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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涛奇怪地望着张潇晗，他确实不理解张潇晗的想法，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飞升更重要的事情了，为了飞升，一切都可以舍弃，包括……暂时失去自由。
“怎么说的？”张潇晗看出了张涛的迷惑，一向没有人和她探讨过类似的话题，张潇晗忽然有了倾吐的**。
“在我的家乡，曾经有这样的一个故事，有一个智者看到一个凡人在放羊，便问他：你放羊为了什么啊？那人说：为了赚银子。智者又问：赚银子为了什么？那人说：盖房子娶媳妇。智者接着问：娶媳妇为了啥？那人就笑了：生娃啊。那生娃为了什么呢？那人想了好一会才说：放羊！”
张涛听着张潇晗的话，开始还觉得幼稚，可是当张潇晗结束之后，张涛脸上隐隐的笑容消失了。
粗看起来，这段话是智者和普通凡人简单的对话。只是说凡人一生蝼蚁般生活的过程，可是再一细想，张潇晗说这番话的目的不是那么简单啊。
他们修士的生存，换一种方式，和那个凡人又有什么两样？
猎杀妖兽、炼制法器、制符、炼丹是为了什么？为了提升修为。提升修为为了什么？炼制更好的灵丹法器，猎杀更高品级的妖兽。然后呢，自然是为了修为更高一层。一直到飞升。
可是飞升呢？飞升以后呢？
没有人知道飞升后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上古流传下来的典籍和星星点点的传说中。大致能判断的就是上届的灵气要比这一届浓郁，上届的仙人的生活要比这一届好，所以大家才要飞升。
可是。飞升之后不还是修炼吗？难道飞升之后就不用修炼？
张涛已经有两千多年的寿元了，他不会那么天真的以为到了上届就不用修炼了，不用奋斗了，可以为所欲为了。
若真是不用修炼了。可以为所欲为了，那么上届也不会是什么好地方。
那么。不就又是一个修炼、炼器炼丹，循环往复的生活吗？
张涛沉默了，他觉得张潇晗这么说修士的修炼不对，可是他又找不到反驳的地方。几万年来修士们都是这么生活的，修炼是他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可是今天张潇晗竟然把修士的修炼和凡人的放羊相提并论。偏偏还有点道理。
张潇晗也沉默了一会，然后接着说道：“若目标就在眼前。那么为了这个目标理想，委曲求全或者不择手段，也许不为过，可是若目标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呢？”
说着张潇晗望着张涛：“修士也是人，寿与天齐也许有，可毕竟不是每个修士都能做到的，就如灵武大陆这么多人，能够修仙的毕竟还是少数，所以，为了这个也许永远无法到达的目标，就委屈自己，做自己并不愿意做的事情，甚至放下自尊，人各有志，值不值得每个修士的判定和看法是不一样的，但是我，绝不会这样做的。”
张涛的面色一变，他被迫做了张潇晗的契约奴仆，心底并非情愿，张潇晗一直对他客客气气，他心内才开始勉强接受这个身份，可是张潇晗如此说来，岂不是隐射他放弃了自尊？
“张道友可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张涛这句话说来，心底就动了气，若非契约的压制，他真想拂袖而去。
张潇晗知道她的话触动了张涛，让他记起他现在契约奴仆的身份，她直视着张涛，有些话既然说了，就要说开。
“我也许做不到这点，能做到这点并不容易，这个世界让我们无法舍弃的东西太多太多，但是每个人的心底都是有底线的，只要没有触碰到这个底线，就可以容忍。”
张涛望着张潇晗的眼眸，张潇晗也坦然凝望着张涛，她知道张涛的底线。
张潇晗承认她自己也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好人，她甚至谈不上是个好人，她也杀人，只因为别人冒犯了她；她也杀妖兽，只因为要获取妖兽身上的材料；她甚至剥夺了别人的自由，把别人当做自己的奴仆……
她并不想为她自己辩解什么入乡随俗，没有什么好辩解的，但是她有她的底线。
好一会，张涛避开了张潇晗的眼神。
张潇晗的眼神坦荡，她心里就是那么想的，才能说出那样的话来，他不赞成，可是竟无从反驳，若是他还是三圣殿的修神期修士，绝对会对这样的话嗤之以鼻，在修士眼里，为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底线？修士的功法中没有底线这个词。
可是心底竟然微微佩服，他和所有的修士都轻看了张潇晗，张潇晗和他们根本就是不同的两种人。
虽然在他看来，张潇晗很傻。
“张道友，”张潇晗想想，还是说道：“谢谢你听我说这些，这些话在我心底好久了。”
契约的作用，让张涛感觉到张潇晗的真诚，张涛默默地站起来，走出石室。
说了这些话，张潇晗的心里忽然轻松起来，从这一刻起，什么炉鼎，什么双修，将从她的生活中全都离开了。
她也明白了她在这一世界的追求，她追求的永远和这里的修士不一样的。
那么，就放开手脚吧，堂堂正正地展示实力吧，过去的，永远都过去了，未来，就从北寒山的今天开始。
ps：感谢书5687、莫狄、华胥云的打赏，感谢书5687、__風鍾訫聲、pizza的月票，谢谢亲们~推荐《生在大明朝》，作者：三点十二，书号3560701。
简介：
