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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警官不得不又说：“他们既然有钱，为什么不采取更方便的方式？”
珂季同张合两下嘴巴，刚想说话，余光瞅见陈立安同样开口，便眯着眼睛愉悦地停下，将这机会留给陈立安。
陈立安并没有发现，自顾自地只喃喃：“某些有需求的有钱有势的人士或者不屑于去那种三教九流的地方，或者有不能假手于人的理由，对于那些被家里看管得严实的富二代，还有名声在外的有钱人，是非常有用的方式。而且……”陈立安欲言又止。
“而且？”明警官皱皱眉头，心想这娃儿怎么还没进珂季同的门，就一身都是珂季同的臭习惯，喜欢说话说一半不说一半。
陈立安面色凝重地说道：“明警官，你回去之后，希望你可以对这事件加大搜查力度。”
“怎么？”
“我怀疑这是成分表分配不完善的新型毒品。”陈立安说道。
“娃儿。”明警官指着那份文件跟他说：“如果真那样，我们的鉴定员也不是吃素的，会检查不出来？”
你这娃儿别以为你脑子还好，就可以把他们刑警当你的猫猫狗狗似的随意指挥。
“不。”珂季同微微一笑，也赞同陈立安的说法说道：“你们毕竟不是专业贩卖毒品的，你们只熟悉现有的毒品配方，对于新型毒品的配方一无所知，更没有尝试过所谓人体实验。
毒贩子既然已经拿得出手来卖，就证明配方完成度已经相当高，恐怕没有一定的人体实验，你们是无法拿捏得出正确的分量。”
珂季同瞧出陈立安的心神不宁，为了缓解气氛，笑而说道：“你们这些刑警大只归大只，总不能因为你们身体强得跟牛似的，就让你们上阵试出药性吧。”
“珂律师，我在很认真地侦讯你们。”明警官差点锁紧眉头。
怎么就算拿多大的案子见你，他都觉着好像办理的都只不过小CASE？啥事儿面前这笑面狐狸都能一笑置之？
珂季同十指纠缠，放在嘴唇上，眯着眼儿半是认真半是玩笑似地笑说：“我当然也是认真的。
陈助理分析的是对的。
只销售给小部分需求人士，减少新毒品的被发现风险的同时，可以有效地控制不稳定新药的影响范围，这是在进行医学上所谓的最终临床实验——如果这是其二目的，那就能解释为什么大费周章这样售卖新型毒品了。”
被珂季同陈立安“联手”危言耸听了一番，明警官再也坐不住了，拿起椅子背的外套，说了一句走了，正要离开，想起了其他事情，跟陈立安说：“陈助理，有空你来做一下那男孩的面部还原，让我们好快点找到人。”
陈立安却没给他反应，正觉得奇怪，珂季同从陈立安身上移回视线，笑着跟明警官说：“陈助理工作繁忙，没这时间，反正我也要去你们那一趟，就我去协助你工作行了。”
明警官一时惊诧，哪有助理比律师还忙，也不好说什么，应了就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尽管还有二人，依旧重归了安静。
珂季同看着动也没动的陈立安的手指，嘴角的笑容多了一丝怜惜，叫唤失神的陈立安：“陈助理，过来。”
陈立安哦回应一声，机械麻木地靠近珂季同。
珂季同不急不缓地，将他颤抖的手指纳入自己手掌之中，缓慢地磨蹭，让这些发凉害怕的指头被自己的温度融化。
珂季同看着那些白嫩的指头，淡淡地轻声问道：“怕了？”
陈立安整个儿颤抖两下。
他是害怕了，万万没想到自己无意中碰见的一桩事，竟然发展成这么大的重大案件。
他不是珂季同，不是他大哥，他只不过是刚初出茅庐的小屁孩，突然之间涉入如此之大的案件中，娇生惯养的他怎么可能不怕。
