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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娘事-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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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楚怜被将了一军,勉强笑了笑,转头磕瓜子去了。
肖凰在边上听了,掐掉烟屁股,继续点了根香烟。

贾正清皱着眉头看着全身红肿,呼吸急促的眼睛,问谭医生:“伊这算什么毛病?”
谭医生也皱了眉头,讲:“是急性中毒,也不晓得伊吃了啥东西。”
贾正清摇摇头:“这个小人嘴巴怎么这么馋?老是出这种事情!”
又问:“没啥大问题吧?”
谭医生讲:“现在影响到肾脏,有点棘手。”
贾正清想想,说道:“你尽量治吧,住院费我出。”
谭医生看了长官一眼,点点头,没说什么。旁边的肖毛毛倒说道:“长官,你啥时候变成观音菩萨啦?”
贾正清眼睛瞪瞪:“有啥大惊小怪?”
又嘱咐了谭医生几句,走出去。戴官跟在师傅后面走,又回头看了看眼睛,小姑娘的脸肿的像个猪头,认都认不出来了。

晚间贾正清带了老酒到肖老根家。肖老根很兴奋,讲:“吆,长官,茅台!大手笔啊!”
贾正清笑笑:“老哥还是叫我小阿弟吧,今朝是你做寿,长官长官的都叫生分了!”
肖老根笑的胡子颤颤的:“好啊,小阿弟,小阿弟!”
肖老根老婆在摆碗筷,讲:“快入坐吧。你来了,老头子最高兴了!”
贾正清坐下,看到桌上摆了五个酒杯,问:“还请了谁啊?”
肖老根看了杯子,讲:“这是给你哥哥的,我难得做次寿,怎么好不叫他啊?”
他这样一讲,贾正清也有点难过,这时候肖毛毛拎了只烧鸡回来,笑嘻嘻讲:“快来吃吧,刚弄好的鸡,还热的呢!”
席间,肖老根满感慨的:“一转眼,我啊60岁了!”
贾正清和他碰杯:“是啊,是老快,你看毛毛现在啊要20岁了,不是我耽误你养的晚,你老早好当爷爷了!”
肖老根说:“讲什么耽误,既然我答应照顾你,你就是我的亲阿弟,要晓得,你哥哥,当年是有恩于我的,当年,,,,,,”
肖毛毛嘴巴里塞了菜,在旁边插嘴:“阿爸,晓得了!当年你喝醉老酒掉到河里,是长官的哥哥把你捞上来,你讲过叫怪遍了,我背啊背出来了。你趟趟讲,你不觉得烦,长官也觉得烦啦!”
肖老根用筷子劈肖毛毛:“小赤佬,敢编排你老子!”
又讲:“你要有你长官的一半啊,我就放心了。”
贾正清在旁边讲:“毛毛人是聪明的,没关系,年纪还小,慢慢来。”
“小什么小?我像伊噶大,毛贼都不晓得抓了几个了!伊倒好,整天闲了没事做,上趟还给个嫌疑犯烧东西吃,让人家中毒了!当我不晓得!这种事情,不是你当长官的给他兜牢,恐怕他差事早没了!”
肖毛毛在旁边吐舌头,肖老根讲他:“还不快敬杯酒给长官,谢谢他!”
贾长官接过肖毛毛敬的酒,讲:“阿拉自己人,这点小事体客气啥啦!”
肖老根眯一口酒,讲:“不过,我听讲,你今朝又给那个才放出来的小姑娘垫医药费啦?”
贾正清看看肖毛毛,肖毛毛连忙摆手:“我可没讲。”
贾正清笑笑:“讲你老哥退下来了,耳目还是噶神通的。是的,我是看她一个人没人管,可怜她,反正,啊没几个钱。”
肖老根又吃了杯老酒讲:“路上讨饭的噶许多,我啊没见你可怜过谁啊?”
贾正清看看老哥哥,看起来酒吃了多,有点醉,原来脑子还是撒清的。





