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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慕瞥了眼陈昊天，没好气的道：“你怎么将容颜整成这模样？我看着不舒坦。”
陈昊天捏着脸上的肉，皱着眉头道：“林总，一般审美标准下，我这张脸比先前那张脸颜值高了太多了，你应该更顺眼才是。”
“女人看颜值，男人也看颜值？男人看的是本事！”林雨慕点着桌子毫不客气的训斥，“好歹也是天决领袖，原本以为这些日子不见你会有长进，结果越活越回去了，四个赫赫有名的古代人物你读错三个，就这种素质让人知道还不笑掉大牙？”
陈昊天坐在林雨慕对面，苦着脸道：“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清楚吗？你瞅瞅我这日子过的，这边的事儿还没搞定，那边的麻烦又上来，我哪有时间提升自己的文化素养？”
提升自己的文化素养还要时间？林雨慕摇摇头，起身泡了杯茶推到他面前，脸色依然像先前那般清冷声音却柔了下来：“闲着没事多看些书，对你应对错综复杂的局势应该会有帮助，一招鲜吃遍天的时代早结束了。”
“林总，每当你给我泡茶，我总是心惊胆战，每当聆听你的教诲，我都受益匪浅。”陈昊天干笑两声，捧起茶杯抿了口，“在东蛊门待的这段日子过的如何？”
林雨慕低垂着眼帘：“你说呢？”
“不管怎样，至少你的生命安全没问题，不仅如此，修为也到了仙级。”陈昊天静静看向林雨慕，柔声道，“东蛊门待你还算不错，没我想象中那么糟糕。”
“其他人我不清楚，至少我的曾爷爷对我很好，至少那些仙级好手待我不薄。”林雨慕轻轻抚摸着桌子上的紫云剑，看向陈昊天的眼眸如水，“陈昊天，你知道吗？为了让我这个俗世中人成为仙级武者，十五名仙级中段好手牺牲了自己的修为和性命，我记得当时的场景，他们问我是不是要变强，我走进隐秘世界不就是为了变强？所以我的回答很干脆，不仅要强还必须是仙级武者，于是这十五名好手将我带到密室，我如何都不会想到当我的修为突飞猛进后，席地而坐的他们早已死去多时了。”
什么？！陈昊天浑身一颤，将茶杯放了下来：“十五名仙级武者换你的仙级修为，不划算。”
“是啊，一点都不划算。”林雨慕没敢看陈昊天的眼睛，幽幽言道，“但他们这般选择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仿佛这就是他们的宿命，好像他们活着便是等待我的到来。”
陈昊天点燃一根香烟，狠狠抽了口，冲林雨慕微微一笑：“你是圣女，是东蛊门复兴的希望，张东升说也只有你才能拿起紫云剑，才能习练紫云剑上的仙法。”
“传说中的事情，不见得全部是真，即便紫云剑的找寻过程充满玄幻色彩。”林雨慕终于抬眼看向陈昊天，眸中的感情很复杂，“林家自古就是东蛊门在世俗的分支，林长青是我的曾爷爷。”
陈昊天突然按住林雨慕放在紫云剑上的小手：“你们家的亘古神炉还在我手里，东蛊门的灾难就是从亘古神炉开始的，你们跟东蛊门肯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能猜到，也能理解。”
林雨慕俏面一红，看向陈昊天的眸中全是羞愧：“先前我加入东蛊门是为了变强，不再成为你的累赘，甚至关键时刻还能助你一臂之力，不过现在我觉得必须为东蛊门做些什么，林家千年来从未有人横遭不测，东蛊门的暗中护佑功不可没，做人要有良心……”
“别说了，我懂。”陈昊天打断林雨慕的话，“我尊重你的选择。”
林雨慕眼圈有些泛红：“很遗憾我违背了我的初衷，可我想换成你恐怕也会这么选择，对不对？虽然这个选择非常艰难。”
