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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母欣慰一笑,拉了夏莱的手,“你这丫头,还是和当年一样,小嘴甜的腻人。。。。。。”
夏莱看一眼身边沉默的齐楚,取了刚刚放到桌子上的一件补品送到老人面前,“伯母您看,这是齐楚专门买来给您补身体的,营养师可是说了,这东西可是上好补品,保证您早日康复!”
白母笑开来,“齐楚,你这孩子也是有心了。咱们虽然第一次见面,但是啊看得出你是个好孩子,看着外形和你父亲当年有几分相似,也是温润如玉啊!”
齐楚心里一片怆然,当年若不是因为误会,他也许已经改口称呼妈了,只是往事不可追,都早已经消散成烟。他看似轻松地笑笑,“父亲母亲要我带他们向您问好!您一定会没事的。”
这时候白鸥正好拿了茶水过来,先递了一杯给上前一步的夏莱,又走到齐楚面前递了杯子给他。杯子不大不小,水装七分满,杯子在递送时,两人的手指不由得一触。
白鸥也不知怎的,慌忙就要缩回手,偏偏齐楚因为她指尖的微凉也是一个分神,下一秒冒气的开水就一并洒到了白鸥和齐楚的手上。白瓷杯子应声而落,触到地板上变成四分五裂。
白鸥吃痛叫了一声,齐楚也顾不得自己的烫伤,慌忙去抓了白鸥的手吹气。动作还未开始,自己手中那双冰凉的手就被来人夺了去。
厉远仲心疼地看那双手,一脸紧张,“怎么这么不小心。。。。。。。痛不痛?”抬眼看向眼前默不作声的人,厉远仲也是一怔。
只见白鸥清秀憔悴的脸庞上挂满了泪珠,因为不想被察觉,正竭力压抑着抽噎。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滴在发红的伤口上,滴在厉远仲的心里,一滴滴清晰无比,滚烫滚烫。。。。。。
厉远仲揽她入怀,对众人歉意开口,“抱歉!失陪一下!”说罢再不看任何人一眼,抱着白鸥大步流星走出病房。
病房里一片诡异地沉静,齐楚手僵在那。一如在餐厅那次,他也是这般没有触到她的手,一如在A大校园那次,他也是这般这样僵在原地触不到她。。。。。。
白母毕竟是过来人,眼前这一幕她看得十分清楚。齐楚虽然和白鸥分手了,但是看得出旧情未了,就如他的父亲当年一样,用情至深便覆水难收。
夏莱这女孩子虽然看起来一派乐天、没心没肺,可是刚刚这一幕,她脸上分明写满了受伤,不难看出她对齐楚的在乎。
情之于任何人,从不是简简单单的存在。。。。。。情由心生,再不由人!
包扎室里,白鸥手上又被缠上厚厚的绷带,她看一眼笨重的手,嘟起了嘴巴,“喏,好难看啊!又不能自己洗脸了。”还不能自己洗澡了。。。。。。(没好意思说出口。。。。。。。)
她举起受伤的手向一旁的厉远仲示意,不料他的大掌却朝她的手拍过来,她急忙躲开,却还是轻轻一拍。她生气,“厉远仲,你干嘛?”
“还知道疼啊?!要你不长记心。。。。。。多大的人了,还总是弄得一身伤。。。。。。。聪聪,你到底会不会照顾自己。。。。。。”厉远仲看似恶狠狠地训斥着白鸥。
其实白鸥知道他刚刚故意没有使上几分力气,也可以放慢了动手的速度,他根本就舍不得伤她一分一毫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听了厉远仲的几句话之后,她突然就有了大哭一场的冲动。
她其实很爱哭,小时候每次被母亲训哭,父亲都会拿了手绢温柔地替她拭泪,一边不忘逗她,“小鼻涕虫。。。。。。再哭以后没有人娶喽。。。。。。”她那时候还小,根本不知道娶嫁的具体意思,但是还是生出害怕。
她每次哭过之后都会缠着父亲,缩在他坚实的怀抱里皱着鼻子问他:“爸爸,爸爸,我以后不哭了,我不要别人娶,只要爸爸好不好?我只要爸爸。。。。。”
父亲会笑呵呵地揉她脑袋,“傻聪聪,女孩子早晚要嫁人的,以后等你长大啊,就不要爸爸喽!”
