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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19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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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层不满意:“为什么不说?你是哄我的对不对?我就知道你是哄我的!你哪有这么大的能耐,刚成亲就有了。你小子……”

    气不打一处来,点动粗大手指对着萧战就要来个大训特训,萧战把胸膛一挺,冷笑以对:“听我说完!”

    “你说你说。”为了这不知真假的孙子,梁山王不介意对着儿子老实。

    萧战小声道:“让您别说,是别让我舅哥听到!”

    “为什么?”梁山王瞪大眼睛。

    “让您别说,是想让您早抱孙子!”萧战还是卖关子。

    他的爹还是以为儿子哄人,嘻嘻取笑:“难道我不说,这孙子今天就下地?如果是真的,这倒不错。别说老爹我不说话,我让全军都不说话。只要你能给我孙子!”

    萧战斜睨他。

    梁山王斜睨儿子。

    父子相对用眼神交战一会儿,都似能听到“啪啪”过招的火光,才各自一耸肩头,齐声道:“好吧,见识不高没法多说!”

    话到各自耳朵里,梁山王暴跳:“你!你怎么敢说老爹见识不高,分明是你胡扯!”

    萧战原地悠然:“也罢也罢,孙子出来不给你抱。”慢吞吞转个身子,是个这就回房不再多言。

    肩膀让大手拧住,梁山王怒气冲天:“你胡扯得给老爹赔个不是,”学着战哥,他也抚胸口,装着上气不接下气:“拿孙子吓我,把我吓的这个气哟,快上不来。”

    萧战回过身子,继续悠然:“您都这么大的人了,见天儿跟儿子媳妇过不去已经不讨喜,怎么这又和孙子过不去?”

    仰面打个哈哈:“啊哈,生出来看来您是不要抱的人。”

    他的话怎么听,也是半真半假的味道,梁山王怒了:“说!有还是没有!别让老爹悬着心!”

    萧战勾勾手指,大摇大摆的嚣张十足。

    梁山王眼珠子转半天:“好吧,老子只为孙子才让这一步。”

    把耳朵凑到儿子嘴上。

    “这是我的长子,现在就说出来,福姐儿只怕得回京去。至不济的也得回大同。回京?我能丢下不靠谱不信我的爹吗?不能啊,是不是?”

    梁山王还有等下再拆穿的心,先装的乖乖:“不能啊不能啊,你很孝顺。”

    “就是去大同,好吧,我的儿子生出来了,为什么要许多人抱!咱们抓好些俘虏,京里来人正在和谈。但历来他们不是一打就服,中间要是有零星报复的仗,说不好第一抱不是我的!凭什么!把我累的哟,倒不给我先抱……”

    萧战又去抚胸口。

    梁山王急得眼前火星乱迸:“真的假的?先说这句!”

    “真的!不能再真!”萧战说完,脑袋朝天,眼神儿斜斜,等着他的爹来道歉。

    梁山王左看看右看看,还是不能相信:“你小子素来疼媳妇,在新城生,医生不足,药也不够,你才是不靠谱吧?”

    萧战得意洋洋:“战哥神机妙算,信去到京里,祖父母会带稳婆来,会带足医药来,会带好医生来。还有大同里贺家,到时候请了来。”

    “那你写信啊,为什么不让我对瑜哥说呢?”梁山王最后的狐疑。

    “我的儿子出生,哪能没有曾祖父在旁边,没有父亲在旁边,没有舅舅在旁边,祖父倒可有可无。”

    梁山王板起脸。

    萧战板起脸。

    话没说完,萧战先松开面庞接着说下去:“太早说出来,舅哥会写信给京里,然后祖父母一定会来,就把加福从我身边接走。中间咱们打仗,我就得离加福远远的。生下儿子来,不是我头一个见。有什么意思?”

    “所以你小子跑到新城这么远的地方呆着!”梁山王也能先看孙子,他有了真正的笑意。又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写信?”