“是的。”陈昊天正正脸色，沉声道，“可是天决和东蛊门不应该成为敌人，不是吗？在隐秘世界混战中，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我也这么认为，可冯晓燕死了，你知道她的身份吗？”林雨慕盯着陈昊天的眼眸，苦苦一笑，“冯晓燕是三长老张志茹的小姨，也是他在这个世间唯一的亲人，此人心智超群在门内影响力极大，毫不客气的说，而今东蛊门掌门的威信都没他强，东蛊门跟天决在即将开始的宗门决战中肯定要有交锋，昊天，我不知道怎么办？”
见陈昊天一阵沉默，林雨慕接着道：“我的曾爷爷在东蛊门，老林家多少年受东蛊门庇护，即便我跟东蛊门没感情，曾爷爷也不能不顾，再加上那些在我面前倒下的十五名仙级好手，难道我要做东蛊门的叛徒，坚决站在天决一边，让东蛊门彻底成为云烟？如果真是这般，是不是太残酷了，可如果让我……”
林雨慕轻轻抽出紫云剑，对着散放着紫色光芒的剑身，面色凄然无限：“如果让我用这剑刺中任何一名天决战士，我更不能原谅自己，如果让我跟你刀剑相向，还不如抹了自己的脖子，这到底怎么了？我不明白我们之间的故事为什么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命运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我？”
陈昊天将香烟丢到茶杯里，冲林雨慕爽朗的笑笑：“你说出了我的心声，老天爷似乎生怕我的路平坦，总弄些乱七八糟的绊子，连个明朗的形势都不给我看，但不管怎样，如果你是东蛊门的领袖，天决不会选择跟东蛊门为敌，永远都不会！”
第1560章 漩涡
林雨慕看着面前这张很陌生的面庞，想到陈昊天先前的种种，嘴角布满苦涩：“我刚才怨天尤人的时候没想过其实你比我更惨，至少我有愉快的童年，有疼我爱我的父亲，可你呢……”
陈昊天忙道：“我很好啊！我埋怨老天并不代表我对生活不满意，我也有愉快的童年，即便充斥着阴谋和伤害，此外我过的也不差，至少我活了下来并且活得非常不错，至少此刻我们还能相见，至少你安然无恙……”
“至少此刻我的修为是仙级武者，不再是你时刻守护的弱者。”林雨慕连忙接过话茬，“谢谢你提醒我带着笑容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
陈昊天嘴角肌肉一阵狂抖：“我没那个意思，你们这些文化人啊，想的就是多。”
林雨慕将陈昊天的茶杯端过来，丢进垃圾桶，瞟了眼陈昊天，清声道：“天决不与东蛊门为敌，东蛊门却要对付天决，难道天决任东蛊门打？你答应我还不答应呢，天决也是我的家！”
陈昊天盯着林雨慕清澈的双眸，缓缓言道：“东蛊门和天决为什么要打？”
林雨慕满头黑线，叱道：“我刚才说的话难道你没听见？冯晓燕死了，张志茹不会善罢甘休！”
“冯晓燕是自己死的，即便我们对此负有责任却不是造成她死亡的主要因素，她是敌人有伤害天决的主管故意，并且付诸实践，混战中我们不伤她性命已算仁至义尽。”陈昊天静静言道，“天决不是慈善机构，我也不是如来佛祖。”
“你说真的？”林雨慕喜道。
“当然是真的。”陈昊天想到天口事件，无奈的道，“其实从天口事件到六方会谈，我们的表现一直非常出彩，真有瑕疵便是没即刻做掉孙冰顺带灭了冯晓燕，如果雷厉风行一些，恐怕张志茹不会想到刀宗门跟天决有什么关系。”
“你之所以如此，怕是想打进东蛊门内部，看看我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吧？”林雨慕见陈昊天没否认，咬着红唇，羞愧无限，“归根究底还是因我而起，走了这么远还是你的包袱。”
“你什么时候都不是我的包袱，雨幕集团那些日子是我最轻松最开心的日子，谢谢你和楚瑶瑶给了我那段生活。”陈昊天拉下脸色，沉声道。
林雨慕点点头：“你在雨幕集团的那些日子，也是我最轻松最开心的日子，即便刚开始我们的相遇并不愉快。”