珂季同先前觉着陈立安挺好逗的，看着他有火憋不出，总看得他心情不错。
然而现在，珂季同就后悔了，后悔为什么刚才还加大陈立安的心理负担。
珂季同认真瞅着陈立安那双颤栗的双眼，思索片刻，有别于往日的温柔，更似一滩温情水：“不用觉得丢脸，这么大的事，你怕是理所当然。”深深叹口气，珂季同说：“在我面前，你怕了就说，不需要压抑自己。”
第27章 年少
不会笑话他？
陈立安觉得这句话就是一句笑话，刚才让他出丑的是谁？
陈立安愈发就手指颤抖，深呼口气，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好半天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在手上。
你干啥抓着他不放啊？抓就抓了，你还磨来磨去，真把自己手掌当成细皮嫩滑的丝绸呢？磨砂纸似的，把他手指都蹭出热辣辣的温度来了。
陈立安立马缩一下，想收回去，无奈珂季同拿捏的地方极大。
珂季同被这道力度惊醒，笑容依旧，松开了点儿，陈立安这才成功解救出来。
陈立安皱着些微的眉头，总觉得温情的珂季同比先前还可怕，赶紧地含糊不清说一句：“没事儿我就先出去了珂律师。”
瞅见这神色的陈立安，珂律师心情立马就大落，嘴角笑意消失一半，回腔的语气连方才十分之一的温暖也不及，用余光看一眼他，淡漠的眼神转而瞅向桌面：“走吧。”
陈立安哦了一声，马不停蹄直接走了，一点没留恋，当场让珂季同差点气煞，怒极反笑。
老师曾经不止一次说过，他家弟弟属于白养眼狼。
他现在觉得，果然老师是没错的，这头狼白养之余，还想给你一白眼。
正在兀自生着闷气，办公室门口响起敲门声，珂季同语气有些不善地叫道：“进来。”
李曼年开门进来，便见珂季同这幅死了人似的表情，顿时就心花怒放，把门关上坐在他对面，翘起二郎腿跟坐在自己办公室似的。“咋了，是那个一脸黑相的警官给你带来费脑子的案件了，还是咱们可爱新人又气着你了。”
珂季同冷冷一笑，瞅他一眼：“李曼年，如果你不是李曼年，就靠你这装束，你身体哪部分逾越我办公室门口，我裁哪部分。”
“嘿，还脾气不小。”李曼年满不在乎嘻嘻笑了，深知他确实气上头，便装模作样地整理了下衣服，嬉皮笑脸问：“总可以了吧。”
珂季同淡漠地看他一眼，不说话，跟他标准相差很多，但跟李曼年说再多，只会浪费口水，急火上脑。
珂季同沉默不言，瞅着他不动，瞅得李曼年浑身上下不舒适，问他：“干啥珂总，我还以为你喜欢小巧玲珑傻头傻脑的。”就像陈助理那样的。“结果你居然是喜欢我这样精悍强壮精明能干的？”
珂季同并没有回答他，瞅着瞅着，支撑自己半边下巴的手指点了点下巴，问非所答：“每次见你邋遢，我都会脑袋冲火。”
李曼年：“？？”李曼年觉着他真是莫名其妙：“珂总，你是
第一回认识我吗。”
他邋遢又不是一天半天的事儿了。
珂季同：“……”
可为什么每次瞅见陈助理邋遢，他火气没啥，反倒总是得要想着法子忍住笑？
珂季同摸摸自己肿胀的脑袋，脑子里来来去去回想的都是陈立安，心里老惦记着他还怕着不，往后几天恐怕都吓得睡不着了吧。
李曼年直觉珂季同正在烦躁不安，敲敲桌面，把他的神志敲回来，问他：“怎么了你，认识了你这么多年，今天可不像以前的你啊。”
“没事。”珂季同也不怕跟李曼年说真，直接说道：“只是为了个小子烦恼罢了。”
“果然问题出在陈助理身上了吧。”李曼年还是对自己的直觉相当满意，笑呵呵地说道：“你不是说，事务所上下，也就你能教导得了他吗，怎么，现在才几天，就准备放了他了？”
