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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皇帝-第12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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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官员,不是祖上曾经是某位黄老派名臣的门生故旧,就是他自己是黄老名臣的故旧、门生。
  换句话说,刘彻虽然没有直接针对黄老派,但在黄老派眼里,这刀子却是实实在在,结结实实的砍在他们身上。
  若在三四十年前,那个黄老派鼎盛的时期,人才辈出之时。
  这些官僚死了就死了,与黄老派没有什么干系。
  但现在却是不同。
  面对儒法墨的强势挑战,作为秉政者和当政者的黄老派,却早已经是左支右拙,难以招架了。
  也就是在长安和关中,他们才勉强能够依靠先辈和前人的遗泽,靠着强大的行政力量和政策偏移占些便宜,勉强维系着表面的优势和面子上的荣光。
  但实则,在私底下,墨家在岐山原一带不断侵蚀周边的广大农村。
  如今,墨苑的范围,已经从岐山原向着渭南、渭北渗透。
  甚至,在汉中地区,都有了墨苑的组织出现。
  而在官场上,法家高唱凯歌。
  他们如今已经完全控制了廷尉、执金吾这两个衙门。
  廷尉还好,一直是法家的自留地,哪怕是当年,黄老派强势之时,也只能掺沙子。
  但那执金吾彻底倒戈,却是让人措手不及。
  若不是丞相周亚夫有所偏袒,恐怕连少府和大农也将被法家掌控。
  即使如此,黄老派也是忧心忡忡。
  廷尉控制着审讯、判决和司法解释,执金吾手握着治安、缉盗之权,两者合并,法家的人又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来势汹汹,几有要拉黄老派下台,自己上位的架势。
  而在民间,儒家的发展,也形同燎原之势。
  公羊、谷梁、重民、荀子、思孟等诸学派的学苑遍地开花。
  广大关东地区超过六成的私塾的蒙师,都是儒家门徒。
  儒法墨三家,都在虎视眈眈,觊觎着黄老派的地位。
  而黄老派自己却尴尬无比。
  过去三十年,他们这一代人的懒惰和懈怠终于酿出苦果。
  除了一个汲黯一个田升之外,环顾整个学派,年轻一代,一个能打的也没有。
  以至于郑当时这样在过去最多只能算是中人之姿的年轻人,居然也可以成为新星……
  而老一代就更不堪了。
  除了章武侯窦广国以外,其他人都不过是权贵的寄生虫而已。
  所谓名满天下的所谓名宿,居然无人做过两千石,更无人有过具体的政绩!
  哪怕是章武侯窦广国,过去十几年,也是在忙着修仙、炼丹,幻想着羽化登仙。
  至于国家政务?
  不好意思,窦广国表示,根本没有修仙来的有意思!
  也就是最近几年,儒法墨来势汹汹,黄老派不得不被动应战,才在压力下开始改变。
  三年前,第一座黄老派的学苑——清河学苑在窦广国资助下在清河郡成立。
  但发展到现在,门徒弟子也不过数百。
  且大部分都是些自己人。
  换句话说,那就是一个近亲繁殖的产物。
  搞了三年,一个人才也没有培养出来,反倒是清河学苑附近冒出了好几家销魂窟,且生意兴隆,纸醉金迷。
  也就是两年前,田升在齐国临淄所开的稷下学宫,如今开始展现了强大的竞争力,居然从儒家口中,抢下了一块地盘,影响力远播齐鲁,算是略有名声。
  只是,田升终究只有一个人。
  而现在,早已经是春秋之时,老子、孔子和墨子的时代了。
  那个时候,一个人就可以打天下。
  而如今,讲究的是团队合作和人海战术。
  田升再牛逼,也打不过儒家在齐鲁地区的数百名名士!
  且,他起来的时间太短了,稷下学宫开始广受门徒,也不过两年时间,门徒弟子,刚刚才开始接受和理解黄老思想。
  想要有所成就,必须十年生息、十年教训。
  所以呢,刘彻的这一刀,砍在黄老派身上,几乎就将之砍成了残疾。
  人家本来就剩下这么点优势,但刘彻却偏偏将之毁掉!
