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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了。
还想忽悠劳资?煞笔吗?
更何况,军臣想弄死伊稚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不然,也不会故意派伊稚斜来中国找死。
如今,有了个这么好的借口,军臣居然没有去找茬?
这很不科学!
更不科学的是,伊稚斜居然还大摇大摆的回到了龙城。
龙城是什么地方?
匈奴祖先和先王的墓地所在,这样的地方,无论在什么政体结构中,都必然是会被国王、单于、皇帝牢牢控制的地盘。
不然,谁放心去一个不被自己控制的区域祭祖?
但伊稚斜偏偏一头撞进了龙城,搞的刘彻都快怀疑,这个伊稚斜已经改邪归正,决定牺牲小我,为匈奴的中央集权和部族团结,献出自己的生命了。
“命令绣衣卫密切关注,一有情况,立刻不惜代价,以八百里加急回报给朕!”刘彻吩咐下去。
作为皇帝,刘彻不得不考虑,万一军臣跟伊稚斜媾和,达成妥协的预案。
而这,并非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毕竟,这两个匈奴的实力派,存在媾和的可能。
只要军臣愿意立伊稚斜为左贤王,甚至,哪怕是个右贤王,两者的分歧和仇恨,都能立刻消弭。
刘彻可不相信,军臣,会没听到一些什么汉室的变化的消息。
兵法有云:料敌从宽。
刘彻也不得不从最差的情况来准备应对之法。
正思考着这些事情的时候,身旁的王道,却看准了机会,跪下来拜道:“启奏陛下,有件事情,奴婢不知道该不该说……”
刘彻凝视了王道一会,然后问道:“什么事情,说来看看……”
“陛下,事关隆虑候……”王道叩首道。
“陈蟜啊……”刘彻揉了揉太阳|穴,感到有些头疼了。
陈蟜跟他哥哥陈须,历来就是汉室逗比外戚二人组。
这两个家伙逗比到什么程度?
历史上,他们的母亲前脚刚挂,后脚两兄弟就为了争家产撕破了脸皮,相互打对方小报告。
最终,鸡飞蛋打,一拍两散,两个渣渣全部被自杀。
目前,上有窦太后压着,下面还有馆陶在撑着,逗比兄弟还是比较老实的。
一般顶多就是打打法律擦边球,干点仗势欺人的勾当。
若非必要,刘彻也懒得去管这两个逗比表弟的事情。
但王道既然都站出来,要趁着这个外出巡视的机会,悄悄的打陈蟜一个小报告。
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陈蟜这次确实是犯众怒了。
汉室上一次由宦官打外戚小报告的故事,还是发生在几十年前,高皇帝统治时期的事情。
年代太过久远,背景太过复杂,所以已经不具备参考价值。
“说说看吧……”刘彻挥挥手道。
老实说,刘彻有时候,真有种将陈蟜兄弟塞进一个火箭里发射到外太空去的冲动。
从去年开始,陈须陈蟜兄弟,就开始没节操了。
也不知道是叛逆期来了的缘故的原因。
反正,这两兄弟最近在长安勋贵圈子里的名声都已经臭不可闻了,就连薄窦外戚都表示——吾等羞与此辈为伍!
为什么?
因为,去年后九月(颛顼历中的所有闰月全部安排在九月后,称为后九月),这两兄弟收了关东某个豪强两百万钱的贿赂,本来是答应要帮对方免于迁徙关中的,但,很显然,这两兄弟的面子不够,事情没办成。
按照勋贵们的潜规则,既然事情没办成,那肯定要退钱。
但这两个逗比,却死拖着不退。
那位豪强很显然拿两位外戚勋贵是一点也没有。
于是,就将这个事情宣扬出去。
然后,迫不得已,陈须兄弟才不得不在自己老妈和舆论的压力下,乖乖把钱还给了对方。
但就是这样,他们还是耍了个心眼。
本来,对方给的都是货真价实的五铢钱,但陈须兄弟还回去的,却全部是已然不能流通的四铢钱甚至三铢钱。
坑的对方真是泪流满面,却又有苦难言。
而整个长安勋贵圈,也纷纷觉得,这兄弟太不要脸了。
于是,纷纷跟他们划清界限,甚至馆陶都觉得,他们干的太过分,将他们关了半个月禁闭,又派人给那位富商送上一百金的补偿,这才把事情了结。
“陛下,事情是这样的……”王道跪着说道:“雒阳师氏不是捐了一条轨道吗?”