第三十三章 哥哥

从肖老根家出来,夜已经深了,没什么云,天上星星清楚的闪烁。风刮过来,贾正清打了个嗝,酒气喷出来,有点微醉,不过被夜风吹了,又清醒了点。
他看了看天上星星,想,如果真的有灵魂,不晓得哥哥今天,有没有吃到肖老根敬他的老酒呢?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几十年都过了。哥哥其实和自己不是一个娘的,也大自己许多,但却是最疼自己的,小时侯,他不懂事体,骑在哥哥身上,叫他爸爸。
当时家里其他的亲人都死了,只剩一个哥哥。
不过哥哥在,贾正清就觉得不孤单。
当时哥哥一个小年青带他一个小孩,家里总是乱七八糟,他小小年纪,就帮忙收拾,他晓得哥哥上班辛苦。
一趟他烧水烫了手,哥哥拉着他的小手讲:“阿清,哥哥以后有钱,要多请几个佣人,不让你再吃一点苦。你这双手,以后是干大事情用的。”
他似懂非懂的点头。
贾正清从小到大,都是谨慎认真的人。哥哥却一点不一样,成天笑兮兮,性格也随性,没个正经样子,混一天是一天,如果是现在,贾正清做为头头,肯定不会喜欢这样的下属。不过肖老根却跟他讲,当年在局子里,哥哥贾正白人缘却是老好,上头也喜欢他。
“因为他嘴唇皮薄,会讲话,嘴巴上下翻翻,大家就都给逗开心了。”肖老根讲。
然后有一天,哥哥去出工差了,说只是几天的工夫。
贾正清记得那天哥哥摸摸自己的头,讲:“你听肖阿哥的话,好好读书,哥哥带豆腐干回来给你吃。”
于是他每天写功课的时候,都想着哥哥说的豆腐干。
一个月后,哥哥回来了。
脑袋摔的像烂掉的豆腐干。
肖老根讲,哥哥是被强盗害了。
他捧着哥哥的遗物,哭的晕过去。

路灯底下,贾正清叹口气,淘出一根香烟抽起来,边上一个高岔旗袍的野鸡靠过来:“先生,也给我吃根香烟吧。”
贾正清推开她,一言不发的向前走。
明天十三玲珑就定案了。他对她讲:“你也可以不承认,再拖些时候再讲。”
十三玲珑笑的有些凄惨:“早认晚认,总归要有人承认。我只求长官一件事体,帮我把我家娘姨和小翡翠送出上海去。我怕洪帮的人不甘心,放不过她们。”
贾正清道:“老板这个时候,还想着人家,真是重情意的。”
十三玲珑笑笑:“再狠心肠的人,心里也是有记挂的。”
又道:“长官帮了我,我也肯定是记在心上的。”
贾正清讲:“这趟进去要关个十年八年,老板要保重了。”
十三玲珑却不悲伤:“不用死掉,有吃有喝又不用陪男人,对我来讲,没比这再好的了。”
贾正清叹口气:“我能力有限,也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十三玲珑话讲的有点湿漉漉:“我真没想到,到了这个年纪,萍水相逢的,你也能这样帮我。”
贾正清怔了怔,讲:“我,,,”手有点颤颤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到女人面前。
十三玲珑仔细看了,笑了笑,身子靠早椅子背上:“果然,我就想,没有无缘无故的事。这是你太太,还是相好?”
贾正清看看波澜不惊的十三玲珑,有些失望,说:“不是,只是一个故人。”

贾正清一根香烟吃掉,也到家了。
不大的一间房子,门关起来,还可以听到隔壁搓麻将的声音。
贾正清拉开电灯,哥哥的遗像四平八稳的挂着,对着自己微笑。

三天后。
眼睛醒了。
她看到谭胖正睁大眼睛看着自己。
眼睛张口,却觉得嗓子痛的厉害。
谭胖说:“你还是少讲话的好,嘴巴臭。等会,我叫护士给你做口腔护理。”
眼睛看看他,长长呼了口气。
真的很臭。

这天落雨,沈容倩一向不喜欢下雨天的潮气味道,房间里熏了玫瑰香,淡淡的味道弥漫着,和着外头泥土的气息,空气是死沉的。
“闷来。”潘楚怜扇子扇着,丢出一张牌。
白娘姨在沈容倩后头添了花茶,讲:“过几天,入了秋就好了。”
肖凰打出一张牌,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吸吸鼻子,她讲:“白娘姨接了玩吧,我要去歇歇。”
白娘姨坐下来,看看牌,说:“这副牌可不怎么样。怪不得扔给我。”
许美皎抿抿嘴巴讲:“肖阿姐的瘾好象越来越大了啊。”
沈容倩哼了一声:“你管呢。她抽得起就好!”