  黄老派再也无法享受到前人遗泽了!
  至少在这长安城内是这样。
  数十年积累的人脉和资源,一朝尽丧。
  他们能保持镇定才叫怪了!
  但……
  汲黯和黄老派们永远也想不到,这是刘彻故意要这么做的。
  黄老派们,活在前辈的遗泽和荣光之中几十年了,这二三十年来,他们几乎就是坐吃山空,混吃等死。
  大批大批的贵族、名宿,不是跑去修仙就是当宅男。
  这样的避世派,不是刘彻所需要的。
  而对付宅男,刘彻向来有一套。
  拔掉他的网线,扯掉他的游戏机手柄,掐掉他的网银,这样他就不得不出去玩了。
  黄老派也是如此。
  打掉他赖以生存和寄生的官僚系统,逼迫他们不得不出来跟儒法刚正面。
  宅男和修仙者们,开始或许会不适应。
  但环境很快就会改造他们的,对此,刘彻确信无疑。
  但对汲黯却不能这样说,这样的大实话会很伤人!
  所以,刘彻只是望着汲黯,意味深长的道:“若李牧在,朕必能用之!”
  刘彻又不是傻瓜,更没有中二病。
  他当然清楚,反腐也是要讲政治的。
  就像这一次,谁见过那些忠于他的贵族和勤勉做事,有成绩、政绩,且问题不大的官员落马了?
  答案是——几乎所有去年考绩时课最的官员一个也没有被抓。
  哪怕他牵扯其中,有着纠葛。
  抓的都是那些既不能做事,还特他妈贪的渣渣!
  另外,马屁精们,也是毫发无伤。
  你像赤泉候杨氏,连毫毛都没有伤到,只是抓了两个家奴和家臣而已。
  谁是我的敌人,谁是我的朋友。
  刘彻一直分的很清楚。
  即位至今,他从未做过任何可能伤害到自己统治稳固的事情,更从未做过任何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所有被打击的人,看似只是触法,但实则,背后都是有着其他缘故。
  毕竟,他是皇帝,不是廷尉。
  廷尉才讲法律,而皇帝只论亲疏。
  “爱卿就好好看着吧……”刘彻笑着道:“随朕去宣室殿,等待廷议,看完廷议,卿再回去问问章武侯……”
  ……
  太阳冉冉升起,阳光从宣室殿前的阁楼斜照入这个大殿。
  此时,殿中气氛肃杀、沉默。
  三公九卿、列侯封君,这些帝国的重臣,现在人人肃穆,不敢言语。
  就连往日里,总是嘻嘻哈哈,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的几位元老,也是闭目养神,坐在位子上如同雕塑。
  因为,在这大殿之中,十一位列侯,四位两千石、十五位封君,三十一位千石,都已经被剥掉了朝服和绶带,被武士们用着戈矛抵在脖子上。
  寒光凌厉的武器,刺得他们的皮肤瑟瑟发抖,汗毛倒立。
  刘彻端坐在天子御座之上,谁都看得出他已经怒不可遏,脸色更是黑的能让人心惊胆战。
  望着群臣,他动了动手指,对着汲黯吩咐:“尚书令,宣读朕的诏命!”
  这封诏命,是他昨夜起草的,任何亲自修饰后封存起来的,就连汲黯也不知道其中的内容。
  他捧着诏书,满心疑虑的走到殿中,然后摊开来,宣读起来:“朕闻之:昔者圣王治世,必先公,公则天下平!故《洪范》曰:无偏无党,王道荡荡。无偏无颇,遵王之义。无或作好,遵王之道。无或作恶,遵王之路!故昔者伯禽将行,请所以治鲁,周公曰:利而勿利也!”