“嗯?”刘彻点点头:“难道隆虑候还敢打这个轨道的主意?”
“这倒不敢!”王道埋头道:“只是,奴婢听说,隆虑候不知怎的,在轨道所过的地方,大买田地,然后拿着这些田地,跟少府要钱,前后,已有数百万钱,为其以此种说法要到……市井之间,因此多有流言及愤慨……”
妈蛋!
刘彻听完,一屁股就坐了起来。
想不到陈蟜这货,居然学会这一招!
“命人立刻去馆陶太长公主府邸,让人将馆陶太长公主延请入宫,朕要跟姑姑好好聊一聊!”刘彻想了想,就吩咐下去。
然后,刘彻看着王道,又看了看一直驾车,跟在天子撵车附近的少府刘舍,嘴角露出些冷笑。
很显然,王道这个小报告,根本不可能是他自己要打的。
王道的良心若是真这么好,真是这样嫉恶如仇,那他就应该天天蹲在绣衣卫,专门去盯着那些贪官污吏的黑材料了。
很显然,这是有人指使的。
虽然看上去,刘舍的嫌疑很大。
但,刘彻觉得,就算再给刘舍十个胆子,没有自己的暗示,刘舍也不可能去跟陈蟜刚正面。
那可是得罪太后的活计。
如今朝廷里,有这个动机的,恐怕也就一个御史大夫晁错了。
“晁错这个御史大夫,是不是干的太久了?”刘彻心里想着。
表面上看,似乎晁错想的很好,出发点也不错。
但站在皇帝的角度,内外勾结、串联,你想做咩?要造反吗?
所以,历史上,常常会看到,很多臣子,原本出发点不错,但皇帝就是不领情,反而倒打一耙。
原因就在这里了。
皇帝考虑问题,跟臣子考虑问题,以及百姓考虑问题,都完全不同。
皇帝要考虑国家的稳定,政权的延续以及政治的平稳,而大臣则只想忠君或者忠于自己的职责什么的,至于百姓,只想一日三餐,吃饱肚子。
好在刘彻的心胸还是很宽广的,至少他自己觉得,能开一艘轮船了。
对此,刘彻也没有生气,更没有对王道说什么。甚至就连对晁错的不爽,也只是一刹那。
毕竟,这宦官跟朝臣勾勾搭搭,在汉室,也算是传统了。
这个传统,有好有坏。
好的典型,像前代的北宫伯子,屡次建言和给大臣搭桥,促成了许多著名政策和改革。
而坏的,无疑就是后来小猪的那些宦官们了。
欺上瞒下,甚至勾连外臣,陷害太子,导致刘据自杀。
总之,刘彻始终觉得有什么样的皇帝,就有什么样的宦官。
因此,刘彻心里也只是稍稍有些不爽。
……
在傍晚时分,刘彻回到了未央宫,紧接着,馆陶太长公主刘嫖就喜滋滋的进宫了。
“皇帝忽然叫姑姑来宫里,有什么事情吗?”刘嫖一进面就很是大方的问道。
“姑姑请坐……”刘彻看着自己的丈母娘,眼前一黑,老实说,若有可能,刘彻可不想要这么一个贪婪成疾的丈母娘,但没办法,这就是现实,为了皇位,他不得不付出一些代价。
等刘嫖落座,刘彻就道:“今日请姑姑,是有个事情,想跟姑姑说一下……陈须、陈蟜,两位表弟,都已经加冠成家了,朕觉得,是时候委以重任,加以磨砺了!”