    萧战端下巴:“写信的日子,要在祖父收到信以后,只来得及收拾人手医药,来不及把加福接走。而我的舅哥要留下直到外甥出世,老爹,千万别太早打发他走,让外甥出来没舅舅看,哭的哄不好,你自己担。”

    “好吧,为了孙子,老子信你一回胡言乱语。”加福没显怀,梁山王是成亲几年才有孩子的人,虽有福姐儿福气大,到底不敢尽信儿子,只是勉强答应。

    一拍萧战:“就依你,公文上办得拖拉些,也不用拖得瑜哥明年才知道。”

    萧战咧开嘴儿:“加福一显怀,舅哥就知道,他会等到孩子出生再走。拖上三个月就行。”

    父子相对奸计得逞的笑,一起回去房中。

    ……

    执瑜归心似箭,以为这公文第二天就写好,派几个人跟他办定边郡王旧封地的交接,加上在路上的功夫,至多一个月。但第二天写公文的书办病了,据说没他就写不成,而他半昏半晕看不出什么病。

    执瑜只能耐心等着。

    梁山王先往京里去公文,给小倌儿正式调派公文,给太后去信说事已办成,也言明手续办理只怕要到冬天,天寒地冻,瑜哥明春再动身。又先知会白卜,因有充足的日期,命他给执瑜准备住处。

    白卜收到信欣喜若狂,就差在沙地上翻几个跟斗。对信傻笑,这来的是谁?兵部尚书的长公子是也。

    眼前,新战船新军需,预先支持的军饷,对着白将军没头没脑砸来。

    这哪里是王爷给了一个可靠的人,分明是对兵部狮子大张口的万能好令牌。

    白将军认为王爷对自己太好了,寻个没人的地方痛哭一回。眼泪抹干净,就屁颠屁颠去收拾。

    ……

    十月里京中飘起雪花,半夜里,书房外的腊梅大放。梁山王用过早饭,请老妻中午备酒:“请那一家还来用酒。”

    老王妃笑道:“又想战哥儿了?”

    梁山王拍着思念而发烫的额头:“是啊,得有个人说说话儿。”

    他要请的人,自出游回京以后,最多的是文章老侯和韩二老爷。

    挤破头要陪老王的人多了去,但能和老王说说出游事迹的,又闲的随时能到——赵先生要教书,也不是太爱酒——只有韩家这两兄弟。

    初回京,老王还顾忌福王的话,不敢肆意的请。等到韩正经出彩,梁山老王奸诈似鬼,由张大学士的门生声援韩正经驳斥欧阳容的文章,而看出张大学士在背后。老夫子敢任性,与太子不无关系。

    从那以后,梁山老王三天两头要请韩家兄弟到家用酒,重温游玩时的有趣。

    对老妻道:“昨夜我梦到战哥和加福抱着孩子,脚下跟着孩子,后半夜我就想他们没睡着。得抒发抒发,备点儿好酒,我们看梅花。”

    这房里侍候的丫头就出去,二门上叫听老王使唤的小子。

    小子双手捧信:“恰好姐姐来了,王爷家信,请赶紧送进去。”

    丫头送进来,老王眼睛一亮:“来得好。”打开来看。老王妃坐在旁边等他浏览一遍后,细细地念出来听。却听到老王一声怒吼:“不孝子孙!”

    老王妃吓一跳,坐不住了,起身到丈夫手中来看,这一看,也气坏了:“太不懂事了!”

    信是梁山王写来:“……加福已有身孕,据妈妈们说,差不多是明春的日子。父母亲莫怪禀告的迟,实在是我家世受皇恩,世守边城,我的孙子也应该生在边城。战哥当年不就是在边城怀上?请往亲家府上知会,收拾应用东西人手,赶紧来吧。”

    老夫妻一递一声的骂。

    “岂有此理,明春的日子,怎么这个月才有信!”

    “看他们在新城里,这是要气死我啊。新城里东西不全,粮草也还是别处运送。怠慢到孙子,我怎么去见列祖列宗!”

