跻身其中,想得些利益。
不过,他们能够从建造本身中获得的利益十分有限,因为所有官方建筑都由工部负责建造,就连一片瓦、一块砖都有官办的砖厂、窑厂提供,建筑师设计建筑图纸,匠师匡算施工用料,科道御使负责监督营建,每一块砖瓦、每一方木料的出处都有登记。
这样一来,分工极其明确,质量出了问题,立即就可以找到应该负责的人员,施工超出预算,也很容易确定是哪一个部门出的问题。
比如那甘肃的嘉峪关,事先匠师匡算用料时,对所需砖石的用料精确到了极致,当整座关城建成之后,竟然只剩下一块砖,别无多余的一块材料。堪称我国古代建筑史上的奇迹,这块砖现在还存放在嘉峪关西瓮城门楼的后楼台上,供后人观摩呢。
因此,民间建筑商很难插手,纵然可以接手一些活儿,也很难从中渔利,但是这么浩大的工程,可以带动社会百业各个方面的发展,商人们就从这些方面着手,为之提供各种配套服务,照样可以赚得钵满盆满。
夏浔等人进了城后,就不得不放慢了行进的速度,因为人群熙熙,街头的商贩和行人实在是太多了。正行进间,迎面几人鲜衣怒马,逍遥而来,一眼瞧见夏浔,其中一人不禁笑道:“国公,在下三番五次过府拜望,始终不见国公回来,不想却在这儿相遇。”
夏浔一看,欣然道:“纪大人,从天津卫回来了?”
来人正是纪纲,两人昔日纵有万般恩怨,眼下却是一根绳上的蜢蚱,瓦剌之事对大明的重要性他们都清楚,皇帝对此是如何的重视,他们更是心中有数,这件事需要他们通力合作,因此不管今后两人立场如何、关系如何,目前却必须通力合作。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其中利害俱都了然,所以一见了对方都是亲亲热热,不要说不知情的人,纵然是知道两人以前恩怨的人,见了二人这般模样,都要以为二人尽释前嫌,和好如初了。
纪纲笑道:“是,回来两天了,昨日去过馆驿一趟,今日又去了一趟,都扑了空,幸好在此遇见。”
夏浔诧异道:“纪大人不住在馆驿里么?”
纪纲笑道:“下官在城里已经买下了一处宅子,已便安置家人。反正以后总是要搬过来的嘛,下官可比不得国公您,国公的府第将来是要由工部承建,朝廷赐予的,下官只好自己筹措了。”
其实前两日谢传忠来拜见时,就已带了一份房契,送了夏浔好大一幢宅子,只是夏浔觉得一些小物件儿好收,这么大一幢宅子太过显眼,便婉拒了。
夏浔知道纪纲来找自己定是有事相商,便道:“好,正要瞧瞧纪大人这幢新宅,且往纪大人府上一行吧。”
两下里并作一路,往纪纲府上走,纪纲新买的这幢宅子踞馆驿不远,到了地方夏浔一瞧,粉墙黛瓦,雕花门楼,朱漆铜环的大门,大门左右两只石狮,一到门前,便涌出一群家仆,接了老爷和客人的马匹。
踏进门去,庭院深广,大小庭院交相辉映,富丽堂皇。
窗上、隔板上、梁栋上,都有玲珑有致的木雕,低头是鹅卵石路,抬头是青砖细瓦,飞檐高挑的砖雕、石雕,还有那错错落落的马头墙、鳌鱼禽兽,栩栩如生,这样一幢宅子,绝对价格不菲。
更重要的是,这样一幢宅子,毫无破败气象,绝不可能就那么巧,有人出售,恰就被纪纲买了去。夏浔心知肚明,这定是有人赠送了。
纪纲与他一样,虽然离了中枢,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他们还没有死,求得到他们的人依旧大有人在,不过就连夏浔在这风头上都不敢坦然接受一幢豪宅为礼物,纪纲却是丝毫不知避讳,这人的狂性,倒是真的不曾稍敛。
夏浔的侍卫到了门口就被留下了,自有纪纲府上管事领去吃茶,小樱可不是下人,纪纲在锦衣卫查办帖木儿帝国使者在玄武湖遇刺一案时,曾多次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