她不信,偏要听父亲的答案,“才不要,我要永远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好不好吗?”她会调皮地揪着父亲的衣领,直到听到她满意的答案爸爸妈妈永远和聪聪在一起!
可是父亲食言了,六岁那年他永远地离开了她,永远不会再给她拭泪,不会哄着她给她变出一颗糖果。
至此经年,已是天涯两茫茫。。。。。。
厉远仲看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顿时就慌了神,他顾不得周围医生、护士的诧异眼光,揽她入怀,舔食着她源源不断的泪水,呵护到极致的动作,宠溺到骨子里的声音,“乖,聪聪乖,不哭了。。。。。。我错了好不好?不哭不哭。。。。。。”
一屋子的人有默契地不出声,依次退出房间,走在最后的还好心地带上了门。
厉远仲心疼地直滴血,他怎么就说出了惹她生气的话?!他怎么就伤害了他的女孩子呢?!他忍住抽自己嘴巴子的冲动,耐心地哄她。
不知多久之后,她才终于止住了哭声,缩在他怀里接连不断地小声抽噎。。。。。。
最后的最后,她开始安静地同他讲她的故事。
“我长大之后,遇到的第一个给我擦泪、逗我开心的人,就是齐楚。。。。。。有一次,我上体育课时不小心崴到脚,他背着我去了医务室。他很认真地亲自给我揉脚、上药,他像哄孩子一样给我吹气。。。。。。就像那一天晚上的你一样,一样地让我感动。。。。。。让我动心。”
“我当时一想到父亲,就难过地大哭,我一直哭一直哭,除了大哭什么都不知道。他一直拿着纸巾给我擦脸,不厌其烦地等着我发泄,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突然拿出一块巧克力给我,以前爸爸也会像他一样,在我难过的时候变出一颗糖果给我吃。”
“他很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我知道,那一刻我被他看透到了心里。。。。。。。那一次,是我们的初吻。。。。。。”
厉远仲安静地听,不由自主地收紧圈住她的手臂。面上平静如常,心中早已经波涛暗涌。。。。。。
“后来,我以为我再也不会不会遇到这样一个人,给我擦泪,给我呵护,知道心疼我。我以为再也不会遇到一个可以给我安全感,可以一直牵我手的人,可以告诉我再也不会离开的人。。。。。。”
“远仲,第一次见你,我很意外,我不知道是不是所谓心意相通或者心有灵犀,我记得你握住我手的那一秒钟,我有一种亲切感和熟悉感,好像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久到上一个轮回我就这样同你相遇,被你牵过手走在时光长流中。。。。。。”
“我受伤那次,你一直在公寓里照顾我,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那个时候我已经在贪恋你的温度。。。。。。后来在餐厅里,你要我同你演戏,我真的有过犹豫,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我自己,我害怕自己不够坚定,害怕自己爱上你。。。。。”
“那次宴会,你带着我跳Rumba爱情之舞,我记得我当初想要逃开,可是你却没有给我机会。我早就知道你不是真正的温润如玉,你的霸道和执着只是被你掩藏起来。。。。。。每个人都带着面具生活,我也不例外,这么多年来,我习惯了伪装,习惯了游走在亲密和疏离之间,我从来不敢轻易涉足别人的世界,因为一旦沦陷就是万劫不复。。。。。。”
“我从来都不是没心没肺,从来都不是肆意坦荡,我做不到爱上之后再离开,做不到受过伤之后选择再来一次。可是你不一样,你的温和全部留给了别人,霸道和执着都留给了我,这样的你让我怎么拒绝?!让我怎么能够忍心拒绝?!”
“不要说了,聪聪,相信我,我都知道,我从来都知道——你会爱上我!”
