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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18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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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对我说了,几时把你熬走,几时就去上课。”袁训凉凉。梁山王倒不是就此怕了闭嘴,而是见到书房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兵部侍郎荀川坐在这里。

    荀川起身:“等您呢,请坐下说话。”梁山王就坐下来,荀川拿起摆放在袁训面前的东西给他看。梁山王只看头一张,就道:“胡吣!”余下的,看一张骂一句,全看完了,“啪”,全部拍到袁训面前,咆哮道:“你要还是我弟弟,就别让这些人猖狂。”

    有几张让他的手风拍到地上。

    这里坐着三个人,一个是尚书,一个是旧主人,荀川老老实实捡回来。

    袁训反问亲家:“你就没有说的?”

    “我知道你想说与军中有关,回去我严查。行不行?”梁山王语气不易觉察的软了软。

    “几个强盗,杀了人得了财,伪装成军需走驿站!起始的驿站在山西,你不查谁查?半路驿站起了疑心,命他们打开搜查,计五十万两的珠宝却没有要紧人手看守,一打就退,珠宝丢下来,箱子夹层有封给袁二爷的信也丢下来,五十万也没有个人死拼死打,这主事的强盗可真有钱。”袁训面沉如水。

    下半段,梁山王进京已经听说。他嘿嘿接上:“没过多久就大白天的强盗来送见面礼儿,”

    荀川没有一回听到不笑,今天也一样,忍俊不禁:“镇南王爷这事儿办得太妙不过,大白天,可真是个好时辰。”

    “还有兵部里受伤的伤兵,是另外一个驿站的。”袁训对荀川示意:“你查的,你说。”

    “差不多的一出子,几个人手持公文到驿站,要车要马要送重要军需。驿站的官儿说重要军需运送,要去就近的衙门验看公文,盖印后才能运走。半夜里这些人血洗驿站抢走车马,还有他们的腰牌。就逃出这一个兵,当时半晕乎让当成死人没防备,听到抢劫的说杀了人事情大了,另一个人说凡事有忠毅侯担着,这刀剑是他着急要的,他要成大事。”

    说到这里,荀川和梁山王对袁训坏笑,袁训憋着气。

    “后来他们要放火烧干净,这兵抢一匹马逃离,要去附近衙门,让追兵挡住。要去别的县城,也有追兵。他一急,索性直奔官道,过往驿站都不敢相信,狂奔几天直到兵部。”

    “砰”,袁训捶了桌子:“所以他醒了也说我要造反,就没想想他自己是个受伤晕脑袋。”

    梁山王心想就眼下来说,大白天拜山的强盗这一出子,就把事情搅和成笑话,小倌儿处境不用担心。他继续嘲笑,装模作样地道:“有事儿哥哥周护你。”

    “假惺惺。”袁训甩句话噎住他。

    小倌儿真的来火,梁山王也不敢惹他。搓搓大手:“好吧,该我查的我查,该你查的你查,怎么样?”

    袁训绷了一会儿脸子,手指敲击在桌上,一字一句地告诉他:“多加防备,护好我的加福!”

    “你要说的只是这一句吧?”梁山王恍然大悟模样。

    袁训反问:“不然,你以为呢?”

    荀川摆手:“我不参与,今天早上到的公文,我真的拿公文来给二位过目。”

    梁山王气哼哼:“那你是上了他的当了。”

    ……

    虽然孩子们不答应,但梁山王等也不能在京里呆太久,撑不到加寿满月,萧战还是要走了。

    头一天,王爷带着郡王和部将宫中辞行,这一天的晚上,安王夜不能寐。

    来的人没有东安世子他不是一定要意外,但来这么些人,没有一个受东安世子嘱咐而来看望他的,安王心里不安。

    要说东安世子办事不利安排不下人,安王不认为。因为驿站的事情就由东安世子一手安排。

    兵部这一回对公文看的貌似不紧,安王已经知道几处驿站的血案。听到的那一天,他气的一口水米没进。

    多好的局不是?袁二爷麾下有强盗,袁尚书手中管驿站,袁家又收养许多人,什么舅父什么寡嫂全留下,博的好一个慈善名声。还有亲戚家的孩子也养在家里,他花钱的地方难道不似大海开个口子的淌得欢?