不由自主就脸笑的跟花儿似的。珂季同一辈子没有带过徒弟，怎么知道带徒弟的辛苦？陈立安又比一般孩子难教，李曼年就等着珂季同什么时候知难而退，把陈立安让出来，他好接手带回办公室呢。
哪知道珂季同却眯着眼睛回腔：“我什么时候说放他了？”
李曼年十分震惊：“你这回容忍度不同寻常啊，都把你烦成这样了你居然还忍受得住？神奇。”
越发李曼年就觉得不对劲了，不由地还是过问一句：“说，你是不是欠你那个老师几个亿？还是差了什么人情债没还？”
珂季同想了想，觉得自己这样，极有可能问题出在老师身上吧，为了还老师的恩情。
李曼年想起江湖的传言，就看了看珂季同的脸色，试探似地问他：“说起你老师，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我以前事务所的同事有跟你一个学校的，听说你当初可不是读法的，而是读医学来着？”
珂季同淡淡看他一眼，并没有正面回答，只说：“那又如何。”
李曼年当即傻愣，没想到珂季同既然就这么简单就承认了，哈哈直笑：“真的？那你干啥不继续解剖小青蛙小动物啥的？来八撇子没关系的咱们工种，跟我们抢饭碗？”
天意弄人啊，如果当初珂季同没转专业，恐怕他在深圳不是一哥就是二哥的地位了，哪用得着在哪儿都让珂季同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李曼年眯着眼睛，状似玩笑地又问：“再说，听说你是从医科大学转到他们学校的，我只听过转专业，没听过大学能转校的，你还真是本事呢，怎么做到的。”
珂季同沉默不说话。
所以说，老师的身上有他必须偿还的恩情。
当初选择读医科，并不是因为他喜欢，纯粹只因为分数很高，读啥都可以，索性选了极高难度的医科来读，纯粹就是来玩儿似的。
玩儿的心态读书，成绩还能不错，他大二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专业教授物色了他，找他谈过，希望他大三开始申请自己门下的研硕连读。
如果当时没听上他家恩师的课，他恐怕早就当外科医生，拿着小刀若无其事剖开别人肚子捣鼓内脏去了。
那天他无所事事，就去了同样在大学城的隔壁学校，想找点什么娱乐解闷解闷。
恰巧，在人家大学门口看到一张巨大的横栏，横栏上写着：“热烈欢迎陈立平老师莅临本学校法院进行指导工作。”
然后配了个巨大的笑脸，珂季同当年年少无知，面上没啥表情，内里却是在想这笑的跟煞笔一样的男人瞧上去不就才二十多岁的年纪吗，有啥本事能这样牛逼哄哄，居然让学校集体欢迎？
看到今天恰恰就是演讲日，反正无聊，珂季同便问了一下人家学校的学生，找到演讲厅门口。
珂季同当场就傻眼了，好家伙，眼前的演讲厅简直挤都无法挤进去，门庭若市，跟市场大甩卖现场有一拼。
还以为里面热火朝天的正进行演讲才导致这车水马龙的阵容，珂季同一看，得了，人家大教授多厉害，已经半小时了，上面依旧空空如也。
这究竟什么人物这么了不起？
珂季同嘴角露出稍微嘲弄的笑容，没闲空跟这些人挤，便转身准备离开这儿。
演讲厅外面只有零零星星进入的学生，只有他是往相反方向走动，尤其醒目。
对面迎面走来五六个不像似学校学生或者老师的人物，五个大人，加一个小孩，前面那男人及小孩都瞧不见长相，都带着个黑糊糊的帽子，被帽檐遮了半个面孔，还带着个口罩。特别是那小孩，巴掌脸，脸上的口罩是个小猪鼻子，把他那脸活生生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