一梦醒来，面对着不知是何人建立的大明朝。生在汝宁府顾家，却是个甫一出生便遭人抛弃的妾生子。
父子情薄，前路渺茫，他将何去何从？他只得一步一步往前走，不靠家族，不靠余荫……
混得风生水起，执掌国之重器。
………………………………
第967章 求助
这一日北寒山大战之后，在无极宗和天一宗所在率先胜利的情况下，妖兽大军忽然间全体退去。
北寒山修士中除了无极宗修士毫无损伤，天一宗修士略有伤亡外，其它各宗门修士都是损失不小，尤其是元婴期修士。
好在妖兽大军竟然在略占上风的情况下退去，让北寒山个宗门修士不由松了一口气。
向后方报警求援的消息早就发出去了，按照时间上来看，他们只要坚持上半个月，三大派就会有修士带着灵石和材料飞过来，将大阵重新布置完毕。
可是半个月的坚持谈何容易。
无极宗和天一宗获胜的过程很快就报到了三大派那里，清虚门的周成志一听说，来不及和三圣殿和流云宗的二人商量，立刻就向无极宗驻地飞遁过来。
清虚门主管北寒山防御的修士到来，虽然修为比范筱梵低上一层，范筱梵还是客气地接待了，但因为无极宗这一战不仅是大获全胜，还救助了天一宗，范筱梵不免在清虚门周成志面前显露出些倨傲来。
周成志能主管北寒山防御，在清虚门内也是头脑灵活之辈，对范筱梵的客气中带着倨傲，哪里看不出缘由，但是现在不是计较态度的时候，真要计较他也不占上风，他就是占个清虚门的名头，范筱梵可是修神期修士，整个灵武大陆修神期修士也不多。
几乎没有寒暄，周成志直奔正题：“范前辈，这一战除了无极宗和天一宗，所有的宗门都是损失惨重，元婴期修士陨落就占了三层。”
周成志说着面露戚戚之色。这些和妖兽战斗陨落的元婴期修士，多数元婴都没有逃脱，被妖兽一口就吞到了肚子里。
范筱梵猜到其它宗门修士有死伤，可没有想到竟然有三层元婴期修士陨落，看到周成志面露凄然之色，也知道陨落的元婴修士的下场，这才只是第一战。接下来还不知道要如何。
“听闻贵宗的张潇晗张道友身边的小宝是神兽。还有火狐灵兽，今日妖族忽然退去，就是因为小宝神兽和火狐灵兽大展神威。想必妖族也知道神兽和灵兽的存在，他们对妖兽的压制太厉了，妖族的退却是为了避免更多妖兽的死亡。”
范筱梵点点头，他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还没有想到妖族退却的原因，但是周成志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
“周道友以为妖族在接下来会集中在一起。用高阶妖修来拖住神兽和灵兽，避免低阶妖兽被压制，减少死伤？”
周成志脸色沉下来，想到今日的战斗。他还心有余悸，若是妖族真集中起来，那攻势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他面沉试水。目中隐隐有对接下来战斗的恐惧：“若是不出意外，大体上应该是这样的。但也不排除它们主力集中，少部分妖兽分散袭击。”
范筱梵的脸色便也沉下来，妖族这一次出动的妖兽数量实在是多，它们只要将所有的妖修集中到一处，带领着六七成的妖兽攻打一处宗门所在，北寒山高阶修士就得也相应地聚集在一起迎战，还要将本宗门至少一半的修士集中过去，而失去了化神后期和中期修士，剩下的化神初期和元婴期修士想要守住驻地，几乎是不可能的。
看来今日的一战，就是妖族对他们的试探，真正的大战还在后边。
对这样的大战，范筱梵根本就没有一点经验，实际上周成志也没有什么经验的，但是毕竟是清虚门的高阶修士，寿元和阅历在那里摆着呢，因此看到范筱梵的脸色一沉，就知道他也想到了接下来的危险。
“若是大阵还在，不论妖族是分散袭击还是集中，我们都有时间去调整，可是现在这种情形，我们根本就是顾此失彼，我们能做到的，也只能是将主要力量聚集在一起，尽可能先灭掉那些实力强大的妖修，而低阶妖兽，还要靠神兽和灵兽的压制。”
周成志话说到着，范筱梵就全明白他的意思了，他的视线飞快地望张潇晗所在的石室瞥了一眼，沉默了一会才道：“张道友是想让小宝和火狐道友在妖兽最集中的所在？”
周成志见范筱梵一皱眉头，心里不免不安了一下，他再不把无极宗放在眼里，也不得不尊重范筱梵的意见。
不但是修为的压制，还有无极宗这一战的胜利，更主要的是，通过三圣殿苗御轩的陨落和张涛跟在张潇晗身边这件事上看，他根本无法像以往那样打着三大派的名号，直接调动张潇晗。
“范前辈所言极是。”明明是周成志的想法，但是他立刻就把这个想法换成了范筱梵的意见。
“我想妖族一定是会把消灭小宝和火狐道友放在首位的，只有妖修才能摆脱压制，若我是妖修，我也会这么做的，若是小宝和火狐道友不在妖族主力面前，它们就是牺牲了少部分低阶妖兽，集中力量能够突破北寒山，只要穿越了北寒山，哪怕是一般妖族穿越过去，它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范筱梵听闻此言，面色又是一变，周成志所说的后果他也想到了，妖族若真是按照周成志所说的这般布置，突破北寒山并不困难。
轻轻地叹口气，从心底他也认为在大局上看，周成志的提议没有错：“周道友可以先回去，我和张道友商议一下，另外也要将我们守卫的山头安排一下，若是明日我与张道友全都离开，这里也得布置一下。”
周成志一听脸上就露出喜色来：“听闻范前辈今日神勇无敌，已经斩了一个妖修，有范前辈主持，我们接下来的胜算就要高一些。”
虽是奉承，也是实情，范筱梵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