    袁家实际缺不缺钱安王不在乎,他重视的是在别人眼里相信袁家进钱的门路却不是大海,总有缺钱的时候。他把这个意思知会给东安世子,让他和自己一起做手脚。结果世子做的天衣无缝,到他这里出了岔子。

    笨强盗们大白天的去拜袁二不说,居然还是太上皇和太后往袁家去的那天。现在还有谁会相信忠毅侯勾结强盗,却把他们安排在接驾的这一天到家里去。

    后来安王妃有意无意透露给丈夫:“太上皇和太后说这个笑话儿排的好,说他们往袁家去是没出正月就定下日子。晚一天早一天都看不到。”

    安王听完就只有捶脑袋的份儿,还真是的,忠毅侯得有多笨才让那些强盗同样的日子去家里,还大白天?

    看似不错的安排,他没跟上,安王如鲠在喉,光气就饱了。

    而要说东安世子安排的好,却没有一个人能寻个机会和自己通个话,安王总觉得哪里不对头。

    是不是应该弄个人去和郡王将军们会会面,听听口风?安王愁的不行,今儿是最后一晚,明儿再想会面难于上青天。

    他踱步来去忧愁不已,还是没有注意到安王妃静立于窗外暗处,一如既往的窥视着他。

    安王妃也忧愁满面,暗暗祷告着。郡公郡侯们后人在京里谋前程,明旨还是没有下来。据安王妃知道的,每个人卯足了劲儿想辙,如果这个时候安王又弄出来事情,带累他自己也就算了,把文家连累可不行。

    得想个主意才行,安王妃从这里退出去,走到书房正门。

    小子们拦住她:“王爷心绪不佳,暂时不见王妃。”

    “我是他的妻子,为什么不见我?我是宫里赐婚,大门里抬进来的,王爷在哪里歇,我就在哪里。”安王妃闹了起来。

    安王哪里还有心情想事情,除了他,别人也弹压不住这位有遗言傍身的王妃。他冲出来和安王妃大吵一通,要对她动家法,安王妃陪嫁的人亮了刀子,说只要有人敢动王妃,大家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家人劝,婢女哭,一直闹到四更天,安王妃顶着红肿的眼睛回去睡觉,安王也耗尽精力,一改最近睡的不好,倒头一觉沉沉到天亮,看看时辰,就是不着人去问,也知道送行的长亭这会儿很热闹。

    ……

    没满月的加寿也在这里,带来许多路菜:“这些是战哥爱吃的,这些是加福路上的点心和果子。吃没了,战哥你记得买。”

    萧战抱到手臂上,乖巧的模样不知道他自己习不习惯,反正柳云若和沈沐麟大跌眼镜。

    “大姐你真好啊真好啊,”萧战甚至会不加任何修饰的称呼加寿。柳云若挑起眉头,一会儿叫自己妹夫,自己答不答应?

    “他要是叫我姐丈,我会把早饭吐出来吧。”沈沐麟喃喃,柳云若有了同路人。

    加寿又把一个绣花袋子塞到萧战手上,含着眼泪滚来滚去,克制着不让它落下来:“知道你不缺钱用,可这是我的心意。路上,记着给加福买新鲜吃的。”

    这些话只交待战哥就行,钱就只给萧战。也不用交待萧战同吃,素来是有加福的就有他的。萧战嗓子不知道让什么堵上,咕噜咕噜的浊,一句知道了含糊不清。

    但加寿也听懂,退下去拭眼泪,换执瑜执璞上来。

    梁山王在旁边听着很满意,反复的交待说明送行的人重视。他也不认为没说战哥儿你也吃值得生气,他们家的男人这股子大大咧咧味儿,也可能是家传。

    执瑜执璞对萧战还有一肚子气,勉勉强强的能不在这里过不去已经艰难,没说几句话,和萧战抱上一抱就准备让给香姐儿,让梁山王不太满意。

    瞪眼叫住:“小子!没多的话了?这一别可是山高水远再想见你妹妹不知道哪一年?”