  “朕自即位以来,屡诏天下:生民第一!然士大夫公卿列侯,或不能明朕内志,或以为才智聪慧,胜周公良多,屡以朕之命为无物,以至海内怨怼,生民沸腾,民不聊生!”
  “此朕之德薄,不能教之故,朕当素服斋戒,面告太庙、顾成庙(太宗)、仁庙……”
  这句话一出口,整个大殿都是肃然。
  群臣被迫无论愿意,还是不愿意,统统脱帽谢罪,拜道:“陛下德隆天地,天下之过,在臣等之不逮!”
  汲黯却是没有停顿,只是用着颤抖的声音宣读着命令:“查:广平侯泽,无德百姓,暴虐生民,下廷尉!”
  “芒候昭申,指使游侠,谋杀他人;市井驰马,伤及百姓;刑罚家奴,虐杀家奴,有罪,下廷尉!”
  “……”
  十余列侯被一一点名,他们祖上曾经显赫一时,曾经战功卓著,曾经有功百姓。
  但现在,他们如同一条死狗一般,瘫软在地,连动都不敢动弹。
  广平侯薛泽,更是吓得裤裆都湿了。
  他本以为,东宫会救他。
  所以被捕以来,他是最嚣张最有恃无恐的一个。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一次,曾经无往不利的护身符,再也不能保护他了。
  如今,他连选择怎么去死,都已经有问题了。
  汲黯却是继续宣读:“少府东园丞成林,教子无方,助纣为虐,残民无算,下廷尉!”
  一个中年官吏听到此处,瑟瑟发抖,恐惧无以复加。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成为了列侯之外的第一个被点名的。
  可他的官职,却不过是千石而已啊!
  “逆子啊!”他在心里哀鸣着,无比痛恨自己的那个儿子,只恨当初没把他射墙上。
  不然,也不至于有今天,如今整个成氏,恐怕都会在劫难逃!
  这让他到了九泉之下,怎么去面对先祖?怎么去面对家人?
  其他官员和规则,更是都是用着无比恶毒的眼睛看着他。
  哪怕是那些过去的亲朋好友,现在也是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
  在众人眼里,本来,此事可能还不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但可惜,这成林的儿子成闻一句“皇帝的诏命只是骗骗小孩子的”彻底激怒了天子,终于使得龙颜大怒,流血漂橹,伏尸百万!
  “内史丞、长安令方胜,督下不严,用人失当,且与商贾来往密切,罢!废为城旦,流三千里,发落承恩岛与卑狗人为奴!”在经过了一长串,几乎多达百人的下廷尉或者下御史这样严厉的发落后,诏书之中的态度终于有所缓转,至少,现在不杀人了。
  那个内史丞,更是如蒙大赦,磕头拜道:“臣万死!”
  虽然下场依然很惨,但至少保住命了。
  但他那里知道,他能留住这条命,是因为他曾经在三年前参与过捕鲸船的设计,为了保留人才,刘彻才网开一面,不然,以他的所作所为,恐怕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从这里也能看得出来,所有官员里,只要不是穷凶极恶之人,但凡还有一些能力的,都可以给一条出路。
  至于那些既没有能力,还特么是个贪官的渣渣。
  他不死谁死?
  汲黯足足念了一个多时辰,才将整个诏书念完。
  等听完诏命,所有大臣,都是在惶惶不安之余,却又不得不俯首称臣,纷纷拜道:“伏唯陛下圣德泽被,臣等谨奉诏!”
  不是没有人想反对,想劝谏。
  但问题是,在大殿左侧,那些甲胄鲜明,一脸严肃和肃杀模样的将军列侯们,都已经将手按在了剑柄上。
  谁敢唧唧歪哇,谁可能就会被当成贼子杀掉!
  现在,长安城内外的军队,都已经是群情激愤了。
  在军队的暴怒面前,没有人敢拿自己小命去赌。
  刘彻却是缓缓站起身来,看着群臣,他自然知道,这些大臣里,有着大批觉得他这次太过于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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