陈昊天轻咳一声：“你当时太武断，我真是去关电脑的。”
“我想任何一个人看到当时的你，都不会认为你是关电脑的。”此时此刻再回味初识场景，多了几缕温馨，林雨慕静静看向陈昊天，“当时你的表情和你的长相，都非常猥琐。”
陈昊天嘴角一哆嗦：“即便颜值不高，也不能用猥琐形容吧？”
“颜值不高倒不是大不了的事儿，是你当时的反应！别以为我没注意到，你那双眼睛恨不得钻进视频去充当男主角！”林雨慕说到此处，俏面旋即一红，小声嘀咕，“也不知道你们男人怎么都喜欢看那种东西。”
陈昊天面部肌肉狂抖：“林总，你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啊，看这玩意儿的是总裁办的妖精，事后证明我是无辜的！”
“我知道！那妖精是个案！”林雨慕摆摆手，气呼呼的道，“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扯着扯着你又将话题扯远了。”
你还像先前那般彪悍啊，我扯远了？老大，麻烦你说话有些良心好不好。陈昊天目瞪口呆，呐呐言道：“林总，话题是你先扯起来的。”
啪！
林雨慕重重拍了下桌子：“我只是说相遇，你朝视频上说，怎么是我扯起来的呢？”
我靠，还跟原来一样猛！陈昊天赶紧做投降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认了还不成？咱们俩一个是天决首领，一个是东蛊门圣女，为这点儿事浪费那么多唾沫星子，让外人知道会笑话的。”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林雨慕狠狠剜了眼陈昊天，声调突然柔了下来，“冯晓燕是张志茹唯一的亲人，即便冯晓燕是自杀，他也会将责任归在天决身上，并且而今针对刀宗门的计划已经展开，你准备如何应对？你刚才说永远都不会与东蛊门为敌……”
“林总，我的前提条件是你是首领天决永远不会与东蛊门为敌，不过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你不是。”陈昊天见林雨慕俏面全是黑线，赶紧好声解释道，“别瞪眼看我啊，刚才你也说了如果东蛊门主动攻打天决，我们不还手你还不愿意呢。”
“东蛊门已经参与天剑门和天棍门的纷争，这场混战规模不小，在一定意义上决定宗门世界最终走势和排名，也决定着东蛊门能否昂首挺胸出现在宗门世界。”林雨慕揉揉太阳｜穴，面对即将到来的严峻形势一筹莫展，“冯晓燕的身亡，让东蛊门和天决的血战不可避免。”
“如果张志茹铁了心这么干倒是好事，趁机帮你洗牌，直接上位一劳永逸。”陈昊天伸了个懒腰，“天剑门和天棍门的决战是一个大坑，除了我这边的势力，谁觊觎谁倒霉。”
林雨慕蹙蹙眉头：“东蛊门不逊色四大宗门，纵然我不清楚东蛊门的计划是什么，不过依照张志茹的秉性，设计定然非常精巧进退自如，你凭什么认为东蛊门要倒霉？”
陈昊天狠狠抽了口香烟：“你什么时候见我吃过亏？”
林雨慕细细一想也是，很认真的道：“能告诉我具体计划吗？”
这话说完，林雨慕立马意识到而今双方的身份貌似有些尴尬，赶紧将刚才的话收了回来：“还是别告诉我的好，我现在的身份不是雨幕集团的老总，你也不是我手底下的兵，我是东蛊门的圣女，而你是天决的首领……”
“先前你还是我的未婚妻呢，跟你有什么好隐瞒的。”陈昊天大咧咧的打断林雨慕。
“我什么时候要嫁给你了！”林雨慕咬着银牙，脸更红了，“你别乱说。”
我乱说？陈昊天眉毛一阵狂抖，康州你叫嚣着肚子都大了，伏羊我将老林家的传家宝拿走，快过年的时候你老头子叫嚣着办婚礼，话说情节走到这份儿上你还脸红，多假啊。
见陈昊天坐在原地一个劲儿哆嗦，林雨慕拍拍桌子有些着急：“你到底说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