    执瑜执璞对他得客客气气:“伯父,最多大后年就要回来。”

    “凭什么!给了我由我作主。”梁山王毫不掩饰他的“野心”。和龙氏兄弟道别的袁训把眉头拧起来。

    执瑜执璞再回梁山王:“伯父,加福今年十二岁,大后年十五岁一定会回来,难道您不想战哥儿成亲吗?”

    梁山王暴跳:“大后年才成亲!要这么久!老子几时才抱孙子。”

    虽然在这里的大多是自家人,但加福是个没成亲的姑娘,这话当着她的面说不合适。一波子怒喝出来,执手相看,还出来泪眼的袁训等人怒火冲天,脚尖一蹬,对着梁山王扑过来。

    梁山王往后就退,却不是双拳怕四手,而是让执瑜执璞一拳击退。

    胖兄弟在听到话以后,胖脸儿一沉,沉腰坐马,对着这“伯父”就是一拳。拳风带着撕裂风声可见沉重,也可见到胖兄弟也很生气,失却对长辈的尊重。

    这种长辈是不是要敬重,想来一百人里一百个人说不字。

    但见一拳没有打到,执瑜执璞是晚辈,又有父亲在这里,收拳没有再打。

    梁山王哈哈大笑:“好小子,好拳路,跟我一起从军去吧!”

    本来还想理论几句,让这“伯父”路上抱着长辈身份不要丢,说话也就能注意的执瑜执璞听到以后,一腔脾气全没了,垂头丧气叫一声:“二妹,你来送行。”

    香姐儿倒是想送行,但梁山王说了出格的话,第二个冲上去的想当然是萧战。

    草地上,父子正过招,打得呼呼风声不断。

    沈沐麟总受战哥欺负,见到心里乐开了花。在旁边当个支招的人:“哈哈,战哥,用力打你爹。”

    从见面后再也没有红过脸的香姐儿也不喜欢伯父的胡说八道,但跟萧战一起长大,对他们家人的“品性”了然于心。见沈沐麟看笑话来了,离愁中勃然大怒,狠狠瞅到未婚夫婿面上。

    沈沐麟说话声顿时止住,把这是离别想起来,讪讪的改了口:“战哥住手,我们来道别。”

    现在就只有柳云若没有人约束,只有他继续喝彩:“打得好哈,战哥,这一拳要打到脸上开花,那才叫精彩。”

    袁训生气亲家当众胡扯没有呵斥,龙氏兄弟也在一旁添油加醋:“胡说的人就要打。”

    沈沐麟憋屈上来,怎么就我说几句二妹要恼?

    陈留郡王主持公道:“住手吧,不然我们走了,你们留下来打到明年。”

    战团里两个人迅速跳开,父子一起怒对陈留郡王。王爷道:“休想!那多趁你的心。”

    小王爷道:“休想!有我在一天,以后你给我放老实!”

    陈留郡王对香姐儿一扭头:“赶紧的你送行。”香姐儿和沈沐麟走上来,香姐儿泪眼汪汪送了行,也放下她亲手做的路菜,还有加福爱的点心,也是一些银票。

    梁山王这会儿闲在,又不耐烦和家里人没完没了的道别,就想去对小倌儿论亲事。但看上几回,褚大拔着拳头冷笑对着他,大有没接着上去打王爷他正不自在。

    梁山王嘟囔:“你小子又想借我发疯,少来少来。”只能原地儿还站着,听着母亲絮絮叨叨说他不孝,又让他早早把小夫妻们送回来,加福十五战哥十六岁成亲,可不得提前两年回来。

    这样一算,战哥今年去,明年就得回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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