这时阿青撑了伞领着柳月来从大门进来,柳月来穿了缕金丝边的长旗袍,走起来浑身灵动着,头发沾了点雨水,看起来越加的动人,她走进来,笑着对沈容倩讲:“姆妈,打小牌啊?”
沈容倩朝她笑笑,讲:“昨天和李先生玩的开心哇?”
柳月来笑笑:“去百乐门了。”
沈容倩点点头:“现在小年青都喜欢去那里。”
许美皎眨着眼睛问:“柳阿姐,听讲百乐门的舞小姐都叫怪漂亮,是不是真的?”
柳月来接了白娘姨倒的茶,笑道:“你去的话,也是一样的漂亮!”
许美皎听了美的开心,潘楚怜的脸却沉着。这个李先生,本来是她的老客人汪先生的同事,她也认得,聚春院一趟祸事,转眼就变成柳月来的坐上客了。而且据说,这李先生的老子,还是炒股票的老手,钞票能赚的不得了,现在柳月来跟着做,也小赚了一笔,连沈姆妈也动心了,搞得现在潘楚怜十分懊恼自己,老早怎么就没扒牢了那个小年青。
柳月来喝完茶,上楼休息。
许美皎讲:“现在才回来,昨天肯定是在外头开小房间了!”
白娘姨看她一眼,讲:“这么明显,还用讲?”
许美皎笑笑:“不过秋兰也懒,每次她家先生出局子,她就不跟去,现在这时候,讲不定还没起来呢。这哪像个阿姐的样子?”
白娘姨撇她一眼:“你进来辰光不长,晓得啥?月来可是把秋兰当亲妹妹的!”
沈容倩听了,眼睛抬抬,没讲话。





第三十四章 重复的命运

眼睛看着小镜子里自己的脸,红点点都消了,就是还有点肿,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很高兴。
小镜子是冬冬留给眼睛的,她知道眼睛喜欢。
眼睛想,还好,冬冬在死之前,把它送给了她。

小镜子是温先生出院的前一天,冬冬送给她的。
第二天,冬冬被发现死在病房的床上,身体压在被子底下,隔着被头被插了许多刀,整条被头,都被渗成红色的。
眼睛叹口气,还好,还有熟人,冬冬可以和凯丽做伴。

其实那一天晚上,冬冬来看过眼睛,胸口一个大洞,大把大把的血淌出来,她用手接也接不住。
冬冬悲哀的对眼睛说:“我不放心我家小姐。”
眼睛把脸盆递给她,说:“你放心,我起床就去找她。”

早上起来的时候,温琦在床底下,脸白的像一个死人,而床上冬冬的尸体,眼睛死不瞑目的睁着。
警察进进出出的,温琦呆呆坐在那里,问她什么,都不说不动。
眼睛溜进去,晃着她的手,讲:“温先生,冬冬和我讲,她放心不下你。”
温琦听了,手微微动了动,忽然笑起来。先是轻轻的,然后声音越来越大,笑的浑身颤抖,眼泪也出来,腰都直不起来。
旁边的人都惊异的看向她,她却是笑的眼泪鼻涕停不下来。
她的一只手还拉着眼睛,拉的紧紧的,眼睛被抓的疼,挣又挣不脱,哇哇的叫,没办法,她只能咬了温先生一口。
温琦手一松,眼睛晃着生疼的手,就没命的跑,温琦还在后面没命的笑,眼睛气喘吁吁的想:冬冬,对不起啦。

肖毛毛讲,温先生疯了。
眼睛也想,温先生是疯了。
疯了好,至少,冬冬就不用白死了。

眼睛美美的看着小镜子,戴官沉了脸进来,掩了门。
眼睛看看他,继续看小镜子,讲:“你师傅叫你来看我吗?”
戴官看着小姑娘,叹了口气,讲:“你为什么不回家?”
眼睛笑的有点斗鸡眼,讲:“聚春院被卖掉了,我进不去。”
戴官皱皱眉头,讲:“你这是和谁赌气?待在那里几年,好容易自由了,你倒不回去了?”
眼睛不看小镜子了,看着天花板,慢慢吐出一句:“你觉得,你自由吗?”
戴官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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