    乱骂一通后,不知哪一个先乐的,瞬间,就手舞足蹈欢天喜地。

    “有了,哈哈,福姐儿好孩子,这就有了?”

    “我推算过了,这是刚成亲就有了。”

    “哈哈……”一对老夫妻喜笑满面。

    房里侍候的人也来道喜,折腾了好一会儿,客人也不用请了,老夫妻对坐商议。

    “亲家府上要赔礼儿,太后那里要赔礼儿,一看就知道不对,这是有意留下福姐儿在战哥身边生。”

    “战哥离不开福姐儿,用这句能劝好太后和侯爷吗?”

    老王爷身子一直:“为孙子,千难万险也不怕。再说,生气也没有用。这天气我们赶去,冰天雪地里加福也回不来!”

    原先穿什么,脱下来,换一件喜庆的外袍,先到太后宫中。

    太后看过信也是恼火,把信往地上一摔指责道:“有了是好事儿,却办成这样!你的儿媳,王妃也是边城有的,稳住胎,坐船回京赶得及。宝珠有瑜哥璞哥,大着肚子冬天也赶回来,把我的福姐儿送回来!”

    “太后息怒,加福在新城,还不是在大同,更远。”

    梁山老王百般劝解,太上皇帮忙:“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孩子们大了,也是一样。你跟不了一生一世。倒是赶紧打发人手东西过去。”

    问梁山老王:“你们府上谁去,去对皇帝回一声吧。”

    “我们老夫妻同去。”

    老王出去后,太后才转怒为喜:“到底是我的福姐儿,送子娘娘眷顾她。这就有了。”又叹一回气:“唉,这事儿让战哥办的,要好好责备他才行。”

    皇帝知道后,也是一乐:“这么快就有了?”针对梁山王府子嗣艰难上面,不由得皇帝也说了一句:“到底是加福,福气大。”允许梁山老王夫妻前往,赏赐他催生保胎等药材。

    老王进袁家门以前,给自己鼓劲儿:“千军万马都闯过,还怕亲家一顿骂吗!”

    拿出大元帅纵横三军的胆色,大步迈进袁训书房。

    见有客人,也没仔细看面容。心想正好,当着客人,要么不好意思发火儿,要么对老人家不客气,追悔上来,火气下去的快。

    大喝一声:“小袁呐,恭喜恭喜,福姐儿有了!”把信送上去。

    “啪!”书房里案几上叮叮当当,茶碗也响,是砚台也响,侯爷看完就捶了桌子。

    长身而起,也不顾有客人在,双手踞案咆哮怒吼:“这种混帐主意是谁出的!把我女儿送回来!”

    把客人吓了一大跳。

    来的这位,是袁训举荐,由水军调到京里任侍郎,对梁山老王满腹牢骚,对年青尚书也不满多多的老将严治广。

    严治广祖上数代都在水军,熟悉公事门门儿清,因此眼睛尖,挑剔也就多出来。

    对梁山老王多有建议,牢骚也夹在其中。梁山老王不买他帐,重用别人,他的牢骚就更多。当时兵部牛尚书也不喜欢他怨言多。严侍郎的不满顺延到袁训身上。

    他认为的袁训就是裙带而高位,进京后印象小有改观,见到袁训往来皆是权贵,还是认为侯爷在结交人上面有一手。

    他这样想,与他认可袁家有好儿子不相干。只是认为长袖善舞。

    侯爷和亲家争执,严将军没亲眼见到,而他长年在老王帐下,有一层顾忌而不相信。

    此时此刻,对着侯爷接近狰狞论儿女,严将军张大了嘴,呆呆的愣在原地。

    再看梁山老王,这个在军中打个喷嚏可以变天的人物,堆着笑,抬起手在年青侯爷胸前装模作样拂动,拿一堆的好话给他听:“小袁,别生气别生气,福姐儿出自你家,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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