“你永远要记住,我会做到比任何人爱你,我会当你是我唯一的珍宝,所以,永远不要害怕我会离开你,除非哪天你不要我了。。。。。。”
很久之后,白鸥才真正厉远仲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笃定。。。。。。
很久之后,厉远仲才真正懂得要为最后的一句话付出怎样惨痛的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九章 神秘捐赠者(3)
之后的一段时间,只要有时间厉远仲就会来医院探视。厉远仲学识渊博,眼界开阔,总是能找到老人家感兴趣的话题,只要三个人在病房里,大多时候都是厉远仲在讲话,白母会时不时接几句话,白鸥大多只是安静地听安静地笑笑。短短一周时间,两个人就熟络的过分,厉远仲在白母心目的地位简直都有些威胁到白鸥了。
白鸥不止一次见过,厉远仲悉心地照料母亲,好几次她站在门口时,总会听到厉远仲的谈话声,和母亲隐隐的笑声传来。似乎只要有厉远仲在,一切都会好起来。。。。。。
母亲住院后的第二周,他们得到了一个好消息,找到了合适的肾型!
听到这个消息时,白鸥激动地扑倒厉远仲怀里大哭起来。这么多天以来,掩饰在笑容下的恐惧和故作坚强终于可以像迷雾一样散开。
另一个不算太好的消息就是,捐赠者不肯透漏任何个人信息,也拒绝他们的任何谢意。这样一来,每个人心里不免有些遗憾。
这天,厉远仲安排的专家医生亲自给白母做了身体检查。会议室里做了十来个身穿白大褂的业界精英,这些都是厉远仲亲自安排的给白母会诊的人。
一位姓张的看起来资历高深的医生开口讲话,“因为积极地配合治疗,所以病人目前身体状况还算良好。另外还有一个好消息要讲,我们已经找到了合适的肾源。”
白鸥和厉远仲之前都做过身体检查,但是都不符合捐赠条件,这段时间因为母亲的重病,白鸥早已经心神俱疲,虽然有厉远仲的悉心照料和妥善安排,但是却还是没有办法解决肾源的事情。
白鸥激动地一直说着说谢谢,厉远仲也是颇有感慨。这段时间,因为白母的病情,他看着白鸥每天心神不定,人也慢慢消瘦下去。听到这个好消息时,他心里也算落下了一块大石头。
“那真是太好了!张医生,请问一下,您方便向我们透漏一下捐赠者的信息吗?我们想表达一下谢意!”厉远仲等白鸥平复心情之后问道。
张医生眼神平静,礼貌对答,“你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只是我们也有自己的规定,捐献者专门要求我们不可以泄露一点关于他的信息,所以。。。。。。”
“原来是这样。”白鸥也是有些失落。“我想请问一下,是医院内部原本就有的捐赠者吗?”
张医生没有料到白鸥会这样问,不免愣了一下。一想到捐赠者的交代他的话,他又开口解释,“是原有的在医院备案的捐赠者,只是之前捐赠者因为某些原因,才刚刚签的移植意向书,这也算天大的巧合。”
白鸥与厉远仲对视一眼,看到厉远仲眼神里的肯定,这才转头朝张医生道了谢。
厉远仲又接着问:“那请问伯母现在的身体状况,什么时候安排做手术比较适合?”
张医生客气道:“哦,是这样的,按照一般的情况来说,我们还是建议早些做手术,因为病情拖得越久就越容易恶化,不过。。。。。。”
厉远仲用眼神示意医生继续说下去,“之前我也讲过,病人虽然有合适的肾源,但是并不能保证手术百分百成功。因为手术之后,病人需要经过排斥期进行临床观察。每个病人情况不一样,所以我们并不能保证患者术后的情况。。。。。。”
简而言之,手术越快开展越好,但是术后风险没有任何保证。
两个人都在等白鸥发表意见,白鸥紧了紧手指下定决心,“尽快安排手术吧,我怕妈妈她。。。。。。等不及。。。。。。。”
她怕母亲等不及,怕自己等不及,她比任何人都懂得生命的宝贵,比任何人都懂得机会的来之不易。。。。。。。
厉远仲紧紧抱着她的手臂,给了她无声的力量和勇气,无声胜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