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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使诈。”阮浪沉声道，“我们一时失手，所以才……”闻言，秦千语看着挺立在半空中的冷轩，感受到从他体内迸发出的气势，她的脸色不由变了变，“金仙？这怎么可能！”
“你是不是很奇怪？”冷轩居高临下看着秦千语，开口道。
“为什么？”秦千语冷声问道。“你一直以来的作为，早已经让我起疑了。”冷轩道，“当初在天命殿的时候，你几次离开，说是有私事要处理，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敷衍我？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物是人非，你能有什么私事处理。从那时候开始，我对你便开始怀疑了。其实也怪我自己，太过相信通天大帝了，从来没有对他产生过疑心。可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我学会了一件事，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即便是通天大帝，也不能完全相信。所以，我请了一个人，暗中调查你的一举一动。”闻言，秦千语皱眉道：“谁？”她的话音一落，便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是我。”
顿时，在众人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名老者，老者衣衫破损，头发乱蓬蓬的，脸上还有污秽，犹如乞丐一样。“你是谁？”秦千语看着对方，冷冷道。
“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鬼谷是也。”此话一出，秦千语的脸色顿变，“鬼谷？天火宫的那位大长老？”鬼谷摆了摆手道：“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话落，他转头看向冷轩，道：“小子，事情都给你办了，别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冷轩含笑道：“前辈放心，晚辈绝不会忘。”前段时间，他对秦千语起了疑心后，便一直在布局。虽然他是天命殿的殿主，但天命殿并非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即使是钱东，也无法完全获得他的信任。所以，他必须找一个能够信任的人。
恰巧那几天他与鬼谷有过接触，便决定请鬼谷出手相助。虽说他跟鬼谷相识的时间不长，可是，通过和鬼谷的接触，他认为鬼谷是个可以托付的人。那段时间，他离开天命殿半个多月，没有音信，其实是在四处找鬼谷。幸亏他的运气好，找到了正在云游的鬼谷。后来，他开出条件，请鬼谷暗中跟着秦千语，看看她到底在干什么。所以，秦千语的一举一动全都在他的监视之中，只是对方不知道而已。而他在天命殿表现出来的那些紧张情绪，不过是演了一场戏。因为他担心天命殿中有秦千语的内应，如果表现的太过淡定，反而会让秦千语起疑心。秦千语冷声道：“这么说来，之前也是他通风报信的？”
冷轩点了点头。那天他离开涛龙宗后，在附近呆了一会，其实是暗中在跟鬼谷联系，让他立刻赶往尹元殿通知妖帝，这才有了之后发生的事情。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戏。为了让秦千语上当，他可是花费了不少的功夫。“这不可能，你的一切举动都在我的监视之中，我……”秦千语的话还未说完，便看到冷轩从腰间将那个吊坠取了出来，“你是说这个东西吗？”他笑了笑，“既然我已经对你起了疑心，你认为我会轻易接受你送给我的东西？这枚吊坠，我早已经请混元大帝看过了，他一眼便识破了这枚吊坠的用处，并在上面做了些修改。所以，你所接收到的信息，只有一部分是真的。”
说到这里，他话语一顿，接道：“鬼谷前辈说的对，有的时候，人还是要相信自己，不能盲目的去相信别人。如果我乖乖听信通天大帝的话，那我才是真的有病。”
“好了，该说的也都说了。”这时，只听妖帝开口道：“小秦，通天人呢，叫他出来吧，我知道他在这里。这柄匕首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动用不了。”
秦千语正要说话，但话还未出口，却听一个声音传了出来：“混元，好多年不见了。”听到这声音，冷轩的脸色不由一变。这个声音他并不陌生，正是通天大帝，看来妖帝猜测的果然没错。可是，通天大帝不是已经死了吗，虽然还留有一缕残魂，但他却一直呆在仙音城的那片空间中，为何会出现了这里？
“你终于肯出现了。”妖帝缓缓道，“这么多年，想必你过的比我还辛苦。”冷轩目光四顾，却只闻通天大帝的声音，而不见其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最清楚我。”
通天大帝的声音传来，“混元，你何必要跟我作对，当年，你要是肯跟我一直合作下去的话，如今的仙界已经是我们二人的天下了。”
“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妖帝回道，“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相比你而言，我觉得我起码真实一点。而你……不得不说，你把自己的形象塑造的很成功，人人都认为你是正义之士，你是甘为世人牺牲的英雄，可谁又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你布下的局。”说着，他看了冷轩一眼，接道：“上次我跟你说过，为什么我不杀你，原因有很多，但实际上，真正的原因是，我觉得你很可怜。一直以来，你都在被人利用，所谓的正义，所谓的命运，全部都是不存在的。我不知道通天跟你说过些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他所做的一切，并非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
听完他的话，冷轩只觉思绪一片混乱。此时此刻，他都不知道该去相信谁。通天大帝，一直是他成长道路上的助力，而妖帝，则是他的对手。可是，当这两个人的身份发生转变的时候，他有点无从接受。一直以来，他都按通天大帝的交代，极力的阻止妖帝，奋力成长，期待有朝一日能够与神域抗争。这些年，他一直将此当成自己的最终目标，努力而奋斗，因为他相信通天大帝所说的一切。可是，自从他开始对秦千语起疑心后，这份信任便出现了一丝裂痕。