“古者人臣之功有五品:以德立宗庙、以功定社稷者曰勋,以言曰劳,用力曰功,明其等曰伐,积日曰阅,是故书云:协和万国是也!陈须陈蟜两位表弟,常年在长安,生于富贵,长于安乐,未知疾苦,朕觉得,这是不行的。不经风雨,怎成大树?不历寒霜,不为栋梁,朕觉得,应该让两位表弟去汉家最艰苦的地方,锻炼锻炼,不知道姑姑意下如何?”
对那两个表弟,刘彻现在是打不得,罚不得。
只能干脆像粟氏外戚们一样,远远的打发到南方去,眼不见心为净。
而且,陈家兄弟比粟氏外戚还难对付的是,这两个渣渣,到了地方,可能会变成脱缰的野马,反而闯出更大的篓子。
没有办法了,刘彻只好把他们往新化和朝鲜那边塞了。
到朝鲜,陈须兄弟首先要面对的是刘武的宝贝儿子刘明,也算是势均力敌。
而在新化,有薄世在上面压着,相信他们也不太可能闹出太大的幺蛾子,最多就是祸害一下当地的濊人跟乌恒、鲜卑什么的。
馆陶却不知道这些,她还以为,刘彻是真心想培养自己的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
正好,馆陶也对自己的两个儿子感到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办,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都没什么作用。
既然皇帝想接盘,那正好!
于是,馆陶点头谢道:“既是皇帝的安排,姑姑自然满意,一切随皇帝的意愿罢,那两个臭小子,是该磨砺磨砺了!”
第677章 打造作死祸害二人组(一)
于是,刘彻就给陈须兄弟两人安了个新化郡郡尉和怀化令的名头,发配去了远东的冰天雪地里。
没有错!
为了安置这两个混世魔王,刘彻将新化县升格为郡,设立新化郡,下辖新化、怀化以及周围千里的冰雪荒原。
同时呢,刘彻充分发挥了中国皇帝自古以来的厚颜无耻,一点也不客气的将那些连荒无人烟的冻土以及原始森林统统划拉到自己碗里。
再次干起了地图开疆的买卖。
国境线从新化城的控制边缘一直向西,再次延伸了上千里,直抵了后世海参崴附近。
什么丁零人、扶余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然成为了光荣的汉室子民。
只是,汉室目前也不打算将这个“喜讯”告诉他们。
因为目前汉室既无动力,也没能力控制和统治如此辽阔的一块土地。
所以,这个行为,也就撑死了是个自说自话的宣示主权。
跟北洋政府当初在南海划下那销魂的九段线有得一拼。
刘嫖对皇帝侄子的决定,没有半分的不满。
恰恰相反,刘嫖非常高兴。
新化那边,刘嫖可早就听说,那里是新的财富之源了。
虽然冷了点,虽然远了点,虽然危险了点。
但这些是问题吗?
大汉的太长公主觉得,完全不是问题。
陈家的男人,对刘嫖来说,甚至不如宝贝女儿阿娇的一根头发更重要。
若不是生下了他们,刘嫖甚至懒得去理会他们的死活。
更何况,皇帝侄子给的职位,也不低。
一个郡尉,一个边镇守臣,还是新化这样的财富之地的实权官职。
多少列侯勋贵,打破了脑袋也要不到的位子啊!
但陈须兄弟听到风声后,顿时就X了狗了。
这两兄弟虽然在自己老妈面前的地位,从来就没高过。
从小到大,就是生活在母亲的淫威和棍棒之下。
但在外面,帝之长女之子——帝姊之子——帝之国舅,这样的身份还是很吃的开的。
可能是因为在馆陶面前过的太悲屈的缘故。
所以,在这两年,陈须兄弟开始成年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