通天大帝包括秦千语所做的一切，都让他觉得疑惑。直至后来，听完鬼谷的一席话，他才有所醒悟。人活一世，必须要坚定自己的本心，相信自己，而不是人云亦云，做他人的傀儡。从那一刻开始，他才有勇气去怀疑一切，怀疑通天大帝，怀疑秦千语，怀疑自己。他不知道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正义。古往今来，太多的正邪对立，太多的正邪相争。很多时候，有人冠以正之名，却行邪之事，这种人，可称之为伪君子。如果妖帝刚才所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那通天大帝便是一切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他不但欺骗了自己，也欺骗了世人。可是，如果通天大帝是伪君子，那妖帝又是什么人？
或许，妖帝已经不能用正邪来区分，正如他的名字一样，妖帝，只能用“妖”来形容他。心无正邪，行事完全凭借自己的心意。
“混元。”这时，只听通天大帝的声音传来：“你应该清楚，你我本为一体，如果我真的死了，对你也不会有好处。相反，你要死了，我也不会有好处。既然如此，为何你不能跟我一起联手？”妖帝淡淡道：“这个问题，我当年已经告诉你了。我说过，我只为自己而活，而不是为你。即使到了今天，我还是这句话。”
“看来你我之间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通天大帝轻叹了一声，“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看看，谁能够笑到最后。”
伴随他的话音落下，冷轩只觉眼前光芒一闪。紧接着，秦千语，张大叔，还有阮浪，全都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人呢？”见状，他心头一惊，开口道。“走了。”妖帝的语气很平淡，“我们也该走了。”说着，他身形一动，便准备离开。“我有话想问你。”冷轩几步追过去，道。闻言，妖帝一挥手，示意其他人先行，而他自己则飞身来到了不远处的一座山峰上。
冷轩连忙跟了过去。“你想知道什么？”妖帝道，“难道刚才说的还不清楚吗？”冷轩道：“你说通天大帝利用了我，我想知道，他利用了我什么。”他仔细想了想，通天大帝似乎并没有让自己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他不明白，妖帝口中的“利用”是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妖帝站在山峰边缘，负手而立，举目远望，缓缓道：“通天并非要利用你去做什么，对他而言，你的价值便在于你的自身。”听到这话，冷轩摇了摇头，还是不太明白。
“其实很简单，通天想要重生。”妖帝道，“这种重生，并非转生，他要一个完美的躯壳，来容纳他的魂魄和力量。但是，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容纳他的躯壳几乎没有，所以他只能自己去创造。逆天诀，乃是通天自己修炼的功法，为什么要传给你？原因很简单，这样一来，便能够让你的身体完美契合他的力量。以你现在的身体条件，已经勉强达到了要求。”听完他的讲述，冷轩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秦千语说他们要放弃自己，原来从一开始，自己所做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是没用的，自己真正的价值，只是这一具身体。如果不是他有先见之明，让鬼谷暗中调查秦千语，并联合了妖帝，只怕他这具身体已经是通天大帝的了。
想到这些，他不免有些胆寒。花费这么多年的时间，让自己一步步的成长，原来目的如此简单，只是他自己想的太多，误以为通天大帝是要培养自己。摇摇头，他苦笑了一声。没想到，一直以来，自己都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他还天真的以为，自己是救世主，能够改变这个世界。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局。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自己放松了下来。或许是因为这些年来，面对妖帝，面对仙界，积累了太多太多的压力。如今知道真相后，他觉得这一切都跟自己没有了关系。呼了口气，他继续问道：“通天大帝到底是什么人？他之前说，你和他是一体的，这是什么意思？”妖帝反问道：“韩路跟你说过血妖的事情？”
冷轩点点头道：“说过。”当初，韩路告诉他，当年在仙域之中，以后一头血妖，实力强大，害人无数，乃是仙域的一大灾祸。恰巧，那个时候混元大帝刚刚出道，想要联合仙域众人将那头血妖斩杀。可惜的是，仙域之中，没有人相信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人物，因此无人肯出手相助。
第2693章 惊天之密（二）
无奈之下，混元大帝只身前往血妖的领地，意欲凭借一己之力对付那头血妖。在当时，没有人相信混元大帝能够成功。但是，混元大帝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将那头血妖给封印在了自己的体内，让血妖之灾从此消失在仙域。自那以后，混元大帝一战成名，天下皆知。而在那件事情过后的数年，通天大帝才出现。
“你想不想知道，当年我是怎么将血妖封印住的？”妖帝问道。听到这话，冷轩连连点头。当初韩路跟他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便非常好奇，既然混元大帝的实力远远不如那头血妖，又如何能够将血妖封印。这件事情，除了混元大帝本人外，只怕没有人知道。
妖帝缓缓道：“当年，我等待着时机，一共发动了三次偷袭，但三次全都失败。前面两次，我都侥幸逃过一劫，没有落到血妖的手里。但是，最后一次偷袭的时候，却不幸被那头血妖所抓。当时，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可结果，那头血妖并没有杀我，反而开出了一个条件。”冷轩问道：“什么条件？”
“当年那头血妖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瓶颈，只要再完成一次突破，便能够达到无人能及的层次。可是，在它冲击瓶颈的时候，却失败了。越是高层次的突破，失败所付出的代价便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